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相信你。

　　 隔日，放學路上。

　　 說實話，這種悠閑的日子要是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就像普通學生一樣，普通地上下學，做著普通學生的事，和紫玄一起。

　　 這樣的生活意外的挺美好。

　　 等7月7日，他與紫玄迎來Happy End後，是不是就能這樣了？

　　 只能說希望如此吧。

　　 到時候，不知道蘇家和五大家會是什麽反應。

　　 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蘇琛隨手掏出來看了一眼，有新消息。

　　 霍曜：【我旁敲側擊的跟幾個霍家人確認了一下，結界沒有什麽問題。】

　　 蘇琛：【Thanks♪(･ω･)ﾉ不過也有可能是時間太早了，還沒開始動作「(°ヘ°)】

　　 霍曜：【你聽到的消息是什麽時候？】

　　 蘇琛：【也不是聽到了什麽消息，就只是我的一種預感，也可能單純是我想多了。】

　　 霍曜沒有立即回復，一直顯示在輸入中。

　　 蘇琛：【(。﹏。*)真是這樣，就太對不起你了。】

　　 霍曜：【你的預感是什麽時候會出事？】

　　 蘇琛：【文化節(｀・ω・´)】

　　 霍曜：【我再打聽一下。】

　　 蘇琛又等了幾秒，見霍曜沒再回復，才重新收起手機。

　　 他沒想到霍曜會因為他的僅僅一個預感而幫忙，她真的遠比看上去人要好得多。

　　 紫玄沒有偷看蘇琛的消息，也沒有特地問什麽事。

　　 但他的眼神中，明顯充滿了好奇。

　　 「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說。」蘇琛。

　　 「什麽事？」紫玄。

　　 「這只是我的一個預感，沒有任何確鑿的證據。」

　　 「嗯。」紫玄輕輕應道。

　　 「我總感覺結界可能會出現問題，導致文化節的時候出什麽事。」

　　 紫玄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什麽。

　　 「我對結界不熟，不過我會讓認識的妖們幫忙註意一下。」

　　 「這真的只是我的一個預感。」蘇琛不確定地又解釋了一遍。

　　 「嗯。」紫玄擡手輕輕拍了拍蘇琛的後背，示意他知道。

　　 蘇琛有些小小的慶幸，自己遇到的人都這麽好。

　　 「結界的事我也有跟霍曜說，剛才的消息是她發來的。」蘇琛。

　　 「嗯。」紫玄靜靜地聽著。

　　 「她跟霍家人確認過，結界沒有什麽問題。」

　　 「可能太早了，還沒開始出現問題？」

　　 「我也想過這種可能。」蘇琛停下前行的腳步，輕輕拉了拉紫玄的袖子，「要不，周末我們自己去看看？」

　　 「好。」紫玄嘴角微揚，一臉溫和，「你想幹什麽我都陪你。」

　　 ……

　　 周六，金雞林邊的界碑處。

　　 錦城雖然叫城，但佔地面積其實並不小。

　　 蘇琛曾經有翻過地圖，整個錦城有17.59萬平方千米。

　　 蘇家位於錦城的南面。

　　 錦城的背面，臨近錦城的地方，有五個小城市，分別是五大家族的所在地。

　　 只靠他們兩個人，一兩天內把錦城的所有界碑都看一遍，就算以紫玄的速度，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看，看的也就是從蘇家能當天往返的最近的兩個界碑。

　　 不過，學校離蘇家很近，如果最終導致的結果是學校出事，那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這兩個地方。

　　 蘇琛仔細檢查了一遍界碑，什麽也沒看出來。

　　 「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紫玄也跟著檢查了一遍界碑，「雖然看上去跟普通石頭差不多，但上面都是加了防禦法術的，輕易不會發生損壞。」

　　 也是，不然隨便誰拿個錘子一砸就壞了，那要毀掉結界豈不是易如反掌。

　　 蘇琛又檢查了一下那層有著金色符文的屏障，同樣什麽也沒看出來。

　　 「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紫玄也跟著觀察了一會，然後略微尷尬地補充道，「法術類的我不是很擅長。不過昨天梅麗娜過來檢查過，一切正常。」

　　 說實話，兩個門外漢跑來檢查結界，除非很明顯的問題，不然多半也檢查不出什麽東西。

　　 不過，蘇琛拉紫玄來檢查結界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其實就是找個借口約會。

　　 至少另一個目的達成了。

　　 「話說女僕姐姐懂得很多啊，你從哪找的個這麽有能力得人？」蘇琛好奇地問道。

　　 「幾年前，梅麗娜在結界外遇到魔物襲擊，我當時救了她。」紫玄解釋，「而且她不是人，是妖。」

　　 神的結界防魔不防妖，妖也在神的庇護範圍內。大多數情況下，為了方便，妖會以人類的形態混在人群中生存。一些修為比較高的妖，能完美地掩蓋自己的妖氣，不說普通人，一般的祭祀都不一定能分辨得出來。

　　 煞氣不僅對人，對妖也是有害的。只不過人感染了煞氣多半會死，妖則是會瘋，最終成魔。

　　 「這麽說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以身……」蘇琛想了想，想找一個比較合適的詞，「以身成為免費勞動力？」

　　 還是感覺怪怪的。

　　 「付工資的。」紫玄糾正，「而且包吃包住。正好她也沒地方去。」

　　 「我一直在想，你的錢哪來的？」蘇琛擡頭看向紫玄。

　　 「我的……」紫玄微微皺眉，不知道是不知道怎麽說，還是想起了什麽，「我的母親留給我的。」

　　 「所以你現在是在坐吃山空？」

　　 「到我死為止……夠了。」

　　 蘇琛微訝，所以紫玄其實是個遊手好閑的二代？

　　 紫玄並不是很想繼續聊這個，遂轉移話題道，「接下來怎麽辦？去看另一個界碑？」

　　 「不，等一下。」蘇琛看著不遠處的金雞林，有些猶豫，「我想去金雞林看看，就在幾步外的林子邊看一眼。」他擡頭看著紫玄，征詢同意。

　　 「我在就可以。」紫玄幾不可聞地牽起蘇琛的手，「你想去哪都行。」

　　 蘇琛笑笑，回握住紫玄的手，擡腳踏出了結界。

　　 兩人來到金雞林邊，蘇琛四處觀察了一下，和上次沒有什麽不同。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

　　 能看到結界，路也沒有消失。

　　 他試著放開紫玄的手。

　　 紫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仍舊能夠看到結界和路。

　　 蘇琛又重新握住了紫玄的手。

　　 「發現什麽了？」紫玄問。

　　 「問你一個問題。」蘇琛不答反問。

　　 「嗯。」

　　 「厄狼能夠製造障眼法，讓人鬼打墻嗎？」

　　 「厄狼只比普通的狼稍微強壯一點，用不了法術。」想了下，紫玄又補充道，「不過金雞可以。」

　　 也就是說他當時的想法並不算完全錯了，正常情況下，僅僅幾步遠的距離，遇到魔物再迅速退回結界內，是完全來得及的。

　　 既然厄狼無法使用障眼法，那當時的鬼打墻是金雞造成的？

　　 或者，是某個人？

　　 孟鈴？

　　 ……

　　 當天，蘇琛和紫玄沒有再去另一個界碑處，他們把它當成了明天的約定。

　　 兩人之後直接去了電影院。

　　 紫玄雖然看出了蘇琛的心思，但也隨他去了。

　　 或者說，他也有一些同樣的心思。

　　 這樣挺好。

　　 ……

　　 次周，周二。

　　 午休時間。

　　 正準備去食堂的蘇琛和紫玄，剛出教室門，就見到了正等在外面的霍曜的馮欣。

　　 「你們今天去小賣部吧。」霍曜似乎有話要說。

　　 看來今天是個密談的日子。

　　 蘇琛和紫玄在小賣部隨便買了些東西，就帶著自帶飯盒的霍曜和馮欣去了三樓空教室。

　　 霍曜試著擰了下門鎖，打不開。

　　 「不能從那裏進，要從這邊進。」蘇琛已經爬到了窗臺上，正在搗鼓窗戶。

　　 「窗戶？」霍曜疑惑。

　　 「這窗戶有問題，鎖扣是松的。即使被老師發現鎖上，稍微晃幾下，鎖扣又會重新劃開。」

　　 沒兩下，窗戶就被打開了。

　　 蘇琛率先翻進了窗戶裏。

　　 緊接著，霍曜和馮欣也翻了進去。只感覺一陣微風拂過，兩人就輕盈地落了地。

　　 期間甚至沒在窗邊那張鋪了報紙的桌上借過力。

　　 最後翻進來的是紫玄，並再次順手關上了窗戶。

　　 感覺大家進來的方式都很帥，只有自己是小心翼翼地爬進來的，蘇琛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你怎麽知道這間教室的窗戶有問題的？」霍曜問。

　　 「不是知道的，是不小心撞見的。」蘇琛解釋，「我之前路過這裡的時候，正好撞到有人從窗戶裏翻出來。作為保守秘密的條件，他告訴了我這扇窗戶的打開方法。」

　　 這間教室位於三樓走廊最邊上，離廁所和教師辦公室都很遠，老師們幾乎不會從這過。雖然偶爾有學生路過，但也只要註意一點就行。況且就算被看見了，這種事，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

　　 「我上周末到附近幾個霍家分點去看了眼。」似乎也就是隨口一問，霍曜很快把話題拉回了正軌，「跟他們了解了一下，都表示結界沒有什麽問題。」她拉著馮欣，在某兩張相鄰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我昨天親自去最近的兩個界碑處看了眼，的確沒有問題。」

　　 蘇琛和紫玄在她們對面坐了下來。

　　 雖然是空教室，但考試之類的時候還是會用到，所以並不臟。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蘇琛一臉歉意。

　　 「不，不一定。」霍曜否定道，「如果是霍家家主做了什麽，霍家一般祭祀是不會知道的。」

　　 「霍家家主？」

　　 「對，而且我也不會知道。」霍曜微微低頭，雙手交握，氣勢比平常低了許多，「可能因為我這個性格，加上霍家家主原本就不怎麽喜歡我，所以……一般祭祀還會因為我是霍家小姐而有所顧忌，但在霍家，我的地位其實並不高。如果霍家家主真的做了什麽。我是查不出來什麽的。」

　　 「這件事靠我，可能不行。」霍曜看起來有些沮喪，「畢竟我就只有一個人。雖然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修習，但最多也就是法術比別人稍微強點。但我始終……也就只有一個人。霍家做主的始終是霍家家主。」

　　 馮欣有些擔心地輕輕握了握霍曜的手。

　　 霍曜卻並沒有給她回應，只是微微皺眉，「我不行，我什麽也做不到，沒你們想象的那麽有用。」

　　 「不能這樣說……」蘇琛略顯無奈，「要這樣說的話我怎麽辦。整個蘇家就沒有一個是站在我這邊的，我甚至感覺他們就只是為了監視我而存在的。你好歹一般祭祀還會尊你是霍家小姐，而我卻還被一個管家管著，各種顧忌。」

　　 霍曜擡頭看向蘇琛，一臉她不是這個意思的表情。

　　 「你還會法術，我連法術都不會。」蘇琛笑道，「要是你沒用，我就更沒用了。這種時候，」他直視霍曜，「找人幫忙就好了。你看我不就找你幫忙了嗎。你做不到，那就再找個能做到的人幫忙。」

　　 霍曜張口欲言，猶豫了幾秒後，突然笑了，「對，我想說的也是這個。」

　　 霍曜起身，看著面前的蘇琛，「也許我們需要再卷一個人進來，就看你願不願意相信她了。」

　　 「我相信你。」蘇琛直視霍曜，面帶微笑。

　　 「只靠我們幾個收集情報肯定是不夠的，人數太少了，更何況我們都不擅長這個。我相信她跟那些老家夥肯定不是一夥的，剩下就看你願意告訴她多少了。」

　　 「只要結果不會傷害到紫玄，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好，那等午休結束後，我們一起去趟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