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天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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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1-06
  午休期間的保健室正好空無一人。

  陽光透過窗,照得室內皎潔明亮;風兒透過簾,掀起心中期盼的不安。

  ──戀愛究竟是什麼滋味?

  這種屬於水腦年輕人的旖旎哲學,我想都不敢想。

  ……這些機會根本不是屬於我。

  每個人都擁有戀愛的資格,就唯獨屌大的人例外。

  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關於這點就不用避諱,說直白點──異性之間的相處不能想得那麼天真,不僅需考慮精神上的滿足,更需要考慮到肉體上的滿足,所以戀人相處,必須考量到彼此生理需要,裸體坦誠相見那刻總會到來。

  然而擁有如此殘念大屌的我……根本就不具足這個條件。

  更進一步說:假如某天我娶了老婆,那超大雞雞一但在我配偶眼前出現,一定嚇死我配偶,或許那就是婚姻破裂的那一刻。

  想到這,內心不由感到酸楚,究竟我犯了什麼過錯,老天要用這種尺寸來懲處我?

  我並沒那種自信去面對那一刻,從一開始,我就懼怕面對人群,更懼怕自己深藏的秘密被揭穿,因此我在生活上只維持最低限度的交際,更何況是談戀愛?

  最初就註定會有悲劇的事,就別讓它發生。

  既然無法對任何人將來負責,那就讓自己別對女孩有太多想法。

  雖然有時我偶爾會不小心欣賞了哪位女生,但悲劇又殘念的我,青春日記上不可能記下任何戀愛事件,所以到最後什麼都不會發生,一切終歸風平浪靜。

  可是現在──與我正對而坐的周馨琳,是內在與外在都打中我超級好球帶的女孩。

  她溫柔、她賢淑、她熱心、她體貼、她巨乳。

  我甚至看見那對美好的胸部簡直快撐開學生襯衫的鈕扣,更透過布料,隱約看見素色胸罩漂亮紋路,這實在太美……

  若是在平時……我可能因大飽眼福而感到小確幸;可是此時,面前這位可愛又豐滿的女孩,卻是要教導我打手槍的女孩。

  光想像接下來的任何可能性,就彷彿能聽見褲頭裡封印的鎖鏈窸窸窣窣的鬆解聲──

  ──不行!那條鎖鏈可是巨龍的封印!絕對要把持著!

  這種蠢事必須馬上阻止才行,我嚥下唾液,說:「周馨林同學,關於這件事,真的不用請妳麻煩了……」

  「可是你不交出正常的精液樣本,我才會很麻煩呢……」她苦笑著反擊,我馬上啞口無言。

  唉,真的避不開了,令人尷尬無比的地獄場面,即將活生生上演……

  她見我已經尷尬地默許,別過紅通通的臉龐:「那、那個……先請你脫下褲子,然後握住小雞雞。」

  媽呀,這超尷尬!

  我常識依然正常運作著,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在女孩面前露出來啦!

  「至少……請妳先迴避一下,在妳面前露出尿尿的傢伙真的非常失禮。」

  她點頭,臉色像烤熟的蝦子。

  「明白,但、但是,我還是想問,可不可以露出來給我看……」

  「啊?」

  「可、可不可以露出小雞雞給我看……」她滿臉脹紅,咬緊牙關,雙拳緊握。

  我的老天鵝,她到底在胡說八道說些什麼啊?

  「這怎麼可能啊!」

  她被我猛然吐嘈嚇得縮回去。

  「對不起……」

  「啊,我才抱歉……」不知不覺,我又跟著習慣性亂道歉了。

  「不……是我先失禮的,對不起……」

  「我才對妳感到──」才說一半,忽然意識到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形成超令人超煩躁的無限道歉迴圈。

  於是我輕咳幾聲:「雖然很抱歉,總之不能隨便給人看!」

  「求、求你了!這是我一輩子一次的請求!」她合掌,九十度鞠躬低下頭。

  「這怎麼可以……」

  她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朝著我下跪,擺出非常標準的土下坐。

  「求你了,請你讓我觀察你打手槍的樣子!」

  那一瞬間,我覺得這位端莊賢淑可愛的女生,節操都丟光了。

  「請別這樣啊!快點起來,好啦,別這樣啦!」她都願意做到這麼丟臉來請求我了,那麼基於道義,也得做出相等的回應吧……等等?我答應了?啊啊啊啊!怎麼會?

  我馬上又後悔了,為什麼我總是很容易被牽著鼻子走?

  就算非常不情願,卻還是被拗過了……

  「真的嗎?」她抬頭說。

  「這、這麼做到底用意何在?」

  「要怎麼解釋呢……那就先從這邊說起吧……」她抬起頭,說:「其實把男同學拐來打手槍,我在很久以前就策劃好了……」

  「!?」她那發言嚇得我目瞪口呆,一個好好的女生沒事幹麻策劃那種事啦!

  她繼續把話說下去:「我會選上衛生股長,就是想在高二精液檢查時親眼看到男生打手槍的樣子……我明白這計畫,成功率只有5%不到,但卻被我賭中了……」

  「為、為什麼非得做到這個地步……?」

  「為了讓我克服童年的心理障礙……然而,看男生打手槍是很好的練習……」

  「這種事除了我之外,別人不行嗎?」

  「因為就只有臥龍同學沒老實交出精液樣本嘛……」她別過頭,繼續說:「況且臥龍同學人緣沒那麼好,會把這件事到處亂說的機率比較低……」

  聽她這麼說,我反而有點高興不起來……嗚,對啦,我就是沒朋友。我有點沮喪,別著頭嘟噥:「練習對象竟然是這麼可悲的我,真是辛苦妳了……」

  她楚楚可憐地將食指抵著下唇:「可是……我很高興是臥龍同學,而且……」

  「而且?」

  「臥龍同學有點可愛。」

  「噗!?」

  好奇怪,那無意識的稱讚,還有那發自真心的笑容……竟使我冰冷的內心產生奇異的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