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11月下旬

「好，現在來報成績。」
發下成績的那天下午，我們往常到賴品潔家的咖啡廳集合。
「按國、英、數、社、自來排喔。我是96、95、95、94、90，總分470。」
首先是白文綺，一如往常高到嚇人的成績。
「我爛一點。90、88、85、86、80，總分429。」賴品潔也說出自己的得分，長年處在前段班的她也發揮了平常水準。
「妳們是神嗎？那種成績怎麼是怎麼考出來的啊。」吳昱雄抖著腳，對著她們大吐苦水。
「廢話少說，趕快給我說出來。」聽到賴品潔的催促，吳昱雄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出自己的成績。
「70、65、60、85、75，總分355。」
也是一如往常的壓線過，不過他並不怎麼在意，反而嘻皮笑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過民奕，你應該也是這個成績對不對。讓我們一起來當難兄難弟吧。」
「……。」
「民奕？」
確實，往常我的分數跟吳昱雄比其實差不多。甚至自然那塊還會再低一些。

「那個……這個成績真的沒有改錯嗎？」
再次拿出成績單，我看了看上面的數字。又不放心地看向白文綺。
「都講幾遍了，你的成績沒有任何問題。大大方方唸出來就是了。」
雖然有她的打包票，然而看著手上的成績，依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98、90、90、96、88，總分462。」

「咦咦咦咦咦咦咦！」吳昱雄嚇到跳了起來。
「上次段考還跟吳昱雄一丘之貉欸，也進步的太快了吧。」賴品潔則是湊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成績單。

「國中的內容只要有讀就一定能考好，我說的果然沒錯吧！」
說著，白文綺拍了拍我的肩膀。
「只要我出馬，肯定沒有教不會的學生！」
雖然這次能拿到第四我自己也很驚訝就是了。

「喔喔喔喔喔，民奕你這個死線充。你知道要請她幫忙解題都得排隊嗎？你也太爽了你知不嗚嗚嗚嗚嗚……。」
「吵死了，乖乖跟我去點餐！走！」
於是賴品潔拖著吳昱雄離開了包廂。
「嗚嗚嗚嗚嗚嗚！」

「要怎麼說好呢？總覺得他很有當諧星的潛力呢。」看著遠去的吳昱雄，白文綺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
「總覺得妳這句話是在損人。」
「先不管這個了。你還記得這周末的約定對吧。」
「嗯，一起去X城。」
上周末聊小說接龍聊到一半時她突然發出了下周去X城的邀約。
「要去哪裡我已經計畫好了。你當天只要跟著就OK啦。」
怎覺得我們的對話是不是該交換講才比較合理一點……。

「不過X城啊……總覺得有些抱歉呢。」
「抱歉？」她有些不解的歪著頭。」
「你是因為我不喜歡跟其他女生一起去，所以才提議要單獨去玩對吧。」
「但跟我這種人去會好玩嗎凹嗚……。」

「你吼，對文字的靈敏度如果能夠分一點來社交這裡該有多好。」
她彈了一下我的額頭，接著又翻了個大白眼。
只要她感覺無言的時候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總之，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也都不用煩惱。於指定時間在大門口集合就對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

不久之後，賴品潔便帶著吳昱雄一起回來了。
由於剛考完，自身也沒什麼話題好聊。不久之後，話題變轉到了當下校園最火紅的議題。

「聽說妳要跟國樂社社長來個一對一單挑啊！」白文綺興奮的說著。
「對啊，就在平安夜的晚上。由指揮決定誰吹得比較好。」
在賴品潔的帶領下，國樂社開始走出圈子外。不定期的校園快閃演奏，與管樂嘗試東西合璧甚至是爭取在升旗典禮奏樂。賴品潔的每件新措施，都在讓大家對國樂社的印象從死板嚴肅逐漸變得親民化。
同時間，這些改變又成為她廢除陋習的手牌。在她的要求下陸續廢掉了學弟妹見到學長姐沒問好就要被罰、得幫學長姐跑腿和強制幫社團表演拉贊助等不合理的規定。甚至大有架空社長權力之勢。
聽說其他有學長學弟制的社團也開始受到來自學弟妹的壓力，不得不逐步放寬管制。
說不定有一天真的有機會把這種陋規掃出學校。
當然，「不合理」是對我們而言。以社長為中心的幾個幹部則將這一切視為理所當然。賴品潔則成為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每年的平安夜，學校各大音樂社團不是都會在禮堂表演嗎？」儘管是事主，賴品潔的情緒倒是頗為平淡。
「我們今年要第一次登台，不過指揮竟然幫我們選了《百鳥朝鳳》當作表演曲。」
「那首特別吃嗩吶的表演力呢。」聽過賴品潔表演過的我也對吳昱雄說的話點了點頭。

「我想就是因為這樣吧，總之開演前我會和社長來一場嗩吶對決。誰贏誰就能擔任這次的首席。」
「同時也代表著，誰是未來的當家對吧。」
「嗯，所以這場仗絕對不能輸。」賴品潔緊握著拳頭，堅定的語氣透露著她的決心。
「雖然對於國樂不算很熟，但我也會替妳加油的。」
「妳也加油，期待妳會接在我後面成為全校最火的話題。」說著，賴品潔突然怪笑了起來。
「白文綺本來就是全校的焦點了不是嗎？」然而就算我這樣問，也只會得到兩個女生的神祕笑容。
「這個嘛……算了。」
「如果白文綺的計畫有達成，到時候引發的話題恐怕是任何事件沒辦法相比擬的吧。」
「雖然從那之後就得好好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了呢。」賴品潔看向我，笑得更開心了。
我的？
「……妳們不要總是把話說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