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山中的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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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3-24
第三章 深山中的鍛鍊
1
九月十日,星期六。
泰德來到了與月廷約好的地方,是學校附近的一座小公園。
泰德今天的造型是水藍色的短袖T恤配黑色運動短褲,揹著深藍色的郵差包。
從口袋拿出手機一瞧,螢幕上顯示八點二十七分。
「特地提早半小時到,他應該是還沒來。」
再過一個路口就到目的地,泰德望向前方,看見一名男子佇立著,由於他的衣服實在過於出眾,一眼便能識出那個人是月廷。
「喔,你來了啦。」
「啊?可是...不是約九點嗎?」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上車吧。」
「好。」
月廷走向停在路旁的一台白色轎車,將鑰匙插進鑰匙孔,打開了車門。
穿著不符合時代背景的衣著配上先進的轎車,實在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泰德也打開了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
行駛中,泰德都沒說出任何一句話,只專注地凝視著前方,連手機也不敢拿出來使用。
月廷瞥向泰德一眼,說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緊張呢。」
「嗯...是有一點。」
「放輕鬆,平常有運動習慣的話,待會的鍛鍊就不會那麼辛苦。」
泰德垂下原本僵硬無比的肩膀,接著開口問道:
「月廷兄,你平常有什麼興趣嗎?」
「我嘛...」
他稍作思考後說:「我白天在城市裡工作,下班後的閒暇時間都會拿來練習劍術或是看一些有關歷史或神話的書籍,大概就這樣吧。」
「劍術?」
「我從小就生活在山上,由師傅一人將扶養我長大,所有的武學和劍術都是他教我的。」
(聽他如此描述,那位師傅好像真的是一位很善良的人。)
泰德沉默了片刻後,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麼,你想要變強的理由是什麼?」
「這個嘛...都是為了向殺父仇人報仇!」月廷雙手用力地抓緊著方向盤,難以掩飾他心中的怒火。做了一次深呼吸後,接著說道「雖然這種原因很老套,但就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突然間,沉重的氣氛籠罩著整台車內。
泰德聽到這麼驚人的事實,頓時覺得自己想變強的理由是如此微不足道,僅僅是被同班同學羞辱和被流氓學生追殺罷了,跟月廷的遭遇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泰德也沒有親身經歷過,所以無法體會月廷所承受的痛苦,為了緩解這緊張的氣氛,他表情有些凝重地說道:「像月廷這麼強大,還有你打不過的對手?」
「並不是打不過,而是完全找不到有關那個人的情報。」
雖然不清楚這時候講這種話合不合適,但月廷好像也沒有介意。
泰德接著說道「喔喔,我相信總有一天能找到兇手的。」
「嗯......希望如此。」
「如果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盡全力協助你的。」
月廷露出了淺淺一笑:「等到你鍛鍊到跟我有相同實力的時候,再來說出這種話吧。」
在這之後,兩人就沒再交談。
過了沒多久,月廷停下了車,泰德向窗外望去,外頭的景色是一座山的山腳。
「這邊開始就只能用走的,希望你的糧食和水有帶夠。」
泰德點了點頭後下車。
月廷將車停好之後,走到泰德的旁邊。
「歡迎來到『鱉山』。」
「這名字怎麼有點奇怪?」泰德有些不解地提問。
「因為這座山隨處都有野生的鱉,因此就命名為鱉山。」
「我以為你會帶我到武道館之類的地方,結果是帶我來爬山?」
「我們的修練的地方就在這座山的山頂。」
話一說完,月廷邁步而出,頭也不回地向前走,泰德也緊緊跟在後方。
前方吹來涼涼的微風,腳踩著人造的木製階梯,四周被綠意盎然的植物所包圍,山林間清閒寧靜,偶爾會傳來陣陣鳥鳴,泰德打從心底喜歡這樣的感覺。
經過了大約十二分鐘,前方首次出現一條岔路,左邊是通往觀光勝地「雲山瀑布」,而右邊有個醒目的告示牌,上頭寫著「危險區域,請勿進入」。
月廷朝著右邊的階梯繼續前進,泰德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兩人來到了道路的盡頭,是一個大型且平坦的空間,前方有一座非常巨大的門,大門的旁邊則是聳立著近五公尺的高牆,普通人是無法輕易通過的。
月廷拿出一張外形神似飯店所使用的房卡,對著門旁的感應器驗證,機器發出「驗證成功」的聲音,接著大門就開啟了。
(沒想到,山上還有存在這樣的高科技設備。)
兩人進到內部後,大門隨即關上。
巨大的聲響,讓泰德嚇得肩膀震了一下。
(門怎麼關上了?不好,該不會是上賊船了......?我不想一輩子都生活在山上啊!)泰德內心不安的胡思亂想著,而且他腦中莫名開始浮現出變老後還在山上的模樣,一想到這還是不禁打了個冷顫。
「只要從這條路一直上去就能見到師傅了。」
在泰德眼前的是一條非常多層的石製階梯,或許有幾千層也說不定。
「真的要從這裡走上去?」
「別猶豫,快點走吧。」
一開始,跟普通爬山沒什麼兩樣。
但越往上爬越感到不對勁,身體變得異常的沉重。
泰德開始大聲地抱怨著「啊…為什麼身體越來越沉重,感覺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
「這叫做所謂的鱉山氣流,此區域圍繞著這股氣流,主要是為了防止入侵者。」
泰德停下腳步,雙手扶著膝蓋,汗水很快地已經弄濕了整張臉。
低著頭,注意到腳邊有隻鱉在爬行,是從右邊的水池爬了過來。
「原來這座山裡真的有鱉呢。」
「這些都是我師傅養的喔,小心不要踩到了。」
「好。」
泰德望向走遠的月廷,夾帶喘氣聲地喊道「等一下,你別走這麼快啊。」
月廷這才停下腳步,回頭說道:「怎麼了?這樣就不行了?」
「呼......呼......讓......讓我休息一下吧。」泰德臉上的汗珠不停地流下。
「不行!我們還沒走到三分之一呢。」
(還有這麼長的路......不過大門都已經關上了,只能硬著頭皮爬上去,想要離開的唯一方法只有順著他們的意......)
對於平時沒有運動習慣的泰德來說,簡直是猶如人間煉獄般的酷刑,殊不知更困難的挑戰還在後面呢!
經歷了一番折騰,泰德終於走完上好幾百層的階梯到了鱉山的山頂。
「終於爬上來了,快累死我了。」
泰德立刻蹲下來喘息,視線轉向月廷,看他一副很輕鬆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剛爬完約幾百層的階梯。
「為什麼你看起來游刃有餘?」
「那當然是因為你缺乏鍛鍊啊。」
山頂上,在泰德眼前的是一間具有年代感的小木屋,大概只有兩層樓高,小木屋的大門走出了一位穿著純白武術服的中年男子。
(為什麼總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泰德開始翻閱腦中的記憶,但依舊想不起來。
「泰德,很高興你遵守了約定,前來於此。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謝鱉,是這整座鱉山的持有者。」
那人所散發出的強烈氣場,讓泰德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且有些畏懼。
月廷往泰德的後腦杓敲下,並說「還不鞠躬向師傅問好啊。」
「是!」說完立刻向鱉山師傅呈現九十度鞠躬。
「那麼就直接開始吧。」
「啊!是泰德大哥。」是位年幼的女孩所發出的聲音。
「這熟悉的聲音是......」
謝鱉的身後走出一位小女孩,那嬌小的身軀,還有一頭黑茶色的短髮。
沒錯。她正是泰德那天所拯救的女孩,而且還穿著跟那天一模一樣的淡藍色洋裝。
「艾維莉亞?」
「呦喝!泰德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要問妳才對吧?」
「為什麼嗎?因為我就住在這裡呀!」
「啥!?」
月廷感到有些訝異地說「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
「月廷哥,我上次提到的那位長得高高的而且有一頭金髮的少年,就是泰德呀。」
「喔,原來如此。」
「對了!泰德大哥,上次來接我回家的那位穿得很老氣的叔叔,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位鱉山持有者,而我算是被他領養的吧,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哦哦......」泰德如此回覆。
「喂喂,艾維莉亞,講話放尊重一點,什麼叫穿得很老氣啊!」月廷激動地說著。
「那有什麼關係,叔叔都沒說什麼了。」
「話說艾維莉亞妳怎麼搞的,居然會怕不良少年?妳不是很早就精通了大部分的武術了嗎?」
「我當然還是希望有個高大的帥哥能夠幫助我擊退壞人呀。」
「妳這麼做根本就是讓泰德陷入危險之中。」
泰德看著正在日常拌嘴的兩人,露出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
「好了,好了,你們看我的傷口也完全癒合了。」
兩人看到後都愣住了,接著小聲地互相交談。
艾維莉亞先是說了一句「難道他是傳說中的天選之人嗎?」
「有可能,難得我會贊同妳說的話」月廷如此回覆。
泰德聽到他們細微的交談聲,為了釐清誤會,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我才不是什麼天選之人,並不是我的復原能力很強,而是藉助他人的能力。」
兩人聽完泰德的解釋,頓時恍然大悟。
「還以為被師傅選中的人有如此實用的能力,原來只是誤會一場。」
「嗯嗯。」艾維莉亞點了點頭。
說完後兩人雙眼直視著泰德。
泰德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轉頭看向鱉山師傅。
「閒聊就到此為止吧,現在開始進入正題。」
謝鱉以嚴肅的神情看著泰德,並叫了他的名字「泰德」。
「是!」泰德挺直身子答道。
「你準備好了嗎?」
「嗯!」泰德的眼神表現出了堅定的決心。
「跟我來吧。」
謝鱉朝著小木屋後方的樹林中前進。
不久後,來到了一處空地,這裡有許多公園裡會出現的健身器材。
首先,第一處設施是獨木橋。
「首先要鍛鍊的是平衡感,讓我來示範給你看。」
謝鱉先是站立在木頭之上,然後肩膀扛起一根細長的竹子,竹子的兩端以麻繩綁著一個裝滿石頭的竹籃,竹籃大約十五公斤重。
謝鱉輕而易舉地示範走完一遍,卸下肩上的竹子,放到地上。
「換你了。」
泰德先將竹子扛起,以確認是否能一邊扛著一邊行走,接著踏上方形木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前進,到了第四步重心不穩往右倒下,籃中的石頭散落一地。
泰德蹲在地上把石頭一一撿回籃中,再次嘗試。
經歷過無數次失敗,泰德雖然遍體鱗傷但也總算通過了這次的挑戰。
謝鱉與月廷為此拍手鼓掌。
「好,休息五分鐘,休息結束後進入下個環節。」
泰德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從包包裡拿出瓶裝水,豪邁地喝起來。
下一項設施是梅花樁。這項設施建在一條寬四公尺的溪上,矗立著好幾根高低不同的木樁。
「這應該不用我多說吧,掉下去就重來。」
泰德嚥了一口口水。
掉下去絕對會全身溼透,任誰都不喜歡濕身吧。
謝鱉走近小溪邊,一口氣跳上木樁,再以飛快的速度跳到下個木樁,一個接著一個,輕鬆度過小溪,整套動作行雲流水。
泰德跳上了第一根木樁,再跳到第二根木樁,身體前後搖晃,為了維持平衡,差點就要掉進溪裡。
雖然動作有些拙劣,但最終以零失誤完成了考驗。
2
一行人來到一處空地。
「再來交給你了,月廷。」謝鱉說完後自行遠去。
月廷簡短地回覆「是!」後,彎下身體,擺好伏地挺身的姿勢,做了幾下非常標準的伏地挺身。
「最基本的伏地挺身應該會吧?」
「嗯,這是沒什麼問題啦。」
「那好!開始連續做五十下吧!」
「連續五十下,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了,中途不能休息,斷了的話我會重新計算。」
泰德雖然心裡很不甘願,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了。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啊...我不行了。」泰德整個人癱軟趴在地上。
「誰准你休息了?快點繼續。」
泰德立刻振作起來,雙手再次撐著地板,當他做第四十下的伏地挺身,正要起身的時候,感覺到背後被某種東西重壓著,大約有三十幾公斤的重量。
(為什麼我的背突然這麼沉重,難道是月廷在我背上放重物來增加難度嗎?)
下一秒,泰德的雙手失去力氣,全身貼在地面上。他拚命扭動頭往後方一看,竟是艾維莉亞就坐在自己的背上,而且還笑得很燦爛。
(你這丫頭,這時候別來亂啊。)
「嘿嘿。」艾維莉亞擺出一個裝可愛的動作,臉上洋溢著笑容。
泰德皺起眉頭,撐起身體,試著左右晃動將艾維莉亞搖下來,她不管受到多大的晃動,依然黏在背上似的牢牢地抓著。
泰德再次搖動身體,結果雙手突然失去力氣,整個人向下撲倒。
「重來!」
「艾維莉亞!」泰德大吼著。
過了大約一小時後,泰德終於連續的做完五十下伏地挺身,平時沒什麼在鍛鍊的泰德,突然間做這麼多下的劇烈運動,雙手、腹部、大腿都像在哀號般的抽痛。
泰德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滿身大汗,衣服和褲子幾乎全濕了,月廷遞來幾瓶瓶裝水,泰德一拿到就是立刻狂灌,一罐接著一罐喝完。
(終於做完了,沒想到我竟然有辦法成功。)
泰德對於自己能夠完成五十下伏地挺身這件事而感到難以置信。
「對於初學者來說你已經很厲害了」月廷以肯定的語氣如此說道。
(硬著頭皮也要做完啊,不然你們是不可能放過我的吧。)
「我雙手已經完全沒力了,可以休息一下了嗎?」
「讓你休息五分鐘。」
泰德立刻仰躺在地上,呈現出大字型的姿勢。
月廷看了一下手錶說道「待會是用餐時間,我們需要步行一段路才會到食堂。」
聽到終於可以吃飯,泰德像是瞬間回復精神似地站了起來:「一段路大概多遠?」
「三公里。」
「...?」
(好吧,至少比起剛剛的鍛鍊,確實輕鬆許多。)泰德心想。
月廷伸出手指向前方的山頂「我們現在要從這裡走到另一端的山頂,那裡有一間小寺廟,隔壁就是食堂。」
「那我們走吧。」
泰德邁出步伐,卻發現走不動。
原因是月廷拉住了泰德衣服後緣,限制了他的行動。
泰德回頭看,謝鱉悄然無聲地走回來,兩隻手各提了一個大型登山背包。
「背上它再走。」
泰德接過登山背包,一背上就發現不太對勁,極強的壓迫感從背部襲來。
「這裡面到底裝了什麼?好重!」
泰德卸下背包,將拉鍊拉開,裡頭裝了好幾瓶1500ml的瓶裝水,細數一下,一共十二瓶。
「為什麼要帶這麼多水?」
「今天是星期六,剛下山採購的水要運送去食堂那邊。」
泰德將視線轉向月廷,他也背上了同款的登山包,不過表情卻沒絲毫的變化,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重量。
「那我們先走一步囉。」
話說完,謝鱉和艾維莉亞跑了起來,朝著眼前樹林深處跑去。
一個不留神,兩人已經消失在視野當中。
「走吧。」月廷大步地向前。
泰德也尾隨在後。
比起以往被野狗或是不良少年追殺的經驗,現在這種單純的跑步,對泰德的來說反而是件輕鬆的事。
泰德邊跑邊四處張望,充滿疑惑地喃喃自語著「為什麼這座山裡,除了鱉和魚類以外沒有其他的生物了?難道是跟月廷所說的鱉山氣流有關?」
現在的泰德就像是剛出世的嬰兒,對著全新的世界充滿了極大的好奇。
月廷越走越快,轉眼間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泰德突然被拋下,而感到有些不安,從口袋掏出手機來一看,訊號完全掛零。
現在的他只能相信往前走一定就能再次與他們會合,還一邊祈禱著接下來的路不要出現岔路。
一路慢跑的過程中都很順利。
直到十分鐘過後,因為背著裝滿水的背包的緣故,體力消耗得比想像中快。
當他想著再忍一下就快到了時,更令他絕望的還在後頭。
眼前是近三十五度陡坡,這不像剛上山時那種階梯,跑起來相當吃力。
面對這種陡坡不能採用全力衝刺的方式,而是要適度的保留體力前進。
經歷一番波折後,地面終於變平坦,已經能聽到前方傳來很細微的對談聲。
「將軍。」
「可惡,怎麼又輸了。」
泰德抵達了指定的地方,從遠處望向兩人,他們似乎在下象棋。
謝鱉轉過頭面向泰德。
此時泰德的表情十分痛苦難耐,來到他們面前整個人累癱跪在地上。
「二十分鐘又三十七秒,不及格。」
(原來還有計時啊...)
現在的泰德已經累到說不出話了。
「起來吧,午餐時間到了。」
泰德聽到了「午餐」這兩字,瞬間變得有精神起來。
3
謝鱉帶泰德到了一間充滿了復古風情的木製老房子前,門上掛著一個匾額寫著食堂兩個字。
一進門,就聽到熟悉又帶有點稚氣的女孩聲音:「歡迎光臨!」
「艾維莉亞?」
「呀,是泰德大哥。」
「怎麼又是妳,還有妳戴著廚師帽做什麼?」
「我是這裡的主廚啊,他們吃的三餐都是我做的呢!」
泰德以懷疑的目光看向月廷,便說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月廷微微點了頭。
「好啦,你們快點坐好吧,餐點馬上要煮好了。」
三人坐到同一桌,泰德坐在月廷和謝鱉的對面,兩人表情嚴肅而且什麼話也沒說,這奇怪的氣氛讓泰德緊張不已,低著頭不敢正視他們。
「上菜囉。」艾維莉亞將三碗湯各別放到三人的桌上。
泰德看著眼前的碗,裝滿著黑褐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
「這是綜合蔬菜湯,非常健康喔。」
泰德用湯匙稍微撈一撈看湯裡面的內容物,有番茄、野菇、胡蘿蔔、高麗菜、洋蔥還有一些的碎肉。
(其他的菜我都還算能接受,但為什麼洋蔥佔的比例這麼高......)
泰德看著那碗湯猶豫了許久,原因是他非常討厭洋蔥,無奈的喝了一口,可怕的洋蔥味佔據了他的味蕾,讓他差點吐了出來,但又顧慮到旁邊兩位,要是真的吐出來肯定又會被他們罵的,只好硬著頭皮吞下去。
一口接著一口強行喝下,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眼角的淚水都快流下了。
「很好喝對吧?」艾維莉亞開心地問道。
「嗯...」
上桌的第二道菜是蜜汁叉燒飯。
「至少這道菜看起來還不錯。」
泰德將叉燒飯放入口中,眼睛發光,讚美道:「這叉燒飯太好吃了吧。」
「好了,這是今天最後一道了。」
艾維莉亞端上桌的是一盤平凡無奇的布丁。
泰德吃了一口後就說「這怎麼吃起來跟便利商店的布丁一樣的味道。」
艾維莉亞眼神呆滯,眨了兩眼後,說道「這就是便利商店的布丁啊。」
「那這樣的話,剛才那些......」
「都是便利商店買的喔。」
「......」
(妳這傢伙根本不是什麼廚師,只是把食物加熱而已,還有,以後不敢在超商買那款可怕的湯了。)
艾維莉亞卸下廚師帽以及廚房圍裙,走到泰德旁邊的位子坐下。
「真是累死我了!」
說完從隨身攜帶的包包內掏出一塊便利商店買的紅豆麵包,小口小口地嚐起來。
「你中午就只吃這個?」泰德好奇地問道。
「不然你覺得十歲的小女孩食量會有多大?」
「好像也是。」泰德仔細想想好像也很合理,就沒多做發言。
艾維莉亞吃完麵包後,將大家的碗盤收回廚房。
(想想我自己十歲的時候在幹嘛......艾維莉亞這女孩還真成熟懂事。)泰德望著遠處正在洗碗的艾維莉亞,便做出了這樣的評論。
4
用完餐後,眾人走出食堂,往密集樹林的方向前進。
森林的盡頭,是一座雄偉的瀑布。
這地方簡直是風景如畫,眼前華麗的景色讓泰德不禁讚嘆了起來。
「哇!這裡也太漂亮了吧。」
「接下來要訓鍊是瀑布下打坐,主要是考驗你身體的耐性。」
「把上衣脫掉吧。」月廷一面說著一面將上衣脫下。
「欸?現在嗎?」
「別懷疑,不然你是想感冒嗎?我們可沒幫你準備換洗衣物。」
「嗯...好吧。」
謝鱉與月廷皆脫下了上衣,展露出千錘百鍊結實肉體,走向瀑布的最底下。
泰德有些猶豫地將衣服脫掉,露出未經鍛鍊的身體,走到瀑布底下的岩石上坐著,三人並排坐在一起。
冰涼的泉水打在泰德的肌膚上,(其實也還好,不會很冰......)
「嘶——!」
泰德發出淒厲的慘叫,原因是背部感到被巨大的岩石重壓著的沉重感。他用力維持住坐姿,看得出來全身都在出力,尤其臉部用力到感覺像被揉爛的紙團一般。
(好奇怪,這難道是鱉山氣流加上瀑布的壓力所產生的重量嗎?忍住啊,一定要忍住!)
另外兩個人都不發一語,雙眼緊閉著,周圍只有泰德鬼吼鬼叫的聲音。
泰德漸漸習慣了這樣的壓迫感,心裡只想著何時才能結束,不時睜開眼瞥一下左邊的兩位。
過了半小時後,謝鱉起身說道:「好了,大家可以休息一下了。」
泰德一離開了瀑布,感到背部一陣劇痛,眼角閃出幾滴淚珠,可能是原本在瀑布底下已經適應了疼痛,在一瞬間轉換回原本的重力導致的身體不適。
接著立刻坐在大石頭上稍作歇息。
月廷走了過來,將毛巾遞給泰德,用眼神催促他趕快擦乾身體。
5
各自擦乾身體後,謝鱉帶他們來到一處空地。
(褲子跟內褲都濕透了。)
泰德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現在要教你鱉靈力的運用。」
突然出現的陌生字眼,讓泰德摸不著頭緒。
謝鱉繼續解釋道「鱉靈力那是潛藏在你體內的一股異能之力,照理來說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傳授給別人鱉靈力,我不曉得你是如何獲得這股力量的。」
「不可能吧,我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
「擁有鱉靈力的人有辦法感應到同樣擁有鱉靈力的人所散發的氣息,因為你現在的能量還太微弱,無法感知到我們所散發的氣息。」稍作停頓後,謝鱉繼續說道:「泰德,你記得你是何時擁有這股力量的嗎?」
「我才想問你吧?要是我真的有鱉靈力,那為什麼無法自由的使用?」
「沒有接受正規的訓練,當然無法使用。」
謝鱉稍作思考後,說道:「或是你曾經遭遇過什麼令你印象深刻的怪異現象嗎?」
「怪異現象?」泰德轉動腦中的齒輪,努力地從腦海裡翻找記憶。
「我記得小時候某年的夏天,我和家人出遊的時候......」
那是個2008年的夏天,年幼的泰德與家人一同到某座山上旅遊,當時在一間觀光寺廟的後院發現一尊很特別的雕像,形狀類似烏龜,泰德出自於好奇心碰觸了雕像,突然間感到有一股龐大的能量注入體內,在那之後回到家,發燒了整整兩個禮拜,就連醫生也無法解釋的怪異現象。
聽完泰德的描述後,月廷和謝鱉陷入了思考。
「難道說是聖鱉石像?」
「不太可能啊,唯一會雕刻聖鱉石像的那人已經不在了。」月廷如此反駁。
「所以說,只要是觸碰那個雕像的人,都會獲得鱉靈力嗎?」
「不,它只會對天選之人起作用。」
「......」泰德驚訝得發不出聲。
「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稍微停頓一下後,接著說「玉不琢不成器。」
「那請問接下來要做什麼?」
謝鱉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放在手掌心,一觸碰石頭的表身,產生出一陣輕微的震動,之後石頭的表層慢慢的剝落,表面逐漸變得平滑,最後形成了近乎完美的圓球體。
看完如魔術般的表演,泰德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這是在變魔術嗎?」
「當然不是了,你也試試看吧。」
泰德撿起地上的石頭握在手掌心,抓緊著石頭不斷的施力。
「你這樣做是錯的,你只是在使用蠻力。」
泰德持續施加力道,一不小心就把石頭捏碎了。
「我再示範一次給你看。」
謝鱉再次撿起石頭放在手中,說道「要先消除雜念,內心必須保持平靜,將體內那股力量釋放出來,然後將能量集中於手掌。」
泰德撿起石頭放於手掌心,輕觸著石頭表面,閉上雙眼,消除腦中的雜念,體內那股力量從心臟沿著手臂往手掌方向湧出,石頭表身碎裂,形成了類似海膽的形狀。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看向石頭。
「這太神奇了。」
「這代表你的鱉靈力非常的微弱且不穩定,看來只好展開鱉靈力特訓了,跟我來吧。」
「嗯。」
謝鱉朝著返回食堂的方向走去。
泰德跟著謝鱉回到了食堂。
「艾維莉亞,請妳把那東西端出來吧。」
泰德不知為何感到有些害怕,擔心著他們所說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帶我來食堂做什麼?難道是要拿東西給我吃?)
不久後,艾維莉亞端出一碗湯。
泰德撈一撈看看湯裡的內容物,是從未看過的某種動物的肉。
「這是什麼?」
「這是祖傳的鱉肉湯,將它喝下能夠大幅提升體內的鱉靈力。」
泰德凝視著在湯匙上的鱉肉,遲遲不敢放入嘴裡。
因為他從來不吃常規肉類以外的肉。
「快點!」
泰德閉上眼睛,將鱉肉放進嘴裡,細細地咀嚼後,做出了這樣的評價:「其實也沒有想像中可怕。」
不,就算嚥不下去也不能吐出來,吐出來絕對會被教訓一頓。
食用完整碗鱉肉湯後,泰德不覺得有發生什麼變化。
「走吧,現在不是休息時間。」
「好。」
走出食堂,謝鱉朝著前方樹林走去,站在其中一棵大樹前。
「下一步要做什麼?」
「剛才教了如何運用鱉靈力,我要你使出全力將這棵樹打斷。」
泰德看一眼大樹,又轉向鱉山師傅,說道「這樣破壞自然環境真的好嗎?」
「我們鱉山上的建設需要這些木材,不過請你放心吧,我們砍了多少的樹就會種多少回去。」
泰德盯著大樹數十秒,這樣徒手打樹幹的情節,不禁讓他想起某方塊遊戲。
「現在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然後集中精神,吐氣時用你最大的力氣往這棵樹的正中心打下去。」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打下去手會骨折的!」泰德說完,猛力地左右搖頭表示拒絕。
「鱉靈力的作用就是為了防禦,保護拳頭的同時向敵人放出強力一擊。」
現在的泰德感到困惑,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使用這股力量。
「快點!不要猶豫。」
泰德使出最大力氣向樹幹放出一擊,雖然發出了一絲清脆的碎裂聲,但樹卻絲毫沒有任何裂痕。泰德扶著右手,朝疼痛處一看,掌指關節的位置流出鮮血。
「啊啊啊...我感覺骨頭碎了啊!」
「不要再為這點小事而慘叫了,信不信我揍你!」
「......」
「讓開!我來示範給你看。」
兩人交換了位置。
謝鱉伸出右手握緊拳頭擺到胸前,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右手散發出綠色刺眼的強光,接著拳頭移到高過於頭的後方。
睜開眼的同時把氣吐出來,下一個瞬間,拳頭揮了出去與樹幹相互碰撞。
「砰!」一聲轟天巨響後,樹幹斷裂,隨之而來的衝擊波讓樹葉散落一地,整棵大樹向後方應聲倒塌。
泰德看得目瞪口呆。
謝鱉的手竟毫髮無傷,他看著倒下的樹,嘆了一口氣說「現在已經不如從前了。」
「就如我剛才所說,要激發出鱉靈力,包覆著整隻手臂,藉此發揮到防護的作用。」
泰德反覆模仿著剛才謝鱉的步驟,但第一關激發鱉靈力就卡關了,他握緊拳頭,不斷地出力。
突然間,綠色的氣焰,如烈焰般包覆在泰德的拳頭,但他一點也感受不到痛楚,這樣的氣焰僅持續了兩秒鐘,之後像是蠟燭被吹熄一般的煙消雲散。
「你就繼續在這裡練習吧,我先將木頭運到空地。」
謝鱉彎下腰,將折斷的樹幹扛在肩上遠去。
「他真的是人類嗎?」泰德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如此說著。
泰德環顧四周,注意到只剩自己一人,連月廷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6
謝鱉走了回來。
「接下來是今天最後一堂訓練。」
謝鱉說完,將一條紅色的緞帶把在額頭上,接著說道:
「只要你能夠取下這條緞帶,你今天就能休息了。」
泰德屏氣凝神,專注地凝視著謝鱉。
此時此刻,周圍安靜了下來,一點聲音也沒有,寧靜到能聽見微風吹向樹葉的聲音。
空中飛舞著的葉子,落至地面的那瞬間,泰德邁出步伐,奔向謝鱉。
伸出手瞄準他額頭上的緞帶。
「你這樣的進攻方式充滿了破綻。」謝鱉上半身向後仰,避開直面而來的手。
接著抓住泰德的前臂。
泰德換用左手試圖伸向謝鱉的額頭,但同樣也被緊緊地抓住。
(好強大的握力!)
泰德咬著牙,奮力擠出力量,試圖將雙手抽出。
(行不通,這樣力量遲早會被消耗殆盡。)
謝鱉像是在期待他會以什麼方式脫困地盯著。
泰德抬起右腳,但謝鱉以更快的速度踹向泰德的膕窩。
泰德往前跪倒,謝鱉順勢鬆手,向後拉開距離。
「使出全力來搶吧,不必擔心會弄傷我。」
泰德一手撐著地板,將要重新站起來時,一道綠色的光以飛快的速度迎面而來,從他右臉頰旁擦過,鮮血噴濺而出。
「啊...?」
泰德望向這道光傳來的方向,只見謝鱉拿著小石頭,向上拋又接住。
下一個瞬間,綠光再次出現筆直地飛來。
泰德向左一跳,避開這猶如子彈的攻擊,他稍微瞄一下包覆著綠光的石頭的彈著點,整個樹幹被開了一個洞,可見其驚人的破壞力。
人體要是受到這石頭的強大破壞力,肯定必死無疑,想要這裡泰德不禁直冒冷汗。
(要一邊躲避一邊思考如何扯下那緞帶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注入鱉靈力的石頭接二連三射過來,一下趴地、一下翻滾,利用各種手段來躲避攻擊。
泰德大口喘著氣,汗如雨下,他對自己能躲開所有攻擊感到佩服。
謝鱉這時卻停止了動作。
(怎麼停止攻擊了?是周遭沒有石頭了嗎?)泰德開始揣摩著對方的思想。
謝鱉的下個舉動讓泰德停止了所有猜想,他轉過身奔跑起來。
「蛤?竟然逃跑了!」
泰德緊追其後。
謝鱉突然加速,不久後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來到了林間小徑,左右兩旁皆是幽暗的樹林。
又是一到剛才的綠光從右邊射了過來,泰德急忙蹲下身子躲避。
「好險。」
泰德朝著石頭射過來的方向跑去。
途中兩三發綠色子彈隨之而來,泰德利用週邊的樹幹當作掩體來躲避攻擊。
終於見到了人影,但謝鱉已經準備好發射的姿勢。
威脅生命的一擊,無論如何都得躲開。
謝鱉將石塊彈出的一瞬間,泰德向前撲倒,成功避開。
接著很快地爬起身,向前狂奔拉近距離。
伸出手,瞄準著緞帶就是胡亂地抓。
但怎麼樣都被靈活的謝鱉輕易地躲避。
謝鱉停下了腳步,泰德認為有機可趁,伸出手,中指終於勾到了緞帶。
但這種看似要贏了的趨勢,只維持一秒多。
謝鱉一拳揍在泰德的臉上。
泰德的手被迫鬆開,並向後退兩步。
突然間,泰德腹部受到巨大的外力衝擊。
謝鱉以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往泰德的腹部打出一拳,準確來說,是拳頭將要碰到腹部之前就停了下來,而泰德身後數十棵樹應聲碎裂。
如此強勁的攻擊,讓泰德不禁背脊發涼,睜大雙眼,冷汗如噴泉般不斷湧出。
(眼前的這個人是貨真價實的怪物啊。)泰德默默在內心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向前來證明你的決心吧!」
泰德毫不猶豫地奔向謝鱉,朝他額頭方向一抓。
不出意料地揮了空。
謝鱉上半身向後閃避,緊接著一拳埋進泰德的腹部中。
受到重擊的泰德差點意識被剝奪,痛苦地發出慘叫,泰德用力激起快停止的意識,半跪在地且扶著自己的腹部。
泰德不甘心地用拳頭敲打著地板。
(這傢伙下手也太重了吧。)
「如果連這點程度的攻擊都撐不住,你就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徒弟了。」話說完,謝鱉轉身漸漸地走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泰德伴隨著怒吼奮力起身。
站穩後立刻衝向謝鱉。
謝鱉以更快的速度抓著泰德的手。
「偷襲雖然也有可能成為戰術的一環,但這招對我不管用。」
泰德眼看手再次被抓住,這次絕不能再伸出左手被對方束縛,於是抬起腳試圖踩謝鱉的腳趾。
但這樣單純的攻擊早就被他識破。
謝鱉避開泰德連續的進攻,眼角餘光中發現他的另一隻手正蠢蠢欲動。
「哐啷!」巨大聲響傳出。
謝鱉用額頭撞擊泰德的頭。
泰德痛得向後兩步,感到頭暈目眩的他難以保持平衡。
這時謝鱉一腳踢了過來,正中了側腹。
泰德很勉強的擋下了攻擊,完好的佇立在謝鱉眼前。
謝鱉雙眉上揚,感到有些許驚訝的說「哎呦!沒想到這一擊你居然能擋下,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泰德無視謝鱉的挑釁,調整呼吸,握緊拳頭。
謝鱉看到泰德露出如此認真的表情,嘴角不自覺上揚了起來。
泰德瞥向地上散落一地的小石塊,彎下腰撿起一顆又一顆。
謝鱉卻是紋風不動,似乎在期待著泰德接下來的動作。
泰德將石塊握在掌心,閉上雙眼,全身散發出綠色氣焰。
手中的石塊漸漸改變了原來的形狀,最終變成類似海膽的形狀。
泰德將手中的利器丟向謝鱉,不過面對這樣單調的攻擊,謝鱉也是輕易地避開。
丟完手中的石頭後,泰德接著全力奔向謝鱉,用全身力量撞過去。
謝鱉被向後推至兩公尺遠。
緊接著,泰德利用迴旋踢瞄準謝鱉的頭部,謝鱉壓低身姿閃避。
現在的謝鱉沒有進行反擊,而是一味地躲避攻擊。
泰德連續出拳,隨然只是毫無技巧的直拳,但只要能逼對方向後退步就足夠。
「嘶~」一聲低鳴,謝鱉向後退的左腳踩到剛才泰德亂丟的海膽型小石塊。
謝鱉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這出乎泰德意料,雖然計畫成功但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
「你該不會以為這種小伎倆有辦法絆倒我吧。」
謝鱉踢起地上的石頭到跟腹部差不多高的位置,然後像是踢足球般將石頭踢出。
石頭劃出一到筆直的線,散發著綠光,飛向泰德。
泰德往旁一跳,海膽型的石頭從側腹旁不到兩公分的位置掠過,撕破了衣服。
泰德嚇得心臟差點掉出來。
(沒想到只是搶個頭上的緞帶卻這麼有難度。)
泰德一個不留神,謝鱉已經來到眼前,雙手展開連續攻擊,每一拳都有如砲彈般紮實地打在泰德身上。
疼痛感蔓延至全身,泰德用僅存的一絲力量站穩了腳步。
泰德張開雙臂,像是要抱住對方的樣子向前撲。
謝鱉一躍而起,跳到大約三公尺以上的上空。
泰德來不及煞車及回頭,一記飛踢擊中了他的背部。
整個人向前傾斜幾乎快跌倒,用一隻腳向前踏出才勉強站穩。
接著以右腳為支點,轉身並順勢放出一拳。
謝鱉的頭向右一側,閃避了攻擊,並抓住泰德的上臂。
泰德將手伸向謝鱉的後腦勺,一把抓住緞帶。
謝鱉一拳埋進泰德的腹部,龐大的衝擊力讓泰德向後飛出,在地板上翻滾了好幾圈,裝上了大樹後才停下。
全身負傷的泰德,手裡某物傳來的絲滑觸感,定眼一看。
他高興地大喊:「成功了!」
謝鱉抱著胸,感到有些詫異:「哼,你這臭小子總是喜歡耍一些小聰明。」
泰德已經累得趴在地上,手緊握著緞帶,想動也不動了。
7
謝鱉來到泰德面前,向他伸出手。
泰德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身來。
「你做得很不錯。」謝鱉拿出了像是計分表的紙。
「勉強算是及格了。」
上頭列出的成績如下:
基本體能 七分
力量 三分
耐力 五分
勇氣 五分
鱉靈力的運用 六分
合計 二十六分
泰德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臉上浮現出安心的笑容。
「太好了!」
「可別高興得太早,後面更艱難的考驗還在等著你呢。」
被這麼一說,泰德感到背感壓力。
「好了,時間不晚了。」
謝鱉抬起頭望向某處喊道:
「月廷,待會就麻煩你送這小子回去了。」
月廷從樹枝上一躍而下,原來他一直在樹枝上旁觀整場戰鬥。
一行人回到了一開始的小木屋。
進到屋內,就看見艾維利亞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謝鱉從某個櫃子的抽屜拿出了一條藥膏,遞給泰德。
「這是我們鱉山特製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很快就能癒合了。」
「好,感謝。」
(還不是你把我打傷的...)泰德心裡暗自的抱怨著。
泰德找張椅子坐下,脫下上衣,開始塗抹藥膏。
謝鱉也拿張椅子坐到泰德身旁,手裡拿著兩瓶飲料,其中一瓶遞給了泰德,月廷則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觀望。
謝鱉開口道「其實你早在幾天前就通過我的第一項試驗了。」
「你還記得艾維莉亞被不良少年追殺的時候,當時我就在一旁目睹整個過程,你的表現讓十分敬佩,明明只是一位普通的高中生面對手持小刀的人,卻能夠無所畏懼的保護著小女孩。」
「原來你一直在觀望啊,所以...那位不良少年也是你們找來的演員?」
「不,那是真的不良少年。」
「......」泰德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總覺得有點被騙了的感覺。)
月廷看了一下手錶後,對著泰德說「走吧。」
泰德點了點頭。
艾維莉亞眼睛緩緩張開,說道「要走了嗎?」
她坐起身子,向泰德揮手道別並大聲說道「再見,泰德大哥,下次記得回來玩啊。」
「嗯。」
(根本不像是在玩啊......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來啊。)
謝鱉補充了一句「記得每天都要伏地挺身五十下,沒事就多舉啞鈴,半途而廢可是沒有辦法變強的,加油,少年。」
「我知道了,謝謝師傅。」
就這樣泰德開始了每個週末都來鱉山上鍛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