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無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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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2-23
  狄羽飛於荒漠中一路跌跌撞撞,在雙目無法視物的艱困條件下,令他的體力快速地被消磨,經過一輪狂奔,乾渴開始侵襲喉嚨,他急需水源來緩解不斷流失的水份。
  為了趨緩體力的流失,狄羽飛放慢了步伐,並將強化後的感官能力放到最大,繼續沿著獸蹄的方向緩慢前行。
  迎面颳來的乾冽熱風,突出現了細微的變化,狄羽風敏銳的觸覺發現濕度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只有一點,但吹來的熱風濕度確實增加了,他大口嗅吸這股熱風,穿過鼻腔的空氣已不像先前般乾燥,側耳傾聽隱約可聽到遠方水滴滴落的響聲,他遂循著水滴聲傳來的方向探尋而去。
  狄羽飛不知走了多久,水滴的聲響越發清晰,但卻始終無法抵達水源處,乾裂的雙唇已滲出帶有鐵鏽味的血水,直至日落西山他仍未到達水源處,對已失明的狄羽飛來說,光與暗已無甚分別,此刻他只想儘早找到水源止渴,不知又步行了多少路程,雖然在這片黃沙中空氣仍是相對乾燥,但水氣帶給感官的反饋已很清晰,水氣飄散而來的出處,同時也傳來營火燃燒的劈啪聲與溫暖,甫抵達水聲與營火傳來的源頭,一陣昏眩襲腦,他終於不支倒地。

  清涼甘甜的泉水輕緩地湧進乾枯的喉嚨,喚醒昏睡的狄羽飛,甦醒的狄羽飛隱隱察覺身邊似有一人一獸,此人正圍在營火旁煮食,鍋裡傳來的食物香氣,讓近一天粒米未進的狄羽飛不禁嚥了口口水。
  不消一會,來人從鍋裡盛了一碗食物送到狄羽飛面前說道:
  「餓了吧?別客氣。」
  聲線和藹可親,慈祥的語調中帶著一股暖意,狄羽飛從其聲調判斷,這位好心人士是位有點年紀的老先生。
  飢腸轆轆的狄羽飛,一接過遞來的食物便急往嘴裡送,米糠未除乾淨的粗糙穀粒觸感自舌尖傳來——是小米粥。
  吃慣精緻白米的現代人狄羽飛理應覺得難以下嚥,但他實在太過飢餓,絲毫不以為意,很快便把小米粥吃個碗底朝天。
  吃飽喝足後,狄羽飛心情稍微安定下來,向該名老者詢問道:
  「老先生我失明了,想跟您借個行動電話進行聯繫,或您能否將我帶至離這裡最近的城市。」
  「孩子,這裡已不是你所熟悉的年代,現在是武德元年。」
  ???
  對於老者的答非所問,狄羽飛不明所以地回問道:
  「武德元年?老先生您在開我玩笑麼?您的意思是現在是公元618年,唐高祖開國元年?」
  「出世人不打誑語,現在確實是高祖開國初年。我還知曉你昨晚窺看天機,所謂天機不可洩漏,窺探天機的代價就是你那對招子。」
  老者的回答對狄羽飛彷如晴天霹靂,老者誠摯的口吻並不像在說謊,且騙他對老者來說也沒有任何好處,最重要的是老者竟知曉他失明的原因。
  慌亂的狄羽飛連忙向老者詢問了更多與唐朝、未來相關的問題,除了未來的提問老者無法回答之外,有關唐朝的回覆則是鉅細靡遺,當中包括了連他這位史學工作者都無從獲知的史料。
  直覺告訴狄羽飛他真的穿越了時空,且眼前的老者並不是位普通人。
  穿越時空所帶來的震撼讓狄羽飛陷入了沉思,思考著能否回到未來?若無法返回未來,雙眼失明的他又該如何在這個年代生存?
  老者似看透狄羽飛的心思對其說道:
  「孩子我明瞭你的憂慮,但你想再多也無濟於事,早些歇息吧!」
  穿越後的狄羽飛為了尋覓生機,一直沒有好好地休息,聽老者如是說道,疲累感瞬間湧了上來,他也真的是累壞了,便席地而躺、挨著營火沉沉睡去。

  隔日一早,一道嘶鳴聲將狄羽飛從睡夢中喚醒,聲源來自跟著老者的駝獸,一匹用來托運行囊的驢子,老者正整理著行裝準備離開駐紮的營地。
  此刻,狄羽飛方有時間細察待了一夜的營地,他透過敏銳的感官沿著周圍的地形探索,原來此處是一個約五米見方的岩石堆,可用來休息的空間不大,若是規模較大的商旅將不會選擇此處為休憩點,岩堆的一角有從岩縫滲出的水滴,滴落的水珠在其下方匯聚成小水窪。
  狄羽飛對其能在數裡外感受到水窪的微弱水氣大感驚異,穿越時空後身體產生的變化,頓時令他陷入沉思。
  這時老者已整理好行裝,向其開口說道:
  「孩子你思覺敏銳,若不善加利用未免可惜,隨老夫來吧!老夫將引領你進入『天覺』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