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溺(上) - BG 沈星回
本章節 2722 字
更新於: 2024-03-14
年月無痕，自從失去家人之後，我一直投身於追尋真相與出任務間。節日多半是假期才想起，假如沒有休假，那麼忘記也不是出奇之事。
即使近來多了沈星回，但我忙碌的生活依舊沒有改變。也不知是命運的安排，或純粹的巧合，他總是不經意地出現在身邊。
開始時，對於他與自己間不遠不近的距離感到舒適。然而，我們已經在交往，他仍不時讓我覺得不太真實。
說實話，我平常在咖啡廳見到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見他在睡覺，坐著睡、趴著睡、站著睡，像是不予人與他說話的機會。他總說自己身體沒問題，可是睡到這種程度實叫人憂心。
偶爾他的話聽來平平無奇，卻又像隱晦的提示。不過每個人總有自己的秘密，我暫時也沒打算去深究。
總有天，他會確切地告訴我吧？
「呼……」剛擊殺一隻流浪體，又一隻不知從哪跳出來。
暴雨彷彿要沖蝕一切，我眼前的景緻變得模糊。
我手握劍刃，強撐一口氣朝面前的流浪體猛攻。我不敢停下攻擊，免得它恢復過來。
雨水一直滑落到眼蓋上，造成視野的誤差。在我揮劍橫劈，流浪體亦拚盡全力以尖銳的尾部擊過來。
我頓時往後閃避，哪料身後早無退路，我提起刀刃打算抵擋之際，沈星回就閃身佇立在面前，替我擋下致命的一擊。
「注意自己的安全。」
聽到他的聲音，我繃緊的心思稍為放緩，卻知道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
他高迅揮舞的劍刃制止流浪體逃跑，亦為我爭取時間。
我重新回氣上前，與他對視的剎那間，不需多言的默契下合力進攻。錯落的劍光擊下，把強弩之末的流浪體擊殺。
任務完成，我放心下來的瞬間就坐到地上，有點兒脫力了。
沈星回轉個身，朝我伸出手。
「下次會保護好妳的。」
「是我大意了。」任務上，我們是合作的夥伴，哪有躲在別人背後的道理。
我疊上他的手撐起身。嘗試走幾步仍然不太穩，加上雨水打濕地面，使我一時站不穩撞到他身上。
「妳還好嗎？」
「沒事。」雖不至於需要重傷入院，可是剛才接二連三地被圍攻，使我稍為過於虛耗，累得有點兒不想動。
沈星回將我拉到樹下，至少讓雨水不會直接敲打到身上。
我撩起如瀑布般出水的長髮，仰望黑漆漆的天際，這場雨看來沒這麼快停下。工作結束，所有疲累感直湧出來。
「我背妳吧？」寂靜中，他的嗓音格外明顯。
我恍神地回望他。
暴雨中的森林可不易趕路，我不太想強撐下去，便頜首趴到他的背上。這不是第一次被他背著走，靠在他身上總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雨勢沒有減弱，更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他便說：「捉緊。」
我應了一聲，便將臉埋到沈星回頸項間。他的肌肉微微一僵，然後用Evol帶住我高速移動。花費了好一段時間，二人才回到公寓。
我和他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倒沒有順不順路之說。
回到自己的家，果然是最讓人安心。我從背上下地，整個人如同落水後被打撈上來，和上次當落湯雞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這回沒有喝醉酒。
現在最好就是洗個熱水澡，把這身濕透的衣物換下。
我眼睛的餘光，瞄到掛在牆上的月曆。今天已經是3月14日……咦？不就是沐春節！
糟糕，完全把這回事忘了！之前晴空節已沒抽到慶祝，我還在事後揚言改在3月14好好休息……我竟然完全忘掉，還拉住沈星回一起出任務。
「有沒有毛巾和藥箱？」
他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同時心存理虧的我，腦內反射地順著他的意思回話：「啊？呀……當然有！」
我急忙到房間內翻尋，為免爭毛巾便拿出兩塊分一分。他脫下濕重的外套，然後隨意地擦了幾下，轉手就變成替我擦乾頭髮，並拉住我坐下，幫我處理傷口。
雙方皆沒有說話，耳畔間只剩下嘩啦嘩啦的雨聲。腦內翻騰的思緒亂七八糟，我完全想不到有什麼極棒的主意能補救，難道要裝作無事嗎？
或許是帶有逃避現實的心思，雙目不自覺地投向專心地噴著藥劑的他，我從上至下的角度看來，他的眼睫毛格外長，真是個漂亮的人。
平常他過於冷靜，我給他的驚喜好像都早有料到，到底還有什麼能令他多點不同的反應呢？
這時，我摸到沙發上有什麼，瞄了眼便發現是個白色的小方塊。啊，這是沈星回之前給我的骨折音模擬器，那次我可被他嚇到了！
我的眼睛在這東西和沈星回之間來回，然後用手指將小方塊勾到手邊，借他觸及我的小腿時就按下去。
看見他明顯僵住，我忍不住笑出來：「噗！」
他抬起頭，便見到我手上的玩意。
「這是禮尚往來。」
「妳真記仇。」他無奈地笑說，接著放下手中的藥瓶，「好了，早點休息。」
見他打算抽身離開，我反射地抓住他：「等、等等！」
我還沒想到如何慶祝節日！
手工巧克力已來不及，應該說含巧克力成份的東西，根本不存在於我的家中！
「有事？」
與他四目相投，這次我沒喝酒不能耍酒瘋，總要勇敢面對自己的錯誤。
或許上天對我多少有點眷顧，我見到茶几下置物的位置，放著一盒甜點造型的潤唇膏。真是天助我也！
「沈星回，過來一下。」我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強裝硬氣地說。
「怎麼了？」他老實地回頭，回到我的身邊，「身體不舒服嗎？」
我看得出他眼中的關心並不假，就借他沒防備之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讓他和自己平視，說「今天是沐春節。」
他愣了一下，然後對我露出微笑，回以一句祝福的話：「啊？原來又到這日子。那麼，沐春節快樂。」
「嗯……」我虛應了一些，便拉住他，「先坐下來。」
看他老實坐下來，我就從茶几拿出那盒潤唇膏。我當然不會為省事而直接送給他，既然要送節日禮物，臨急也不能太馬虎。
扭開蓋子，還真的有點兒巧克力味。我用手指抹了點，然後再厚厚地塗到他的唇上。
「巧克力味？」
「對啊！」
然後我用雙手貼在他的臉頰上，一口親過去。呀……技術所限，是不至於發生撞到牙的烏龍事，可是再進一步？還是別亂來了。
片刻，我移開雙唇，笑著說：「沐春節快樂！」
「這是禮物？」沈星回的唇邊漾起笑意，接著卻露出沉思的模樣，「那麼我應該也要回禮。」
「呀……」
他的臉就趨近，讓我眼內只剩下他宛如星辰的眸子，用近似呢喃的語調，輕輕地吐言：「抱歉，我也沒有提前準備。」
語他就一吻而下，與我唇齒相依。他從本來比我還遜的技巧，逐漸就熟練起來。我發現他的學習能力真高，轉眼間他已反守為攻。
這刻，世間的紛擾彷彿消失，耳畔間充滿彼此的心跳聲。
交纏的舌頭漸漸發麻，他的長指穿插在我的髮絲間，良久也沒有放開我的打算。
我不知不覺坐到他大腿上，緊貼的身軀體溫互相交織。衣服早在雨中淋得濕透，時間久了背上難免有點兒冰冷，只是貼在他胸膛的肌膚，卻熱得叫人難以按捺。
二人緊貼的片唇分開，他用指尖拭去我唇邊的銀絲。腦袋有點缺氧，叫我整個人迷迷糊糊。
與他這個溫暖源拉開距離，我重新感受到濡濕的衣褲貼膚的冷，真想盡快換下來。當我打算抽身之際，他就將我拉回去。
「是不滿意我的『禮物』？」他在我耳邊以呵氣之聲輕語，大手撫摸我的背部，勾起那黏透的外衣，「那麼我送別的給妳，好嗎?」
「這、這……」我不是察覺不出他的變化。
「不行嗎？」
「也不是啦。」我臉上發燙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他指尖撩開我的衣服，觸及之處如同被點燃似的炙熱。
「這樣子很容易感冒，我先幫妳脫下來吧。」
即使近來多了沈星回，但我忙碌的生活依舊沒有改變。也不知是命運的安排，或純粹的巧合，他總是不經意地出現在身邊。
開始時，對於他與自己間不遠不近的距離感到舒適。然而，我們已經在交往，他仍不時讓我覺得不太真實。
說實話，我平常在咖啡廳見到他，大多數時間都是見他在睡覺，坐著睡、趴著睡、站著睡，像是不予人與他說話的機會。他總說自己身體沒問題，可是睡到這種程度實叫人憂心。
偶爾他的話聽來平平無奇，卻又像隱晦的提示。不過每個人總有自己的秘密，我暫時也沒打算去深究。
總有天，他會確切地告訴我吧？
「呼……」剛擊殺一隻流浪體，又一隻不知從哪跳出來。
暴雨彷彿要沖蝕一切，我眼前的景緻變得模糊。
我手握劍刃，強撐一口氣朝面前的流浪體猛攻。我不敢停下攻擊，免得它恢復過來。
雨水一直滑落到眼蓋上，造成視野的誤差。在我揮劍橫劈，流浪體亦拚盡全力以尖銳的尾部擊過來。
我頓時往後閃避，哪料身後早無退路，我提起刀刃打算抵擋之際，沈星回就閃身佇立在面前，替我擋下致命的一擊。
「注意自己的安全。」
聽到他的聲音，我繃緊的心思稍為放緩，卻知道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
他高迅揮舞的劍刃制止流浪體逃跑，亦為我爭取時間。
我重新回氣上前，與他對視的剎那間，不需多言的默契下合力進攻。錯落的劍光擊下，把強弩之末的流浪體擊殺。
任務完成，我放心下來的瞬間就坐到地上，有點兒脫力了。
沈星回轉個身，朝我伸出手。
「下次會保護好妳的。」
「是我大意了。」任務上，我們是合作的夥伴，哪有躲在別人背後的道理。
我疊上他的手撐起身。嘗試走幾步仍然不太穩，加上雨水打濕地面，使我一時站不穩撞到他身上。
「妳還好嗎？」
「沒事。」雖不至於需要重傷入院，可是剛才接二連三地被圍攻，使我稍為過於虛耗，累得有點兒不想動。
沈星回將我拉到樹下，至少讓雨水不會直接敲打到身上。
我撩起如瀑布般出水的長髮，仰望黑漆漆的天際，這場雨看來沒這麼快停下。工作結束，所有疲累感直湧出來。
「我背妳吧？」寂靜中，他的嗓音格外明顯。
我恍神地回望他。
暴雨中的森林可不易趕路，我不太想強撐下去，便頜首趴到他的背上。這不是第一次被他背著走，靠在他身上總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雨勢沒有減弱，更有越來越大的趨勢，他便說：「捉緊。」
我應了一聲，便將臉埋到沈星回頸項間。他的肌肉微微一僵，然後用Evol帶住我高速移動。花費了好一段時間，二人才回到公寓。
我和他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倒沒有順不順路之說。
回到自己的家，果然是最讓人安心。我從背上下地，整個人如同落水後被打撈上來，和上次當落湯雞的感覺差不多，就是這回沒有喝醉酒。
現在最好就是洗個熱水澡，把這身濕透的衣物換下。
我眼睛的餘光，瞄到掛在牆上的月曆。今天已經是3月14日……咦？不就是沐春節！
糟糕，完全把這回事忘了！之前晴空節已沒抽到慶祝，我還在事後揚言改在3月14好好休息……我竟然完全忘掉，還拉住沈星回一起出任務。
「有沒有毛巾和藥箱？」
他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同時心存理虧的我，腦內反射地順著他的意思回話：「啊？呀……當然有！」
我急忙到房間內翻尋，為免爭毛巾便拿出兩塊分一分。他脫下濕重的外套，然後隨意地擦了幾下，轉手就變成替我擦乾頭髮，並拉住我坐下，幫我處理傷口。
雙方皆沒有說話，耳畔間只剩下嘩啦嘩啦的雨聲。腦內翻騰的思緒亂七八糟，我完全想不到有什麼極棒的主意能補救，難道要裝作無事嗎？
或許是帶有逃避現實的心思，雙目不自覺地投向專心地噴著藥劑的他，我從上至下的角度看來，他的眼睫毛格外長，真是個漂亮的人。
平常他過於冷靜，我給他的驚喜好像都早有料到，到底還有什麼能令他多點不同的反應呢？
這時，我摸到沙發上有什麼，瞄了眼便發現是個白色的小方塊。啊，這是沈星回之前給我的骨折音模擬器，那次我可被他嚇到了！
我的眼睛在這東西和沈星回之間來回，然後用手指將小方塊勾到手邊，借他觸及我的小腿時就按下去。
看見他明顯僵住，我忍不住笑出來：「噗！」
他抬起頭，便見到我手上的玩意。
「這是禮尚往來。」
「妳真記仇。」他無奈地笑說，接著放下手中的藥瓶，「好了，早點休息。」
見他打算抽身離開，我反射地抓住他：「等、等等！」
我還沒想到如何慶祝節日！
手工巧克力已來不及，應該說含巧克力成份的東西，根本不存在於我的家中！
「有事？」
與他四目相投，這次我沒喝酒不能耍酒瘋，總要勇敢面對自己的錯誤。
或許上天對我多少有點眷顧，我見到茶几下置物的位置，放著一盒甜點造型的潤唇膏。真是天助我也！
「沈星回，過來一下。」我不好意思的移開目光，強裝硬氣地說。
「怎麼了？」他老實地回頭，回到我的身邊，「身體不舒服嗎？」
我看得出他眼中的關心並不假，就借他沒防備之際，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讓他和自己平視，說「今天是沐春節。」
他愣了一下，然後對我露出微笑，回以一句祝福的話：「啊？原來又到這日子。那麼，沐春節快樂。」
「嗯……」我虛應了一些，便拉住他，「先坐下來。」
看他老實坐下來，我就從茶几拿出那盒潤唇膏。我當然不會為省事而直接送給他，既然要送節日禮物，臨急也不能太馬虎。
扭開蓋子，還真的有點兒巧克力味。我用手指抹了點，然後再厚厚地塗到他的唇上。
「巧克力味？」
「對啊！」
然後我用雙手貼在他的臉頰上，一口親過去。呀……技術所限，是不至於發生撞到牙的烏龍事，可是再進一步？還是別亂來了。
片刻，我移開雙唇，笑著說：「沐春節快樂！」
「這是禮物？」沈星回的唇邊漾起笑意，接著卻露出沉思的模樣，「那麼我應該也要回禮。」
「呀……」
他的臉就趨近，讓我眼內只剩下他宛如星辰的眸子，用近似呢喃的語調，輕輕地吐言：「抱歉，我也沒有提前準備。」
語他就一吻而下，與我唇齒相依。他從本來比我還遜的技巧，逐漸就熟練起來。我發現他的學習能力真高，轉眼間他已反守為攻。
這刻，世間的紛擾彷彿消失，耳畔間充滿彼此的心跳聲。
交纏的舌頭漸漸發麻，他的長指穿插在我的髮絲間，良久也沒有放開我的打算。
我不知不覺坐到他大腿上，緊貼的身軀體溫互相交織。衣服早在雨中淋得濕透，時間久了背上難免有點兒冰冷，只是貼在他胸膛的肌膚，卻熱得叫人難以按捺。
二人緊貼的片唇分開，他用指尖拭去我唇邊的銀絲。腦袋有點缺氧，叫我整個人迷迷糊糊。
與他這個溫暖源拉開距離，我重新感受到濡濕的衣褲貼膚的冷，真想盡快換下來。當我打算抽身之際，他就將我拉回去。
「是不滿意我的『禮物』？」他在我耳邊以呵氣之聲輕語，大手撫摸我的背部，勾起那黏透的外衣，「那麼我送別的給妳，好嗎?」
「這、這……」我不是察覺不出他的變化。
「不行嗎？」
「也不是啦。」我臉上發燙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他指尖撩開我的衣服，觸及之處如同被點燃似的炙熱。
「這樣子很容易感冒，我先幫妳脫下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