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與她對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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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2-03

第四十八章 他與她對我的看法




在這個世界這是常有的事。

村莊受到哥布林襲擊,以及女子被擄走。

冒險者接下剿滅哥布林的任務做為冒險旅途的一環。

哥布林的確很弱小。

弱小到村民都打得贏。

所以冒險者小看這些弱小的哥布林,結果被懷抱殺意與狡猾的哥布林襲擊,逼得無路可逃,全軍覆沒。

被擄走的這些女子,成了哥布林洩慾的工具而絕望...甚至尋求死亡。

失去同伴的冒險者茫然自失,躲回故鄉......,最後輾轉進入神殿度過殘餘人生。

這一切的一切,在這個世界都是家常便飯,是常有的事。


這是一場為時兩天兩夜的盛宴,這群哥布林大為滿足。

被穢物、腐臭與屍體徹底汙染的洞窟中最大的空間裏,獵物們的殘骸散了一地。

幾天前的獵物已經吃光了,可沒想到後來卻有新鮮的獵物找上門。

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母的。

也難怪這群哥布林會興奮,這是一場無拘無束的盛宴。

被抓住的女子,將遭到數目超過她們的哥布林的蹂躪。

她們的下場,已經不必多說。


....................................................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回蕩在洞窟之中。

哥布林血液從頸部噴出,被嗆得發出咕嘟咕嘟聲。

那隻哥布林很快就動彈不得,死在原地。

我和莉亞對著從暗處跑出來偷襲,但現在已經變成屍體的哥布林再補上一刀。

被丟在地上的火把火焰在搖曳。

火光照出了幾具哥布林的屍體,以及一旁快要腐爛的冒險者屍骨。

我和麗雅穿戴的頭盔、皮甲與鏈甲已經髒汙不堪,都被哥布林的血染成深黑色。

令人作嘔的血與內臟臭味,混在洞窟的空氣裏翻騰。

左手綁著的小盾滿是傷痕,握著燃燒的火把。

右手拔出拔出深深刺進在哥布林屍體上的黑色短劍。

我先用哥布林圍在腰間的髒腰布擦了擦這把沾在劍刃的黏稠液體,再檢查劍刃,發現因為沾到油脂而變鈍,只好將收回劍鞘,另外從儲物空間拿出一把美軍在越戰時期特地發明了一種新式砍刀,叫做「十八剁」。

(注:因通長十八英寸,故稱十八剁)

十八剁是美軍在中南美印第安人的大砍刀的基礎上,結合叢林刀結構,設計出的一把看似簡單,卻又實用的大砍刀。

莉亞也把紅色短劍收回劍鞘,並從我手中接過大砍刀,然後將火把靠近洞窟地面仔細檢查。

地上有幾個腳印,乾掉的血跡,以及拖行某種物體的痕跡。

「看來是被帶進去了。不確定是否還活著。」

莉亞手指拿起地上的幾根長髮,做出這樣的結論。

我右手握著加裝了戰術燈和消音器的HK USP手槍。左手將火把交給莉亞拿著,從儲物空間取出一顆閃光彈和兩副頭戴型探照燈。

我之前有跟莉亞她們講解過一些現代武器和科技產品的知識,所以一看到我拿出閃光彈和頭戴型探照燈,莉亞便明白我要做什麼。

「準備好了嗎?」

等莉亞戴好探照燈,我先指著閃光彈再指著火把,最後指向火把的光絕對照不到的洞穴深處,莉亞點了點頭。

「動手。」

我拉開插銷的同時,莉亞同時握著兩支火把並準備好行動。

我先把閃光彈朝黑暗深處擲出。

然後莉亞接著將火把一前一後往裏頭一扔。

洞窟深處亮起了有如白晝般燦爛的光芒。

大廳裏的哥布林有五隻。除此之外還有一隻個子跟人類差不多高,手拿一把斷劍的大哥布林,以及一隻手拿法杖坐在椅子上,像是首領的法師角色。

這群哥布林被突然的光芒直射而覺得刺眼,眯起眼睛,狼狽地驚呼。

除此之外,光芒還把一旁像垃圾場般的環境躺著的三名一動也不動的女子位置照出來。

乍看之下,根本無法分辨是冒險者還是村姑。

但不用說光看也看得出,先前這裡正在進行慘不忍睹的行為。

在椅子上的哥布林法師瞇著眼,高高舉起手上拿的法杖,準備開始詠唱來路不明聽不懂的咒語。

但我射擊的一發子彈命中哥布林法師嘴巴中的舌頭。

哥布林法師舌頭被子彈射中,發出哀號聲,整個人從椅子上翻了下來。

哥布林法師的慘狀,讓哥布林們一時之間無法反應。

莉亞並未放過這個我製造出來的空檔。唰一聲響亮的拔劍聲中,抽出了系在腰間的短劍。

大哥布林視野被強光斷絕,必然無從注意到來自腳下的攻擊,當場大腿以下與身體分家......

接著,莉亞毫不留情地把大砍刀劈在大哥布林後頸上,用力一拉。

喀啦一聲響,脊髓被切斷,大哥布林全身劇烈一震,不再動彈。

畢竟事出突然,因此當這群哥布林發現大哥布林被解決時,當然慌了手腳。

等牠們反應過來,卻是為時已晚。

我殘酷地將槍口對準目標。

輕描淡寫地解決了剩下的哥布林。

第一隻和第二隻被我直接射中額頭。

第三隻還來不及揮出棍棒,就被我一槍命中眉心。

第四隻和第五隻則是被莉亞用大砍刀劃過咽喉,雙手摀著咽喉倒下。


「莉亞這些女性先拜託你保護了。」

我沒有理會渾身汙物,倒在地上的三名女子。則是先交由莉亞保護。

自已大剌剌走向仰躺著,看似已經斃命的哥布林法師。

哥布林法師臉上掛著對自已的死亡感到震驚的表情,一動也不動。

在火把的火焰照射下,那失去光彩的眼球,照出了我的模樣。

「果然啊。」

我立刻舉起HK USP手槍。

哥布林法師驚嚇地想跳起,但下個瞬間就被一槍打得腦袋開花,這次真的死了。

「果然是裝死!試一下就上當了。」

為求保險,我隨手撿起其中一隻哥布林剛才使用的棍棒,轉過身一個接一個往哥布林腦袋用力敲下去,以確保這些哥布林是真的徹底死透了。

確保已經安全了,我才和莉亞分別檢查倖存的三名女子的身體狀況。

她們身上沾滿鮮血及髒汙,有的雙眼黯淡無光,有的身體少了一些該有的未梢部位(四肢的末端),有的一直在喃喃自語。

除此之外,三人八成還有可能懷上了哥布林的種。

「很快就能回去。」

我思考了一下,補充道:「再等一下。」

除此之外的安慰沒有任何意義?

我假裝從自己的斜背包中翻找,其實是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乾淨的毛毯幫她們披上。

或許是因為還無法理解狀況,再加上身體虛弱吧。

女子們不停啜泣,看起來連話都說不清。

然後我狠下心無視在身後哭出聲的她們,粗魯地搜索起四周。

因為以前我曾接下殺哥布林的任務中發現過哥布林的幼崽,雖然這次距離女人被拐走沒經過多少時間。

要是有幼崽躲著就糟了。哥布林的增加速度很快。

況且,死去的冒險者的識別牌應該要帶回去。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該該做的事。

像是死去冒險者的武器裝備回收。

被擄走的女性,必須把她們平安帶回去。

向公會報告事情經過,然後領取報酬,整頓裝備....等等諸如此類。

我藉著地上火把的火光環視四周後,注意椅子旁有一名被鐵鏈綁住的女子。

雖然女子頭髮凌亂,臉上有擦挫傷並沾有血跟泥,但我還是一眼認出她就是我曾在聖丹尼斯城的冒險者總公會見過一面的候補聖女。

候補聖女此時全身髒汙,動都不動。

動作微弱到讓人懷疑是火光搖曳而生的錯覺。

不過,那慘不忍睹、滿是齒痕的豐滿乳房正在微微上下起伏,證明這位候補聖女還活著。

我單膝跪在她旁邊,把束縛的鐵鏈用怪力扯斷,用目視確認她的身體狀態後,問了一句。

「....你還活著嗎?」

對方全身一震。

顫抖的嘴唇,沙啞的發出了「....是....」的微音。

「是嗎。」

我伸手假裝在斜背包中翻找,其實是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件毛毯。

將毛毯披到候補聖女身上,包住沾滿穢物的身體後,把她當行李似的扛起。

她微弱的啜泣聲,沈重地陷進我背上。


...............................




那天處理完勇者和候補聖女的相關事情後,熊老爹被貝里尼家的執事長邀請前往領主的宅邸,與巴克霍恩·麥西穆士·馮·貝里尼伯爵在書房碰面。


「是說巴克霍恩,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呢?」

等執事長離開書房後,熊老爹靠在椅背翹起二郎腿。

兩人就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輕鬆地說著話。

「嗯,勇者的事情已經善後了嗎?」

「放心,我老早就處理完了。連候補聖女我都派人安排好了,就等你那邊的事處理好,我隨時都可以送她回去。」

「你真是幫了大忙。後天我要前往史帕蘭札尼男爵的領地討論我女兒的一些事情,所以想趁有時間的時候趕快解決這件事。」

「是跟教國有關嗎?動作這麼快,手腕還真是高明啊.....」

熊老爹想到勇者和候補聖女所發生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安排妥當。

「動用了以前的一些關係和人脈,加上堂堂一個勇者居然被哥布林殺死。那些人肯定不希望這件事情傳出去,不然可是會丟臉的。

布雷斯韋特家肯定會失去教國的庇護,這下子家族可謂是完蛋了,世襲的爵位已經到他結束了,也沒有其他手段可以維持身分並保留領地了,而我能透過關係運作一番,讓堂弟在下一次的王國會議上從名譽男爵正式升為世襲男爵,並獲得布雷斯韋特家的領地作為封地。

好了,不談這個已經確定的事情了.....我有事想問你。」

「有什麼問題想問的嗎?」

「雖然是早就從密探那獲取了足夠情報,不過...賽薩里斯,我想親自問你,那個冒險者奕奇.林,此人真的沒問題嗎?」

「我還在想什麼時候你會找我談這件事,等到都覺得度日如年了呢。我個人是覺得沒什麼問題就是了。真要說起來...他其實跟我們挺像的。」

「什麼?」

「雖然我們經歷完全不相同,可是卻與我們有著不少共同之處,像是對權力和名聲沒有多大興趣,卻很守信用。沒把善惡放在心上,只分好與壞。對了,他跟我和艾帕斯一樣都很喜好女色。」

「的確是有這種人呢。只要對自已有所妨礙,甚至是威脅到自已,那怕對方是善良的好人,也會幹掉對方。反之,只要是對自已有利,即使對方十惡不赦,他也會坦然的接受對方。沒有把善惡放在心上,只憑自已喜好做事。」

「哈哈....沒有你說得那麼誇張啦。該怎麼說,好與壞是人的直覺反應,是非黑白分得清清楚楚。善與惡不過是一種調節,讓我們搞懂中間的灰色地帶,可以折中,不會走向極端。

他是有底線和原則的人,只是單純想要自由地悠閒度日,不會做對自已沒有任何好處的事,也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壞事,更不想捲入麻煩事而已。

而且他的奴隸們實力是真的很好。而且有2~5顆星程度的實力。從公會接下的任務,不分難易度和報酬都會好好完成。」

「原來如此......以冒險者來說很可靠呢。」

「...是那樣沒錯,而且那男人強得很異常.....」

雖然除此之外的部分似乎有些問題,但賽薩里斯並不想多嘴。

有時不要話太多才是聰明的處世之道。

「所以....可以把他雇來當作我們的王牌嗎?」

「應該不行吧。他說過政治很麻煩,不想被拉去打仗。如果貿然糾纏他,可不知會變得怎麼樣。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沒理由就會突然主動攻擊的人呢。只要不去招惹他,基本上可以說是人畜無害。」

「可是,放任不管不會有危險嗎?他擁有那般能力,居然不為所用.....」

「我倒覺得他很有冒險者的樣子。若是為了自已,他就連國家都能對抗吧。」

「要與他為敵還真是恐怖啊.....不曉得他擁有多少秘密。」

「就我所猜測,他應該有足以消滅一支軍隊的能力呢。因為怕招惹麻煩,所以他好像不打算讓人知道。」

「這是很充分的威脅,賽薩里斯。不知道能不能設法束縛住他....」

就巴克霍恩來看,奕奇.林就像是一頭龍般帶著玩樂心態到處趴趴走。

然而巴克霍恩的個性沒有從容到可以讓那種有威脅性的冒險者在自已領地隨意到處走。

「別這樣,巴克霍恩....你想滅了這個領地嗎?不要特意去對待他,也不要擺出貴族的架子,只要用輕鬆的感覺來往就可以了。就像我那樣。」

「.....原來如此。一個弄不好,我的家系就會消失呢。」」

巴克霍恩低下頭略略思考,得出結論。

「嗯──反過來說,只要不強迫他,好好拜託的話,一些沒人接的委託他好像都願意接受喔。像是剿滅哥布林,採集藥草,清剿盜賊或驅除害獸之類。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情願。」

「噢,那可真是幫了大忙。」

巴克霍恩立馬明白那些大多是些低酬勞,卻費工又無趣的委託。所以在冒險公會通常都是堆積如山,沒什麼人接下。

「已經清掉不少這類的委託了,是托他的福呢。領地內的百姓總算可以安心過活了。」

「真是想讓那些挑三揀四的冒險者聽聽你的這番話呢。」

「嗯──真是幫了大忙!這樣就能把沒用的廢物趕走。畢竟,他比那些人都還優秀呢。」

「正因為只把賺錢和名聲擺在優先呢。如果無法有所貢獻,馬上就會被淘汰掉。」

盡管兩人都位居高位,但他們年輕時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所以對現在冒險者公會本身的狀態持疑。

「雖然這跟我們談的話題無關緊要....賽薩里斯...雖然我已經說過了....但身為朋友,我想再問一遍,你真的不打算結婚嗎?雖然是僅限於一代的名譽貴族,但接連好幾代被封為名譽貴族的家族卻比想像中還多哦。相較那些貧窮貴族或沒落貴族,你卻更加有錢。憑你現在的身分,雖然上級或中級貴族可能沒辦法,但是下級貴族或富商之女,只要你願意應該沒問題吧。」

「我已經有德拉莉和佩盧西亞了,所以不打算娶妻。而且我覺得她們比那些女人更有魅力。」

「有魅力這點我完全同意....可她們兩個畢竟是亞人,而且還是奴隸!!你也不年輕了,也是時候娶個人類女子生下後代了。」

「巴克霍恩......不用再說了,對我而言,她們有比人類還高尚的品德,當她們認清自已的男人後就不會再三心二意。況且,你很清楚當年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吧。所以我的回答依舊是"不"!!!」

(我當然知道,當初你的戀人喜歡上勇者....不僅背叛了與你的約定,投入勇者的懷抱,還對你做了相當過分的事。)

巴克霍恩心中想道。

.................................................


瑪莎在廚房裡把油煎到有著金黃色澤的小口黑鱸擺放在深盤上,並滴下一點點甜甜的醬汁。

包覆在外的麵衣酥脆又熱騰騰,彷彿咬下去就會在口中噴出令人迷醉的肉汁。

任何人聞到這輕輕飄出的香氣,鼻子肯定也會頻頻抽動。

現在夜也深了,客人也都回房間休息,她收拾完廚房,脫下了女侍服。

換了件衣服,然後提著手提燈來到武器店後面的工坊,透過窗戶一看,就看到馬可獨自在櫃台和工坊來回忙碌。

像這樣送東西慰勞——更正,是送練習作品過去,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瑪莎每天都會做的事。

兩人因為白天有工作,當然沒辦法,所以時間只能自己想辦法擠出來。

那麼抓準機會把練習作品塞給他,對瑪莎而言再合理不過。


「謝謝你送東西給我吃。嗯,真好吃。我好久沒有吃魚了。」

「啊,這只是因為練習完丟掉太浪費,你可別誤會喔!」

「我覺得說起這種話沒有一絲一毫是為了掩飾害羞,就是你的優點啊。」

馬可在苦笑中接受了瑪莎的主張,將叉子往盤上的魚一插。

慢火細烤的鱸魚雖然多少微涼,但肉質肥美,依然可口。

醬汁多半是加入了檸檬汁之類的吧,微微的酸味在口中調合,滋味難以言喻。

微弱的油燈燈光下,馬可大肆享用盛在深盤中的鱸魚。

每吃一口都會滲出的油脂與湯汁,即使冷了依然美味。

如果可以的話,蔬菜切大塊一點,比較對他的胃口。


「對了,你剛才在打掃嗎?」

瑪莎眼尖地注意到地上沒有什麼沙土或碎渣。

「嗯,我在收集研磨時磨出的碎屑。」

鍛冶工坊的角落放著掃把與畚箕。她暗自覺得這樣的工作很適合他。

「啊啊,我磨菜刀之類的東西時也常有呢。」

由於武器店是轉動車輪狀的磨刀石來劇烈研磨,當然會冒出很多金屬碎屑。

而細心把這些碎屑掃起來,也是學徒重要的工作。

一般來說,馬可會先使用篩子篩掉雜質,再用火焰直接把碎屑烘乾,燒去水分,毛屑和油脂,和回收來的廢鐵一起投入爐子作為學徒練習鍛造用。

瑪莎興味盎然地湊過來一看,為了看清楚些,她趴到武器店那擦得光亮的櫃台上。

整個人胸部擠壓在櫃台上,全身扭動。

馬可撇開目光,卻似乎還是會忍不住把視線朝她瞥過來。

目光左右來回了幾次,後來忽然定在一個點上。

她不符合年齡的豐滿胸部被擠壓得有點變形,領口露出的乳溝清晰可見,馬可若無其事地撇開目光。

但實在無法控制自已,又把視線撇回去,又趕緊撇開。臉頰很紅。

「怎麼啦?你臉看起來很紅。」

「沒事,有點熱嘛。」

馬可就一邊把盤子還給她,一邊答得若無其事。

瑪莎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窘迫,雙手接過盤子,將盤子先放到一旁。

「對了。那些武器盔甲是誰的?」

瑪莎湊過來,手指著裏頭工作台上的大量裝備問道。

距離近到馬可能夠聞到瑪莎身上飄出的一陣香氣。

是廚房烹煮的香氣。是肥皂清潔的香味。還是少女特有的氣息。

「嗯~....」馬可吞了吞口水,趕緊回答:「是、是奕奇先生今來拿來保養、修理的。」

「咦?奕奇先生?」

「是啊。」

「喂喂...我問你,你覺得奕奇先生是個怎樣的人?」

「雖然是個個性有點怪,總是將我打出來的武器用扔出去的方式攻擊,但卻是個有禮貌,對人和善的好人,

馬可用指尖搔了搔臉頰。是說那個人武器扔起來就一點也不猶豫。而且扔的還不止他的,連師傅打出來的劍都毫不猶豫扔出去。

「對吧?大家都覺得他是好人。」

瑪莎深有同感。

「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覺得跟奕奇先生的工作態度相比,再次對一部分冒險者感到失望罷了。」

「.....這個工作可是沒有想像中那麼充滿魅力。」

冒險者。

不知道的人還對這個名詞抱持些許幻想:追尋未知事物,在世界各地冒險的人。

只有實際做過,才會知道冒險者是種更加現實而且無趣的工作。

雖然有些部分符合冒險者幻想,不過事實上並非如此。

這是因為身為統治的一方,討厭有自己無法控制的武裝集團存在。因此即使將經濟層面排除在外,冒險者的地位也不高。

好不容易從事嚮往的工作,卻發現事實並非如夢想中的那樣美好,最後自甘墮落,這是屢見不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