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11月1日（2）

平常咖啡廳都這麼多人嗎？也太可怕了吧。
幸運的在第一波人潮之前抵達，也就是短短幾分鐘後。咖啡廳便擠滿了用餐的客人。

「估計是因為學生可以打八折吧，結果每天放學都會被學生海淹死。」說到這，賴品潔神秘兮兮地靠上來。
「此外，如果是我帶來的話。可以再打對折喔。」

「總感覺妳好像遠比我有機會站在同學的頂端欸。」
賴品潔翻了個白眼。
「鬼才要，妳那些朋友又跟我向性不合。我這樣請她們是賠本買賣欸，幹嘛請我討厭的人過來啊。」
「這樣講的話，我應該算是妳喜歡的類型嘍。」
突然間，賴品潔微微抬起頭，帶著些許戲謔地看著她。
「哼～哼，妳覺得我是因為什麼原因同意呢？」
「……我們來點餐吧！走了這麼長的路我也餓了呢哼哼……。」

「你不覺得賴品潔和班長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嗎？」
「嗯……似乎有。不過先點餐吧。」
填飽肚子比較重要，剩下的之後再說。
「還有要加點些什麼嗎？」寫好菜單之後，賴品潔站起身來。
「先這樣吧，姐姐她還是有準備晚餐。」
「另外兩位還是老樣子嘛……好，吳昱雄跟我去櫃檯點單。」

「蛤？為什麼？」吳昱雄高聲抗議，然而等待他的只有擰向他耳朵的手。
「蛤個屁，乖乖跟我去就對了。」
等等，別扯我的耳朵，痛痛痛……。
隨著他們的離去，包廂突然安靜了下來。
只剩下我和妹妹有點尷尬的待在裡面。
「嗯……平常他們就是這樣啦。有種歡喜冤家的感覺。」
「嗯，我知道啊。別小看我的情報網喔。」
「「……。」」
僅僅兩句，包廂變陷入沉默。
或許是因為習慣了距離感，太近的時候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今天抱歉了，明明是我開口約。卻讓還讓你們等。」
所幸幾秒後白文綺就開口打破化解了尷尬。
「不會啦，如果妳沒有打發她們就過來的話應該會更麻煩吧。」
「打發……你噢，就不能用一些必較委婉的用詞嗎？」她的語氣帶有些許抱怨，但嘴角卻微微揚起。
「不過妳怎麼會突然說要來呢？而且還要跟我們一起來。」
「你猜呢？」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衝我翻了個白眼。
「我哪知道啊。」
「還不是因為我之前約你出去玩的時候你都說沒空！」
「啊……好像是有這件事情。」

記得是從十月開始，她就常常在通訊軟體上問我有沒有空。
但那時候，吳昱雄剛好迷上學日語。每周都纏著我要我陪他練習。
加上總感覺跟她的朋友們出去玩壓力很大，所以最後還是陪他練日文了。
「但是那個跟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你不來，我就只能換我來了啊。要不然能怎麼辦……。」
「確實，那傢伙可以說是只靠慣性生活的怪人。單純的邀約他能不去的話肯定是全部推掉的。」
就在這時，賴品潔推開門也加入了話題之中。
「不過這傢伙的遲鈍可以遠超出妳的想像，單純這樣的話一樣是做無用功喔。」
「等等，妳怎麼現在講在這裡講……。」

遲鈍？我有嗎？
看著賴品潔與不知為何突然慌張起來的白文綺，我抗議著。
「我根本就不遲鈍好不好，白文綺妳不是講過我在文字上特別敏感嗎？」

「「……。」」
怎麼同時一臉無語的看著我。
「我就說吧，超遲鈍的。」
「妳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沒事！來，昨天說好要借你看的書。」
嘆了一口氣後，白文綺把格列佛遊記塞到了我手裡。
「未來可說是命運多舛啊……。」賴品潔搖了搖頭，白文綺則是露出苦笑。
「我會盡可能的克服的。」
至於她們到底想表達什麼，我是一點都不知道。

不久之後，上完廁所的吳昱雄也重新加入對話之中。
挑論的話題也越來越熱絡。
「聽說妳昨天帶著國一社員逼宮，成功把國樂社低頭閉眼的內規廢除了。是真的嗎？」
「逼宮也太誇張了啦，只是在社長喊『低閉』的時候叫所有學弟妹抬起頭而已。」
賴品潔有些得意的說著。
「意外的是他們竟然願意聽我這個副社長的話，然後就全部睜開眼睛盯著社長看。那個畫面真的有夠壯觀的。」

「妳喔，明明平平安安地當個副社長就好了，沒事出風頭幹什麼。」
聽到吳昱雄的話，賴品潔不滿的哼了一聲。
「才不要，好不容易當上副社長了，當然是把那垃圾學長學弟制掃出社團。」
「我們是參加社團，又不是社團給我們薪水。憑什麼像是公司要求員工一樣要求學弟妹啊。」
「不過阻力還挺大的吧。畢竟國樂也算是老社團了。」聽到白文綺的話，賴品潔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是啊，包括畢業的大學長、學姐都支持現任社長維持學長學弟制的決定。甚至連指導老師也是……。」
不過她隨即握緊拳頭，用著堅定的語氣說。
「不過，學弟妹幾乎都是支持我的。他們如果不想社團斷代的話勢必得跟我做一些妥協。這就是我的機會！」

「雖然我不是社員，不過也認識一些現任幹部。如果妳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協助喔。」
「那就謝謝白文綺啦。」
「不客氣，畢竟也從妳那裡得到不少情報呢。」說著，她們彼此笑了起來。
通常聊個幾句就會開始看漫畫、看小說和玩遊戲的我們今天卻一路聊到天黑才意猶未盡的告別。
似乎不用她說，我們都想邀請她再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