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四章 未知的卡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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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5-25
第兩百三十四章 未知的卡巴內
從卡巴內群出現的那一刻，黃珊那張漂亮且飽受驚嚇的臉上，就再也沒有半點血色。從小連一隻耗子跑過，都會引起連連尖叫的她。神經的緊繃程度，早已超過了能夠接受的極限。
女人，向來都是弱者的代名詞。但是製造這個詞語的智者顯然忘記:當恐懼持續時間太長，驚嚇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畏懼與驚悚，只會在大腦的強製意識下，被迫轉變為另外一種東西————麻木。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一個表現高雅，皮膚白晰，保養極好的婦人。竟會如同普通兵卒，用她那蔥白般細嫩的手指，握著冰冷堅硬散發著嗆鼻機油味兒的槍械間。甚至，就連平時千呵萬護的皮膚，被蹭上骯髒拗黑的油汙，也絲毫不會覺得惡心、厭倦。
詩歌、散文、樂曲、畫作....所有這些代表高尚文化的東西，早已從她的腦袋裡徹底拋棄。在她看來:戰場就是史詩，靜默的屍體堪比悠閒的文章。卡巴內口中發出的低嗥，成為回蕩在耳邊的唯一音樂。最後，夾雜於破爛腐屍間的膿血、碎骨，更是相互交融組合成為一副地獄般的鮮活畫面。
黃珊第一次發現:原來，活著，比那些所謂的偉大愛情重要得多。哪怕是比最骯髒豬狗還要卑賤的苟活，也是值得的。
李昂和喬，兩台T-800終結者，以及四台自動機槍塔，死死扛住了悍不畏死的卡巴內群，成群結隊地朝著營地蜂擁而來。數量佔據絕對優勢的它們，在抵達營地鐵絲網後。竟然藉助著厚厚的同伴屍體，以此作為增添高度的必要工具。開始朝著距離圍牆的盡頭慢慢攀爬上來。
不知為什麼，李昂喜歡用冷兵器砸裂卡巴內這種感覺。尤其是當心臟無法承受外來壓力，陡然爆開的時候。彷彿撞擊沉悶破鼓的響聲，更令他的大腦意識，達到前所未有的興奮程度。
一手持通用機槍，一手揮舞釘頭槌。站在高高的鋼鐵護攔邊，像一尊威風凜凜的殺神。每一隻爬上牆頭的卡巴內。不是被通用機槍近距離射穿心臟，便是被凌空揮來的厚重的釘頭槌，活活砸成面目全非的爛肉醬末。
所有的人，都已看呆。
在喬眼中，李昂是一個極其強悍，可以信賴的隊友。
對於柔弱的黃珊，這似乎是一種身在絕境中的可靠依託。
原本懦弱的鍾霖，也被空氣中強烈的血腥，以及那種淋漓酣暢的亡命搏殺所刺激。正彷彿一頭從睡夢中驚醒的野狼。抄起手邊的碳鋼戰刀，奮不顧身地加入到瘋狂的大力劈砍中來。
也許是因為身處在高位的緣故吧！王成腦子裡所想的，除了逃生。更多的，則是盤算應該如何利用旁人的力量，使得自己安然無恙。在他看來，身穿盔甲的李昂和喬，還有那兩名沉默不語的士兵，應該屬於自己的"保鏢"。他們的命，不值錢。唯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命。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忘記此前李昂對自己的侮辱。他隨時都在暗中注意著對手的變化。並且打定主意————一旦脫困，第一件事，便是活活整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種。
(實在太強了！)
這是所有看到李昂戰鬥過程的原住民，腦子此刻的唯一念頭。當然，其中也包括身在城牆上，觀察一切的神秘老者。
「我的上帝，這，這還能算是人類嗎?」
老者的驚歎，是有原因的。
人類，應該是地球上最普通、最高級、最脆弱、也是最神秘的物種。即便潛在的爆發力被提升到極至，也無法衝破肌肉、骨胳的固有限制。也許，在遙遠的未來，人類可以進化成為遠遠超越自己極限的偉大生物。但是，就目前所擁有的生理特徵來看，想要做到這一點，無疑癡人說夢。
(那...應該如何看待這個特殊的例子呢?他究竟還能不能算是人類?)
望著殺得性起的李昂，老者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用顫抖的手指，舉起一支鑲了醒目的紅色寶石的手杖。
「用二號實驗體試試吧！讓我先看看他的極限， 究竟強到什麼樣的程度....」
一道肉眼可見的紅光，從手杖的紅色寶石閃爍了幾下，頓時，北京城內某處親王府邸，突然滲透出類似酒糟般的酸腐味道。
親王府大廳內的棺材的蓋板突然被大力推開。棺材板尚不及墜地，就已經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糟爛味道。
幾分鍾後，一頭遍體通紅的健壯卡巴內緩緩起身。
那是種嗆眼的血紅，它嘴角滴淌著一滴滴顏色詭異的莫名液體。
.....................................
「混帳！這些卡巴內就像捅了螞蟻窩一樣，源源不絕。」
李昂鐵青著臉，拉開腰包的拉鍊。摸出一包類似威德in果凍的東西。取走前端的塑膠封蓋，藉由短吸管把兩百公克的半粘膠液體，一口氣吸光，先墊墊肚子。
這東西名為高能量維生布丁，這是束和理科參考威德in果凍研發的營養品。其中含有人體所需的各種微量元素，以及豐富的蛋白質與熱量。可以在戰鬥的狀態下快速進食，維持長時間的作戰體能消耗。
激烈的拚殺，李昂消耗了大量體力。他很餓，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吃任何固態食物。
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應對。罐頭餅乾一類的食品，固然能夠填充空癟的胃袋。但是消化它們，同樣需要花費相當的大腦細胞。與其把寶貴的精神力量耗用在這方面，不如節省下來，專心應付卡巴內。要知道，在半饑餓狀態下，人體的肌肉爆發能力雖然略有減弱。可是行動的速度、頭腦的反應能力、以及思維狀態，則會提升至最佳。
扛著一把沉重的厚刃戰斧，李昂在營地周圍慢慢走著。剛剛經歷的撕殺與搬動槍械產生的熱量還淤積在體內。他必須用這種最簡單的辦法，使得自己持續保持戰鬥的。
最後一頭卡巴內的倒下，使得營地裡其他的人，終於放下壓在心口的大石。神經被提升到極至的緊張，身體肌肉被繃擴到極限的疲勞。都隨著驟然的放鬆，瞬間轉化成為難以言語的疲憊。他們紛紛拋下手中的武器，或坐或躺，彷彿幾條被人暴打一頓且活活抽去筋骨的爛死蛇般。只能癱軟著呆在那裡，大口吞吐著稀薄的空氣。再也說不一句話來。
咕嘟————咕嘟————
喬擰開運動飲料的瓶蓋，對準自己乾裂的嘴唇一陣猛灌。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戰，早已把他體內的水份燃燒得一乾二淨。再不喝水，粘稠度極高的唾液，恐怕足以將他的兩片嘴唇，嚴嚴實實地粘合起來。
不僅是他，除了李昂而外的所有人，都在整齊堆放的箱子裡，拚命翻找著飲水。
身體內部燃燒的高溫，令他們此刻的腦子裡，除了喝水之外，再也容不下別的念頭。
上萬具卡巴內，已經被阻擋在厚厚的鋼鐵圍牆之外。被子彈打得千創百孔的它們，不是當場頭爆屍碎，便是身殘肢裂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至於那些踩著同伴屍體，僥幸爬入圍欄內部的屍群。早已成碎塊。散布在滿是泥濘的坑窪間。
李昂此時也渴了。
高強度的拚殺，使得體內溫度劇烈上升。
他覺得嗓子發乾，喉嚨發燥，一瓶礦泉水順喉而下，無疑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仰脖猛灌一氣，李昂將口中的水死死含住，摒住呼吸不讓它們下咽。用發乾的舌頭，一點一點慢慢浸透、浸濕。待到整個口腔完全吸飽水份，這才把殘留的清水壓至舌下。攪混著逐漸分泌的唾液，緩緩流向食道的最下方。
這是在乾渴時，最簡單、最有效的飲水之法。既能滿足身體對水份的需求，又可減緩咽喉等部位的乾裂。利用口腔溫化的液體，進入食道後，不會因為溫度的內外差異引起肌肉聳動，造成不必要的咳嗽。
重要的是，少量飲水進入胃袋，能夠稍稍刺激持饑餓狀態已久的神經。使得它們對於食物充滿越發期待的渴望。同時，變相把身體各項機能調至最佳顛峰。
一隻饑餓的豺狗，遠比一頭飽食的獅子更具威脅。人類也不例外。轆轆饑腸的平民，永遠都比不用為食物擔心的上位者更加衝動，更加暴虐，更加富於攻擊性。
這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類似人的嗥叫。它是如此悠長，如此清晰。其中更攙雜了難以言表的詭異。以至於所有聽到它的人們，臉上不由得為之一變。從內心深處隨之湧發的巨大恐懼，瞬間聚在他們頭頂。久久揮而不去。
李昂的動作瞬間如同迅猛的獵豹。
縱身幾個連跳，已經衝到鋼鐵圍牆的槍架。
抓過旁邊一枝早已擺放好的HK PSG1狙擊步槍，將自己的眼睛，嚴嚴實實納入瞄準鏡孔中。
喬此刻也配合李昂用信號槍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發射照明彈。
在強烈的光源照明，數百米外的城門口， 出現了一團芝麻大小的黑點。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黑點的體積也在逐漸擴大。當它的身形在高倍瞄準鏡中完全變得清晰的時候。李昂望著鏡頭裡，被黑色十字死死鎖定的目標。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顯然，那是一頭經歷過戰鬥，學會使用武器或格鬥術的卡巴內變成的技取（ワザトリ）。
技取由於動作比一般的卡巴內更加靈敏。更為難纏。
可是，李昂卻從未見過外形如此恐怖的技取。
肩膀、背側、腰臀，延伸出一根根約十公分長，成片生長的銳狀骨刺。它們排列得極有順序。從生長部位開始互相蔓延，並排呈雙列密布整個通紅身體。可能是變異導致的關系吧！手腕、足踝處的骨突部位，體積整整超過原來五、六倍以上。大團的骨片從體內斜生而出，分呈傘狀與足面平齊。就好像兩團碩大無比的盤狀物體，穩穩地將卡巴內身體托在中間。
當李昂再一次把瞄準視距調至最佳位置後。他忽然發現:這具古怪的卡巴內肘部，竟然還生長著兩塊約莫半米左右的白色骨條。它們的尖端，銳利的彷彿一枝死亡針錐。而外端朝與身體完全側反的一面，則形成薄薄的刃鋒。白色的骨刃在天際昏暗的光線映照下，還隱隱反射出一絲頗顯光滑的流暢之感。
從卡巴內群出現的那一刻，黃珊那張漂亮且飽受驚嚇的臉上，就再也沒有半點血色。從小連一隻耗子跑過，都會引起連連尖叫的她。神經的緊繃程度，早已超過了能夠接受的極限。
女人，向來都是弱者的代名詞。但是製造這個詞語的智者顯然忘記:當恐懼持續時間太長，驚嚇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畏懼與驚悚，只會在大腦的強製意識下，被迫轉變為另外一種東西————麻木。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一個表現高雅，皮膚白晰，保養極好的婦人。竟會如同普通兵卒，用她那蔥白般細嫩的手指，握著冰冷堅硬散發著嗆鼻機油味兒的槍械間。甚至，就連平時千呵萬護的皮膚，被蹭上骯髒拗黑的油汙，也絲毫不會覺得惡心、厭倦。
詩歌、散文、樂曲、畫作....所有這些代表高尚文化的東西，早已從她的腦袋裡徹底拋棄。在她看來:戰場就是史詩，靜默的屍體堪比悠閒的文章。卡巴內口中發出的低嗥，成為回蕩在耳邊的唯一音樂。最後，夾雜於破爛腐屍間的膿血、碎骨，更是相互交融組合成為一副地獄般的鮮活畫面。
黃珊第一次發現:原來，活著，比那些所謂的偉大愛情重要得多。哪怕是比最骯髒豬狗還要卑賤的苟活，也是值得的。
李昂和喬，兩台T-800終結者，以及四台自動機槍塔，死死扛住了悍不畏死的卡巴內群，成群結隊地朝著營地蜂擁而來。數量佔據絕對優勢的它們，在抵達營地鐵絲網後。竟然藉助著厚厚的同伴屍體，以此作為增添高度的必要工具。開始朝著距離圍牆的盡頭慢慢攀爬上來。
不知為什麼，李昂喜歡用冷兵器砸裂卡巴內這種感覺。尤其是當心臟無法承受外來壓力，陡然爆開的時候。彷彿撞擊沉悶破鼓的響聲，更令他的大腦意識，達到前所未有的興奮程度。
一手持通用機槍，一手揮舞釘頭槌。站在高高的鋼鐵護攔邊，像一尊威風凜凜的殺神。每一隻爬上牆頭的卡巴內。不是被通用機槍近距離射穿心臟，便是被凌空揮來的厚重的釘頭槌，活活砸成面目全非的爛肉醬末。
所有的人，都已看呆。
在喬眼中，李昂是一個極其強悍，可以信賴的隊友。
對於柔弱的黃珊，這似乎是一種身在絕境中的可靠依託。
原本懦弱的鍾霖，也被空氣中強烈的血腥，以及那種淋漓酣暢的亡命搏殺所刺激。正彷彿一頭從睡夢中驚醒的野狼。抄起手邊的碳鋼戰刀，奮不顧身地加入到瘋狂的大力劈砍中來。
也許是因為身處在高位的緣故吧！王成腦子裡所想的，除了逃生。更多的，則是盤算應該如何利用旁人的力量，使得自己安然無恙。在他看來，身穿盔甲的李昂和喬，還有那兩名沉默不語的士兵，應該屬於自己的"保鏢"。他們的命，不值錢。唯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命。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已經忘記此前李昂對自己的侮辱。他隨時都在暗中注意著對手的變化。並且打定主意————一旦脫困，第一件事，便是活活整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雜種。
(實在太強了！)
這是所有看到李昂戰鬥過程的原住民，腦子此刻的唯一念頭。當然，其中也包括身在城牆上，觀察一切的神秘老者。
「我的上帝，這，這還能算是人類嗎?」
老者的驚歎，是有原因的。
人類，應該是地球上最普通、最高級、最脆弱、也是最神秘的物種。即便潛在的爆發力被提升到極至，也無法衝破肌肉、骨胳的固有限制。也許，在遙遠的未來，人類可以進化成為遠遠超越自己極限的偉大生物。但是，就目前所擁有的生理特徵來看，想要做到這一點，無疑癡人說夢。
(那...應該如何看待這個特殊的例子呢?他究竟還能不能算是人類?)
望著殺得性起的李昂，老者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用顫抖的手指，舉起一支鑲了醒目的紅色寶石的手杖。
「用二號實驗體試試吧！讓我先看看他的極限， 究竟強到什麼樣的程度....」
一道肉眼可見的紅光，從手杖的紅色寶石閃爍了幾下，頓時，北京城內某處親王府邸，突然滲透出類似酒糟般的酸腐味道。
親王府大廳內的棺材的蓋板突然被大力推開。棺材板尚不及墜地，就已經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糟爛味道。
幾分鍾後，一頭遍體通紅的健壯卡巴內緩緩起身。
那是種嗆眼的血紅，它嘴角滴淌著一滴滴顏色詭異的莫名液體。
.....................................
「混帳！這些卡巴內就像捅了螞蟻窩一樣，源源不絕。」
李昂鐵青著臉，拉開腰包的拉鍊。摸出一包類似威德in果凍的東西。取走前端的塑膠封蓋，藉由短吸管把兩百公克的半粘膠液體，一口氣吸光，先墊墊肚子。
這東西名為高能量維生布丁，這是束和理科參考威德in果凍研發的營養品。其中含有人體所需的各種微量元素，以及豐富的蛋白質與熱量。可以在戰鬥的狀態下快速進食，維持長時間的作戰體能消耗。
激烈的拚殺，李昂消耗了大量體力。他很餓，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吃任何固態食物。
自己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應對。罐頭餅乾一類的食品，固然能夠填充空癟的胃袋。但是消化它們，同樣需要花費相當的大腦細胞。與其把寶貴的精神力量耗用在這方面，不如節省下來，專心應付卡巴內。要知道，在半饑餓狀態下，人體的肌肉爆發能力雖然略有減弱。可是行動的速度、頭腦的反應能力、以及思維狀態，則會提升至最佳。
扛著一把沉重的厚刃戰斧，李昂在營地周圍慢慢走著。剛剛經歷的撕殺與搬動槍械產生的熱量還淤積在體內。他必須用這種最簡單的辦法，使得自己持續保持戰鬥的。
最後一頭卡巴內的倒下，使得營地裡其他的人，終於放下壓在心口的大石。神經被提升到極至的緊張，身體肌肉被繃擴到極限的疲勞。都隨著驟然的放鬆，瞬間轉化成為難以言語的疲憊。他們紛紛拋下手中的武器，或坐或躺，彷彿幾條被人暴打一頓且活活抽去筋骨的爛死蛇般。只能癱軟著呆在那裡，大口吞吐著稀薄的空氣。再也說不一句話來。
咕嘟————咕嘟————
喬擰開運動飲料的瓶蓋，對準自己乾裂的嘴唇一陣猛灌。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戰，早已把他體內的水份燃燒得一乾二淨。再不喝水，粘稠度極高的唾液，恐怕足以將他的兩片嘴唇，嚴嚴實實地粘合起來。
不僅是他，除了李昂而外的所有人，都在整齊堆放的箱子裡，拚命翻找著飲水。
身體內部燃燒的高溫，令他們此刻的腦子裡，除了喝水之外，再也容不下別的念頭。
上萬具卡巴內，已經被阻擋在厚厚的鋼鐵圍牆之外。被子彈打得千創百孔的它們，不是當場頭爆屍碎，便是身殘肢裂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至於那些踩著同伴屍體，僥幸爬入圍欄內部的屍群。早已成碎塊。散布在滿是泥濘的坑窪間。
李昂此時也渴了。
高強度的拚殺，使得體內溫度劇烈上升。
他覺得嗓子發乾，喉嚨發燥，一瓶礦泉水順喉而下，無疑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仰脖猛灌一氣，李昂將口中的水死死含住，摒住呼吸不讓它們下咽。用發乾的舌頭，一點一點慢慢浸透、浸濕。待到整個口腔完全吸飽水份，這才把殘留的清水壓至舌下。攪混著逐漸分泌的唾液，緩緩流向食道的最下方。
這是在乾渴時，最簡單、最有效的飲水之法。既能滿足身體對水份的需求，又可減緩咽喉等部位的乾裂。利用口腔溫化的液體，進入食道後，不會因為溫度的內外差異引起肌肉聳動，造成不必要的咳嗽。
重要的是，少量飲水進入胃袋，能夠稍稍刺激持饑餓狀態已久的神經。使得它們對於食物充滿越發期待的渴望。同時，變相把身體各項機能調至最佳顛峰。
一隻饑餓的豺狗，遠比一頭飽食的獅子更具威脅。人類也不例外。轆轆饑腸的平民，永遠都比不用為食物擔心的上位者更加衝動，更加暴虐，更加富於攻擊性。
這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類似人的嗥叫。它是如此悠長，如此清晰。其中更攙雜了難以言表的詭異。以至於所有聽到它的人們，臉上不由得為之一變。從內心深處隨之湧發的巨大恐懼，瞬間聚在他們頭頂。久久揮而不去。
李昂的動作瞬間如同迅猛的獵豹。
縱身幾個連跳，已經衝到鋼鐵圍牆的槍架。
抓過旁邊一枝早已擺放好的HK PSG1狙擊步槍，將自己的眼睛，嚴嚴實實納入瞄準鏡孔中。
喬此刻也配合李昂用信號槍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發射照明彈。
在強烈的光源照明，數百米外的城門口， 出現了一團芝麻大小的黑點。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黑點的體積也在逐漸擴大。當它的身形在高倍瞄準鏡中完全變得清晰的時候。李昂望著鏡頭裡，被黑色十字死死鎖定的目標。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顯然，那是一頭經歷過戰鬥，學會使用武器或格鬥術的卡巴內變成的技取（ワザトリ）。
技取由於動作比一般的卡巴內更加靈敏。更為難纏。
可是，李昂卻從未見過外形如此恐怖的技取。
肩膀、背側、腰臀，延伸出一根根約十公分長，成片生長的銳狀骨刺。它們排列得極有順序。從生長部位開始互相蔓延，並排呈雙列密布整個通紅身體。可能是變異導致的關系吧！手腕、足踝處的骨突部位，體積整整超過原來五、六倍以上。大團的骨片從體內斜生而出，分呈傘狀與足面平齊。就好像兩團碩大無比的盤狀物體，穩穩地將卡巴內身體托在中間。
當李昂再一次把瞄準視距調至最佳位置後。他忽然發現:這具古怪的卡巴內肘部，竟然還生長著兩塊約莫半米左右的白色骨條。它們的尖端，銳利的彷彿一枝死亡針錐。而外端朝與身體完全側反的一面，則形成薄薄的刃鋒。白色的骨刃在天際昏暗的光線映照下，還隱隱反射出一絲頗顯光滑的流暢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