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更衣室裡創生的世界(III)

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已經不只是麻痺而已了……鑽進神經的電流…虐待著路上看到的所有東西。
雨瑄的體重並沒有改變，就是很正常的標準……甚至比標準還要再輕一點，平常來說，這點重量壓在大腿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問題就出在因為缺血而麻痺的雙腳，真的只能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但是……跟剛剛的噩夢比起來，連個擦傷都算不上。
但，畢竟這還是肉體上的痛覺……肉體上的反應也是必然的。 橫膈膜又瞬間的收縮，試圖把所有空氣擠出來…摩擦被緊閉的聲帶，大叫出聲。
似乎就是人類對疼痛的第一反應，是想要把造成疼痛的元兇給嚇走、或者是讓敵方不會小看自己……或者單純是為了減緩疼痛感而已。
不過……如果現在就真的這麼扯開嗓子叫出來的話……會把店員引來先不說，很久已就有過了……雨瑄會被嚇到。 到時候比噩夢更可怕的腦袋風暴…就會把我給千刀萬剮……
在權衡了利弊，還有照著腦袋的指令。 先不管我的氣管會不會爆炸……總之先讓氣流痛過、把喉嚨放鬆…才是唯一的道路。
………

奇怪的粗氣穿過喉嚨……
接著，又是本能在下令，橫膈膜又瞬間的放鬆…想要吸入大量的空氣……
就這樣，深呼吸默默地持續了幾個輪迴。

敲打著骨髓的痛……還是很痛……………

看來，只能等到血液流回到血管…重新把氧氣還給神經，這種疼痛才能有希望停的下來。 但是現在，疼痛的源頭，並不只是流不通的血液……還要在上面坐著的雨瑄阿……
雖然雨瑄的體重很輕，但也是個健康的身體，該有的重量也不可能消失……所以…我的血液又變得更不可能流過去，阻礙甚至快變成無限大。

雨瑄……一臉錯愕。

面面相覷。 甚至我連頭都不用轉動，因為剛剛那一瞬間的移動…雨瑄很恰巧的跟我四目相對。
不過……剛開始我根本沒有閒暇的時間去在意。
肺部的呼吸…為了緩解疼痛而傾注的精神，根本沒有注意到雨瑄的臉。

她……好像眼神有點空洞?
還是她並不知道要看什麼東西，彷彿她還卡在什麼東西裡面……

話說，剛剛她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
現在應該可以看到一些留下來的痕跡吧?

例如說……還閃著小小微光的耳尖。
這是我剛剛就知道的。 那個人甚至當著我的面…像是要炫耀一樣……舔著雨瑄的耳尖。
黏黏的感覺……甚至隔著一大段的空氣都能感覺的到，牽著絲的空氣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耳邊。
牙齒又咬了起來。

視野好像開始顫抖……
在其中，雨瑄耳朵上掛著的水滴……又滑了下來。
耳朵那大大小小的凹槽，彷彿就是引導的水渠，黏滑的東西就順著她滑下。 就……究竟要把多少的液體附在上面，才會讓這種絲線出現在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睛雖然黏在雨瑄的身上。 卻……卻沒有讓心情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