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起點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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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5-15
可是，這就讓罪想要問了，要是這次賭上的不是運氣，而是性命，那該怎麼辦？這個一直被上天眷顧的妹妹，八成會二話不說地讓出勝利吧。
因為六年前的成人儀式就是這樣啊。
「罪。」
「歲臣，我知道。性命與運氣不能拿來做比較，而且這些全都是罰自己的選擇，要是她覺得這樣是好的，做姐姐的也只能支持了對吧？」
歲臣沉默以對，因為他也不知道罪這麼說是不是正確的。
罪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歲臣，你覺得罰是怎麼想的？」
「……啊？」
「雖然我也是知道的，死去的人不可能回來了，不過要是能再讓我和罰見面，我一定會問她這個問題。」
「……」
「歲臣。」
「怎麼了？」
「其實我還沒有原諒我自己。」
「……」
「所以，有的時候我會這麼想，要是那時我能早一步看穿罰的心思，結果會變得怎麼樣？要我親手宰了自己的妹妹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將自己的性命交給罰。」
強制的二選一。
他們一族完美地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詮釋出來。
而這麼做竟然就只是為了讓阿克夏復活鋪路。
「所以，後來我記取了這個教訓，明明我已經記取了這個教訓，想盡可能地對凜奈好，結果還是讓凜奈不開心，造成那一晚的悲劇。」
「所以妳決定一肩扛下所有的憎恨與悲劇，寧可讓凜奈恨妳，妳也不會原諒這樣的自己。」
沒錯……她是這麼想的。
這樣就好了。
「沒想到……凜奈最後還是知道了，那孩子還是知道了當天的真相。」
事到如今，罪也不想知道這個妹妹是從哪裡聽說了。
這種事情根本不重要。
因為……雖然她想要盡可能地做到自己能為凜奈做的所有事情，她也想要和凜奈說話。
她們姐妹已經分開了足足有六年的時間，這些時間罪無時不刻都在想著這個可愛的妹妹。
然而，她們姐妹和好的那一天，卻也是她們別離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的我，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那一聲道歉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理由才說的，因為我的心情很複雜。」
「畢竟事情來得突然，而且一次來了那麼多件，別說妳了，任何人都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搞清楚……至於那一聲道歉，我想妳是出於愧疚吧……因為妳沒能發現長斑家是衝著阿克夏而來。」
「沒錯，其實我還是有高興的地方，凜奈那孩子又和當年一樣，願意叫我一聲姐姐了。」
她很感動，她很高興。
「凜奈不只是願意再次叫妳一聲姐姐，她也原諒妳了。」
「就是說啊……」
說不清楚的曖昧情感，頓時支配罪的五臟六腑，彷彿全身上下都得到了妹妹的祝福，罪可以輕易地感覺到她不是一個人。
「我問你喔，歲臣，要是今天罰與凜奈都還在，她們會不會為了我這個姐姐爭風吃醋？」
「……」
歲臣皺著眉，一臉奇怪地探了她一眼。
「那個時候罰應該會叫凜奈姐姐吧。」
「咦？」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就沒有她的戲分了？罪快要昏倒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她們姐妹三人應該會形影不離地一起走下去，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是這麼想的。
沒想到……卻有可能不是這樣？
因為她這個姐姐做得很糟糕……？
看到罪現在的表情，歲臣不禁覺得好笑：
「罪，我的意思是到時罰會成為妳和凜奈的妹妹啊。妳的反應那麼大，看樣子我們今天的歸鄉之旅，不會無聊了啊。」
罪終於可以鬆口氣，放開心胸：
「原來是這樣啊。歲臣，剛剛真是嚇到我了。」
可是，她也不能就這麼放過歲臣，誰叫這個弟弟如此調皮，話只說一半，是要嚇死誰？
「對了，歲臣，你還沒有回答姐姐剛剛的問題喔？」
什麼問題？想報仇啊？歲臣甘願地服氣，一副要問什麼儘管來。沒有事情難得倒他。
「歲臣，你覺得罰是怎麼想的？」
歲臣放心地會心一笑：
「要是妳想問就去問吧，我想罰也會很樂於回答的。」
「嗯，罰一定會樂於回答的！」
罪的精神全來了。
因為……她是罰的姐姐啊。
在那之後，他們姐弟倆接著走下去，將他們的家園再度烙印進自己的腦海，和當年一模一樣的一景一物，那就是他們望月一族從六年前一直保留到現在的家園，罪小心翼翼地開啟新的話題：
「話說回來，歲臣，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雖然當年京他們故意讓凜奈陷入失控，代替他們成為走火入魔的殺人魔，不過讓我們望月一族從這片土地消失的，其實是京他們。」
「即使熟睡狀態的望月一族無法起身反抗，是零戰力的狀態，要是凜奈正處於那種狀態，單方面的殺戮也會造成不必要的破壞。」
然而，他們的家園卻安然無恙，平安活到了今天。
「我也是這麼想的，除掉望月一族的另有其人，那傢伙就是京，實際上那傢伙也有殺人的理由。」
「因為被驅逐吧……？」
「所以，無論如何，京都想要親手宰了這個他最痛恨的種族。憎恨是驅使動力的最好工具，即使那傢伙已經得到名門的助力，來到高層的位置，不過像這樣的事情，果然還是自己動手才是最過癮的，只有這麼做才能消氣。」
「憎恨啊……」
而且，要是望月一族也交給凜奈去處理，到時就會有說不完的破壞，這樣只會成為居神調查的懷疑對象。
黎明一族沒有戰力，就正常來說他們與誰交手都不會有勝算，何況今天的對手是望月一族，再加上……京本來就是這麼設局的，望月一族才是背叛者，主要的戰場也集中在黎明一族的村落，要是望月一族的大本營也有問題，那就不合理了。
他們的家園一定要維持不變，以保證到時能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們在背叛完就迅速逃離大家的視線，躲進一個誰也找不到隱蔽地方。
明明應該是不幸中的大幸，現在來看無比諷刺，這根本就是犧牲了全體黎明一族換來的結果。
「六年前的我們，先後經歷成人儀式，除掉自己的另一半，現在還要獻上黎明一族，我們才能站在這裡。」
像這樣的詛咒，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歲臣不禁捫心自問，一副很想要趕快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然而要是他們有權力知道，他們現在也不會這麼辛苦了。
罪還來不及說話，歲臣就急切得自問自答：
「所以，我們現在才要行動，我也一心相信著，只要肯邁出腳步，就能夠改變我們作為望月一族的命運。」
因為六年前的成人儀式就是這樣啊。
「罪。」
「歲臣，我知道。性命與運氣不能拿來做比較，而且這些全都是罰自己的選擇，要是她覺得這樣是好的，做姐姐的也只能支持了對吧？」
歲臣沉默以對，因為他也不知道罪這麼說是不是正確的。
罪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歲臣，你覺得罰是怎麼想的？」
「……啊？」
「雖然我也是知道的，死去的人不可能回來了，不過要是能再讓我和罰見面，我一定會問她這個問題。」
「……」
「歲臣。」
「怎麼了？」
「其實我還沒有原諒我自己。」
「……」
「所以，有的時候我會這麼想，要是那時我能早一步看穿罰的心思，結果會變得怎麼樣？要我親手宰了自己的妹妹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只能這麼做了，將自己的性命交給罰。」
強制的二選一。
他們一族完美地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詮釋出來。
而這麼做竟然就只是為了讓阿克夏復活鋪路。
「所以，後來我記取了這個教訓，明明我已經記取了這個教訓，想盡可能地對凜奈好，結果還是讓凜奈不開心，造成那一晚的悲劇。」
「所以妳決定一肩扛下所有的憎恨與悲劇，寧可讓凜奈恨妳，妳也不會原諒這樣的自己。」
沒錯……她是這麼想的。
這樣就好了。
「沒想到……凜奈最後還是知道了，那孩子還是知道了當天的真相。」
事到如今，罪也不想知道這個妹妹是從哪裡聽說了。
這種事情根本不重要。
因為……雖然她想要盡可能地做到自己能為凜奈做的所有事情，她也想要和凜奈說話。
她們姐妹已經分開了足足有六年的時間，這些時間罪無時不刻都在想著這個可愛的妹妹。
然而，她們姐妹和好的那一天，卻也是她們別離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的我，腦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那一聲道歉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理由才說的，因為我的心情很複雜。」
「畢竟事情來得突然，而且一次來了那麼多件，別說妳了，任何人都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搞清楚……至於那一聲道歉，我想妳是出於愧疚吧……因為妳沒能發現長斑家是衝著阿克夏而來。」
「沒錯，其實我還是有高興的地方，凜奈那孩子又和當年一樣，願意叫我一聲姐姐了。」
她很感動，她很高興。
「凜奈不只是願意再次叫妳一聲姐姐，她也原諒妳了。」
「就是說啊……」
說不清楚的曖昧情感，頓時支配罪的五臟六腑，彷彿全身上下都得到了妹妹的祝福，罪可以輕易地感覺到她不是一個人。
「我問你喔，歲臣，要是今天罰與凜奈都還在，她們會不會為了我這個姐姐爭風吃醋？」
「……」
歲臣皺著眉，一臉奇怪地探了她一眼。
「那個時候罰應該會叫凜奈姐姐吧。」
「咦？」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就沒有她的戲分了？罪快要昏倒了，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她們姐妹三人應該會形影不離地一起走下去，從以前到現在她一直是這麼想的。
沒想到……卻有可能不是這樣？
因為她這個姐姐做得很糟糕……？
看到罪現在的表情，歲臣不禁覺得好笑：
「罪，我的意思是到時罰會成為妳和凜奈的妹妹啊。妳的反應那麼大，看樣子我們今天的歸鄉之旅，不會無聊了啊。」
罪終於可以鬆口氣，放開心胸：
「原來是這樣啊。歲臣，剛剛真是嚇到我了。」
可是，她也不能就這麼放過歲臣，誰叫這個弟弟如此調皮，話只說一半，是要嚇死誰？
「對了，歲臣，你還沒有回答姐姐剛剛的問題喔？」
什麼問題？想報仇啊？歲臣甘願地服氣，一副要問什麼儘管來。沒有事情難得倒他。
「歲臣，你覺得罰是怎麼想的？」
歲臣放心地會心一笑：
「要是妳想問就去問吧，我想罰也會很樂於回答的。」
「嗯，罰一定會樂於回答的！」
罪的精神全來了。
因為……她是罰的姐姐啊。
在那之後，他們姐弟倆接著走下去，將他們的家園再度烙印進自己的腦海，和當年一模一樣的一景一物，那就是他們望月一族從六年前一直保留到現在的家園，罪小心翼翼地開啟新的話題：
「話說回來，歲臣，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雖然當年京他們故意讓凜奈陷入失控，代替他們成為走火入魔的殺人魔，不過讓我們望月一族從這片土地消失的，其實是京他們。」
「即使熟睡狀態的望月一族無法起身反抗，是零戰力的狀態，要是凜奈正處於那種狀態，單方面的殺戮也會造成不必要的破壞。」
然而，他們的家園卻安然無恙，平安活到了今天。
「我也是這麼想的，除掉望月一族的另有其人，那傢伙就是京，實際上那傢伙也有殺人的理由。」
「因為被驅逐吧……？」
「所以，無論如何，京都想要親手宰了這個他最痛恨的種族。憎恨是驅使動力的最好工具，即使那傢伙已經得到名門的助力，來到高層的位置，不過像這樣的事情，果然還是自己動手才是最過癮的，只有這麼做才能消氣。」
「憎恨啊……」
而且，要是望月一族也交給凜奈去處理，到時就會有說不完的破壞，這樣只會成為居神調查的懷疑對象。
黎明一族沒有戰力，就正常來說他們與誰交手都不會有勝算，何況今天的對手是望月一族，再加上……京本來就是這麼設局的，望月一族才是背叛者，主要的戰場也集中在黎明一族的村落，要是望月一族的大本營也有問題，那就不合理了。
他們的家園一定要維持不變，以保證到時能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們在背叛完就迅速逃離大家的視線，躲進一個誰也找不到隱蔽地方。
明明應該是不幸中的大幸，現在來看無比諷刺，這根本就是犧牲了全體黎明一族換來的結果。
「六年前的我們，先後經歷成人儀式，除掉自己的另一半，現在還要獻上黎明一族，我們才能站在這裡。」
像這樣的詛咒，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歲臣不禁捫心自問，一副很想要趕快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然而要是他們有權力知道，他們現在也不會這麼辛苦了。
罪還來不及說話，歲臣就急切得自問自答：
「所以，我們現在才要行動，我也一心相信著，只要肯邁出腳步，就能夠改變我們作為望月一族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