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本章節 6503 字
更新於: 2024-06-05
在夜光壟罩的停車場中,一位高大的男子從入口處徒步走了進來。環顧四週,發現不見任何人影,只見一旁的樹葉被風颳起,滾落到了地上。
此時,有另一人從男子後方的入口走了進來。
啪嗒──啪嗒──細微的步伐聲迴盪在耳邊。
男子隨即轉身察看,但在陰暗的地方只看見了一個漆黑的身影。直到他走到了街燈底下後,那熟悉的面孔才顯現出來──
「啊…仁沁同學,這麼晚了…把叔叔叫來要做什麼呢?不會是惡作劇吧,哈哈~」原來這名男子正是稍早與仁沁他們用餐的吳先生。
「哼,不是的喔,我找你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仁沁雙手插著口袋。
「那也用不著在這裡說吧?這裡晚上很危險的哦!」
「要是怕晚上危險的話,我糾察隊是要當什麼……我想你還是自首吧……吳奕亨先生……不,是『傑森』先生。」仁沁表情凝重地說道。
「你…你你在說什麼呢?仁沁同學?這是現在學生流行的什麼梗嗎?」
「雖然我還是覺得傑森拿開山刀比較好,拿手術刀感覺就少了點魄力。」
「所以我說了,仁沁同學,你在說什麼呢?」
「在你跟我說你的職業後,我就想到了昨天的傑森…為什麼是拿手術刀呢?一個普通人會拿這個來犯案嗎?」仁沁在瞅了他一眼後,接續說道:「之後,我大概對你起了一點點的懷疑……於是我就去調查了一下你今天在醫院的班表,結果發現你今天請假沒去上班…嗯…但是呢,你身上卻有很重的消毒水味,這是為什麼呢?」
「哈哈~仁沁同學你在說什麼呢?我做為外科醫師就算沒去醫院身上也多少會有消毒水的味道吧~」他勉強地笑著解釋道。
「哦是嗎?那你就被我釣到了…現在都已經2024了,哪間醫院還在用消毒水,早就改成紫外線和高溫蒸氣殺菌了吧?」
「……」他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崩直。
「那我繼續說吧…這麼重的消毒水味,我猜應該是為了在蓋過下水道的臭味吧?」
「……」
「在愛河那裡,警方已經在河裡找到了兩具屍體,然後在經過身分核對後,發現都是街上的無業遊民。而且啊…屍體上所有的可用器官,都被摘除了……我想請問…您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呢?」仁沁緩慢地走向他。
「……」
「我是沒想到一個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的醫生居然敢做出這種事……而且昨天晚上還拿刀對著兩位戴著面具的正義人士砍過來。」
「哈哈……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就是兇手了吧?這玩笑開得還真大呢,仁沁同學…哈哈。」沉默片刻後的他再次擠出了笑容。
「我說,你是右撇子吧。」
「我…我我是啊,怎麼了嗎?」
「那你為什麼要用左手跟我握手呢?」
「呵…呵呵,這只是因為我的右手因為幾天前的手術,弄得有點痠痛而已啦~」
「哦?那應該很痛對吧……畢竟幽可是我們糾察隊的戰力擔當喔,或許你早就輕微骨折了吧。」
「……」
「怎麼了?難道是心虛了嗎?其實說到底……你做出這種事,你的妻子也──
「夠了!你給我閉嘴!」突然間,他神情猙獰地對著仁沁吼道。
「……」仁沁的眼神不帶任何一絲仁慈。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名字是董仁沁,不是個偵探,只是個普通的糾察隊員。」
「呵呵……普通的糾察隊員是吧……我是真的沒想到,原來幫忙我找到皮夾的恩人竟然就是昨天跑來襲擊我的那兩個人…哼…哼哼!沒錯!那些遊民都是我殺的,正是我吳奕亨本人幹的!」男子好似發狂了一般,瞠目地瞪著仁沁。
「那你要自首嗎?要是你自首的話,我會考慮幫你講幾句好話的。」仁沁依舊嚴肅地看著他。
「自首?為什麼要自首呢?就算我不說,你也沒證據指控我不是嗎?」
「喔,是嗎?」話說完,仁沁就拿出了口袋當中的手機播放:「對!那些遊民都是我殺的,正是我吳奕亨本人幹的!」
「唔…把它給我!」剎那間,他大驚失色,並連忙從外套裡再次掏出了手術刀朝著仁沁砍去!吭!同樣的場景再次上演;飽含著銀光的利刃仍再次被黯然的灰色手銬給接住。
「你這樣真的好嗎……用來救人的手術刀竟然被用來殺人!」
「你懂什麼!」收回刀刃後,他立馬向著仁沁的面部打出了肘擊,蹦!的一聲,猝不及防的仁沁,額頭就這樣被打出了瘀血;然而,仁沁卻沒有因此退讓,而是穩住了陣腳,將右手托著對方的下巴,搭配上左手在下方的施力!一口氣將他擊退到了後方!
「為什麼……」在他在重新穩住陣腳後,又再一次握著刀刃衝向了仁沁。
「嚇!」眼看男子筆直地朝著自己衝來,他馬上就起了個架式,並在即將面臨衝擊之際,向右閃避!隨即抓住他的手臂:「啊…我確實是不懂沒錯…但我想你去世的妻子看到你這子,一定會這麼做的!」
啪!宛如迅雷一般閃過,紅色的掌印就這麼烙印在他的臉上。
「為什麼……」他摸著自己紅腫的臉頰,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佩萱活下去……明明只要及時接受移植器官的手術就可以活下去…為什麼!就是遲遲等不到可以移植的器官……」當夜光被雲給遮蔽之時,他的內心已然崩潰,倒在了地上……失神落魄地仰天。
「……」
「還有…你知道嗎?身為外科醫生的我,其實是…知道有可以移植的器官……但是…那個器官最後拿去給一位遊民使用了……他跟我的妻子一樣…都是符合的受贈者…只是…他的順序在前面……」語畢的同時,他的眼角流下了兩行淚水……「而且…那場手術還是我動的……」
「已經…無所謂了……」明明是在流淚的眼睛,在此時卻彷彿在苦笑著。
這樣的場景,讓仁沁頓時之間喪失了實際感……轉而取代的是一股哀傷的寒意。
「真的…已經無所謂了……」他的面容失去了血色,變成了暗沉的絕望。
「你……」在那一秒的時間內……仁沁知道了……
一件無法挽回的事將要在他眼前上演。
下個瞬間,他從自己的腳踝上拔起了一把藏在褲管裡的制式手槍。
「我來找你了……」他用雙手將手槍抵在了自己的右腦。
「等一下!」
「佩萱……」還來不及等到仁沁的吶喊傳遍整個停車場,他就準備扣下扳機──砰!
……
……
……
「……」一眨眼的時間後,仁沁看著倒在地上的他,嘴唇顫抖地想說出話語。但在向前探了幾秒後,他鬆了一口氣。
「嗯咪。」從仁沁後方走來的幽對著仁沁比了個讚。原來,稍早的聲音並不是槍聲,而是幽從後方踢出的輪胎撞擊到吳先生頭部的聲音。
「呼──千鈞一髮…好險我有叫你跟過來……」仁沁將手銬銬牢在他身上後便累得癱坐在地上。
「不過…你也真夠狠的,直接把他打到暈過去……」
「仁沁…你的額頭。」
「蛤?怎麼了嗎……哇!怎麼腫這麼大包啦!這樣我明天要怎麼去上課啊!」仁沁摸著腫起的額頭哭喊道。
「學校……」幽看著昏厥在地的吳先生,說道:「這下子葳萱會怎麼樣……」
仁沁在看著滿臉苦悶的幽後,便站起了身,將手放在了她細柔的灰髮上:「也只能找收容中心了吧……」
「那她父親的事呢。」
「妳決定吧……」
「……」幽陷入了沉默,因為這件事對她來說太過沉重。
她無法在實話與謊言之間做選擇;要是選擇實話,可能會對她的童年帶來極大的創傷,但選擇謊言,是不可能瞞一輩子的。
「走吧…等一下詠英姐會來處理後事的……順便,我們去超商買點冰淇淋吧…明天可能會有客人來……」仁沁說完後,便離開了這裡,而幽在得知仁沁的意思後,也暫時收起了煩惱,並跟上了仁沁:「記得買巧克力口味的。」
之後,警方等人便將吳奕亨給逮捕歸案了,而在調查之後才知道:原來,他的犯案過程就是先將目標注入藥劑昏迷,之後再將目標運行到一個廢棄的建築物裡,將目標斷氣,並將目標身上的可用器官摘下。
而至於器官之後的動向,警方懷疑是流入到了地下黑市,因為他身上那把手槍被推測有極高的機率也來自地下黑市。
另一邊,仁沁和幽將葳萱帶到了自己家裡,並向她如實地說明了所有事情。
而後來,她便經歷了一連串的情緒轉變,從不敢置信到悲憤地嚎啕大哭,但幸好,仁沁與幽靠著冰淇淋與馬不停蹄的安慰與陪伴,最終使她的情緒暫時緩和了下來。
事情也終於是告一段落了……
……
……
……
【時間回溯到稍早】
當吳先生感傷地述說自己早逝的妻子的事情時,躊躇不決的仁沁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即便眼前的這對父女有多麼憐憫,他也必須去窺探……打從獲得這項能力的那天起,他就給予自己要將能力用於幫助他人的責任。
只要發動這個能力,就能將所有的真相與人情世故給洞悉到底。
『心靈窺探(reading soul)』──他是這麼稱呼自己的能力。
當彼此的靈魂之窗對視之時,便是心靈上的碰撞──
轉瞬間,周圍的景物都慢了下來……進入到了萬籟俱寂的境界,而此刻,仁沁的意識就彷彿被吸入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內。
仔細一看,仁沁前方的地上隱約放著一張相片。
「……」仁沁將照片拾起後,發現上頭是他與妻子和女兒的全家福。
抬起頭後,周圍的燈光刺眼地亮起,並伴隨著數十人的身影與交談聲。回過神來,仁沁已經身處於一間病房的入口,而其他的生面孔則各自站在了病房的各個角落。
「可以的話,真不想進來……」仁沁呢喃道。
當仁沁一腳踏入病房後,交談聲戛然而止,只留下了數十對異樣的眼光看著仁沁。
「唉…首先從你們開始吧……」仁沁看著一對似乎是夫妻的中年男女說道。
「請問你們是吳奕亨先生的誰?」
「啊?我們是奕亨的父母,有什麼事嗎?」奕亨的父親開口道。
「請問吳奕亨是個怎麼樣的孩子?」
「奕亨他啊!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功課都是班上前幾名的!而且還是醫學院出來的!」
「那你知道自己孩子殺了人嗎?」話一出口,對方瞬間變了臉色,滿臉驚恐地看著房內的某處,並且還如同木偶一般,不停僵硬地重複同一句話:「不…不不…不可能…那孩子…那孩子不可能……」
「沒想到真的是他幹的……他的內心已經開始產生『矛盾』了。」仁沁在呢喃道後,便離開了兩人,走向了前方有著一位男人與兩位女人的地方。
男人的身分似乎也是一名醫師,而女人則是護士。他們三人似乎是吳奕亨的同事。同樣的,仁沁向他們問了問題:「請問吳奕亨先生是個怎麼樣的人?」
「奕亨他啊…是個很認真盡責的醫師,同時也是個很有才能的年輕人。」男人如此說道。
「而且他常常會主動去關心病人的狀況,陪伴病人聊天!」女人接連說道。
「那你們知道他殺了人嗎?」
「這這…這不可能吧…奕亨他怎麼可能……」同樣的畫面如同錄放影機一般,再次顯現在仁沁的面前。
「葳萱…你覺得你爸爸是個怎麼樣的人?」仁沁對著站在病床簾子外的女孩問道。
「爸比…爸比很溫柔…很勇敢!還很帥氣!」
「是嗎…我知道了。」這次他並未詢問她關於殺人的事情,只是在給了女孩一個微笑後,掀開了病床的簾子。
病床上,躺著一位長髮的女人,正悠悠望著窗外平靜的海面。
「打擾了,夫人。」
「這片海還真美呢。」女人沒有理會仁沁的問候,繼續望著海面。
「你就是次要構成吳奕亨這個人的人格對吧。」
「少年啊~不一起看看這片海嗎?這邊可以坐。」女人拍著自己病床右邊多餘的空間。
「嗯……」即便帶有著些許的疑惑,仁沁還是照著女人的話,坐在了病床上。
「少年你知道嗎?」她指向了窗外。
「什麼?」
「海的另一端……是敵人。」一瞬間,女人用充滿滄桑的口吻道出這句話;然而,卻只換來了仁沁滿臉的嫌棄:「……」
「嗯?剛剛那樣不像嗎?」
「夫人啊…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很正經的人……」仁沁扶著額頭唉道。
「我其實也是個很正經的人的說…只是我不想把我們的初見面弄得太嚴肅。唉…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呢?少年。」
「當然也只能把你丈夫給逮捕了。」
「那就好…希望你能順利……」女人握緊了雙手,放在胸口前,象徵她沒有一絲的動搖。
「方便請問你丈夫的動機嗎?」
「不方便!」女人立刻拍案拒絕了仁沁。
「誒……」
「開玩笑的…但…就算我不說你也可以強製得到這份記憶吧。」
「嗯…是沒錯啦,但我不太想用這種方式。」仁沁指著上方。原來,在病房的天花板上鑲著一面碩大的鏡子,且鏡中顯現了許多關於吳奕亨的生平記憶。
「哼…還真是紳士呢~那我要開始說了喔……」爾後,女人便開始說明了關於他與她的一些事:
「首先,我的名字叫張佩萱…是個已死之人的名字…所以用不著記得……」她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後,接續說道:「我呢…從小時候開始就體弱多病,大概固定每幾天都要去醫院報到……就算長大了也是一樣……但這也成為了我和他相識的契機。」
「當時的他還只是個實習醫生呢…真懷念……總之,在經常光顧的醫院的契機下,我和奕亨認識了…然後在三年後…成為了夫妻……」
「嗯…回想起來命運也真是捉弄人呢……在我生下葳萱後…我的身體狀況就急轉直下,到了需要長期住院的程度。」
「當時,醫生說我只剩下三年的時間了……如果要活下去就必須接受器官移植手術……但是…偏偏我需要的器官可以說是一味難求……而且這個器官也不能讓我的家屬捐贈給我……因為我需要動的手術是心臟移植手術……」
「……」仁沁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有點嚇人對吧…我從小就是因為心臟的問題才一直到醫院的……反正,在還沒等到心臟的期間,我就過世了……而奕亨他呢…在這之前,就已經看到了器官捐贈的排序…在我前面也有一個同樣符合評估的受贈者……」
「我想……接下來的內容…你就自己看吧……抱歉…我不是很想說後面的內容……」
「不會…沒關係……」於是乎,仁沁仰首看著天花板上的鏡子,並從鏡子裡看到了吳奕亨接下來所進行的一連串殺人計畫……「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有裂痕?」仁沁指著鏡子的角落處自語道。
「嗯……我大致上了解了…那我準備要走了。」仁沁說完後便轉身,掀開了簾子。「你不去見他本人嗎?」女人望著仁沁問道。
「我呢…打算去見外面世界的他……那…再見了,夫人……祝您早日康復。」
望著仁沁離去的背影時,女人只是輕聲地說了:「嗯…拜託你了,讓這裡可以回到從前的樣子。」
仁沁一無反顧地走出了大門,而他的意識也順勢回到了現實──
***
「幽靈先生,我們回來了。」幽與仁沁再次回到了趙志騰靈體所在的地方,並看見他依舊滿臉滄桑地盤坐在地上。
「咦?是小妹妹和小哥啊…一陣子不見了呢……」
「那個…大叔……」仁沁在嚥了一口氣後,娓娓道來整體事件的點滴,當然,也包括了當年他接受心臟移植手術背後的事情──
在聽聞此事後的趙志騰臉上頓時只剩下了愧疚與惋惜:「原來是這樣…那位小姐會這樣…有一部分是因為我……」
「並不是…你沒有任何的錯…而且,我帶來了一個人想讓你見見。」仁沁向著躲在柱子後面的男子比出了手勢。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我爸爸他的靈魂真的在這裡嗎?」一位穿著上班服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
「真的啊,他就在這裡喔~而且還又驚又喜地看著你。」仁沁指著幽靈所在的位置說道。
當然,這位男子起初其實並不相信仁沁他們兩人的胡言亂語,只是在經過他們兩人渾身解數的說服,才決定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前來。
「真的是…真的是俊逸你…」他擦了擦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爸爸…希望你不要為手術費的事擔心…我和媽媽現在都過得很好……」男子停頓幾秒後,便對著仁沁所指的位置雙手合十拜了拜。「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請安心去那個世界吧……爸爸。」
在男子無法看見的世界中,趙志騰紅著眼窩哽咽道:「我對不起你…俊逸…還有你媽……」
「我真是沒用…啊……」仁沁看著他頹喪的樣子,不禁低下了頭:「……」
「爸爸……其實我到現在很討厭你當年離開我媽、拋棄整個家的事……」男子蹲低了身姿,接續道:「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你在我小的時候給我的童年…謝謝你…爸爸……」
「俊逸……」他的淚水宛如潰堤般沖破了懊惱,填滿了親情。而腦中更是回憶起了那些日子裡,他陪伴孩子的點點滴滴……
「那…我就先走了。」在男子離開後,兩人看著趙志騰眼中依舊閃爍著名為「幸福」的淚光,心中不禁充滿了欣慰。
「幽靈先生,你對這個世界還有留戀嗎?」幽向他伸出了另一隻手。
「不……我想已經足夠了。」語畢後,幽便拉起了男人的手,轉瞬間,男人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並在身體內部出現了一點一滴的星點。
「每次看都覺得好神奇…『和平之贈(peace giver)』──能夠讓幽靈平安升天,並將幽靈所剩下的能量吸收化為自己的力量……」
當他整個身體即將消失之時,他用著慈祥的眼神對著兩人做了最後的道別:「謝謝。」
這句話永遠刻印在兩人的心中。
「……」幽茫茫地看著一旁的街道,心裡似乎有些心事。
儘管這次事件平安地落幕,但其中有許多的人淪為了這齣慘絕人寰的悲劇下的犧牲者;但他們又能怎麼辦呢?也只能默默在心中任由時間將傷痕給沖淡吧。
「幽……」仁沁闔上了雙眼半晌後,再次睜開:「你忘了詠英姊要請我們飲料的事嗎?走吧!我們去點最貴的飲料吧!」
「嗯咪……我要葡萄柚果粒密茶三分糖少冰。」
「哦,不錯嘛……那我來個抹茶拿鐵半糖少冰加珍珠加椰果!還要加布丁!」
「小心糖尿病。」幽淡定地說道。
「誒…才不會呢…不會吧…反正這次感覺消耗了很多糖分,補充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