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樂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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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3-29
滄國京城鄴京。

流光易逝,1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

皇后告別了靈雲寺的空空小沙彌,結束靈雲寺的祈福。

跟隨著鳳儀回宮的還有一位身形酷似無心國師的人,依鳳儀行進速度,若無意外預計明日就能抵達皇宮。

反觀此刻的皇宮清平殿,國師住所。

一台棋盤於桌面,棋面上相互對峙的黑白棋分庭抗衡,棋盤對向兩名棋手各執一色。

鬼面人於棋盤上輕落一坆白子,「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無心國師同母后一同回宮,將麻煩由靈雲寺引至宮中,靈雲寺暫時會安全些。」

無心國師面色無波道:「多謝!」

「另外,定時派人送去食物及用品,同時也告知空空小沙彌緊守護山大陣,所以靈雲寺你暫時不用擔心。」

無心大師隨意拈起一個黑子落子於小目位置,半瞇著眼道:「此刻他們大約已經認定我是陣眼了吧!」

「是,接下來你得注意安全。」

無心大師抿唇淺笑,聲如清風自帶禪意道:「這裡可是皇宮,滄國最安全的地方。」

鬼面人聞言,雙指攏住白子,規律地輕敲著桌面道:「我在的時候,它是!但我該出一趟遠門,這裡便不一定是了。」

無心大師輕笑,「別太自負,別忘了我可是國師,伏妖殊魔的國師。」

鬼面人苦笑道:「那個人是同我一般的存在,不是你對付得來的。」

「盡量避其峰芒,保自己不死的能力還是有的。」

「皇上那邊,就要靠你穩住,別讓他中了夜王的圈套。」

無心大師又於棋盤上下了一子,「囉哩八嗦,像個老太婆。」

鬼面人絮絮說道:「滄皇耳根子軟,我擔心夜王會趁機奪權,甚至造反,影響的將是整個滄國千萬百姓,甚至危及這個小世界的所有人。」

「前朝有秋雲暮斡旋,後朝有我穩住滄皇,總能拖一些時間的。」

「雲暮是有能之臣,但畢竟過於年輕威望不夠,若此事放在十年之後,或許就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但時間不夠於他成長。」

「………」

短暫的沈默,雙方明白各自眼中的惋惜。

說多無益,何來的十年之後,他終究活不過二十五歲冬啊!

無心大師率先打破沈默,不忍的皺起眉頭,「就一絲辦法也沒有嗎?」

鬼面人苦笑,「天底下就沒有不勞而獲,就單看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無心大師不認同道:「為什麼明知道有辦法改變,卻不願出手相助!」

「萬物皆有因果,這是他倆為了跟隨小石,自願付出的代價,所有的一切,都很公平。」

誰說不是呢!因業果報,這些都是代價,但真的身處其中,就有種難以言喻的不捨。

此生他們都是好孩子。

鬼面人口中喃喃道:「小藍節獲得轉生的機會,就是他用壽命換來的,噬血藤則用愛而不得,而小石……」

無心大師眸色轉暗,道理人人都懂,但除了規則尚有天道的憐憫,總能找到較好的走向發展。

鬼面人輕瞥一眼無心大師悵然若失的神情,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爾後,神色自若地拈了枚白子,信手放至棋盤右上角位。

瞬間就將棋盤上右半邊的幾枚黑子緊緊包團,他氣定神閒的一顆一顆提子,轉眼棋盤上的黑子已少了大半。

無心大師看到鬼面人一顆一顆地提子動作,頃時回神掃過一眼棋盤。

愣然地瞪大雙眼,白子早已悄然攻城掠地,黑子再無轉圜,難以回生。

他耍懶般的欲抬起雙手,將棋盤上擺置的棋子全抺糊,對面的鬼面人僅頗有深意地笑了笑,並未做出任何擋阻。

僅僅是平靜地道:「落子無悔!無輪你做些什麼,都改變不了結果。」

一語雙關,無心聞言頓時便失了下棋的興緻,情緒不高地撇下一句。

「您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血無情。」

鬼面人苦笑無語,可嘆神本無情,但誰又能理解神也有苦衷。

回歸現實,再爭論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

無心道:「此次出行,你早些回來,夜王畢竟是滄國最大的隱患,缺您不可。」

鬼面人,「嗯,夜王就像蟄伏於寒夜的毒蛇,冷不凌的就會沖出來咬人個措不及防。」

無心大師:「我也會小心,但你不用過於憂慮,只要伏魔大陣仍在,他就出不了京城。」

鬼面人輕嘆一口氣,「最讓我擔心的是人都有軟肋。」

無心大師有意調侃道:「是啊!除了你之外。」

言外之意,暗諷鬼面人無情冷酷,只求最終結果不在乎背後的犠牲。

鬼面人慾言又止,心堵道我也有心軟的一面啊!只是情況不允許,對於如此,他又能什麼辦法。

話到嘴邊便成了:「樂綏與靈雲寺便是你的軟肋,只怕他會利用樂綏或靈雲寺逼你離開皇宮。」

「………」

這事極有可能發生,兩人均深知護山大陣只能擋住一般的魔族,卻阻擋不了強大的魔君。

無心大師無力地垂下眼眸,他知道鬼面人是在提醒,亦是警告,不要因小失大,破壞原有所有計劃。

一旦無心大師離宮,宮中便少了後援,更可怕的是無心大師可能暴露於危險之中,如此,伏魔大陣便多了一分不安定因素。

滄國西南邊界的戰事,雖然尚未擴大,但眾人心知肚明,這只是大戰前的序曲。

此刻,嚴國試探的成份居多,但在不久的將來,長久以來的安定平靜將會無情打破,迎來一場國家生死存亡的戰事。

無心大師無力道:「我自有分寸。」

鬼面人見目的已達成,也不願再多加言語,提問道:「再下一盤嗎?」

無心大師斜眼看了棋盤上的棋局,自我調侃道:「不了,無心大師正在回京路上,本人棋下的並不好……,再下亦是滿盤皆輸。」

幾日後。

朝堂之上,太子自動請纓前往西南鎮守邊境,難得夜王一派無人反對,滄皇順勢封太子東方順晏為護國大將軍,著半個月後點兵前往。

自京城、燕州、北州、葛州及開州,五地借調兵力二十萬前往西南邊境,加上西南邊境原有駐兵,共計一百三十萬兵力。

將各地兵力分為東、西、南、北、中軍,五軍以太子為首,各部軍隊一名將軍及二名副將,統號神威軍。

「出門了!」

夜王隱身在城牆最高處一隅,訕笑地對著城牆下黑壓壓一片齊步朝城外離開的將士。

他饒有趣味的勾唇朝前方不遠處望去,看向立於將士最前端身著盔甲英姿颯爽的太子。

「呵,慢走,不送,不用再回來了!」

隨後,他轉頭看向高牆中央的最高處,黃袍加身八面威風的中年男子,滿眼驕傲地看著心愛的長子出征。

夜王心情極好地輕聲低喃道:「我親愛的父皇,別怕,死了一個兒子,我會把您另一個寵愛的兒子帶回來您身邊,讓您永遠都不會寂寞難過的。」

太子離京的隔天。

朝堂之上,夜王便著人上書,稱嚴國尚未至聯姻之日便片面毀約,兩國聯姻理應作罷。

夜黨力爭,樂王東方順綏雖逃婚有過,但事關滄嚴兩國情事緊張,為求保命逃婚之事情有可原。

夜王更是情真意切在朝堂之上,大聲為樂王喊冤,兄弟情深感天動地。

「父皇,七弟固然有錯,想必離京數月顛沛流離也知道錯了,就讓七弟回京吧!免於他在外面受苦受難,孩兒身為兄長,未能好好保護弟弟,孩兒願代七弟受罰,只求父皇讓弟弟歸家。」

說罷,啪——了一聲。

一甩衣擺鏗鏘有力地雙膝跪地,便直挺挺地跪在大殿石板上。

神情一副若滄皇不同意,即長跪不起之勢,連帶夜黨見狀,跟著夜王個個接連伏跪於地。

頃刻間,朝堂大臣們跪伏一半。

滄皇內心感動,表面則是不驚不喜,心裡實則樂開了花,他早就想把樂綏招回京城,只是出師無名。

另外,太子聲稱片尋不著樂綏,要不是他足夠信任太子,任誰都會懷疑太子是不想讓樂綏回京了。

此情此景,太子一派才驚覺事態的嚴重性,太子前腳剛走,夜王便唱此一出苦情大戲,見此情形,要阻止已是萬萬是來不及了。

夜王此舉苦肉計不僅能獲得滄皇好感,更能讓皇上誤以為夜王真心實意的對樂王好。

太子黨相互對望,不能讓夜黨專美於前,得到皇上更多的信任。

雲暮此刻所思,只道人算不如天算,他曾向太子建言讓樂綏回京,殿下明顯是不同意的。

此時機不可失,慢了一步便會隧了夜王的意,讓太子黨立於下風。

於是,雲暮決斷站出,「臣亦薦請樂王回朝,以維皇室顏面。」

太子黨見滄皇的態度,以及夜王的勢在必得的作派,加上雲暮的跟進,便知道勢不可擋。

對他們而言,樂王回京有弊無利,畢竟多一位皇子代表的是多一人奪嫡,就算本人無此意願,相關利益之人也會想方設法把人往上竄動。

但今時勢態所迫,就算太子黨不同意,樂王也必然會回京,若繼續堅持,只會引得滄皇的更多猜忌。

朝堂氛圍向來瞬息萬變,時未過半刻,朝堂即已難得得到一致的意見。

滄皇對於這個結果頗感滿意,原本兩國聯姻之事,本是拖延戰術,如今順水推舟,便點頭同意取消滄嚴兩國聯姻之事。

同時,取消樂王的通緝令,著令樂王東方樂綏即刻回京,但因先前逃婚之過,罰禁足於樂王爺三個月,待回京後執行。

消息第一時間便由前朝傳至後宮內,宮內眾人的心情大不相同。

皇帝大步流星地快步前往皇后寢宮,想在第一時間告訴皇后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皇后聽聞後,喜不勝收地笑的合不攏嘴,絮絮叨叨地說想要舉辦一場盛大宮宴,準備迎接樂綏回京,以解母子相思之情。

反觀無心大師表情就不這般喜悅,當宮人通報此消息之時,他神情先是微愣,然後卻是滿眼的擔憂。

待宮人離開後,才長吁一口氣,哀傷道:「中計了!」

而百里遠外的太子,待收到消息後,已經是行軍幾日後的事。

當看到消息時,太子久久不語,手拿著信籤,眸色不明地瞬息變換,最後捏緊信籤,眸光頓深。

他輕嘆,「機會是給過你的,最終還是躲不過嗎?一切都有定數,果然強求不得!"

相較於這個消息,自京城一路散播至滄國各處。

此時嚴滄兩國緊張之際,無人想出使嚴國解除兩國聯姻,夜王舉薦自家人禮部尚書公子辛懷南前往嚴國,為此,再次刷到滄皇不少的好感度。

夜王府,牡丹閣。

「裳兒,一切都如妳的計劃進行,太子離京,父皇招回樂綏,如今父皇對我,更是信任有佳,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妳的功勞。」

夜王心情大好,親呢地緊摟著雪裳,在她耳邊輕語呢喃道。

「都是王爺指揮得宜。」

夜王一把捏上了雪裳的臉頰,親了一口,「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雪裳扭了扭身子,從夜王懷裏掙脫出來,夜王心情愉悅地並未氣惱,反而認真的看著她。

她知道自己多次獻計成功,已獲得夜王的信任,她更清楚明白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

如今,她成功成為夜王的謀士,在夜王的心裡佔了一席之地,再也沒有人敢小看她。

雪裳含笑道:「殿下,接下來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首先,陣眼必需除去,您才能恢復自由之身。」

靈雲寺小沙彌之仇,還是要報!趁此機會,一併剷除。

夜王自信的勾起唇角,「此事不急,國師還在宮內,父皇信懶於他,不宜動手,待國師出宮,或著父皇……無法掌權之時,痾亨──。」

雪裳心知夜王野心勃勃,但從未想到他竟如此大膽,聞言臉色微變道:「殿下是想謀反!」

他看到她瞪大雙眼徨恐不安的神情,於是故做神秘的伸出食指堵在雪裳唇邊。

小聲嘟囔道:「噓——,不要這麼大聲。」

聞言,隨著她的臉色仍是青白一片,夜王轉而暴笑出聲,眸色表現卻是極為不屑。

他嗤笑道:「別像個沒有見過市面的村婦,小小滄國,我還看不在眼中,我要這個世界成為我腳下的魔域。」

「啊!這個世界成為魔域。」

雪裳的認知受到重大的衝擊,惱中的訊息量超過負荷,此刻呈現一片空白。

當初夜王給他灌輸魔力時,她只當是近似一種內力的功夫,甚至是一種邪功罷了,從來就沒想過魔是什麼的存在。

這時她才驚覺他要的竟然不是滄國皇位,而是這個世界,這是個多麼恐怖的狼子野心。

夜王幽暗見不到底的雙眸,勾唇而笑挑眉問道:「怎麼,怕了?」

「沒……沒…怕。」,雪裳嗓音微顫的回答。

夜王續道:「妳懷疑過魔氣的力量從何而來?」

「是殿下輸魔功給屬下,讓屬下具有強大的功力。」

「是啊!魔力是個好東西。雪裳妳摸看看妳的胸口處,有何不同?」

雪裳聞言,雙手抬起緊緊貼在胸口,不可致信地望向夜王。

她的心臟位置如同一攤死水,完全沒有規律的起伏跳動,她一遍又一遍的大力按向胸口,想讓胸口的心臟再次跳動起來。

夜王自信滿滿道:「怎麼樣?等我成了這個世界的主宰,就讓追隨我的人都成為像妳一樣不死不生的魔奴,讓反抗的人成為養料。」

不死不生!不可思議的令人匪夷所思,雪裳此時對於心臟沒有跳動,才有了些許認知。

她問出了心裡的疑問:「那……我還算是人嗎?」

夜王思索片刻道:「是也不是,魔的身體,人的靈魂,總歸妳還是妳。」

雪裳聞言,撫媚地露出一抺微笑,只要我還是我就行了。

歷經苦難,層層疊疊地向上攀爬,有了如今的地位,是魔是人,又有何妨!

她不加思索地環上夜王的腰背,「魔奴雪裳定不負殿下賜永生不滅之身。」

夜王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想到妳竟然比明邱那小子更透徹,從今往後妳便是魔族左護法,明邱則是右護法。」

「謝殿下!」

「嗯……接下來,我有事要妳去辦,找出樂綏,將他帶回京城。」

「殿下是想在樂王回京的路上予以擊殺?」

「不,安全的將樂綏帶回京,以了父皇思念之情。」

雪裳不解道:「樂王回京終是隱患,為何殿下執意要將讓樂王回京。」

夜王大笑,「這樣才能彰顯我是個多麼仁孝的好兒子,也是個愛護弟弟的好兄長。」

「………」

夜王一向就不是這樣的人,話自夜王口中說出,硬是多了幾分違和,雪裳的眼神更加茫然。

「父皇一向偏愛太子與樂王,對於本王總是不親不疏,要不是母妃斡旋及明家勢力夠強悍,本王早就被攆出京了,如今太子離京,正是搏得父皇好感度的機會。」

「王爺自有魔力加身,超出常人的能耐,他日時機到來,一舉攻克皇城,水到渠成,何必自降身價,搏取好感?」

夜王搖了搖頭,「此番魔力剛剛甦醒,就感覺到一種不適的壓迫感,似乎某個人對本王是天生的敵手,不得不謹慎行事。」

「難道是太子殿下?」

「或許吧!」,夜王不甚在意,反正太子已離京,並且再過一段時間,若死在了弒神弩及箭之下,便再無顧忌了。

雪裳道出了夜王部份的心聲,「可是太子已經離京了,還有誰能威脅到您?」

「滄國氣運,紫氣龍息仍盤踞皇宮,唯有將滄國氣運覆滅,才能輕易將滄國盡收囊中。」

「殿下是想洩了龍氣,再趁虛而入!」

「不愧是本君看中的女人,果然聰明。」

「但想皇上正值壯年,春秋鼎盛,想洩了龍氣談何容易?」

夜王心情大好,「別忘了,宮裏還有一個明貴妃,對外素有妲己之容,褒姒之姿,可謂滿足禍國殃民的妖女必要條件。」

「那有這樣形容自己的母妃的!"

雪裳怪異的看向夜王,但他絲亳不在意那抺探究的眼光。

「她可是我最大的盟友,我曾許過她,若本王登基,她便是滄國最偉大的太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果然是極大的誘惑,若太子登基,夜貴妃便僅僅是個太妃,而夜王上位,她便是太后了,加上夜王許諾的權力,沒有幾人能抗拒得了。

「殿下,果然神機妙算!」

夜王,「接下來重中之重還是樂綏的事。」

雪裳道:「話雖如此,樂王躲了這麼久,殿下何以見得樂王必定會回京城?」

「所以要妳親自去接他啊!」

雪裳微愣,「之前派出這麼多人,都遍尋不到樂王,現在又怎麼可能找到人。」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夜王淺笑道繼續道:「之前是待罪之身,現在罪名已除,樂綏仍是高貴的王爺,想必身邊的人保密也會放鬆一些,這些鬆動就是我們的契機。」

雪裳瞭然,笑語嫣嫣地搭話,「何況誰又知道,樂王殿下是不是也想回京,而只是缺人推他一把呢?」

「所以要妳親自去接他,為免節外生枝,暗中切斷他的左膀右臂,讓他一人獨自上路,妳帶些人手去,隱藏在暗處,肆機而動。」

「是。」

「剛收到了消息,青州那邊的暗探一路跟著何仁恪至開州,發現了一些線索,疑似樂綏的親信曾經出現在開州棉潭城,或許你去棉潭城一趟會有收獲。」

「開州棉潭城,離青州不遠,沒想到樂王竟是躲在那個地方。」

夜王吩咐道:「把人哄好,全好無損的帶回來,最好能打探出梨花院消息,越多的羈絆,就越好控制樂綏。」

「屬下明白。」

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夜王,樂不可支的支退雪裳。

才退出房門,雪裳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她再也不是任何人眼中的禁臠,而是舉足輕重的右護法。

夜王雙掌齊拍,魚串而入的妙齡樂師逐一進堂,不久,夜王府便傳出吹彈歌舞的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