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更衣室裡創生的世界(VII)

那麼……下一步要做什麼…?

雖、雖然在心裡掛出的保證耀眼到令人炫目，身體上的動作也快速、魯莽到令人望而卻步的程度…… 但是
心理的建設和知識卻少到令人可笑的地步，連下一步都不知道要做什麼，行動就像是已經要達到終點一樣，風中的蠟燭……不想讓其熄滅，卻又怨恨著把燭火拋進絕境中的自己。

根本就沒有把後果考慮進去就讓腦袋自己亂動起來，或…或許吧? 這件事情放在其他地方看來，就跟自殺沒有什麼兩樣。
窗檯看風景、廚房煮飯、在路上散步……
雖然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但是其實腦袋、這個看似不中用的東西…已經在無數次的選擇中，避掉了幾乎所有可能讓自己命喪黃泉的選擇，只是你根本就不會察覺這種為不足道的小小事情。 當然，也沒有必要察覺。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我彷彿是第一次的意識到這種事情、把腦袋拋下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
光是被趕不上現實的腦袋運轉給唾棄就算了，現在就連全身都要一同被無知感給侵襲，是對於不知道下一步的迷茫、也是腦袋被重新接上電的不適應期。
簡單來講，就是痛苦。

又是一個經典的問題。 如果可以重新來一次的話，又會怎麼選呢?

我的回答，也肯定會是那個俗中之俗的「不會悔改」。那怕是幾次、幾百次，幾千次都是一樣的回答。
沒有什麼令人疑惑的地方，更是沒有所謂選擇的餘地。
會發生的，就註定了一定會發生。 打破因果輪迴什麼的，也全都是空談。
畢竟我相信，不管我重來了多少次……看到雨瑄眼淚被掛在框中的時候，腦袋裡剩下的也絕對只有空白的雜訊…最多最多，就是把那雙眼睛給烙印下來而已。
失去功能。 是我的大腦在千萬中歸一的結局。

說了這麼多。 結論也是比任何人想的都還要 「無腦」 ，就是沒有結論。 得的出結論反而比較奇怪………

回到現實。
雨瑄還是躺在我的旁邊，很健康……生理上。 基本上可以安心，只有那一點點、一小段時間的接觸，應該是不至於染上什麼奇怪的病毒才對…就我的知識來說。
可是…心理上，應該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不健康才對。 憑著那個還能感受到啜泣的身體來說，怎麼樣都不算是健康……
再這下去，怕不是連我的心靈都要變的不健康了……我卻還是只會繼續上下動著我的手掌。
雨瑄的頭髮很軟…只有現在，彷彿我能直接觸碰到她的心靈一樣……某種不存在於現實的波動也傳到我的手上。
我不願說那個是心理作用。
因為，我確實用著一次又一次的滑動，回應著那個神祕的動靜。

很神奇的……在腦袋的緩衝出現餘裕之後…
那股從從兩人的間隙中傳出的搏動…也漸漸的變得平穩。 是終於靜下來了嗎? 或只是暴風雨前的喘息?

手還在平靜的繼續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