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話 寺廟‧主持與巫女‧小草和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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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6-09
嘉里陪北北到罪城走了一趟,回家途中發現垃圾轉運站旁多了一條不自然的小徑,像是有人刻意開闢出來的。
「北鼻妳看。」嘉里指住小徑說。
「幹嘛……」北北往嘉里指的方向看,又說,「裡面住了無家者吧?」
「誰知道?說不定裡面是一家大型超市!」嘉里興奮地說。
「啊!」嘉里和北北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哇!嚇死我了!」嘉里大叫道。
「別擋在別人回家的道上。」嚇唬兩人的是一個紅色短髮,樣子稚嫩,身穿巫女服飾的女生。
「妳家住在垃圾站……?」嘉里露出可憐的眼神看著她。
「你家才住在垃圾站呢!」女生將嘉里推開後,便往裡面走去。
「你家才住垃圾站!你全家都住垃圾站!」嘉里怒道。
「你是神經病吧?」女生怕是遇到瘋子,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神經病讓她驚恐萬分,快些跑開為妙。
「妳才是神經病!妳全家都是神經病!」
北北想拉走嘉里,別再丟人現眼,結果反被嘉里拉進去。
「就讓我看看妳是不是住垃圾站!」嘉里說。
「麻糬……別發神經……」北北覺得今天的嘉里有點神經兮兮的。
「北鼻!絕不能因為她避戰就放過她。」嘉里燃起了勝負欲,他決定要和女孩來一場世紀罵戰。
「就看一眼……」北北說。
兩人跟隨女生的步伐穿過垃圾站,誰知道穿過垃圾站後,一座寺廟出現在兩人眼前。這座寺廟位於鹿城。
「老媽煮的牛肋骨的寺廟!這……這是欲擒故縱嗎!我不會給參觀費的!北鼻快走!」嘉里看到這座寺廟像被一盤冷水倒在他頭上,決一死戰的鬥志消退後,馬上出現暈眩的徵狀,「不……我要逃走……為什麼!會有結界!妳這個瘋子巫女!」
「才沒有結界,想走就走,隨便你們。」女孩不在意地說。
北北看出這是一座古剎族的寺廟,她來鹿尼克森這麼久,從沒聽說過這裡有古剎寺。
「等等……」北北放開嘉里的人,獨個走上前。
「北鼻……快走!這裡充滿妖氣!」嘉里拉住北北說。
「別再裝了……我們進去看看吧,順便參拜一下。」北北扯住嘉里的耳朵一路走一路跟他說。
「打擾了!」北北把鞋子脫掉,順便把正在發瘋的嘉里教訓一頓。
「施主好,寺廟內嚴禁殺生。」一把溫柔且充滿磁性的男聲傳入兩人耳中。
「啊……對不起!對不起!他被妖怪附身,我只是幫他做了一場驅邪法事。」北北閉上眼睛,向那人鞠了一躬。
「沒事,只要人不死就好,既然來了,就讓我好好招待你們。」那人笑道。
「啊……這真的謝謝你!」北北說完便抬起頭,發現那人樣子如同古畫中的男子一般。他那丹鳳眼深深地引起北北的注意,她快要被那雙眼睛吸進去一樣。北北想這個人是多麼的清秀,但永遠都比不上嘉里。
「北鼻等我啊……」嘉里見北北像著了魔似的,跟著那個古怪的畫中人走進寺廟。他記得以前見過這個人,雖然忘記了是誰,但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坐吧,我去準備些茶點。」那人打開客廳門,讓兩人坐在軟席上。
「非常感謝。」北北說道。
那人離開後,嘉里馬上說:「北鼻……妳不覺得那人很奇怪嗎?有點妖媚的感覺,肯定是隻妖怪!」
「麻糬被妖怪附身吧?」北北說。
「看來妳著了他的魔。」嘉里呷醋道。
北北想到剛才被那雙丹鳳眼吸引便急道:「沒有啦!」
「打擾了,隨意享用。」剛在外面見到的女生走了進來,將茶放到兩人面前。
「嗯……這裡還是她正常一點。」嘉里說道。
「我本來就正常,是你不正常。」女生說道。
「妳……」嘉里想對罵回去,礙於北北的關係,只好作罷。
「已經把茶點準備好了……若羽妳速度挺快的……」那男人拿著一盤裝滿餅乾的碟子放在桌子上。
「哪像你?有客人到就知道懈怠,天天就知道睡覺,還說什麼復興寺廟,能養活自己就很好了。」若羽毫不客氣地懟了男人幾下。
「若羽……別句句帶刺啊……痛死我了……」男人摸著胸口說道。
「我說的有哪些不對嗎?天天就知道睡覺,想要復興寺廟就到外面去宣傳啊!我跟你說,我只照顧你的起居飲食,可不會幫你宣傳的。」若羽說。
「知道了知道了……」男人說道。
「哇,他怎麼這麼像你,只知道睡覺?」北北輕聲的地嘉里耳邊說。
「才不像,我還知道吃。」嘉里笑道。
「五十步笑百步。」北北無奈道。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請用茶吧!」男人說道。
「還有餅乾。」若羽說。
「對對對!還有餅乾。」
嘉里二話不說拿起兩塊餅乾塞入口中,突然靈機一觸,想起他是何方神聖,站起來指著男人罵道:「我記得你是誰了!你是扯皮條的!」
聽見自己被罵扯皮條,男人沒有生氣,反而神情慌亂。他四處張望,然後示意嘉里坐下來,他說道:「不要激動……坐下來好好說話……」
「有什麼話好說!扯皮條的!這座寺廟是假的吧?你這個假和尚!皮條和尚!」嘉里罵道。
北北相信嘉里的話,眼前的人竟是色情業者,居然利用寺廟來招攬生意,實在太可惡了,她加入嘉里的行列,一同罵道:「你知道寺廟是神聖的地方吧!居然利用它來……做色情生意!看我不打死你!」北北戴上指虎,忽視桌子直踩上去,拳頭朝男人打過去。
「冷……冷靜!」若羽閉上眼睛擋在男人面前,幸好北北及時停住,不然就一拳打爆她的頭骨。
「妳被洗腦了!快讓開!讓我殺了這個人渣!」北北叫道。
「我沒有被洗腦。」
「能說出這句話的,就是被洗腦了!」嘉里說。
「血蓮兄,請容我解釋一句!」男人所指的血蓮兄是嘉里。
北北見嘉里聽見這個名字後直冒冷汗,似乎被人爆出什麼驚天大秘密,看來對她有所隱瞞。她想了一會就放下拳頭,若羽見狀,也退到一旁。
「你說吧。」北北說。
「謝謝妳。」
「北鼻?」嘉里不解道。
「等一下你再跟我解釋什麼是血蓮。」北北沉下臉說。
「對不起……」嘉里知道出大事了,默不作聲坐回原先的位置上,然後像個乖巧的女孩,眼神呆滯地看著男人。
所有人回到座位上後,男人有禮貌地問道:「這位小姐我該怎麼稱呼妳?」
「請叫我北北。」
「北北姐,血蓮兄,在此我誠懇地向兩位道歉。」男人向兩人拜伏,接著自我介紹道,「以前的名字就不提了,我現在叫寺門小草,旁邊的這位叫樂陽若羽,如血蓮兄所說,我曾是皮條客,但已金盤洗手,隱姓埋名躲在這間寺廟裡。」
「你知道這座寺廟供奉的是什麼神嗎?」北北問道。
「知道,是古剎的神,但一般人不會知道這裡供奉的是什麼,把這裡的神當原住民的神。」小草說。
北北果然沒有猜錯,這是古剎族的寺廟,而小草一看就不是古剎族的臉型和髮色,怎麼會當寺廟的主持。這時,經北北一說,嘉里才發現這是古剎寺廟,難怪她非要進來不可。知道北北不是被扯皮條誘惑頓時鬆了一口氣,及後又想到等會要解釋血蓮的事,讓他很是苦惱。
「說回正事,我選擇金盤洗手隱姓埋名,為的是若羽。」小草說。
「為了她?」
小草看了一眼若羽,若羽向他點了點頭表示可以說,他便繼續解釋道:「若羽本是緗鬼旗下一名頭牌,而我……是緗鬼的前副手。」緗鬼也就是五色鬼家族中管理色情事業的一鬼。
聽到這邊北北猜到一個大概。
「大約一年半前,我遇到若羽,嗯……過程並不重要,總之我愛上了若羽。在緗鬼的地方,皮條客愛上妓女不是罕見的事,緗鬼不會追究什麼,除非想讓妓女從良,而我就是那個人。我愛上了若羽,我不想她再去接客,每次想到她被別的男人沾污,我就很難過……某次和她溫存過後,我就選擇帶她遠走高飛。」小草用充滿愛的眼神看著若羽,然後捉緊她的手又說,「這是大罪,我為了心愛的女人,背叛了緗鬼,辜負了緗鬼的栽培,但我寧願辜負他,也不要讓我愛的女人去做妓女……」
「哪你們為什麼不逃出鹿尼克森?」北北問道。
「北北姐可能不知道,我們一逃出去,就會被五色鬼發現,所以只能逃到鹿城,一個五色鬼暫時無法觸及的地方,而這座不起眼又荒廢了的寺廟,就是我們選擇的地方,有人靠近的時候,若羽就會像剛才那樣,不停辱罵對方和我來趕走客人,而我就負責抱怨……」
「亦因為你們,這座寺廟才有人打理。」北北說。
「說來就慚愧,我們從沒有振興寺廟的想法。」小草苦笑道。
「寺廟的存在不一定是為了給人供奉上香,也可以成為落難之人的避風港。」嘉里說。
「麻糬說得對,能在滅族後仍能守護有困難的人,我相信神靈不會責怪你們,反而會好好保佑你們不會被緗鬼找到。」北北笑道。
「北北小姐真會安慰人……」若羽感到被北北的話所治癒。
「北北姐、血蓮兄,真的很謝謝你們,隨此之外,希望你們能夠為我們保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小草說。
「不會的,對吧麻糬?」北北說。
嘉里點點頭表示同意。
「太好了……血蓮兄你不計前嫌,我和若羽都非常感謝你!」小草感激道。
「不就小事情。」
「對了,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小草好奇問道。
「因為若羽過於毒舌,所以吸引了麻糬進來……」北北說。
「啊……看來你的毒舌還是會吸引到某些奇怪的人。」小草笑道。
「什麼奇怪!你全家才奇怪!扯皮條的!」嘉里突然腦衝就是一罵,破壞了和陸的氣氛。
「麻糬別罵他們,先來解決我們的事。」北北沉臉道。
「北鼻……我不說是有原因的……」嘉里看到北北那沉肅的臉,心裡一驚。
「說啊。」
「要在外人面前說嗎?」
「你不是認識他嗎?說啊。」北北步步緊逼,讓嘉里難以喘氣。
「好……我不說的原因……是怕北鼻妳害怕我……」嘉里失落地說。
「害怕你……?我為什麼會害怕你?」北北這才想起,嘉里是個挺敏感的人,便上前將他擁入胸前說,「麻糬對不起,那是讓你很傷心難過的事嗎?」
「不是……只是我被人稱作血蓮的原因……是我在殺人的時候,就像沐浴在血海中的蓮花,所以被人稱作血蓮,而我殺人不睜眼,所以被人稱作赤焰血蓮……」嘉里解釋道。
「傻瓜……我怎可能因此害怕你?你以前保護我們一家的時候,也是這樣啊,要害怕的話早就怕了。」北北安慰道。
「北鼻……」嘉里不知怎地哭了出來,讓北北心疼得抱得更緊了。
「以後有什麼事都儘管說出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害怕你,我的小麻糬。」北北說。
「北鼻……」
「麻糬……」
小草和若羽雖是情侶,但兩人突發的煽情行為就像強行餵了他們一波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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