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第一步的阿敏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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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阿清強姦小千後幾日）


　　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阿敏仍然會被阿清纏著聊天，兩人關係沒有變化。

　　然而青梅竹馬跟其他男人做愛了的這件事情，讓阿敏相當在意。

　　他原本以為自己跟小千隻是朋友，對方要跟誰當男女朋友要跟誰做愛，那都是對方的私事。

　　過去小千都一直待在阿敏身邊，雖然阿敏偶爾會覺得聒噪或是煩躁，但也習慣了這女孩的存在。

　　他過去想象過小千不在會變成怎樣，肯定是會變得安靜很多，做事情效率變高。

　　但是他現在光是想像，內心就有一種寂寞的感覺。

　　好在小千跟阿清關係似乎沒有因為發生性關係而拉近，反而是小千相當排斥阿清。

　　沒錯，畢竟是被「強姦」的，阿敏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為了讓自己更安心，他裝出自己不在意的態度，隨口問了小千幾次那天的具體情況，但都被對方閃躲掉了。

　　還好除了這個之外，阿敏跟小千相處如舊，下課時也會聊天，中午也會一起吃飯，該出去玩會出去玩。

　　反而是另一邊的阿清則是有了更多變化，在成功破處之後，阿清似乎也變得有信心了。開始自然地去跟班上其他女生交談。

　　雖然話都聊得下去，但感覺女孩子們對阿清還是蠻有戒心的。不過阿清本人倒是不在意，能放得很開，沒什麼尷尬的樣子。

　　不看女孩子那一邊，還以為阿清跟大家處得非常好。若只看女孩子，就會覺得她們有點敷衍，而且有一些奇怪的躲閃。

　　阿清也不像是看不出來，因為他也不會糾纏太久，肯定是注意到對方的態度了。但即使如此，他總是能找到適當的時機跟女孩子說話，主動幫忙搬東西、分組討論時提出話題或者是體育課同組時的隨口聊天，還有很多是阿敏意想不到的。

　　在女孩子排斥的時候，還是能聊上幾句的實力，只論這點是阿敏敬佩不已的。

　　畢竟阿敏除了清梅足馬的小千能正常說話之外，也就是小千朋友仙仙、還有那些本來就八面玲瓏的女孩才能講幾句話。

　　「誒，為什麼跟女生們對曹清驅表現得如此警戒嗎？阿敏應該也聽他說過吧，他想要跟全班女生做愛啊，那傢伙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目標盯上大家的身體，自然而然就會有所警惕吧？」

　　除了小千仙仙之外，阿敏找上了這位偶爾會說上話的女生。她似乎姓江，名字有點忘了，因為大家都叫她小豆，就連老師也都叫她小豆。

　　主要是她有些矮，如果不是胸部有一點發育，或許還會被當作小學生。偏偏她一點都不在意，反而覺得自己嬌小是優點。所以被叫做小豆，她反而很開心。

　　他說出了這個相當明顯的理由，讓阿敏無話可說。他沒想到阿清真的如此坦誠，竟然把自己的想法都說給全班女生聽了。

　　有了警戒心之後，阿清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得手呢？

　　小豆又思考了一下，竟說出另外一個阿敏不知道的理由。

　　「恩，阿敏是通勤的吧，所以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件事情。其實我們住校的女生最近發生了一點事情，大家都懷疑是好色的轉學生做的，只是目前沒有什麼證據就是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阿清還能那樣自然而然地跟女孩說話，只能說心裡強度非常高，要是阿敏被當作好色的犯罪者，可能連學校都不想來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阿敏跟阿清關係不算差，他稍微有點同情這位朋友，以他對阿清的了解，這傢伙喜歡性騷擾女性，但真正的壞事應該還是不會做。宿舍那件事情應該是誤會。

　　但問題是他的確想上全班女生，光是這件事情，阿敏就不想管阿清的事情了。

　　……這麼說起來，連小豆也在範圍內嗎？雖然是同齡，但對小豆出手，總有種犯罪的感覺。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失禮的事情，是說你跟小千發展得如何了啊？」

　　「誒，為……為什麼突然提到小千？」

　　「你會問阿清的事情，是因為小千吧？」

　　「她也跟你說過了？」

　　「說過什麼？小千沒有對我說什麼喔，但是大家都看得出阿清跟小千發生什麼事情了吧。我只是猜你是為了小千才問阿清的事情的，沒想到猜中了。」

　　原來是套話嗎？阿敏這才注意到自己反應有些太大，剛剛說話也有點大聲，好在是下課時間，周圍也很吵。

　　說起來阿敏過去跟小千吵架時，也都會找小豆問意見，主要是阿敏還真的很少有能說的上話的女性朋友。

　　再加上小豆常常會提出好建議，讓兩人可以和好。

　　就因為是這樣，所以小豆對於兩人之間的事情特別清楚，一瞬間就猜中阿敏在擔心什麼。

　　「所以你察覺到了小千的心意？」

　　……什麼心意？難不成小千喜歡上阿清？

　　「她不會喜歡上阿清的！」

　　「……喔，這樣啊，哈哈，果然你就是根木頭。我也覺得小千不會喜歡阿清啦。但是你覺得小千會不會喜歡上其他男生？例如他社團裡的社長，聽說長得很帥喔。」

　　小豆露出惡作劇的表情，阿敏不知道對方為何這樣問。

　　其他人……不知怎麼的，阿敏有些慌張，想了各種方面來證明小千不會喜歡上阿清，但卻沒想到其他可能。　　

　　這一瞬間的心情非常強烈，到了這時候，阿敏才注意到，原來自己說不定是喜歡上小千了。

　　不是當作朋友當作青梅竹馬的喜歡，而是戀愛的那種喜歡。

　　偏偏是在知道小千跟人做愛了才發現，如果早一點注意到，那時候阿清問他時，他就能明確回答成為小千的男朋友。那阿清肯定就不會對小千出手了吧，但偏偏已經無法挽回了。

　　阿敏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裡，不顧身後小豆的呼喊。

　　最讓阿敏覺得罪惡感的地方在於，一想到小千跟阿清做愛，他竟然硬了。

　　明明察覺自己喜歡小千，但為什麼還會因此興奮呢？

　　按照常識來說，現在自己應該要充滿悔恨才對，應該要忌妒阿清，應該要想到小千就心痛。

　　但是自己的心跳卻越來越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假如是小千的話，肯定會向青梅竹馬的阿敏坦承這種想法吧，畢竟她連被強姦這種事情都說了。但阿敏不是小千那樣的人，他做不到，尤其在他發現自己喜歡小千後，他就更怕被對方討厭了。

　　真是無能的膽小鬼，阿敏忍不住在內心罵自己。

　　沒幾天後，他聽小千說了一個消息，阿清也加入美術社了。

　　這消息觸動了阿敏的某根神經，讓他內心波瀾大起，表面上卻是表現得平靜如常。

　　「這樣啊。」

　　「你倒是表現得驚訝一點啊，那傢伙肯定是為了仙仙才進去的吧。你都不擔心仙仙嗎？」

　　有那麼一絲絲擔心吧，但是阿敏此時卻是在想阿清跟小千在放學後還會見面的事實。

　　在阿敏看不到的地方，兩人會持續有接觸……

　　「有可能讓他不要去美術社嗎？」

　　「不可能吧，先不說加入社團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各自的自由。美術社的人數還特別少，沒人退社就謝天謝地了，能多加一個算一個。」

　　這樣說來的話，小千算是被迫要跟阿清見面了，不對，也不是私下兩人見面。還有美術社的人，人不多，但也有四五人的樣子。

　　可是……也是會有其他人沒來，結果只有小千跟阿清兩人獨處的情況吧！

　　他雖然有些興奮，但也是越來越著急了。阿清還是有可能對小千再次出手的，就算阿敏搞不清楚自己為何興奮，但他知道自己不想要小千被奪走。

　　他決定找阿清說清楚。

　　「我之前雖然說過不想追小千，但是我錯了，我開始意識到小千，發現自己可能是喜歡她的。」

　　阿敏趁著阿清自己湊過來聊天時，抓準話題切換的時機，說出了這段話。阿敏覺得自己果然不會說話，就算是剛好切換話題，說這個也是太過突然了。只是他忍不住了，他真的越來越擔心，所以就脫口而出。

　　「誒～果然是這樣，之前我就這麼想了，你這傢伙就是女生說的那種木頭吧。一副很喜歡小千的模樣，但卻跟我說不想追她。是怎樣的契機讓你發現自己的想法嗎？啊，該不會……」

　　這傢伙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顯然是已經發現了答案。

　　「這問題當我沒問，但我要先說，我已經好不容易走上第一步了，說不定有機會讓小千當我砲友的說。那就這樣吧，我們比一比，看是我先把她變砲友，還是你先跟她成為男女朋友。嘿嘿，真懷念，以前學長們很常玩這種遊戲，雖然我當時不是遊戲參與者，但是周圍的人也會跟著賭，那時候我幾乎都是賭贏的，拿了不少錢。」

　　「我我……我才不賭這種事情，這樣不是把小千當成東西一樣對待嗎？阿清，你這傢伙……」

　　還沒想好要怎麼罵，卻是看到阿清一臉茫然的樣子。

　　「怎麼會把小千當東西呢？這是賭誰能有進一步關係，而且勝負是小千本人決定的喔，她可是裁判喔。」

　　「裁判？」

　　「對啊，我們直接跟她表明要追她，只要誰能獲得認同就算獲勝。」

　　原來是阿敏誤會了，這樣的做法的話，更像是把戀愛競爭公開化的感覺。好像也不太對，阿清那邊追求是砲友。

　　「先不論小千對你的態度如何，但我實在不覺得她會想要有砲友。」

　　「這可不好說，大部分女人都以為自己只需要有一個真愛，但是之前學校的經驗告訴我，女孩子也是很喜歡做愛的，身體也是有需求的。」

　　是不是漫畫看太多了，那種魔法雞雞上完之後女人就愛上的情況，真實世界根本不會有的。至少小千被這傢伙上完之後，也沒有喜歡上這傢伙，更沒有因此變得好色起來。

　　阿清卻說出他之前看到的實際情況……或許是學校環境的關係？

　　阿敏不認為小千會接受砲友關係，他不知道小千會不會喜歡自己，但如果對象是跟阿清比，阿敏實在不認為自己會輸。

　　然而，問題不在勝負，而是這麼做就代表自己要立刻向小千表白。他沒有這個心理準備，也沒有立刻做決定的膽量。

　　不是怕輸，在阿敏的預想中，小千恐怕會同時拒絕兩人吧。

　　「誒，如果你不說出來的話，小千怎麼會知道你的想法？而且不跟她說就把她當賭博的目標，這樣很失禮吧？」

　　「我又沒說要賭……」

　　竟然被阿清用如此簡單直白的話給堵住了，阿敏就連回嘴也變得相當小聲。

　　他也知道不說就沒辦法開始，但實際上也是可以慢慢培養感情，然後一步一步地靠近才對。

　　「但你們已經是青梅竹馬，關係一直都很近了吧？既然都這麼要好了，也該踏出這一步了？」

　　竟然被這個頂著金髮言行輕浮，滿腦作愛的人指出了正確的做法。阿敏完全沒辦法反駁，但是他就是做不到，至少現在還不行。

　　「距離你知道我們作愛後，應該也有好幾天過去了吧。你有試著跟小千暗示心意之類的，或者行動上走得更近嗎？該不會想了好幾天，最後就是跟我提這件事情吧？」

　　阿敏內心嚴重受創，因為阿清說的完全正確。

　　「你可以再想想，不過我會努力追求任何一個有機會的女孩喔。」

　　阿敏也不知怎麼回答，只能失魂落魄地嗯了一聲。

　　之前是想著阿清無論怎麼追肯定都沒有機會，但是被他一句點醒。阿敏自己連開口都做不到，連在檯面上跟阿清一起競爭小千都無法。

　　阿清說不定都還有一絲絲希望，自己卻是連走出第一步都沒有，他實在沒有資格要阿清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