第兩百三十六章 皇宮內的倖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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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09
第兩百三十六章 皇宮內的倖存者


死寂沉悶的北京城裡,看不到一絲生命存在痕跡。從樓宇間橫掠而過的氣流,總會將那些沒有緊密關合且已經破爛不堪的門窗帶起。發出陣陣古怪的吱嘎聲。

四周散落的廢舊紙片被風吹起。

乍一看,彷彿一隻隻翅膀已經被撕爛的瀕死蝴蝶。正可憐且無奈地拚命撲扇著,想要盡力逃離這塊可怕的死亡之所。

李昂與鍾霖一前一後,正小心地穿梭在零亂的樓道間。搜索著還活著的人。

從那天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近八天的時間。

鍾霖被天香續命露從閻王哪救回來後,本來是想再次尋死的。旦在喬的勸說下,他聽完覺得有道理。便暫時放棄自殺,鍾霖要先幫妻兒處理後事,接著找到王成那個狗娘養的,拿他的腦袋來祭妻兒的亡魂,等做完這兩件事再死也不遲。


第二天在李昂的協助下,鍾霖用三天簡單處理後事,祭拜完便將妻兒火化後放入祖墳。

雖然他很想好好照傳統習俗完成葬禮,但現在情況不允許,只能一切從簡。

然而就算有鍾霖這個本地人幫助,兩個人在城裡找了還可能有人聚集的避難所,可是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連一個倖存者也沒有找到。

只明白一件事,作為政治、文化、軍事和經濟中心,在許多方面體現了中國建設的最高成就,集中國都城建設之大成的北京城。已經徹底變成生者的地獄,死者的樂園。

街道口,停滿了排成長龍的各型馬車,馬車周圍散落著死狀慘烈的人類骸骨。

破碎的磚石、桌椅隨處可見。被巨力撕扯裂開的死者屍首、衣物散布在行道上。將原本整潔的地面,粘染成為滿是髒污惡臭的穢祟之所。

不過從營地一路至此,倒是連根卡巴內骨頭也沒見著。

找尋城內活人沒有結果,李昂便決定前往皇宮探查。

最初,鍾霖對李昂計劃前往皇宮極力反對。認為應該把目光放在城外,不過,李昂的一席話,使他徹底打消了自己的念頭。


「整個北京城,實在太安靜了。以那種血僵屍的變異傳播速度,上千萬的居民,很可能已經全被感染。你也看到了,它們唯一的食物,就是活人的鮮肉。在所有人都被殺死,屍體不是被啃光,就是變成同類,再也找不到任何吃食的情況下。換了是你,會怎麼做?」

答案只有一個————離開北京城,轉向臨近的州、縣、鎮、村。尋找新的、更大的食物來源。

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北京城反而更加危險。

也許,北京城的某個角落裡,還隱藏著幾頭頗有耐心的卡巴內。它們正忍饑挨餓默默地搜尋著被遺落的倖存居民。但是不管怎麼樣,與離開城市的千萬卡

巴內相比,它們的數量,絕對要少得多。

這只是李昂自己的猜測。也是在目前情況下,所能做出最合理、最貼近於事實的理論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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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能夠改變人。這的確是一句非常奇妙且真實的格言。)

李昂看了一眼身後穿著美國二戰時期的陸軍卡其色作戰服與單兵裝備,手持M1加蘭德步槍的鍾霖,心裡暗道。

(娘子,兒子。我會給你們報仇!一定————)

鍾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當自己手中的一切變為烏有,家人朋友一一離去,所有財富一朝俱無的時候,良民也會變成土匪。這就是所謂的"官逼民反"。

此時的鍾霖,相貌與之前並無二異。但是,他已經從一個安分守己的好人。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嗜血兇獸。

李昂端著一挺M60E4通用機槍,從空曠無人,滿是血污的承天門進入紫禁城。

皇宮里,仍舊死寂。遮擋住艷陽強烈紫外線的樹蔭下,總能看到幾具被啃食得異常乾凈的屍骨。尤其是在縫隙略大的骨節間,甚至還會留有幾處清晰可辨的牙印。

人肉,是卡巴內唯一的食物來源。在吃的方面,它們顯然沒有人類挑剔。無論活人還是死屍,在它們看來,應該都是難得的果腹之物。

高大宏偉的建築物大門,依然敞開著。空曠沉寂的屋內,除了塵土,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天香續命露的關系吧!滿狀態復活的鍾霖,身體狀態絲毫不弱於年輕小夥子。身手在其騰越障礙物的時候更加靈活敏捷。

他們兩人現在來到清朝後宮中名為「三宮六院」中的西六宮。(即:儲秀宮、翊坤宮、永壽宮、長春宮、咸福宮、啟祥宮。)

沉重的大門被死死地關合在一起。但在李昂的亞德曼合金爪子的幫助,順利地開啟了這扇已經從內外部鎖死的大門。

「喂!有人在嗎!救援來了!」

空曠沉悶的宮殿,除了濕冷的空氣,便只有寥寥幾下莫名的響動。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回答。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的古怪,那麼的詭異。

李昂皺緊了眉頭。大門緊閉,表示應該有活著的人。加上自己發出的呼喊聲分貝已經足夠。加之宮殿內特殊的構造,可以帶起相當程度的回響。他相信:即便是有輕度耳疾的人,也絕對能夠聽清。

然而...除了死一般的寂靜。再也沒有任何的回答。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開始四處搜尋。

沒多久,鍾霖注意到一個像地窖的入口,門口微開,於是平端著槍口推開,小心翼翼地躡步走下通道。隨著距離道口的接近,視線也逐漸變得開闊起來。

正當他想要對四周細細搜索一番時,眼際的餘光,忽然瞟到從側面墻壁死角間,一縷反射光源的亮白。

反應極快的鍾霖,靈活地閃身避迎面一擊。旋既返身將腿側踢而出。就在堅硬鞋底與皮肉交合,發出清脆撞擊聲的同時。從被踢飛的對象口中,也隨之發出一陣痛楚的哀號。

那是一個手持斧頭,躲藏在墻後的偷襲者。

「這是...你們這些傢伙,究竟都幹了些什麼啊————」

空曠的地窖內無遮無攔。所有的一切場景,都隨著李昂把防災應急螢光棒丟入中央,邁下臺階腳步的瞬間,毫無隱藏地落入他的眼中。

五名女子,全部簇擁在左側的角落。她們的手、腳關節處,都被一根根厚實的布制繩解牢牢綁縛。她們就這樣混身赤裸地蹲坐在那裡。把自己胸前的乳房

與下身的陰部,盡量掩蓋在並攏的雙腿間。只從布滿淤青的膝蓋頂部,用充滿驚慌與慚羞的目光。畏懼地打量著李昂、鍾霖二人。

除了躺在地上緊捂傷口痛苦哀嗥的男性。其餘的人,全都圍了上來。他們手中持有的武器,除了棍棒、斧頭、菜刀。為首一人的手中,赫然有一枝烏黑錚亮的清軍鳥槍。


「把武器放下!」為首的男子厲聲喝道:「我叫你把武器放下,聽見沒有?」

「我是來救你們的。」

李昂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滾!身上的東西全放下給老子滾出去!」男子將鳥槍平舉。咬牙切齒地喊道:「我們不會相信你所說的話。不想死的話,就馬上照我的話去做——」

李昂陰側側地冷笑道:「殺了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再說一遍,我是來救人的。別逼我動手殺人。」

這句話,威懾力十足。加上二人手中平端的槍械。僅有一把鳥槍,外加棍棒等普通武器的男人們。頓時不由得有些動搖起來。

「我想,這其中,也許有些誤會。」這時候,一個聽上去頗為沙啞的聲音,從一干男人背後響起:「如果我們大家都能坐下來好好解釋一番。或者,也能弄明白其中的糾葛吧!」

那是一個讀書人模樣的男子。

「如果能夠這樣,當然最好。」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鍾霖冷笑道:「不過,先放下武器的,應該是你們才對。」

「我沒有武器。」對方制止了一干憤憤不平的同伴。高高舉起雙手,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經表示出足夠的誠意。也希望你們能夠做出相應的表示。」

說著,他分開人群走了出來。徑直來到了李昂面前。見狀,李昂也爽快地把手中的機槍背起。用冷淡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個比自己矮上一頭的男子。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或者說,你要我解釋什麼呢?」

李昂不冷不熱地問道。

「我想問的事情,你一定非常清楚。比誰都要清楚得多。」

對方眼中放射出的光采,看上去似乎有著幾分莫名的詭異。

接著,以極快的速度,伸手從衣袖裡摸出一把匕首。將之朝著李昂的腰際狠狠一刺。隨即連聲狂笑,然後發覺不對勁,內心的驚駭,可想而知。

「這,這怎麼可能?你,你竟然沒事?」

「很意外是嗎?我居然沒事!」李昂一把擰住對方的喉嚨,獰笑道:「是不是令你非常失望?」

對方右手死死抵在李昂腰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顫抖著身體,彷彿是看到了最可怕的魔鬼般嗥叫道:「不!你不是人!絕對不是!」

「我是人。只不過,比起你們稍微強上那麼一點點罷了。另外,要用刀子捅人,應該要這樣捅才對。」

李昂冷笑著,右手的爪子狠狠刺穿對方的胸部,接著抓起對方的右腕,用力反向重重一掰。就在一陣清脆的骨頭斷裂聲中,緊握在其掌中的匕首驟然落

下。

碰——

碰碰————

與此同時,對面握著鳥槍的男子,扣下了扳機。出乎意料的是,本該是瞄準對象,且猝不及防的鍾霖。竟然將身形朝旁邊一閃。連開兩槍,一發打壞鳥槍,一發直接打中對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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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其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則是那些見過死亡,感受到危險存在,並且僥幸逃脫的茍活者。曾經感受到絕望的他們,總會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做出遠比平常瘋狂萬分的舉動。

這裡倖存者原本分為宮裡的人與平民百姓兩派共三十五人,雙方平日互不涉及。彼此採互相合作,互相討論來達成共識。

但是八天前卡巴內大量出現的那個時候,讓大多數倖存者恐懼到極點。

不知道被當成避難所的地窖究竟安全與否。只覺得末日已經來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臨死前,盡量、徹底享受這段最後的時間。

十名倖存的女性當中的一位年輕女子的外貌,首先引起了一位男性的注意。

趁眾人熟睡時,這名男性壓在一個年輕又面容嬌好的女子,在她那誘人的身體上肆意亂摸。換來的,是女子充滿羞憤的一記耳光。

對方卻毫不在意地淫笑著。重重一拳將將女子活活砸暈。隨即幾下撕破身上穿的衣服。動作生澀地拎起兩條白嫩的大腿,將自己亢奮充血已久的陽具,狠狠塞進了中間的隱密之處,肆意暢快地上下抽動起來。

這就是強姦。野蠻、兇狠、霸道。但是非常管用。

有了第一人的"示範"。其餘男性不分派別自然躍躍欲試。

雖然有三位年老的男性和五位中年女性,以及保有理智的兩位年輕男性出面制止這種暴行,可是被慾望和殺戮蒙住雙眼的人,總會在最興奮的狀態下喪失理智。

他們最終敵不過比自已年輕力壯,人數又多一倍的男性圍攻。被那些砍人砍順手的傢伙,化做一具具屍體。

其中一位侍衛打扮的老年男子死後,他手中的鳥槍,更是成為令人眼紅的爭搶之物。

在大清朝,槍支彈藥屬於嚴格管制的違禁物品。個人不得擁有,一經查獲,可按情節輕重,判處對應的刑罰。

若在平時,對這種東西,人們惟恐避之不及。然而,當自己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腦子里首先想到的,恐怕就是這種最直接、最有用的武器。

他們殺死反抗者。搶光身上一切可用的東西之後。將渾身赤裸的屍體,連同已經沾鮮血的衣服,一起扔得遠遠的。

這是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卡巴內的嗅覺極其靈敏,新鮮的血液對它們具有無比的誘惑力。況且,一旦屍體腐爛,那股令人窒息的惡臭,足以將人活活熏翻。為了安全及衛生起見,最好的處理方法,莫過丟在外面。

這也能解釋李昂跟鍾霖在樹蔭下看到的屍骨是從何而來。

從那以後,五名倖存的年輕女性徹底淪為他們的發泄工具。甚至,就連每天必須的食物飲水。也需要她們放棄最後的羞澀,用放蕩無比的調情手段取悅這些男性,徹底滿足他們的獸欲之後。才能屈辱地換到一小碗根本不足以果腹的乾飯、飲水。

李昂安靜地聽完了女性們講述的一切。正神情冷漠地盯視著面前一干慌亂的男性。

鍾霖一直保持沉默。他忠實地站在那裡,用手中的M1步槍,死死對準他們的頭部。同時,他也第一次發現:這些年輕人,無論計畫殺人或者狡辯的能力,遠遠要比自己想象中更為出色。

李昂同樣沒有說話。當他聽完其中一名女性用顫抖的語言,訴說完曾經發生過一切的時候。

「對,對不起!你,你能帶我離開這兒嗎?求你了————」

忽然,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李昂身後響起。轉身看時,卻是一個頭髮散亂的女孩,一手橫在胸前遮住自己的乳房。一手五指張開,死死捂住雙腿間的私

處。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小心翼翼問道。

「還有我!」

「我也是!我也要走!」

「別扔下我————」

「帶上我們一起走吧!求你了————」

也許是受到了她的啟發,其於的女性也同時站起。紛紛哀求著。

「求你帶我走吧!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讓我陪你,我能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只要讓我活著離開就足夠了!」

「你喜歡什麼方式?我都能讓你徹底滿足。現在我就讓你試試好嗎?」

「別嫌棄我。你想怎麼玩我都行。或者,讓我按照你說的去做。」

諸如此類充滿挑逗的語言,從一乾女性口中道出,竟然沒有任何停頓。她們就像倚門賣笑多年,通曉男人所有愛好,甘願用肉體換取一切的娼婦。

也許是急於達到自己的目的吧!一名女性把心一橫,猛然起身和李昂進行口舌交流。用柔軟且顫抖不已的雙手,伸入褲襠內撫摸那根尚未充血的生殖器。

萬分認真地挑逗著李昂。

李昂沒動。只是站在那裡,默默地望著她。似乎,非常受用。

見狀,其餘的女性也不甘落後。連忙將他圍在中間,或摟或抱,或哀或求。還有的,甚至直接抓起他的手掌,直接按在自己胸前高聳的乳房上重重撫摸.....總之,只要能夠滿足對方的慾望。任何要求,她們都會徹底滿足。

沉悶陰暗的地下室里,頓時被一片淫靡的氣氛所充滿。除了一片吞咽口水的喉響,鉆入人們耳朵里的,還有一陣陣明顯經過壓抑,沉重無比的急促呼吸...

「都站起來吧!自己找衣服穿好!」良久,李昂這才推開對方,再次開口道:「準備一下。我們這就出發。」

他用M3突擊刀幫一干歡天喜地的女性割斷束縛的布條。接著將身上攜帶的MRE口糧取出。逐一分發給出她們。

「都吃一點。我們還得走很長一段路。沒有足夠的力氣,這可不行。」

滿面饑相的她們,甚至不等手中捧有的美式肉卷完全吞下。又急急忙忙從塑膠袋中抓起新的一塊蘇打餅乾或一點乾麵包。

她們已經餓了很久。

食物的儲量,並非不足。按照皇宮的儲備量,加上從外面弄到的吃食,足夠幾十人吃上數年的用度。可是,體力上占據絕對優勢的男性,非但每天在她們

的身體上強行發泄自己的獸欲。更在食品的配給量上一再縮減。以至於這些可憐的女孩只能徹底放下曾經的尊嚴,用各種放蕩的姿勢取悅對方。使自己能

夠得到一點多餘的充饑之物。

「慢點吃,別嗆著。」

李昂輕輕拍擊著一個被噎得直翻白眼的女性背部。將水壺慢慢遞到她的嘴邊。就是這麼一個最簡單的動作,竟然使得所有女性當場哭出聲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們才真正發現對愛情中幻想的英俊瀟灑,身懷才學的多金男人,換在現實之中。根本無法與平貧窮,可是心地善良,專心對自己好的普通男人相比。

一個能夠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保護自己的男人。比那些出手闊綽的英俊大少實在得多。

當她們親身體驗過其中的真實之後。思維概念的轉換,也遠比任何人都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