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那豈不是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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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3-17
放學後。
蘇琛和紫玄率先離開教學樓,前往學校門口停著黑色房車的集合處。
路過的學生不少都會回頭看一眼那輛房車。
不過大多人都是因為陌生,想看看這是誰的車,畢竟這間學校有錢人挺多的。
蘇琛擡頭看了一眼房車,除了鳳靈,其他人都還沒下來。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教學樓,想看看霍曜他們到哪了。
這時,眼角餘光的某個身影吸引了他的視線。
教學樓頂,某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孟鈴?
蘇琛驚訝地看著教學樓頂,正靠在護欄旁邊的女生。
對方也註意到了蘇琛的存在,朝著蘇琛的方向微微一笑。
接著,便轉身沒入夕陽余輝中。
「怎麽了?」紫玄跟著擡頭看向教學樓頂。
「我看到孟鈴了,在教學樓頂。」蘇琛一把拉住紫玄就往回跑。
紫玄微微皺眉,接著便一把抱起蘇琛,腳下一個用力,朝著正上方直接躍起。途中在墻壁上幾次借力後,直接一躍翻進了教學樓頂。
蘇琛一被放下就趕緊朝四周張望了一圈,半個人影都沒有。
「看錯了?」蘇琛疑惑。
「也有可能是在我們上來之前離開了。」紫玄。
蘇琛觀察了一下屋頂,連接樓梯口的門是鎖著的,沒有打開的痕跡。
從孟鈴轉身,到紫玄帶著他來到屋頂,前後不過幾秒的時間,人就沒了。
不過,畢竟孟鈴也是五大家族的人,紫玄可以幾秒鐘上來,孟鈴使用法術,幾秒鐘離開,似乎也不稀奇。
就在這時,蘇琛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霍曜。
「你們倆在哪,」剛按下接聽鍵,霍曜有點不耐煩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了出來,「我剛才看到有人從窗前上了屋頂,是你們嗎?」
「對。」
「你們好端端地跑樓頂上去幹嘛,不是要去看蕭文斌嗎?」
「現在就下來。」
蘇琛剛說完,霍曜就直接掛了電話。
由於屋頂的鎖沒開,所以他們是原路返回的。
不少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但並沒有任何大驚小怪的人。
畢竟祭祀家族的人,直接跳上屋頂也沒什麽稀奇的。
來到房車旁,霍曜他們都已經等在了車上。
這次霍曜和馮欣沒有選擇塗珺的對面,而是坐到了她的旁邊。
蘇琛和紫玄坐到了另外一邊。
鳳靈關上車門,前往駕駛室。
很快,車子便行使起來。
塗珺熟練地給每人倒了一杯飲料。
「你們剛才跑樓頂上去幹嘛?」霍曜忍不住再次問道。
「我看見孟鈴了。」蘇琛解釋。
塗珺看向蘇琛,「我在學校期間,都會在校內留幾名玄女眾待命,並沒有收到孟鈴來學校的消息。」
「以前也沒有?」
塗珺搖頭。
「那你知道她平時在哪嗎?」
「與你見面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蘇琛微訝。
他記得在他穿越後第一次去學校那天,在走廊見過孟鈴。
蘇琛看向霍曜。
「我也一樣。」霍曜。
什麽意思,孟鈴是故意出現在他面前的?
「難道是我看錯了?」蘇琛疑惑,「總不能只有我能看見她吧?」
「畢竟是孟家人,繞過玄女眾進學校也不是不可能。」霍曜。
蘇琛繼續疑惑,一臉等解釋的表情。
「孟家最擅長的是障眼法。」塗珺。
「那只有我能看見她的可能性呢?」
「如果她想,應該能做到。」
那豈不是防不勝防!
幾分鐘後。
就在蘇琛還在糾結的時候,車停了。
很快,車門就被從外面打開來。
醫院到了。
……
蕭文斌病房內。
「你們是,文斌的同學嗎?」見到湧入病房的一大群人,蕭母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我們是他的同學,也是他的朋友。」蘇琛將在樓下買的一斤水果遞給蕭母,「一點心意,請收下。」
「你們都還是學生吧,沒必要帶這些東西的。」雖然這麽說,蕭母還是收下水果,放到了蕭文斌病床的床頭櫃上。
「反正他也吃不了。」蕭父嘀咕道。
蕭母輕輕打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他一直都沒醒嗎?」蘇琛一臉擔心。
「是啊。」蕭母看上去有些憔悴,「原本以為就是個普通的感冒,醫院診斷也是感冒。但一個感冒,怎麽就讓人昏迷不醒了呢。」
「昨天就讓他去醫院,死活不去,今天還偷偷跑去學校,現在好了,醒不過來了。」雖然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但蕭父微紅的雙眼還是出賣了他的內心。
「哎……」蕭母嘆氣。
「他是偷偷跑來學校的?」蘇琛驚訝,「這麽嚴重為什麽還要特意往學校跑。」
「問他去。」蕭父丟下這句話,就一臉嚴肅地坐到一邊去了。
蘇琛環顧了一圈病房。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不過旁邊床現在沒人,所以只有蕭家人在。
蕭文斌正睡在靠門的那張床上,打著點滴。
蘇琛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蕭文斌,忍不住微微皺眉。
「你也感覺到了?」站在蘇琛旁邊的霍曜悄悄問道。
「什麽?」
「煞氣。」
「感覺?」
「不是嗎?」
蘇琛悄悄挪到霍曜身後,將蕭母交給了她。
霍曜悄悄瞪了他一眼。
蘇琛假裝沒看見,又繼續悄悄挪到了塗珺旁邊。
「有沒有什麽驅人的法術,能讓蕭父蕭母暫時離開的?」蘇琛悄聲問道。
塗珺搖頭,「不過有辦法迷暈他們。」
「什麽辦法?」
塗珺掏出一個小瓷子遞給他。
蘇琛打開瓶口看了一眼,是一些粉末。
「怎麽用?放在食物裏?」那樣的話,還得想辦法讓兩人吃東西了。
「對著對象直接撒。」
蘇琛點頭,然後悄悄挪到馮欣身後。
「能用法術把這些粉末直接送到兩人的鼻腔裏嗎。」蘇琛。
馮欣接過瓶子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從蘇琛移動到馮欣身邊開始,霍曜就一直在偷看他們。她現在正盡量壓著脾氣,裝著溫和地跟蕭母聊著,但很明顯已經快裝不下去了。
幸好馮欣的速度夠快。
只覺一陣微風拂過,下一秒,蕭父蕭母就雙雙暈了過去。
霍曜一把接住蕭母,將人移動到了旁邊的病床上。
紫玄則將蕭父搬了過去。
「設結界。」蘇琛迅速移動到病房門邊,關上門,順便上鎖。
塗珺掏出一個菱形的小石頭,小石頭在她手裏旋轉著發出微光,並慢慢移動到了病房正中的地板上。
下一秒,原本睡在旁邊病床上的蕭父蕭母消失了,整個病房的墻面,地板和天花板發出淡淡的光芒。
「臨時結界,只有三十分鐘。」塗珺。
「趁現在看看。」霍曜迅速挪到蕭文斌的病床邊。
「能感覺到煞氣很嚴重。」馮欣看著病床道。
「嗯。」蘇琛看著病床,眉頭微皺,「整個都是黑的。」
霍曜看向蘇琛,一臉驚訝,「你能看見?」
「……嗯,」蘇琛點頭,「你們看不見嗎?」
塗珺搖頭。
「只能感覺到大概。」霍曜。
「失去神祭後,缺少神的祝福的輔祭的能力,在這三百年間也在慢慢衰退。現在的輔祭只能感覺到大概。」
「你看見了什麽?」霍曜問。
「一團黑氣。」
從進病房開始,蘇琛就註意到了蕭文斌的異樣。確切地說,想不註意到都難。只見一大團黑色的霧氣包裹著蕭文斌,濃得直接看不見人了。
紫玄看了一眼蘇琛,沒有說話。
「你能看見幾種黑氣?」霍曜。
蘇琛仔細辨別了一下,「好像……就一種?」
他不知道不同的黑氣是什麽樣子的,但好歹有些區別吧,但蕭文斌身上的黑氣全是一樣的,像是潺潺流動的霧。
「只有煞氣,沒有鬼氣。」紫玄。
「不一樣。」塗珺。
與得了這種感冒的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是鬼氣增強,而蕭文斌身上則只有煞氣,沒有鬼氣。
「難道他身上的鬼氣轉化為煞氣了?」霍曜,「難道這就是四大家族的目的?」
「或者……」蘇琛想了想,「反過來。」
霍曜看向蘇琛。
「也許他在某個地方接觸了具有濃烈煞氣的東西,」蘇琛記得煞氣對人體是有害的,「於是身體遭到侵蝕,體製變差,然後才被傳染了這個感冒。」
「有理。」塗珺。
「他身上的煞氣有辦法清除嗎?」蘇琛問,這樣放著不管,蕭文斌多半會死。
「剛感染沒多久,我可以剝除。」塗珺掏出之前給他們看過的存煞囊,以及一把柄首刻著繁復花紋的短匕首。
塗珺揮手示意眾人站遠一些。
眾人後退到墻邊,給塗珺留下足夠的位置。
塗珺將存煞囊掛到腰間,掏出幾張符紙,念了幾句禱詞後,將符紙扔向前方。
符紙浮於蕭文斌正上方,圍城一個巨大的圈,接著迅速收攏,將看起來似乎無形的煞氣捆成了一束。
塗珺一手抓住符紙,一手捏著匕首,像割草一樣將煞氣給割了下來。
然後將煞氣塞進存煞囊,收起匕首。
蘇琛看著這有些奇怪的施法過程,一臉神奇。
「身體沒問題就會醒。」塗珺看向蕭文斌。
眾人重新圍到床邊。
「如果他不久前接觸了什麽具有濃烈煞氣的東西,」蘇琛繼續著之前的話題,「有沒有可能……是那些屍體?」
眾人陷入沈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查一下蕭文斌這幾天的行動軌跡,也許可以把斷掉的線索連上。」蘇琛。
「好。」塗珺。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蕭文斌這幾天應該都帶著煞氣才對。濃成這樣的煞氣,在學校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人發現?
蘇琛一直坐在他後排,暈倒時還扶過他,但也沒看見一絲煞氣。
那麽煞氣是在送往醫院的途中或之後染上的?
這樣的話感冒又怎麽說?
嗯……
……
蕭母慢慢從床上坐起。
她怎麽睡著了?她推了推旁邊還沒醒的蕭父,試圖將人叫醒。
很快蕭父也醒了。
「我怎麽睡在這?」蕭父起身,揉了揉眉心。
「也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吧。」蕭母。
就在這時,哐鏜一聲,病房門被一把推開,接著某個帶著哭腔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終於找到了!」小護士一臉疲憊地拿著病例夾進了病房,一臉沮喪。
下午的巡房時間,小護士帶著該帶的東西,準備去看一看病人蕭文斌的情況,結果卻死活找不到病房在哪。
她在這間醫院工作也已經有好幾年了,怎麽也不應該迷路才對。
但不管她怎麽走,就是到不了蕭文斌的病房。
小護士又急又怕的,差點快哭了。
好在,終於找到了。
也許是緣於剛剛的經歷,小護士仍舊有些害怕。
但怕歸怕,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她檢查了一下病人的各項數值,又看了眼正在輸液的吊瓶。
「病人現在狀況好了很多,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不用太擔心。」小護士在病例夾上寫著什麽的同時,對已經來到蕭文斌床邊的蕭父蕭母說道。
蕭母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蕭父一直有些緊繃的肌肉終於舒緩了一些。
又跟兩人交代了一些註意事項後,小護士便趕緊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