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篇02

既然決定要帶著藍染惣右介，那麼日野瑛太在訓練上自然是十足十的認真，這也因此造成前者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中。
然而其他時間在面對還是小孩子的藍染惣右介又特別心軟，只要一個撒嬌沒多久就潰不成軍，也因此藍染惣右介非但沒因此覺得害怕他，甚至更加喜歡他了。
畢竟在訓練上態度如此嚴肅認真，不就代表著都是為了他好，希望他有能力能夠讓自己活下去嗎？
不過藍染惣右介畢竟不像日野瑛太這麼變態，光就最基本的體術就花費了整整一年，接著才是靈力的基礎運用。
日野瑛太教的不外乎就是從真央靈術院偷來的書上寫的那樣，畢竟他的情況不同，所以能教給他的並不多。
不過這也體現出藍染惣右介的聰明，因此哪怕只是那些基礎他也學得很好，甚至能衍伸出一些新的能力。
似乎靈力越強的人成長的就越緩慢，因此又一個百年過去了，藍染惣右介也才剛成長為一名臉上時常掛著溫柔微笑的少年。
換句話說他也仗著自己還是小孩子軀殼的優勢和日野瑛太撒嬌，獲得了很多福利。
也因此發現自家便宜哥哥是真的對小孩子沒有半點抵抗力，哪怕過了這麼久依舊和最初一樣。
不過這也只是讓藍染惣右介更加喜歡自家便宜哥哥，也打定主意絕對不讓其他或可愛或漂亮的小孩子接近自家哥哥，免得自己的寵愛被人分了去。
他的斬魄刀鏡花水月也在這百年裡拿到了，只是有些可惜地發現鏡花水月的能力似乎對日野瑛太完全沒有作用。
要不然他還真想童心未泯地做些小搗蛋。
藍染惣右介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就算過了百年也一樣很喜歡，大概是因為有日野瑛太在身邊的緣故。
但這就苦了日野瑛太了。
日野瑛太最近很煩惱，尤其在看到藍染惣右介已經成長為一名少年就更煩惱了。
藍染惣右介是誰？是未來的反派大BOSS，但是這位BOSS直到現在仍在流魂街八十區和他鬼混……
總不能讓他永遠不成為死神吧？雖然這樣可以蝴蝶掉很多重要事件，但他最怕的還是把人留在身邊偏偏又還有什麼雄心壯志然後就把他自己也給捲進去了，這可和他打醬油的初衷不符啊！
雖說人是自己養的，現在長成什麼樣他還是有八成把握，日野瑛太敢說現在的藍染惣右介絕對沒有那些中二的想法。
可問題是除了所謂的蝴蝶效應，還有個世界法則在啊！
他雖然可以做那隻蝴蝶改變一些事情，但他卻不確定法則會不會為了讓那些既定的未來發生而做些調整改變。
畢竟這和帶著玖蘭樞不同，同樣一起生活了上百年，但距離玖蘭樞的那些破事發生可還有很長一段日子，他不清楚確切時間，也許還要個五六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但藍染惣右介已經長大了，總覺得現在不說服他進入真央靈術院他就要倒楣了……
所以日野瑛太雖然也很捨不得，但還是開口問了：「惣右介呀，你有沒有想過要去上真央靈術院呢？」
這個問題讓藍染惣右介先是一愣，隨即心底一沉，卻是面色不改地反問：「為什麼要這麼問？」
日野瑛太是真的很聰明，只是平時懶得動腦，再加上懶散、不喜歡麻煩，這才會有偶爾表現出的傻蛋樣。
但當他開始動腦時，哪怕是瞬間想到的謊言也可以被他說得很溜，甚至毫無破綻。
於是他開始了忽悠大業。
「其實我本來也只打算養你到能獨當一面的時候，而你的實力，我還以為你會去當死神。」
「變強只是為了自保，我只想陪在哥哥身邊。」藍染惣右介很少喚他哥哥，眼下使用這個稱呼，足以見得他的認真。
還有一絲不慎明顯的怒火。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日野瑛太輕易察覺出來了，他先是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才輕嘆口氣：「嘛，別生氣了惣右介，我是有原因的。」
「嗯，我聽著呢。」藍染惣右介抿抿唇，對這個原因卻有些不安。
「其實吧，和我一起生活這麼久了，你應該也發現我很少使出全力對吧？」
「嗯，因為哥哥太強了，要是隨意出手了，恐怕八十區就沒了吧。」這也只是藍染惣右介隱約的感覺，但說這話時還是止不住地感到驕傲。
「嘛，就是因為我太強了，所以我會被這個世界所排斥。」
「什麼意思？」
日野瑛太用食指搔了搔臉頰，才用著有些不確定的語氣道：「大概就是，這個世界容不下我的意思？」
見藍染惣右介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異常難看，他將自從成長為少年就很少給自己抱的人抱進懷裡，安撫似地揉揉他的腦袋。
「我一直很害怕還沒確定你有能力活下去前自己就突然消失了，那你該怎麼辦呢？還好我留到了現在，你也可以讓我放心了。」頓了一下，他又說：「但是惣右介，這還是不夠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真央上學，成為死神。」
「但是這樣，哥哥消失的話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不想要哥哥離開。」藍染惣右介將臉埋在他懷裡，悶悶地說。
「可是離開這事不是我能夠控制的，離開之後能不能回來也是個未知數，惣右介，我不敢跟你保證，所以我只能送你離開，你明白嗎？」日野瑛太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語氣是濃濃的安撫意味。
藍染惣右介沒有回答。
日野瑛太輕嘆口氣，「事實上惣右介，這種事對我來說不是第一次了。」
藍染惣右介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所以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莫名其妙就得離開的事。」日野瑛太微微一笑。
可這笑看在藍染惣右介眼裡卻覺得非常複雜，無奈中帶著的妥協，孤寂中帶著的悵然，無情中帶著的絕望……
他想，他大概知道為什麼當初說想要找個伴的日野瑛太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藍染惣右介抿了抿唇，最後下定決心：「我知道了哥哥，我會去真央上學的。」
「真的？」日野瑛太的眼睛微微發亮。
「啊，如果這是哥哥希望的。」
日野瑛太垂下眼簾，最後伸手抱住他。
「抱歉啊惣右介，我能教你的畢竟不多，去學校系統學習一下或許你還能變得更強些？這樣我會比較放心。」
「啊。」沉默了一會，他忍不住問出自己最擔憂的問題：「哥哥就算消失了，也會繼續活著的對吧？」
「是呀，說不定等惣右介變得更強了就能找到我也不一定呢。」日野瑛太呵呵笑著。
全然不知道自己這句話讓懷裡的小少年眼神變得堅定又銳利，還透著股濃濃的野心。

順利把藍染惣右介送去真央靈術院的日野瑛太心情大好的進行了大採購。
可惜就算再怎麼買，他的空間也大得根本裝不滿。
也因此他這一買就將幾百年的積蓄幾乎要掏空了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反正錢財什麼的，生活在流魂街自然是按照他們的生存方式，去偷去搶別人的，做這些他早已嫻熟到心安理得的地步了，所以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又回去八十區生活了幾十年，剛開始藍染惣右介還時常回來看他，直到他畢業了進入番隊工作才開始忙碌起來，漸漸地就減少回來看他的時間。
然後突然想換個地方生活的日野瑛太趁著一次他難得回家時提出了要搬家的事。
藍染惣右介聞言先是一愣，後又想想哥哥在八十區生活了快三百年，現在才膩了想換地方也是挺厲害的，於是便微笑著問：「瑛太想搬到哪去？」
「嗯……東第六十二區？」
藍染惣右介看著眼前笑得有些無辜的青年，一時沒忍住問：「你選擇的條件是什麼？」
「啊？沒有條件啊我隨便說一個的。」
藍染惣右介：「……」好好好你高興就好。
自從藍染惣右介不住這之後，家裡的東西就被日野瑛太丟了不少進空間裡，因此要搬家也不需要做什麼準備。
就是要收拾也只是通通丟進空間裡，整個過程根本花費不了多少，因此藍染惣右介就看著他快速地將為數不多的東西丟進空間裡後，兩人便兩手空空地前往東地六十二區找房子住。
本來只是單純搬家也沒什麼，但當到了目的地沒多久，自家便宜哥哥就決定跟著一名銀髮小男孩回家，藍染惣右介深深覺得這次搬家還真是不明智的決定。
「惣右介，這是銀喲！可愛吧？」日野瑛太笑瞇瞇地抱著在懷裡不斷掙扎的市丸銀就是一陣搓揉。
「混蛋！快點放開我！」這是掙扎未果只能出聲怒吼的市丸銀。
藍染惣右介：「……」
推了推在進了真央靈術院沒多久就開始配戴起的眼鏡，藍染惣右介深呼吸了口氣，才微笑著叫喚：「哥哥。」
「嗯？」日野瑛太將注意力從懷裡的小傢伙轉移到身旁的青年身上，見對方微笑不語，又和對方對視了好一會才搔了搔頭。
「雖然是建立在為惣右介好的份上，但自從進入番隊後惣右介就很少有時間回來看我，我又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消失，一個人還是很寂寞呀。」
至於每次看上的小孩都是劇情重要人物什麼的，次數多了他也已經習慣了，反正之後只要像忽悠藍染惣右介一樣讓他們步上原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日野瑛太拒絕思考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符合他審美觀的小孩十之八九都是劇情相關人物，畢竟一個路人甲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所以想找個或可愛或漂亮的小孩來養的日野瑛太習慣了，淡定了，然後開心的放飛了。
聽到「消失」的市丸銀突然停下掙扎了。
藍染惣右介抿了抿唇，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現在也不可能離開番隊。
所以這個理由很成功地說服了這一大一小，就是再有怨言有怨念都吞進肚子裡了。
不過市丸銀雖然聰明，卻還不到能完全隱忍住好奇的地步，更別說他也算是勉強接受了日野瑛太，所以他忍不住問：「瑛太為什麼會消失？」
「哎呀，就算不叫我哥哥大人，至少也喊聲哥哥吧？」
「他也沒喊呀。」市丸銀指著一旁微笑的青年。
「……行吧行吧隨便你們吧，反正你兩都是我弟弟，以後要好好相處呀。」日野瑛太有些不走心地說道。
「我家還有個女孩子呢。」市丸銀笑瞇瞇地說。
「這樣啊，那惣右介跟我一起去見你妹妹吧，三個人以後要好好相處呀。」完全沒想過現在這麼說那以後他們還會不會照著他所知曉的未來發展，暫時腦袋裡塞滿了可愛小孩的日野瑛太表示他什麼都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他只想抱抱可愛的小朋友！
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的市丸銀上鉤的唇角弧度又加大了些。
為自己的便宜哥哥這種喜歡小孩子的屬性覺得頭有些隱隱發疼的藍染惣右介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