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狂怒

皇宮之中瀰漫著一種另人窒息的壓抑，每個人都戰戰兢兢深怕觸怒皇帝，連秦舒雅都不再往皇帝身邊湊了，也不是怕惹怒皇帝，就是懶得花力氣去安撫，也有些不屑。想想先帝就算再生氣，也不會遷怒到無辜的人，而現在的皇帝根本就是一隻見人就咬的瘋狗。
秦舒雅此刻在陳貴妃的宮裡，板著臉，喝著茶，言行舉止完全不像個小孩。
「 母妃，妳現在最好不要往父皇身邊湊，意思意思請人送個湯或糕點就行了這些天就安靜待在宮裡，別出門。」
陳貴妃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秦舒雅直接不耐煩的出聲，「 如果妳覺得妳是天上的菩薩，看到妳的人都能靜身靜心，心平氣和，那就儘管去找父皇吧！我絕對不會攔著！」
陳貴妃閉了嘴，秦舒雅冷哼一聲，「 母妃，妳什麼時候那麼蠢了？」
若不是她倆註定在一艘船上，她才不想管那麼多。沒想到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母妃變得那麼蠢，連基本的察言觀色都不會。
這時，喵雪從一旁走了出來，秦舒雅將她抱起，漫不經心地撫摸著牠的毛，「 我這都是為了母妃好，不得已說了些重話，但我還是個善良體貼的乖孩子，對吧 ? 喵雪。」
喵雪有些毛毛的感覺，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喵了一聲。
秦舒雅微微的放空，她可沒時間等皇帝消氣，正好皇姐也要回來了⋯⋯
大殿內，皇帝將茶杯狠狠地丟向一旁的太醫，「 廢物 ! 都是廢物 ! 」
「 皇上息怒啊 ! 」
「 來人 ! 把許太醫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 」
一般人二十大板都會元氣大傷，更何況是五十大板，這打下去不死也殘。
「 饒命啊 ! 饒命啊 ! 皇上 ! 」
其他的太醫都惶恐的低下頭，夭壽 ! 他們怎麼就碰到了這等差事。
皇帝的小腹被匕首刺中，匕首上又有塗藥，這肯定再也沒有生育能力了，而且依皇帝現在的傷連房事也行不了了。可若他們給不了一個令皇帝滿意的說法，怕是要集體去見閻王了。
皇帝就在這時看向剩下的太醫，「 你們呢 ? 」
另一位太醫壯著膽子上前，「 這⋯⋯生育能力肯定是恢復不了了，皇上已有七位皇子，倒也不用擔心無後。至於房事，只要按時喝藥，基本上傷好了就可以了。」
皇帝勉強點頭，「 麻煩眾愛卿了。」
太醫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趕緊退下。
皇帝又喊來禁軍統領和皇家暗衛統領，「 哼 ，統領不當，各領二十大板，降職 ! 那時負責在我身邊的那幾個打五十大板，至於暗衛，自刎謝罪 ! 」
「 是。」
皇帝處理完這些人後，勉強把心中的戾氣壓下，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御花園，花園中方婕妤正好在散步，她身邊還跟著苗才人，看到皇帝過來，兩人連忙跪下，「 拜見皇上。」
皇帝微愣，淡淡道，「 起來吧 ! 」
兩人起身後，苗才人先出聲了，「 這梅花開的真漂亮，妾和方姊姊來賞花呢 ! 皇上也是嗎 ? 」
皇帝微微皺眉，「 朕只是剛好經過。」
苗才人微笑，「 這天那麼冷，皇上，不如來妾的宮裡喝點雞湯 ? 」
皇帝答應了。
苗才人笑靨如花，得意地往方婕妤那看了一眼，方婕妤好像沒看到似的笑了笑，「 不曉得我有沒有這個口福嚐到苗妹妹的雞湯呢 ? 」
苗才人暗暗咬牙，「 方姐姐想來，妹妹自然歡迎。」
三人一同來到了䊹凝宮，低位分的妃子沒有自己的宮殿，只能和其他妃子共同住一個宮裡，苗才人請人將雞湯端出來，等太監試完毒後，皇帝才喝了一口。
方捷妤在一旁溫聲道，「 皇上，苗妹妹的雞湯好喝，但也別喝太多啊！沒多久就要用晚膳了。剛剛妾身已經請公公去拿披風了，雖然雪停了，但皇上也要保護龍體啊！」
沒等皇帝出聲，苗才人就反駁道，「 方姐姐妳什麼時候那麼嘮叨了，皇上喝個湯而已，若用不下晚膳自可推遲。皇上，不如⋯⋯今晚就在妾的宮裡用晚膳吧！」 說完，苗才人的身軀還往皇帝身上靠。
這苗才人不關心朕就罷了，還在朕受傷時勾引朕！分明就是想害朕！皇帝一把把苗才人推開，「 放肆！來人！苗才人無禮，廢為庶人，打入冷宮！」
苗才人跪坐在地上，「皇上！」 她做錯了什麼嗎？為何皇上突然發難？方捷妤在一旁有些害怕，皇上怎麽突然就發怒了？
皇帝看向方捷妤，想到她剛剛為自己著想的話，臉色溫和了些，「 至於方捷妤⋯⋯知書達禮，封為嬪吧！」
方婕妤眨了眨眼，她不會是在作夢吧？她怎麼就被升為嬪了？
而苗才人也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立馬跪下，「 皇上！妾錯了！皇上輕罰妾吧！」
皇帝冷哼一聲，「 賜白綾！」
連方婕妤也震驚了，她連忙跪下，「 皇上，苗妹妹確實失了禮數，皇上寬客，請皇上從輕發落吧！」
皇帝看了方婕妤一眼，「 不賜白綾，打入冷宮。」 皇帝說完轉身離去。
皇帝身邊的一個太監走到苗才人面前，「 苗庶人趕緊收拾東西吧！明早就要遷至冷宮了。」
方婕妤嘆了口氣，將身上的首飾都解下來，留給了苗才人，「 苗妹妹，我也只能讓妳去到那的生活好一點，其他的我也插不了手，保重。」
方婕妤離開，留下愣在原地，臉上猶有淚痕的苗才人。
而此時，皇帝派的太監已經來到了靜緣寺，「 初沫公主，奴才帶了皇上的口諭，召您提前回宮。」
秦初沫微微一笑，終於來了，「 凌風、明昭，走吧！」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