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上擱淺

安仔帶領一群少女踏入了這個空間，她們每一個都像是夜色中的星辰，閃爍著各自的光芒。 特別引起我的注意的是那位之前短暫遇見的小隆中學的學生妹。 她的裝扮與先前大相徑庭，換上了一條貼身的牛仔熱褲和輕柔的白色上衣，這樣的搭配無疑是為了彰顯一種不經意的清新與純真。 那牛仔熱褲勾勒出她輕盈的身姿，而白色上衣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彷彿是在夜色中添上了一抹溫柔的色彩。 儘管燈光讓她的臉留給了我無限的想像空間，卻也因此增添了幾分神秘感，使我對她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我選了那個小隆中學的學生妹，她牽起我的手往走上去四樓，一關上門就往我的身體上貼上來，手輕輕地撫摸著，這著實給我嚇得不輕。

在這個佈滿不確定陰影的房間裡，我與她之間的互動摻雜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隨著她那似有似無的動作，我的內心不安感增加。 在她輕巧的觸碰下，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緊張與期待交織在一起。

「你不是還是學生嗎？」我試著摟住她的腰來尋找一些安全感。

「你不也是？」她的回答伴隨著一絲俏皮，她停下了動作，轉而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沒有完全停止： 「我可是常常經過你們學校 。」

這話讓我心中一緊，「那不就有把柄在你手上了嗎？」我嘗試著以苦笑來掩飾內心的不安：「我們就聊聊天吧。」

「你是嫌我髒嗎？」她的聲音透露出些許可愛。 我靠近她，能更清楚地看見她所做的裝扮，這份近距離的觀察本應讓人心動，但我那緊繃的神經卻讓這份美麗顯得遙遠。

「就單純太緊張了。」我簡短地回答，我的聲音中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然後，我輕輕地把她拉向房間裡的床上，試圖以這種方式為這場突如其來的互動劃上一個安全的暫停符。

在這一刻，房間內的空氣似乎也跟著凝重起來，每個動作、每句對話都充滿了暗示，讓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種既期待又不安的情緒旋渦中。

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她的一句話輕鬆而帶著挑逗的意味，「你緊張還帶我到床上。」她邊說邊笑著，隨手拿起一根菸。 我的注意力被那根菸完全吸引了，它似乎被捲得格外緊實，點燃後燃燒得異常緩慢。 在這微弱的光線下，煙霧變得特別明顯，那煙頭的紅光閃爍著，彷彿帶有某種魔力。 透過繚繞的煙霧看向她，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她的影子在我心中與我表姐的身影重疊，激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波動。

那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既有委屈想哭的情緒，也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嫉妒。 這種嫉妒不只是因為表姊和她男友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是對那種親密無間的關係的渴望。 我的心中似乎被一股不明的力量牽引，既想逃避又被眼前這個少女深深吸引。

隨著煙霧的擴散，一種淡淡的塑膠味滲入我的鼻腔，這不是普通香菸的味道。 我意識到這根菸中可能摻雜了某些違法法律的物質，這讓我的感覺變得更加迷離，視線中的世界似乎也變得更加幻想和不真實。

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的感官被放大，內心的糾結與外界的模糊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無法簡單解釋的複雜情感網。

在這個充滿迷霧的夜晚，我尋找一絲聲音，試圖穿透那層不安與困惑：「你為什麼要做這個職業？」我的聲音幹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重量，彷彿在尋求 某種解脫。 我的手輕輕觸碰著她的，那是一種不願放手的溫柔，也許在這一刻，她在我心中某種程度上代表了我不想放走的表姐。

她的回答簡單而直接：「缺錢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若無其事的輕鬆，但隨著煙的燃盡，她眼中透露出的一絲落寞，卻又似乎在講述另一層不 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而且我被綁在這裡了。」

「那也......」我試著繼續說些什麼，尋找著或許能給她一點安慰的話語，但她輕輕地牽起我的手，用她的嘴唇阻止了我的話。 她的這個動作，既是一種溫柔的製止，也是一種無聲的告訴我，這個世界的複雜遠超乎我的想像。

然後，她站起身來，開始脫去衣物，她的行動伴隨著一種微醺的自嘲：「你們男生要說什麼我都聽膩了。」她的話中透露出一種世故和無奈：「你們 就喜歡推人下海，又喜歡叫人上岸。」這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切開了夜色的寂靜，也切開了我心中的迷霧，

......

走出那扇門，我彷彿從一個夢境跌落到了另一個。 天已漸漸沉淪到夜的懷抱，我卻仍舊在試圖解析她留給我的那句話的深意。 記憶中，她腹部的玫瑰刺青彷彿是一種無聲的嘆息，留下了一絲難以名狀的無奈與悲傷。 心中泛起的預感告訴我，那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她。 在那漫長的夜色中，我踽踽獨行於冷清的暗巷，思緒如同漫天飛雪，無處安放。

路邊突然傳來喧囂，打斷了我的沉思。 轉頭一看，只見一個油膩的大叔蹣跚而來，他那兇惡的目光和一步步逼近的身影，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領，近距離的面對面，他那扭曲的面孔和酒氣混雜的口臭，彷彿一場活生生的惡夢。

「你剛剛進去那間房子是不是！」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他那幾乎是瘋狂的質問，讓我完全不知所措：「我他媽問你是不是剛剛出來！我女兒在哪裡？我聞道你身上的味道了，那是我女兒的味道！」

我愣在原地，心中充滿了迷惘和不安，對他的言語感到深深的困惑。 就在這時，那扇我剛走出的房子門緩緩開啟，安仔帶著兩個壯漢走了出來，他們迅速將油肚大叔拉開，隨後安仔親自過來將我扶起，並向 我道歉。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明白為什麼安仔會在這關鍵時刻出手相救。 他的話讓我意識到，即使在這樣的地方，某種奇怪的規則和考慮仍然在起作用。

「我以為你是啞巴。」我儘管心中有著複雜的情緒，仍然忍不住諷刺地說。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鴿子派來的。」安仔的回答帶著一種淡漠，似乎對這一切早已見怪不怪：「我救你也不是義務，而是你前腳剛消費完後腳就 遇到事情，會讓我們以後很難生存，所以才出手的。」

這話雖然直白，卻也反映出他們對自己生存環境的一種無奈的認知。

「這麼說來，你們還挺注重口碑的。」我試著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諷刺著，但安仔的眉頭緊鎖，他的回答透露出一種對現實的無奈：「只是怕你把鴿子 引來。」

在這場混亂中，油肚大叔的絕望呼喊，更是讓整個夜晚充滿了一種壓抑的悲傷。 「把我女兒還來！」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無力，最後跪倒在地，那一刻的情景，讓我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

我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再感到恐懼或迷茫，反而開始對這一切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接受。 這個改變讓我提出了一個建議，「你不把他的嘴封起來嗎？」但安仔的回答更是讓我意識到，即便在這個充滿暗流的世界，也有他們自己的原則與底線。

「封屁，我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黑道。」

「他似乎喝了酒，不怕他亂說嗎？」

「就是因為他喝了酒，亂說反而沒人信。」

在這時我突然意識到安仔其實蠻有耐心給我做回答的，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心裡，此時的我覺得還是閉上嘴好了。

而剛剛的小隆中學的學生妹從房裡走了出來，帶著眼神裡吃驚地看著地上的大叔但又帶著苦澀的無奈。

「爸，回家吧，我晚點回去，別再喝酒了。」

那感覺，沉重的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