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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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3-24
「客人?」曼提爾心想,該不會是同樣向他簽契約的人?不對,他不可能再找另一個契約者,除了希維利大人。他推理著,但那位客人的出現直接掀翻了他的推理桌子。
「你好,曼提爾。」紫發少年出現在他面前,穿著奇怪且古老的服飾,為什麼一定要露出肚臍啊?看起來像是從某西方國家的人民來的。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是誰?」
「艾斯卡,你沒和他說嗎?那好吧,我是阿斯塔•光輝,也和艾斯卡一樣是神明。」阿斯塔沉穩地說著,看起來像是練習了好幾次似的。
「你想幹什麼?」
「我也不浪費時間,畢竟你們那要到早上了,雖然我本意是過來看看你,但既然在這了,我就給你一點好東西。」說完,阿斯塔將一個小東西放在曼提爾的手掌心上,再看一眼,是一個小金球,旁邊還刻有菱形的圖案。曼提爾看向他,試圖問對方是什麼意圖。
接著他就醒來了。
但在被逐出夢境前,他很清楚阿斯塔說道:
「這對你有幫助的,加油。」
他看著鏡子的自己,還是和之前一樣,換上工作服后,便走下樓。今天的酒館還是和昨天異常安靜,只有酒館的老闆站在櫃檯前,苦惱著什麼。
「老闆...今天有上班嗎?」
「沒有沒有,給我離開。」老闆不耐煩趕走曼提爾,手裡的紙張越捏越皺,曼提爾本想湊上去看看是什麼內容能讓老闆苦惱,結果下一秒老闆將紙張卷了起來。
沒辦法,只能去送信了。一樣的過程,拿了信就走,不過他看到了一封熟悉的信。
【給-希維利酒庄】
希維利酒庄?這怕不是要走很遠吧?送信的人認為每位郵差都有自行車?那這封信只好等最後才送吧。居民們紛紛向曼提爾打招呼,不知是本能反應,還是出自於真心。
人們逐漸變少,太陽也開始下山。曼提爾的包里剩下最後一封信,曼提爾正苦惱該怎麼解決這路途的問題時,落葉們紛紛環繞他的腳邊,甚至能輕輕抬起他,以它們的力量帶動曼提爾移動。
「喂喂喂...這是什麼?!冷靜點!」曼提爾小聲說著,但這些落葉們彷佛有很強大的決心,送到酒庄附近后就消失了。曼提爾無奈,在準備把信放到信箱里時,有人叫住了他。
「等等...!」少女聲從花園裡發出,再等待一段時間,棕短髮的女僕匆匆跑來。似乎有話要說。
曼提爾疑惑,為何突然叫住他?那女僕說直接將信給她,無須放到信箱里,還順便解釋因為那信箱才剛油漆完,還不能放任何東西。並且帶著歉意說她還沒放上告示牌提醒他人。
女僕自稱是這裡的女僕長,佩恩。也是曾經為曼提爾包紮傷口的女僕,曼提爾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接過信后,佩恩突然開始了話題。
「非常感謝曼提爾先生,這封信可不能弄髒啊!」
曼提爾疑惑,不就是普通的紙張嗎?貴一點也就是紙皮而已。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向佩恩問道。
佩恩笑了笑,將信照在燈光下,信封隱隱約約出現玫瑰的圖案,然後再把信翻到另一面,鬱金香的圖案也在燈光的下呈現出來。
「如果弄髒了就很難照出來觀賞,我還挺喜歡收集這些的。」佩恩這麼說著,夕陽斜光照佩恩的臉,不知是因為奔跑而出現的紅暈,還是因為眼前的人。
「時間不多,我得回去了。」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後又同時撇過頭,離開了現場。
佩恩剛推開大門,看到了幾位女僕匆匆從窗外跑到她面前,激動地問她是不是對那位郵差動心了?是不是臉紅了?是不是為了他跑得那麼快?幾連串的問題讓她一時回答不過來,甚至還氣得臉紅了。
「你們是不是閑著沒事做?房間清理乾淨了嗎?」她叉腰,惱羞成怒地趕走那些剛剛看戲的女僕們,在她們離開之前,她們還起鬨說這是女僕長少見的臉紅。
當大廳只剩下佩恩時,她捂著臉抱怨著:
「早知道鎖住窗帘了…」
希維利剛好聽到這句話,從樓梯上走下來,佩恩也注意到希維利的存在,趕忙地向他鞠躬。
不過希維利也知道佩恩內心的想法,那些女僕們嘰嘰喳喳地,誰也避免不了去聽裡面的內容。他彎下腰,和善地問道。
「你是對他有好感嗎?」
佩恩緩緩點了點頭。
「我認識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讓他過來和你認識,你認為如何?」
「不了吧,萬一他還有別的工作要做呢?」佩恩連忙地搖了搖頭,怎麼可以為了自己而侵佔他人的時間呢?要是造成對方麻煩可就糟糕了!她為自己給出的原因是這樣的,還是等待下一次的奇遇吧...!
希維利看著佩恩,也尊重她的決定,又擺起眯眯眼,微笑的表情,前往大門。
「希維利大人?你要去哪?」
「哦,忘了和你說,我有個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能會比較晚回來,不必準備熱水浴了。」希維利拿起帽子並帶上,穿上外套,坐上車前,他看了一眼花園的大樹。
他那一眼神不知是處於何意,像是發呆而將目光停滯在那棵樹,又像是一種警告,告訴那大樹的真正實體休想動他的「家人」。
畢竟這重演了好幾次,不過多次都站在希維利那,沒人會信一個沒有正常下半身,且遮住雙眼的奇行物種。他有信心沒人會和他合作,又擔心那一個萬一。
在車上,希維利望著城市的燈光,夜晚的街燈還是如此閃亮,但無人在街上。月亮總是如此美麗,但無心去欣賞。因為這重要的事情,隨時會牽扯到他偉大的生意。他皺起眉頭,嘗試讓自己平靜下來。
因為都是獵人,都有可能成為對方的獵物。
車子到達了目的地,希維利拍了拍自己的外套,在手下的護送下進入了龐大的建築里,建築的燈光和外面溫和的光不同,雖然是光,但所帶來的氣氛大大不同,這反而是嚴肅,死寂。
幾位身穿西裝的人也出現了,他們帶上白手套,為希維利搜身,首先被搜出來的是金銀鐵制的物品,拿走了帽子外套,再來是保命用的槍支。待確認希維利身上沒有能威脅任何人的物品后,才帶著希維利走到了更深處的走廊。
每個走廊的門都上了鎖,帶領希維利的人不停更換鑰匙,不忘利用自己的身軀,以免對方看到鑰匙的模樣。越是深處,腳步聲的迴音就越響,但沒人懼怕,他們的表情只有嚴肅,除了希維利。他還是掛著笑臉,彷佛是勝券在握的神情。
他們停下了腳步,面前黑色的木門就是希維利要見的人。在進去之前,他們告訴希維利,如果在過程中他做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有權利剝奪他的命。希維利以點頭回應了他們的話,敷衍他們。
門一開,他們只看得到厚重的木牆與對面隔開來,只有一個小小的洞口可以進行互動交流。但這洞口非常窄小,只能容納幾張紙的厚度。非常壓抑,希維利緩緩坐在椅子上,那些手下也離開了房間,對方開始發話了。
「晚上好,希維利·薩維斯。」
「嗯,是的,瑪塔·卡羅。你的妹妹過得還好嗎?」希維利聽見這聲音后,眼神稍微放鬆了點,似乎沒那麼警惕了。不過瑪塔看不到,她直接奔向重點。
「這幾年來不少青少年選擇跟隨了你,但在這之後就失去聯繫,甚至見他們一面都很困難。你可知這其中內容?」
「是嗎?他們在我這很好啊,我並沒有進行任何虐待,而且我提供的東西符合你們政府所要求的基本法。再說了,他們沒有聯繫只是因為太忙了,就和我們一樣,忙得不可開交。」
「即使你澄清了你的疑點,在政府的討論下,我們決定派人來監視你和你的酒廠。我可以很確定,只有監視。」
「那當然可以,只要你的人不影響我的生意和員工,怎麼查都無所謂。」希維利壓低了聲音,信心滿滿等待瑪塔的回復。
瑪塔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審問。
「那麼你知道你幾個月前舉辦的試酒活動,中途有位叫捷克·巴克爾的男人來搗亂對吧?你那是怎麼處理的?」
「就讓來賓冷靜下來,然後讓手下趕出去呀,雖然他身上有槍支,不過最終還是順利舉行了。」
「那麼瑪麗亞歌手的新聞呢?」瑪塔將幾張報紙給希維利看,她盡量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手。畢竟木製手可是很明顯的,希維利只是看了看圖片,將報紙遞迴給瑪塔。
「這種情況多的很,通常這種問題只要等待,時間會讓人們忘記這回事的,就和你們政府一樣。誰都會有弱點和黑史,但只要時間久遠,他們就會忘光光了。」
「那關於邁可斯·丹的死亡訊息,你有什麼看法?」
「他的死亡我聽說過,我甚感悲哀,畢竟曾經可是合作夥伴啊。」希維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稍微地加快了些,語氣中也開始緊繃了。
「繼續。」
「你還想要什麼呢?」
「關於凱迪亞酒館的曼提爾·丹,當初為什麼邀請他?」
「這個啊,這有點類似在商品選物品的情景,曼提爾被我看中,然後來個試用期。這是否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希維利在渴求瑪塔能結束話題,瑪塔筆記著,隨後又問道。
「最後一題,回答完了我會讓人放你走。」
「那會是什麼呢?商人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呢。」
「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在我眼裡,錢就是神。」希維利的語速有些許快,隨後站起身離開了審問室,將一切的東西拿回來后,不緊不慢地離開了嚴肅的建築物。他知道,自己似乎出了點小錯誤,說不定對方還會把自己拉回審問室里。他想著,如何將雙方的位置互換,讓瑪塔成為獵物。這樣一來,自己的所期望的「文明」就會到來,然後將一切收入囊中。利用兩位神明的力量。
此時,瑪塔也停下了筆,仔細重讀她所寫的資料,看來在邁可斯和曼提爾這兩位人物與他有很大的關係,問起神明的存在,雖然用的是很正常的回答,但語氣上不排除他和神明簽契約這回事。
這件事情...越來越困難了,瑪塔這麼想著,隨後站起身,同樣離開了審問室。今天的兩位獵人,沒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