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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褻瀆-1
本章節 1999 字
更新於: 2018-11-06
我明白自己是任性的傢伙。
就算不時有想不顧一切發怒的念頭，但壓抑的性格卻讓我不能那麼做。
所以我總會選擇道歉，然後逃避。
小時候被姊姊戲弄時，我不會發怒，只會暗自掉淚。
平常時被姐姐命令時，我不會反抗，只會嘟嘴遵命。
因為她是姊姊，就算討厭她也不能對她大小聲。
但我這輩子，就該受制於她嗎？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感覺得到心臟劇烈跳動，心情仍然激動不已。
──我吼她了。
盛怒下，命令她離開我房間，甚至用了「滾」這字眼。
是不是太超過了？
身子又翻一圈，視線正好對上書桌那盤點心。
食物依然沒動過，擺著不吃總得不太舒適，但要吃心裡又不舒服。
唉，會對劉慧惠生氣也是沒法子的事，誰教她就是造成我陰影的元兇？她早該就被凶一下了，我能拖到現在才凶她也很有耐性了吧……？
但事情會這麼簡單嗎？以她的平時性格，如果我犯錯，她一定冷著臉用姊姊的身分訓我……
……但如果是她犯錯呢？大概就會像從前一樣，造成別人創傷後用半吊子的方式道歉，最後什麼都無法解決，只好裝作沒事發生，硬是把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常維持下去。
所以我討厭她，她也明白我討厭她。
但，為什麼她還是要擺著身為姊姊架子？
只因為身為姊姊就是要這樣這種無聊的理由？
她大可輕鬆點別來管我。
每天都要跟我互相裝模作樣，不是很累？
而且──我明明就說自己已經先吃過晚餐了，為什麼那傢伙還特地送點心來我房間？
她是擔心我會不會餓肚子嗎？要是我餓著了……關她屁事？
好吧……
好吧……
也許是我太過分了……
總覺得……內心難以平靜。
內心滿是沮喪感，無法心安，想做點什麼彌補。
只好打開房門悄悄探頭，沒人。
下樓找她，卻發現客廳的燈都暗了，那麼她去哪了？
大概是去休息了吧？
唉，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去她房間跟她道歉吧。
希望道歉後……彼此可以別那麼難受。
才不是不希望她難過！只是這樣為彼此解套，對我也有好處罷了。
對，雖然討厭她，但至少也不能把彼此日常搞得太尷尬才好，所以，真的必須道歉。
來到三樓，站在她房門前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
「姊，在嗎？」
不在？
於是我的手敲兩下房門，門沒關，輕輕一碰就開了。
「人不在嗎？姊？」察覺裡頭空無一人，我才走進她的房間查探。
這景象實在是陌生又熟悉。
總覺得有點懷念，我小時候常來找她玩，但跟她鬧彆扭後就再也沒踏進這裡了，到底幾年了呢？
為什麼現在會想起那時的她？
唉。
我忍不住左右張望，思緒不禁被的回憶引導，記憶不斷湧現。
『臥龍，來玩扮家家酒，你當新娘。』年幼時，她總是很熱衷低成本Cosplay，將毛巾蓋到我的頭上說我是漂亮的新娘。
我的臉被蓋得看不到路，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糊里糊塗地被她牽著鼻子。
但她開心，我也開心，於是我傻傻地笑了。
『臥龍，是否開心？姊姊察覺臥龍開心，打從心底愉快。』她嘴角微微勾起，那淺笑對當時的我來說，就猶如照亮世界的太陽。
我感到害臊，靦腆搖著頭。
『臥龍明明開心，但不老實。』她隔著毛巾戳戳我的鼻子，『雖說臥龍不老實，要是姊姊發現臥龍喜歡的事物，會竭盡所能執行。』
思緒戛然而止，我眼前的畫面又跳回現在。
「天啊，怎麼會想起那些事……」我一面感嘆，一面仰頭呼氣。
唉，當時她的眼神充滿光彩……有點懷念吶……
「唉？」我突然拍拍自己的臉，用力甩頭。
──不對！不對！我這是在懷念什麼！她就是個討厭鬼！剛剛那一定是錯覺！
就在此刻，我竟聽到一陣腳步聲……
糟糕，她、回、來、了！
萬一被她發現我擅自闖進來，一定會糟糕。
她絕對無法原諒我擅闖她房間，但這時往外門外逃也太遲了，而且這裡是三樓，就算是往窗子爬出去也無路可逃啊！
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怎麼辦？
死定了，被發現之後到底會不會被吊起來處死？
天啊，她、她就在門外了──
情急下，我慌忙打開衣櫥躲進去。
──她進門了！！
呼、呼、呼……
……太好了，她沒發現。
我透過衣櫃的縫隙看見她。
她裹著浴巾來到床前。
咦？原來剛才是跑去洗澡，難怪會嗅到洗髮精的香氣。
那麼，接下來我要怎麼逃出她房間呢？
直接從衣櫃跳出來說「啊，我被奇怪的生物綁架，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丟在姊姊的衣櫃裡」？
還是要故意發出「噗噫」的叫聲，讓她對衣櫃心生恐懼逃出房間，然後趁機撤離？
能想出這些白痴主意的我也真是智障。
現在時間也不晚了，她應該馬上就睡了吧？最實在的做法也只有等她睡著再溜出去了……
唉，要怎麼度過這段漫長的時間呢？
不禁好奇，那傢伙在睡前到底會做什麼事呢？
真難想像啊，難道會打開手機看網路摔角頻道？還是翻開筆記寫一些羞恥的詩集？反正不管怎樣，我都會咬牙撐過去的！
但。
她不是打開手機，也不是打開筆記，而是打開圍在身上的浴巾……
我看著布料滑落，下巴也跟著掉落──
就算不時有想不顧一切發怒的念頭，但壓抑的性格卻讓我不能那麼做。
所以我總會選擇道歉，然後逃避。
小時候被姊姊戲弄時，我不會發怒，只會暗自掉淚。
平常時被姐姐命令時，我不會反抗，只會嘟嘴遵命。
因為她是姊姊，就算討厭她也不能對她大小聲。
但我這輩子，就該受制於她嗎？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還是感覺得到心臟劇烈跳動，心情仍然激動不已。
──我吼她了。
盛怒下，命令她離開我房間，甚至用了「滾」這字眼。
是不是太超過了？
身子又翻一圈，視線正好對上書桌那盤點心。
食物依然沒動過，擺著不吃總得不太舒適，但要吃心裡又不舒服。
唉，會對劉慧惠生氣也是沒法子的事，誰教她就是造成我陰影的元兇？她早該就被凶一下了，我能拖到現在才凶她也很有耐性了吧……？
但事情會這麼簡單嗎？以她的平時性格，如果我犯錯，她一定冷著臉用姊姊的身分訓我……
……但如果是她犯錯呢？大概就會像從前一樣，造成別人創傷後用半吊子的方式道歉，最後什麼都無法解決，只好裝作沒事發生，硬是把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常維持下去。
所以我討厭她，她也明白我討厭她。
但，為什麼她還是要擺著身為姊姊架子？
只因為身為姊姊就是要這樣這種無聊的理由？
她大可輕鬆點別來管我。
每天都要跟我互相裝模作樣，不是很累？
而且──我明明就說自己已經先吃過晚餐了，為什麼那傢伙還特地送點心來我房間？
她是擔心我會不會餓肚子嗎？要是我餓著了……關她屁事？
好吧……
好吧……
也許是我太過分了……
總覺得……內心難以平靜。
內心滿是沮喪感，無法心安，想做點什麼彌補。
只好打開房門悄悄探頭，沒人。
下樓找她，卻發現客廳的燈都暗了，那麼她去哪了？
大概是去休息了吧？
唉，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去她房間跟她道歉吧。
希望道歉後……彼此可以別那麼難受。
才不是不希望她難過！只是這樣為彼此解套，對我也有好處罷了。
對，雖然討厭她，但至少也不能把彼此日常搞得太尷尬才好，所以，真的必須道歉。
來到三樓，站在她房門前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
「姊，在嗎？」
不在？
於是我的手敲兩下房門，門沒關，輕輕一碰就開了。
「人不在嗎？姊？」察覺裡頭空無一人，我才走進她的房間查探。
這景象實在是陌生又熟悉。
總覺得有點懷念，我小時候常來找她玩，但跟她鬧彆扭後就再也沒踏進這裡了，到底幾年了呢？
為什麼現在會想起那時的她？
唉。
我忍不住左右張望，思緒不禁被的回憶引導，記憶不斷湧現。
『臥龍，來玩扮家家酒，你當新娘。』年幼時，她總是很熱衷低成本Cosplay，將毛巾蓋到我的頭上說我是漂亮的新娘。
我的臉被蓋得看不到路，根本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糊里糊塗地被她牽著鼻子。
但她開心，我也開心，於是我傻傻地笑了。
『臥龍，是否開心？姊姊察覺臥龍開心，打從心底愉快。』她嘴角微微勾起，那淺笑對當時的我來說，就猶如照亮世界的太陽。
我感到害臊，靦腆搖著頭。
『臥龍明明開心，但不老實。』她隔著毛巾戳戳我的鼻子，『雖說臥龍不老實，要是姊姊發現臥龍喜歡的事物，會竭盡所能執行。』
思緒戛然而止，我眼前的畫面又跳回現在。
「天啊，怎麼會想起那些事……」我一面感嘆，一面仰頭呼氣。
唉，當時她的眼神充滿光彩……有點懷念吶……
「唉？」我突然拍拍自己的臉，用力甩頭。
──不對！不對！我這是在懷念什麼！她就是個討厭鬼！剛剛那一定是錯覺！
就在此刻，我竟聽到一陣腳步聲……
糟糕，她、回、來、了！
萬一被她發現我擅自闖進來，一定會糟糕。
她絕對無法原諒我擅闖她房間，但這時往外門外逃也太遲了，而且這裡是三樓，就算是往窗子爬出去也無路可逃啊！
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怎麼辦？
死定了，被發現之後到底會不會被吊起來處死？
天啊，她、她就在門外了──
情急下，我慌忙打開衣櫥躲進去。
──她進門了！！
呼、呼、呼……
……太好了，她沒發現。
我透過衣櫃的縫隙看見她。
她裹著浴巾來到床前。
咦？原來剛才是跑去洗澡，難怪會嗅到洗髮精的香氣。
那麼，接下來我要怎麼逃出她房間呢？
直接從衣櫃跳出來說「啊，我被奇怪的生物綁架，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被丟在姊姊的衣櫃裡」？
還是要故意發出「噗噫」的叫聲，讓她對衣櫃心生恐懼逃出房間，然後趁機撤離？
能想出這些白痴主意的我也真是智障。
現在時間也不晚了，她應該馬上就睡了吧？最實在的做法也只有等她睡著再溜出去了……
唉，要怎麼度過這段漫長的時間呢？
不禁好奇，那傢伙在睡前到底會做什麼事呢？
真難想像啊，難道會打開手機看網路摔角頻道？還是翻開筆記寫一些羞恥的詩集？反正不管怎樣，我都會咬牙撐過去的！
但。
她不是打開手機，也不是打開筆記，而是打開圍在身上的浴巾……
我看著布料滑落，下巴也跟著掉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