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七
本章節 3874 字
更新於: 2024-02-27
衛亞雲一路尾隨那三人，又回到了天法禪寺。
果然，那三人行跡非常可疑。假冒信徒前來進香祈福。實際上趁人不注意時，就全溜進了後院。然後在後排廂房，挨門清查。
眼看就要查到壬戚的小房間，衛亞雲情急下亮出自己的警證現身：「怎麼會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私闖廟堂禁地？」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對衛亞雲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頭霧水。
「他是警察嗎？怎麼沒穿制服？」一人疑問道。
「現在的警察管得也真多，連寺廟的後院都管，是保全人員吧？」另一人猜道。
為首的那名卻低聲道：「我們是來獵妖的，別惹事生非。」然後他對衛亞雲朗聲道：「不好意思，我們走錯了。現在就離開。」
然後三人就繞開衛亞雲默默撤退了。
衛亞雲這回仔細觀察了三人的動作。外行人不知道，不過武林中人一眼便知，三人都是練家子的。武學造詣不好說，可能要交過手才知道。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在寺廟裡面遇到會武功的人，彷彿置身在古代武俠世界中。由於自己沒在出勤，所以沒有配槍。他暗暗叫苦。
不管怎樣，他還是先去找壬戚再說。只是走進房間時，壬戚並不在床上。
「會去哪裡了呢？」衛亞雲覺得奇怪，正轉身要離去時，壬戚從床頭的衣櫃後面走了出來。
「原來是你。」壬戚看到是衛亞雲，似乎鬆了一口氣：「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我在路上碰到幾個可疑的怪傢伙，好像是來找妳麻煩的。」衛亞雲於是把剛才在捷運站聽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壬戚點頭接著講她的遭遇：「不過他們接近時氣場明顯與那些道士不同。而我目前在假冬眠期，暫時使不出妖法，所以就先躲起來了。」
「妳是說，他們也會法術？」衛亞雲驚訝道。
壬戚點頭道：「來的時候就被警告過了，只要遇到會法術的都要避開。不過剛才那三人真的很不一樣。道士的氣場伴隨的是清風，而剛才我感知到的是陰風。」
衛亞雲搖頭嘆息。自己一定陰德沒積好，才會遇上這種麻煩。然而他對這種陰陽道士的知識涉獵得實在太少。忽然想起送壬戚過來時還帶著蕭景雯的手機。
「妳的手指借我用一下。」衛亞雲拿出手機用壬戚的手指解開密碼，很順利地找到了周自通的號碼。
「周叔嗎？我遇到棘手的問題了。」
「喂！嚇死人了，景雯的電話號碼出來的竟然是男聲，你要嚇死我嗎？」電話那頭抱怨的聲音很大。
好像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衛亞雲和壬戚猛一抬頭，剛好看到周自通走了進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周自通收起電話道：「我有點年紀了，受不起你這樣連番驚嚇呀！……你今天還不上班嗎？看來當警察很閒嘛……放心吧，景雯也算是我半個女兒了，我沒事會來走動走動的。」
「先別管我，我們這裡遇到麻煩了。」於是衛亞雲便把剛才的遭遇又說了一遍。
「你不是警察嗎？趕快請求支援呀！」周自通聽完後建議道：「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會打，當然是找公權力介入囉。」
「呃？這個……我們是警察，不是保鑣。犯罪發生了，可以去逮捕罪犯。可是犯罪都還沒發生就要出動警力……如果人人都是張天師，可以預知犯罪的發生，那麼警方鐵定累到死的。」衛亞雲覺得說服警方出動會有難處。
「那好吧，描述一下那個頭頭長什麼樣？」周自通嘆氣道：「知己知彼，才有勝算。」
「他理個平頭，看上去有點年紀，不過比周叔年輕。身材相當魁梧。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喔，對了，他的左手有串金鍊。」衛亞雲回憶道。
「左手串著金鍊的男人……不好！是苗中凰！」周自通皺眉道。
「苗中凰又是哪號人物？你們道士圈裡面的嗎？」衛亞雲完全狀況外。
「臭道士，又在唬人。」壬戚在旁啐了一句。
「妳嘴巴放乾淨一點。」周自通氣道：「我又熬藥又煮妖食給妳，妳不感激就算了，這樣損我有好處嗎？尤其從景雯的口中罵出，真叫人傷心呀！」
「我說你唬人，又沒在罵你。臭道士只是在形容你身上的酒味而已，我說錯了嗎？」壬戚瞪大雙眼反問。
周自通聞聞自己的身體，還真沒話說。不管他如何的洗澡，酒味似乎永遠除之不去。當下只好認慫了：「唉！顏質高確實很吃香，連罵人都看來這麼地賞心悅目。」
「兩位，我們可以聊點正事嗎？」衛亞雲看著兩人大難當頭還可以鬥嘴鬥到不可開交，感到不可思議。
「這苗中凰可是獵妖者中的佼佼者。」周自通白了壬戚一眼後才道。
「獵妖者？」衛亞雲和壬戚異口同聲地問著。
「是的，獵妖者跟道士不同。」周自通解釋道：「道士只管捉妖驅妖，就是只要人妖分離，或是把妖類趕回妖界，工作就算完了。可是獵妖者，捉到妖後卻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壬戚不解道：「我們又不能在人間單獨行動，失去人類作為宿主，我們是沒有固定的形體的。這樣對人類還有什麼用？」
「據我所知，你們失去形體後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人間他們其實是不理的，他們要的是……女妖身上的殘影之心。」
「什麼？」壬戚和衛亞雲又異口同聲驚訝道。
「你們很有默契嘛！」周自通似乎有些吃醋：「警察先生知道什麼是殘影之心嗎？」
衛亞雲點頭道：「壬公主昨晚有給我看。」
「好到這種程度啦？」周自通驚訝到快瘋了：「壬公主，要知道……」
「人妖之間是不可能的。」壬戚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只是給他看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她把心盒竟然射出細微的光束那段隱瞞不說，只是怔怔地望著衛亞雲。
「當然你們之間要有結果不是不可能。除非妳決心隱身在景雯的身體裡一直留在人間。不過隱身需要三十天，妳就回不去當不了公主了。」周自通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他們聽。
「周叔，你真的很會岔題耶！」衛亞雲催促道：「獵妖者他們為什要取殘影之心？」他雖然對著周自通說話，眼神卻一直瞄向壬戚。
「不知道。」周自通回答的簡單扼要：「因為沒有然後了，所以我就岔題了，這樣滿意嗎？」
衛亞雲搖頭嘆息。這位唯一認識精通法術妖界的戰友，竟然是成天喝得醉醺醺，滿口胡言亂語的酒鬼。
「剛才壬公主還觀察到他們跟你們道士的氣場不同。」衛亞雲忽然想到。
「道士捉妖畢竟有好生之德。所施的法術只是讓人妖分離而已，妖體至少完整。但倘若中了獵妖者的法術，那就非死即傷了。」周自通解釋道。
「真該死，這兩天是假冬眠的關鍵期，我根本無力到施展不出任何妖術與他們周旋。」壬戚氣餒道。
「沒關係，不是說好我會用殘影盾保護妳嗎？」衛亞雲挺身而出，展現他的英雄氣概。
「你白癡嗎？」周自通用手指敲他的頭道：「殘影盾是妖器，一般人類不要說看不到了，根本也不起任何作用。」
「對呀！道士也好，獵妖者也罷，他們不是妖，只是一般人類而已。」沒想到這話驚醒了衛亞雲，他摩拳擦掌道：「很久很久沒有找人切磋武藝了，正好。周叔，雖然對方有三人，不過不打緊，我相對比較年輕。二對三是扛得下來的。」
「是一對三。」周自通糾正道：「打架不要找我。」
「呵呵，原來知道公主在這裡的，就你們二人而已。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了。」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喊話：「乖乖把公主交出來，或許可以饒你們一死。」
原來剛才苗中凰和另外兩名獵妖者並沒有走遠，他們等衛亞雲和周自通先後進屋以後，又繞回來偷聽打探消息。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你當真不打？」衛亞雲最後詢問周自通。
「你要我送死可以，打架我還真打不來。」周自通老實說。
衛亞雲無奈，打了通電話回局裡。
「快到中午了，你人呢？」他還沒說話，組長就快要掀桌了。
「組長，請求支援。我們被當地的流氓包圍了。」衛亞雲搶話救急。
「發生了什麼事？對方人多嗎？有沒有槍械？有人受傷嗎？」組長馬上詢問狀況。
「呃？還沒有人受傷，對方就三個人，目前沒看到槍械。」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
「組長……」
「真該死，在局裡就熬夜打電玩，在外頭就給我惹不必要的麻煩……自己的事自己解決，警察又不是你的私人兵團……反正中午看不到你人影，你就死定了。」組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應該說得嚴重些。」周自通事後諸葛亮說：「對方有一百個人，個個手上有衝鋒槍和手榴彈。這樣你老闆就會馬上派支援過來。」
「他如果派人來到這邊發現情況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死得更慘。」衛亞雲這前因後果還是掂量過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回換周自通無解，反問衛亞雲。
只見衛亞雲扭扭脖子，搓搓拳頭道：「就只好暴力解決了。」說完便開門出去了。
「忙了半天，就你一人出來？」苗中凰看到只有衛亞雲一人出來應戰，有點啞口無言。
「就我一人，所以為公平起見，你們也應該只派一人。」衛亞雲叫陣道。
苗中凰向後使了個眼色，左手邊的人便走到前面來。他比劃了幾招，便向衛亞雲出拳，兩人對拆了不到三手攻防，就被衛亞雲一腳踢飛在地。
「不錯啊，小夥子。是有兩下子。」苗中凰有些意外，便叫右手邊的人也上。
同樣的結果。右手邊那人也狼狽地敗陣下來。
苗中凰嘆氣無奈，只好自己出場了。不過他仍不想親自動手，最後勸道：「聽著，小夥子。我不知道你是否是道上的人，不過你現在想保護的是隻大妖。我們只想抓她，並不想傷人。你我都是人類，為了隻妖大打出手，給人看笑話了吧？」
「你說對了，我還真不是道士，也不會什麼法術。」衛亞雲老實道：「只不過不管是人是妖，你這樣強凌弱、眾暴寡的行為，不對就是不對。況且，這妖在人間行走，又沒犯什麼法，你憑什麼說抓就抓？」
「你這句話怎麼不說給張天師聽？」苗中凰笑道：「她還不是有人請求，她就出手。哪一次徵得妖族同意了？」
「肯定有人著魔，才會請天師捉妖的。這裡好端端的，你抓什麼呢？」
「我自然也是受人之託……」苗中凰講到這裡，忽然腦筋一轉道：「我看你身手不錯，不如加入我們吧。殘影之心的利潤豐厚到你難以想像的。」
「多說無益，要打就來吧。」衛亞雲堅決道：「今天我橫豎是站在妖這邊的。不管我自己是人是妖。」
此話一出，在房裡的壬戚心神一凜。
「好吧，小子。好話我已經說盡了。」苗中凰展開雙臂，跨開馬步。那氣場、那架勢，跟先前二人有著雲泥之別。
不好！此人是武林高手無誤！……
光是對陣，衛亞雲便知不好應付。心裡暗暗叫苦。
＝＝《殘影之心 之七》＝＝
果然，那三人行跡非常可疑。假冒信徒前來進香祈福。實際上趁人不注意時，就全溜進了後院。然後在後排廂房，挨門清查。
眼看就要查到壬戚的小房間，衛亞雲情急下亮出自己的警證現身：「怎麼會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私闖廟堂禁地？」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對衛亞雲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頭霧水。
「他是警察嗎？怎麼沒穿制服？」一人疑問道。
「現在的警察管得也真多，連寺廟的後院都管，是保全人員吧？」另一人猜道。
為首的那名卻低聲道：「我們是來獵妖的，別惹事生非。」然後他對衛亞雲朗聲道：「不好意思，我們走錯了。現在就離開。」
然後三人就繞開衛亞雲默默撤退了。
衛亞雲這回仔細觀察了三人的動作。外行人不知道，不過武林中人一眼便知，三人都是練家子的。武學造詣不好說，可能要交過手才知道。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在寺廟裡面遇到會武功的人，彷彿置身在古代武俠世界中。由於自己沒在出勤，所以沒有配槍。他暗暗叫苦。
不管怎樣，他還是先去找壬戚再說。只是走進房間時，壬戚並不在床上。
「會去哪裡了呢？」衛亞雲覺得奇怪，正轉身要離去時，壬戚從床頭的衣櫃後面走了出來。
「原來是你。」壬戚看到是衛亞雲，似乎鬆了一口氣：「你不是去上班了嗎？」
「我在路上碰到幾個可疑的怪傢伙，好像是來找妳麻煩的。」衛亞雲於是把剛才在捷運站聽到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壬戚點頭接著講她的遭遇：「不過他們接近時氣場明顯與那些道士不同。而我目前在假冬眠期，暫時使不出妖法，所以就先躲起來了。」
「妳是說，他們也會法術？」衛亞雲驚訝道。
壬戚點頭道：「來的時候就被警告過了，只要遇到會法術的都要避開。不過剛才那三人真的很不一樣。道士的氣場伴隨的是清風，而剛才我感知到的是陰風。」
衛亞雲搖頭嘆息。自己一定陰德沒積好，才會遇上這種麻煩。然而他對這種陰陽道士的知識涉獵得實在太少。忽然想起送壬戚過來時還帶著蕭景雯的手機。
「妳的手指借我用一下。」衛亞雲拿出手機用壬戚的手指解開密碼，很順利地找到了周自通的號碼。
「周叔嗎？我遇到棘手的問題了。」
「喂！嚇死人了，景雯的電話號碼出來的竟然是男聲，你要嚇死我嗎？」電話那頭抱怨的聲音很大。
好像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衛亞雲和壬戚猛一抬頭，剛好看到周自通走了進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周自通收起電話道：「我有點年紀了，受不起你這樣連番驚嚇呀！……你今天還不上班嗎？看來當警察很閒嘛……放心吧，景雯也算是我半個女兒了，我沒事會來走動走動的。」
「先別管我，我們這裡遇到麻煩了。」於是衛亞雲便把剛才的遭遇又說了一遍。
「你不是警察嗎？趕快請求支援呀！」周自通聽完後建議道：「找我有什麼用，我又不會打，當然是找公權力介入囉。」
「呃？這個……我們是警察，不是保鑣。犯罪發生了，可以去逮捕罪犯。可是犯罪都還沒發生就要出動警力……如果人人都是張天師，可以預知犯罪的發生，那麼警方鐵定累到死的。」衛亞雲覺得說服警方出動會有難處。
「那好吧，描述一下那個頭頭長什麼樣？」周自通嘆氣道：「知己知彼，才有勝算。」
「他理個平頭，看上去有點年紀，不過比周叔年輕。身材相當魁梧。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喔，對了，他的左手有串金鍊。」衛亞雲回憶道。
「左手串著金鍊的男人……不好！是苗中凰！」周自通皺眉道。
「苗中凰又是哪號人物？你們道士圈裡面的嗎？」衛亞雲完全狀況外。
「臭道士，又在唬人。」壬戚在旁啐了一句。
「妳嘴巴放乾淨一點。」周自通氣道：「我又熬藥又煮妖食給妳，妳不感激就算了，這樣損我有好處嗎？尤其從景雯的口中罵出，真叫人傷心呀！」
「我說你唬人，又沒在罵你。臭道士只是在形容你身上的酒味而已，我說錯了嗎？」壬戚瞪大雙眼反問。
周自通聞聞自己的身體，還真沒話說。不管他如何的洗澡，酒味似乎永遠除之不去。當下只好認慫了：「唉！顏質高確實很吃香，連罵人都看來這麼地賞心悅目。」
「兩位，我們可以聊點正事嗎？」衛亞雲看著兩人大難當頭還可以鬥嘴鬥到不可開交，感到不可思議。
「這苗中凰可是獵妖者中的佼佼者。」周自通白了壬戚一眼後才道。
「獵妖者？」衛亞雲和壬戚異口同聲地問著。
「是的，獵妖者跟道士不同。」周自通解釋道：「道士只管捉妖驅妖，就是只要人妖分離，或是把妖類趕回妖界，工作就算完了。可是獵妖者，捉到妖後卻另有目的。」
「什麼目的？」壬戚不解道：「我們又不能在人間單獨行動，失去人類作為宿主，我們是沒有固定的形體的。這樣對人類還有什麼用？」
「據我所知，你們失去形體後變成孤魂野鬼遊蕩在人間他們其實是不理的，他們要的是……女妖身上的殘影之心。」
「什麼？」壬戚和衛亞雲又異口同聲驚訝道。
「你們很有默契嘛！」周自通似乎有些吃醋：「警察先生知道什麼是殘影之心嗎？」
衛亞雲點頭道：「壬公主昨晚有給我看。」
「好到這種程度啦？」周自通驚訝到快瘋了：「壬公主，要知道……」
「人妖之間是不可能的。」壬戚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只是給他看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不過她把心盒竟然射出細微的光束那段隱瞞不說，只是怔怔地望著衛亞雲。
「當然你們之間要有結果不是不可能。除非妳決心隱身在景雯的身體裡一直留在人間。不過隱身需要三十天，妳就回不去當不了公主了。」周自通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他們聽。
「周叔，你真的很會岔題耶！」衛亞雲催促道：「獵妖者他們為什要取殘影之心？」他雖然對著周自通說話，眼神卻一直瞄向壬戚。
「不知道。」周自通回答的簡單扼要：「因為沒有然後了，所以我就岔題了，這樣滿意嗎？」
衛亞雲搖頭嘆息。這位唯一認識精通法術妖界的戰友，竟然是成天喝得醉醺醺，滿口胡言亂語的酒鬼。
「剛才壬公主還觀察到他們跟你們道士的氣場不同。」衛亞雲忽然想到。
「道士捉妖畢竟有好生之德。所施的法術只是讓人妖分離而已，妖體至少完整。但倘若中了獵妖者的法術，那就非死即傷了。」周自通解釋道。
「真該死，這兩天是假冬眠的關鍵期，我根本無力到施展不出任何妖術與他們周旋。」壬戚氣餒道。
「沒關係，不是說好我會用殘影盾保護妳嗎？」衛亞雲挺身而出，展現他的英雄氣概。
「你白癡嗎？」周自通用手指敲他的頭道：「殘影盾是妖器，一般人類不要說看不到了，根本也不起任何作用。」
「對呀！道士也好，獵妖者也罷，他們不是妖，只是一般人類而已。」沒想到這話驚醒了衛亞雲，他摩拳擦掌道：「很久很久沒有找人切磋武藝了，正好。周叔，雖然對方有三人，不過不打緊，我相對比較年輕。二對三是扛得下來的。」
「是一對三。」周自通糾正道：「打架不要找我。」
「呵呵，原來知道公主在這裡的，就你們二人而已。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了。」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喊話：「乖乖把公主交出來，或許可以饒你們一死。」
原來剛才苗中凰和另外兩名獵妖者並沒有走遠，他們等衛亞雲和周自通先後進屋以後，又繞回來偷聽打探消息。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你當真不打？」衛亞雲最後詢問周自通。
「你要我送死可以，打架我還真打不來。」周自通老實說。
衛亞雲無奈，打了通電話回局裡。
「快到中午了，你人呢？」他還沒說話，組長就快要掀桌了。
「組長，請求支援。我們被當地的流氓包圍了。」衛亞雲搶話救急。
「發生了什麼事？對方人多嗎？有沒有槍械？有人受傷嗎？」組長馬上詢問狀況。
「呃？還沒有人受傷，對方就三個人，目前沒看到槍械。」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
「組長……」
「真該死，在局裡就熬夜打電玩，在外頭就給我惹不必要的麻煩……自己的事自己解決，警察又不是你的私人兵團……反正中午看不到你人影，你就死定了。」組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應該說得嚴重些。」周自通事後諸葛亮說：「對方有一百個人，個個手上有衝鋒槍和手榴彈。這樣你老闆就會馬上派支援過來。」
「他如果派人來到這邊發現情況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我死得更慘。」衛亞雲這前因後果還是掂量過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回換周自通無解，反問衛亞雲。
只見衛亞雲扭扭脖子，搓搓拳頭道：「就只好暴力解決了。」說完便開門出去了。
「忙了半天，就你一人出來？」苗中凰看到只有衛亞雲一人出來應戰，有點啞口無言。
「就我一人，所以為公平起見，你們也應該只派一人。」衛亞雲叫陣道。
苗中凰向後使了個眼色，左手邊的人便走到前面來。他比劃了幾招，便向衛亞雲出拳，兩人對拆了不到三手攻防，就被衛亞雲一腳踢飛在地。
「不錯啊，小夥子。是有兩下子。」苗中凰有些意外，便叫右手邊的人也上。
同樣的結果。右手邊那人也狼狽地敗陣下來。
苗中凰嘆氣無奈，只好自己出場了。不過他仍不想親自動手，最後勸道：「聽著，小夥子。我不知道你是否是道上的人，不過你現在想保護的是隻大妖。我們只想抓她，並不想傷人。你我都是人類，為了隻妖大打出手，給人看笑話了吧？」
「你說對了，我還真不是道士，也不會什麼法術。」衛亞雲老實道：「只不過不管是人是妖，你這樣強凌弱、眾暴寡的行為，不對就是不對。況且，這妖在人間行走，又沒犯什麼法，你憑什麼說抓就抓？」
「你這句話怎麼不說給張天師聽？」苗中凰笑道：「她還不是有人請求，她就出手。哪一次徵得妖族同意了？」
「肯定有人著魔，才會請天師捉妖的。這裡好端端的，你抓什麼呢？」
「我自然也是受人之託……」苗中凰講到這裡，忽然腦筋一轉道：「我看你身手不錯，不如加入我們吧。殘影之心的利潤豐厚到你難以想像的。」
「多說無益，要打就來吧。」衛亞雲堅決道：「今天我橫豎是站在妖這邊的。不管我自己是人是妖。」
此話一出，在房裡的壬戚心神一凜。
「好吧，小子。好話我已經說盡了。」苗中凰展開雙臂，跨開馬步。那氣場、那架勢，跟先前二人有著雲泥之別。
不好！此人是武林高手無誤！……
光是對陣，衛亞雲便知不好應付。心裡暗暗叫苦。
＝＝《殘影之心 之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