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掩蓋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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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2-29
「我也棄權！」還沒等拍賣師喊價，身邊的李·奈阿斯毫不猶豫地跟著叫道，「棄權！棄權！」
「那……」已然猜到最終結果的拍賣師難掩興奮之色地看向貴賓席。
「我們艾夏商會，」烏璐科赫姆清脆至極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棄權！」
「好！七眼大貓眼石碎銀項鏈，兩萬七千金幣一次！兩萬七千金幣兩次！兩萬七千金幣三次！成交！」雖然明知道結果，但該有的程序還是要走的，最後，拍賣師還不忘職業性地加上一句，「恭喜拉絨哈克商會少主萊納哈克先生以兩萬七千金幣競拍得這件罕見的七眼大貓眼石碎銀項鏈！」
「……」被「恭喜」的萊納哈克呆坐在那裡，臉色由紅轉青，繼而轉白，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憤怒，帶著困惑，帶著不解。
呵呵……抱歉，拚死要賭下去的賭徒沙伊這個角色是我自己預先設定的，和真實的我無關。哈。
「乾的漂亮！哈哈哈！」李·奈阿斯一口飲完桌面剩下的果酒，情不自禁地用力拍著我的背，「還以為你至少會再叫次兩萬八呢，沒想到……」
「叫價兩萬八的話我就危險了——有可能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我笑著接過話茬。
「兩萬七，可以了！」李·奈阿斯還在開心地拍著我的背，「這下那小子吃虧吃大了——估計拉絨哈克商會在這裡幾個月都抬不起頭來！幹得漂亮！沙伊！」
「謝謝誇獎！——恩？」
說笑間，在全場觀眾的讚歎鬨笑聲中，拍賣師將檯子上的大貓眼石項鏈仔細又認真地放回首飾匣里，然後讓侍者捧到萊納哈克面前——後者已經很快地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微笑著接過首飾匣，側頭吩咐下屬結款，自己卻將首飾匣放在一邊，直接將大貓眼石項鏈拿在手裡，然後，帶著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微笑，快步向我們走進。
「……」發覺萊納哈克舉動的眾人跟著很快安靜下來——想必他們十分好奇，好奇被擺了一道，以兩萬七的高價競買實際價值兩千金幣不到大貓眼石項鏈的萊納哈克怎麼還笑得出來。
不甘心認輸是么？
從萊納哈克起身離開貴賓席的一瞬間我就猜到他想要做什麼，趁著他走過來的這點時間，我裝作慶賀地輕輕摟過希絲提拉——其實更理想的是直接抱住吻她，可考慮到非常容易害羞又怕被眾人注視的希絲提拉……最終我選擇輕輕環抱她的肩膀，將她拉近后簡單地在希絲提拉耳邊吩咐了幾句。
在外人看來，也就是男女間比較親昵的舉動。
在漸漸走進的萊納哈克看來，那是我在向他宣示女伴的所有權——同時警告他別動歪心思。
當然這種警告一點作用也沒就是了。
「可愛的提拉小姐，」堪堪走到我身前，故意無視我裝作友好伸出的手掌，萊納哈克帶著殷勤的微笑將大貓眼石項鏈舉到希絲提拉面前，「你很喜歡它？這是我特意為你買的——雖然這件項鏈的實際價值不超過兩千金幣，但我認為，只要提拉小姐您喜歡，那麼，作為我送給可愛提拉小姐的禮物，就算它價值十萬金幣也是理所應當。」
呵呵，想法不錯，想要將「被沙伊坑了的萊納哈克」轉變為「為了爭奪沙伊的女伴，不惜一擲千金（哦！準確說是兩萬七千金）的豪商萊納哈克先生。」
為情不惜金錢，因情迷惑雙眼的青年——用這個理由來掩蓋自己的愚蠢，順帶還能博得在場所有女性的好感。
繼而，還能展示出拉絨哈克商會財力雄厚，它的少主根本不在乎花在女人身上金錢的多少——從而進一步顯示自己商會的實力。
萊納哈克這算盤打得真好啊。
可惜，有句俗語說的好，越是想要掩飾愚蠢的人，就會犯下更加愚蠢的錯誤。
現在的他，無視我的警告，正在犯下足以讓他羞怒一輩子的錯誤。
「……」面對萊納哈克的殷勤表示，希絲提拉沒有回應，只是膽怯地看了看我。
「呵呵，這是我送給提拉小姐的禮物，」萊納哈克笑道，「相信沙伊先生不會介意的——要不然，他可就太不知趣了哦！」
「是啊，我不介意！」我用慵懶卻足以讓圍觀眾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回答了句，然後毫不客氣地伸手從萊納哈克托起的手掌中搶過項鏈，「謝謝了啊！」
「額……」沒想到我「這麼不知趣」地當眾搶過項鏈，萊納哈克著實愣了一下，隨即勉強笑道，「沙伊先生……這條項鏈……是我送給提拉小姐的。」
「是啊，我知道，」我一邊淡淡地回答，一邊裝作毫不介意地將項鏈放進自己的衣袋，「所以我說謝謝你了啊？」
「可……」面對我的近乎無恥的舉動，萊納哈克還想努力保持自己的風度，「可這條項鏈是屬於提拉小姐的，我覺得沙伊先生您應該讓您的女伴自己……」
「啊？你不知道？！」我故作驚訝地打斷萊納哈克，「提拉是我的女奴，她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你送她的這條項鏈。」
「啊？什麼？！」萊納哈克吃驚地瞪大了眼，「您說提拉小姐是您的女奴？！」
同樣發出驚呼的，還有在場圍觀的眾人。
「是啊，你不相信？」毫不介意眾人射來的目光（裡面有驚訝，有疑惑，有厭惡，有憤怒，還有……鄙視。），我側頭示意希絲提拉，「自己說！」
「是的，」希絲提拉順從垂著眼，低聲回應，「我是沙伊大人的女奴。」
「可……」呆立了好一會，萊納哈克尷尬地勉強笑道，「可提拉小姐你不是沙伊先生的女伴嗎？——他的錢袋都是您幫忙管理的，而且您穿得這麼——」
「我喜歡給我的女奴打扮，有意見？！」我故作不悅地打斷他，「誰告訴你奴隸就不能管理主人錢袋了？！」
「可！可！可這畢竟……」
「你是想說要是讓奴隸管理金幣，容易讓主人遭受損失是么？」我搶著替他說下面的話，「在你這種生活在大商會裡的人來說確實是這樣——你們連正常僱員都有防備之心，哪裡還敢讓被迫成為奴隸的人掌管財政？可我不一樣，」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下，藉以讓圍觀眾人也能聽清我的話，「提拉是我最信賴的女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幫我打理的，我對她很滿意。」
「可……」萊納哈克猶豫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可根據塔耶克的法律，是不允許擁有奴隸的！」
「那是塔耶克的法律！」我自大地嗤笑了下，「我是塔拉人，我們塔拉可是允許擁有奴隸——」
「就算你是塔拉人！」找到突破點的萊納哈克高聲叫道，「根據塔耶克的法律，只要在塔耶克境內，所有的奴隸身都受塔耶克法律保護——提拉小姐沒必要被你控制！那條項鏈所有權是提拉小姐，不是你沙伊！」
呵，開始焦急地指責我了啊。要是在我說出希絲提拉身份的時候老實認栽還好，這樣至少萊納哈克你作為酒後談資的內容不算太多。竟然還想努力掩飾自己的愚蠢——那就不怪我了。
話說，起初也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蠢貨。
「根據塔耶克的法律是這樣沒錯，」我收斂起笑容，冷聲道，「可我記得塔耶克法律里還有一條：一切以奴隸自覺自愿為前提——喂！提拉！」我對希絲提拉叫了一聲，「你對我的處理有異議嗎？」
「沒有，」面對圍觀眾人的目光，希絲提拉害羞地垂著頭，但還是按照我之前吩咐的那樣，努力提高聲調答道，「您做的很對，沙伊先生。」
「提拉小姐，你可以反抗沙伊的！」萊納哈克還想努力，「在這裡，有塔耶克法律保護，只要你自己願意，隨時可以擺脫奴隸身份，沙伊他是控制不了你的！」
「……」
「你可別忘了，」見希絲提拉不回應（剛剛時間有限，我沒有來得及告訴希絲提拉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做），萊納哈克繼續勸說，「在賭場，沙伊他根本不顧忌你的感受；拖著你去採石場，你全身臟成那樣他看都不看一眼，他根本就不在意你，你的存在和他的手杖沒什麼分別！這樣的垃圾主人，你還願意呆在他身邊嗎？！」
「雷……沙伊先生才不是垃圾！我是自願的！」出人意料的，希絲提拉的回應突然堅決起來，聲音也遠比之前大了很多，「我是自願的！沙伊先生他對我很好，很照顧我，很信賴我，很……總之！」說到這裡，希絲提拉抬起一直害羞低垂的雙眼，定定的注視著我，「我是自願跟著沙伊先生的！我永遠永遠都要跟隨沙伊先生！」
那目光，熾熱而堅定，飽含著激烈的情感——不僅僅是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希絲提拉的決心。
「很好！」明白希絲提拉此時趁機想要表示什麼，可我卻不能給她期待的回應，於是我只得轉移話題地低下頭，從衣袋裡拿出剛剛放進去的大貓眼石項鏈，「感謝你的忠誠！（我特地在忠誠上加重了字眼）這條項鏈，就賞給你吧！」
「啊！」敏銳的希絲提拉立即明白了我話語背後的含義，熾熱的目光顯得有些失落，但還是努力地想要扮演好被賦予的角色，「謝謝……主人。」她一邊回應著接過我遞上的項鏈，一邊努力道，「可以……請主人您……幫我戴上嗎？」
「自己戴吧，」我裝作無奈地抬了抬雙手，「我是個廢人，戴項鏈這麼精細的事我做不了。」
額……似乎對她有些殘忍……但……我的身份……算了，這是沒辦法的事。
「啊……對。」期待的目光更加暗淡了，希絲提拉默默地握著項鏈，沒有了戴上它的慾望。
「哈哈哈哈！」眼見氣氛有些尷尬，一直興緻勃勃看戲的李·奈阿斯大笑著幫我解圍，「喂~萊納哈克！你的禮物現在終於到提拉小姐手裡了——開心不？！」
「……」此時的萊納哈克緊抿起嘴，努力不讓怒火將自己燒成焦炭。
開心？現在他要開心絕對是瘋了——自己送給希絲提拉的禮物變成了我賞賜希絲提拉的物品，希絲提拉感謝的對象是我，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再加上，他勸說的話語非但沒有起效，反而導致希絲提拉藉機向我表白——更令他惱怒的是，我竟然這麼簡單地就將希絲提拉的表白迴避了過去，用的還是他送上來的項鏈！
「呵——無聊……」就在眾人目光焦點中的四個人一時都沒說話之時，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烏璐……回去睡覺！」
是那隻睡貓，艾路法利西亞。
說是回去睡覺，這隻魔法睡貓卻是徑直向著我們走來，慵慵懶懶，搖搖晃晃地，就這麼直直地插進我們之間，對著希絲提拉說，「吶……這項鏈……很喜歡，」睡貓看向面前情緒低落的希絲提拉，「給我。」
「好的。」沮喪的希絲提拉毫不猶豫地將價值不到兩千金幣，實際競拍價兩萬七千金幣的，萊納哈克送來的禮物，大貓眼石項鏈遞到艾路法利西亞手中。
「唔……謝謝，」在眾人的注視下，魔法睡貓艾路法利西亞打了個長長的呵欠，隨手將項鏈交給副手烏璐科赫姆，然後旁若無人地想要離開會場——經過萊納哈克身邊的時候，她還用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發出了一句嘲諷的嗤笑：「哈！」
「那……」已然猜到最終結果的拍賣師難掩興奮之色地看向貴賓席。
「我們艾夏商會，」烏璐科赫姆清脆至極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棄權！」
「好！七眼大貓眼石碎銀項鏈，兩萬七千金幣一次！兩萬七千金幣兩次！兩萬七千金幣三次！成交！」雖然明知道結果，但該有的程序還是要走的，最後，拍賣師還不忘職業性地加上一句，「恭喜拉絨哈克商會少主萊納哈克先生以兩萬七千金幣競拍得這件罕見的七眼大貓眼石碎銀項鏈！」
「……」被「恭喜」的萊納哈克呆坐在那裡，臉色由紅轉青，繼而轉白，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憤怒，帶著困惑，帶著不解。
呵呵……抱歉，拚死要賭下去的賭徒沙伊這個角色是我自己預先設定的，和真實的我無關。哈。
「乾的漂亮！哈哈哈！」李·奈阿斯一口飲完桌面剩下的果酒，情不自禁地用力拍著我的背，「還以為你至少會再叫次兩萬八呢，沒想到……」
「叫價兩萬八的話我就危險了——有可能賠本的買賣我可不做！」我笑著接過話茬。
「兩萬七，可以了！」李·奈阿斯還在開心地拍著我的背，「這下那小子吃虧吃大了——估計拉絨哈克商會在這裡幾個月都抬不起頭來！幹得漂亮！沙伊！」
「謝謝誇獎！——恩？」
說笑間，在全場觀眾的讚歎鬨笑聲中，拍賣師將檯子上的大貓眼石項鏈仔細又認真地放回首飾匣里，然後讓侍者捧到萊納哈克面前——後者已經很快地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微笑著接過首飾匣，側頭吩咐下屬結款，自己卻將首飾匣放在一邊，直接將大貓眼石項鏈拿在手裡，然後，帶著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微笑，快步向我們走進。
「……」發覺萊納哈克舉動的眾人跟著很快安靜下來——想必他們十分好奇，好奇被擺了一道，以兩萬七的高價競買實際價值兩千金幣不到大貓眼石項鏈的萊納哈克怎麼還笑得出來。
不甘心認輸是么？
從萊納哈克起身離開貴賓席的一瞬間我就猜到他想要做什麼，趁著他走過來的這點時間，我裝作慶賀地輕輕摟過希絲提拉——其實更理想的是直接抱住吻她，可考慮到非常容易害羞又怕被眾人注視的希絲提拉……最終我選擇輕輕環抱她的肩膀，將她拉近后簡單地在希絲提拉耳邊吩咐了幾句。
在外人看來，也就是男女間比較親昵的舉動。
在漸漸走進的萊納哈克看來，那是我在向他宣示女伴的所有權——同時警告他別動歪心思。
當然這種警告一點作用也沒就是了。
「可愛的提拉小姐，」堪堪走到我身前，故意無視我裝作友好伸出的手掌，萊納哈克帶著殷勤的微笑將大貓眼石項鏈舉到希絲提拉面前，「你很喜歡它？這是我特意為你買的——雖然這件項鏈的實際價值不超過兩千金幣，但我認為，只要提拉小姐您喜歡，那麼，作為我送給可愛提拉小姐的禮物，就算它價值十萬金幣也是理所應當。」
呵呵，想法不錯，想要將「被沙伊坑了的萊納哈克」轉變為「為了爭奪沙伊的女伴，不惜一擲千金（哦！準確說是兩萬七千金）的豪商萊納哈克先生。」
為情不惜金錢，因情迷惑雙眼的青年——用這個理由來掩蓋自己的愚蠢，順帶還能博得在場所有女性的好感。
繼而，還能展示出拉絨哈克商會財力雄厚，它的少主根本不在乎花在女人身上金錢的多少——從而進一步顯示自己商會的實力。
萊納哈克這算盤打得真好啊。
可惜，有句俗語說的好，越是想要掩飾愚蠢的人，就會犯下更加愚蠢的錯誤。
現在的他，無視我的警告，正在犯下足以讓他羞怒一輩子的錯誤。
「……」面對萊納哈克的殷勤表示，希絲提拉沒有回應，只是膽怯地看了看我。
「呵呵，這是我送給提拉小姐的禮物，」萊納哈克笑道，「相信沙伊先生不會介意的——要不然，他可就太不知趣了哦！」
「是啊，我不介意！」我用慵懶卻足以讓圍觀眾人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回答了句，然後毫不客氣地伸手從萊納哈克托起的手掌中搶過項鏈，「謝謝了啊！」
「額……」沒想到我「這麼不知趣」地當眾搶過項鏈，萊納哈克著實愣了一下，隨即勉強笑道，「沙伊先生……這條項鏈……是我送給提拉小姐的。」
「是啊，我知道，」我一邊淡淡地回答，一邊裝作毫不介意地將項鏈放進自己的衣袋，「所以我說謝謝你了啊？」
「可……」面對我的近乎無恥的舉動，萊納哈克還想努力保持自己的風度，「可這條項鏈是屬於提拉小姐的，我覺得沙伊先生您應該讓您的女伴自己……」
「啊？你不知道？！」我故作驚訝地打斷萊納哈克，「提拉是我的女奴，她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你送她的這條項鏈。」
「啊？什麼？！」萊納哈克吃驚地瞪大了眼，「您說提拉小姐是您的女奴？！」
同樣發出驚呼的，還有在場圍觀的眾人。
「是啊，你不相信？」毫不介意眾人射來的目光（裡面有驚訝，有疑惑，有厭惡，有憤怒，還有……鄙視。），我側頭示意希絲提拉，「自己說！」
「是的，」希絲提拉順從垂著眼，低聲回應，「我是沙伊大人的女奴。」
「可……」呆立了好一會，萊納哈克尷尬地勉強笑道，「可提拉小姐你不是沙伊先生的女伴嗎？——他的錢袋都是您幫忙管理的，而且您穿得這麼——」
「我喜歡給我的女奴打扮，有意見？！」我故作不悅地打斷他，「誰告訴你奴隸就不能管理主人錢袋了？！」
「可！可！可這畢竟……」
「你是想說要是讓奴隸管理金幣，容易讓主人遭受損失是么？」我搶著替他說下面的話，「在你這種生活在大商會裡的人來說確實是這樣——你們連正常僱員都有防備之心，哪裡還敢讓被迫成為奴隸的人掌管財政？可我不一樣，」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下，藉以讓圍觀眾人也能聽清我的話，「提拉是我最信賴的女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幫我打理的，我對她很滿意。」
「可……」萊納哈克猶豫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可根據塔耶克的法律，是不允許擁有奴隸的！」
「那是塔耶克的法律！」我自大地嗤笑了下，「我是塔拉人，我們塔拉可是允許擁有奴隸——」
「就算你是塔拉人！」找到突破點的萊納哈克高聲叫道，「根據塔耶克的法律，只要在塔耶克境內，所有的奴隸身都受塔耶克法律保護——提拉小姐沒必要被你控制！那條項鏈所有權是提拉小姐，不是你沙伊！」
呵，開始焦急地指責我了啊。要是在我說出希絲提拉身份的時候老實認栽還好，這樣至少萊納哈克你作為酒後談資的內容不算太多。竟然還想努力掩飾自己的愚蠢——那就不怪我了。
話說，起初也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蠢貨。
「根據塔耶克的法律是這樣沒錯，」我收斂起笑容，冷聲道，「可我記得塔耶克法律里還有一條：一切以奴隸自覺自愿為前提——喂！提拉！」我對希絲提拉叫了一聲，「你對我的處理有異議嗎？」
「沒有，」面對圍觀眾人的目光，希絲提拉害羞地垂著頭，但還是按照我之前吩咐的那樣，努力提高聲調答道，「您做的很對，沙伊先生。」
「提拉小姐，你可以反抗沙伊的！」萊納哈克還想努力，「在這裡，有塔耶克法律保護，只要你自己願意，隨時可以擺脫奴隸身份，沙伊他是控制不了你的！」
「……」
「你可別忘了，」見希絲提拉不回應（剛剛時間有限，我沒有來得及告訴希絲提拉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麼做），萊納哈克繼續勸說，「在賭場，沙伊他根本不顧忌你的感受；拖著你去採石場，你全身臟成那樣他看都不看一眼，他根本就不在意你，你的存在和他的手杖沒什麼分別！這樣的垃圾主人，你還願意呆在他身邊嗎？！」
「雷……沙伊先生才不是垃圾！我是自願的！」出人意料的，希絲提拉的回應突然堅決起來，聲音也遠比之前大了很多，「我是自願的！沙伊先生他對我很好，很照顧我，很信賴我，很……總之！」說到這裡，希絲提拉抬起一直害羞低垂的雙眼，定定的注視著我，「我是自願跟著沙伊先生的！我永遠永遠都要跟隨沙伊先生！」
那目光，熾熱而堅定，飽含著激烈的情感——不僅僅是我，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希絲提拉的決心。
「很好！」明白希絲提拉此時趁機想要表示什麼，可我卻不能給她期待的回應，於是我只得轉移話題地低下頭，從衣袋裡拿出剛剛放進去的大貓眼石項鏈，「感謝你的忠誠！（我特地在忠誠上加重了字眼）這條項鏈，就賞給你吧！」
「啊！」敏銳的希絲提拉立即明白了我話語背後的含義，熾熱的目光顯得有些失落，但還是努力地想要扮演好被賦予的角色，「謝謝……主人。」她一邊回應著接過我遞上的項鏈，一邊努力道，「可以……請主人您……幫我戴上嗎？」
「自己戴吧，」我裝作無奈地抬了抬雙手，「我是個廢人，戴項鏈這麼精細的事我做不了。」
額……似乎對她有些殘忍……但……我的身份……算了，這是沒辦法的事。
「啊……對。」期待的目光更加暗淡了，希絲提拉默默地握著項鏈，沒有了戴上它的慾望。
「哈哈哈哈！」眼見氣氛有些尷尬，一直興緻勃勃看戲的李·奈阿斯大笑著幫我解圍，「喂~萊納哈克！你的禮物現在終於到提拉小姐手裡了——開心不？！」
「……」此時的萊納哈克緊抿起嘴，努力不讓怒火將自己燒成焦炭。
開心？現在他要開心絕對是瘋了——自己送給希絲提拉的禮物變成了我賞賜希絲提拉的物品，希絲提拉感謝的對象是我，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再加上，他勸說的話語非但沒有起效，反而導致希絲提拉藉機向我表白——更令他惱怒的是，我竟然這麼簡單地就將希絲提拉的表白迴避了過去，用的還是他送上來的項鏈！
「呵——無聊……」就在眾人目光焦點中的四個人一時都沒說話之時，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烏璐……回去睡覺！」
是那隻睡貓，艾路法利西亞。
說是回去睡覺，這隻魔法睡貓卻是徑直向著我們走來，慵慵懶懶，搖搖晃晃地，就這麼直直地插進我們之間，對著希絲提拉說，「吶……這項鏈……很喜歡，」睡貓看向面前情緒低落的希絲提拉，「給我。」
「好的。」沮喪的希絲提拉毫不猶豫地將價值不到兩千金幣，實際競拍價兩萬七千金幣的，萊納哈克送來的禮物，大貓眼石項鏈遞到艾路法利西亞手中。
「唔……謝謝，」在眾人的注視下，魔法睡貓艾路法利西亞打了個長長的呵欠，隨手將項鏈交給副手烏璐科赫姆，然後旁若無人地想要離開會場——經過萊納哈克身邊的時候，她還用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發出了一句嘲諷的嗤笑：「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