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也許未來更好,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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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2-02
在紫羅蘭莊園內,年幼的鶇正在畫著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隨後鶇打開了魔法書,正在低聲唸出召喚咒語。
『惡夢之王的碎片,解放深淵的戒令,統帥怨靈的古老契約,遵從我的命令,請召喚它出來吧────」
剎那間,魔法陣冒出熊熊的藍色烈火,從火焰中走出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女子,全身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我的名字是『卡特琳妮•琳賽亞希』,就是妳召喚出我的嗎?」
琳賽亞希頭低下看著年幼的鶇,心裡想的卻是自己怎麼會被年紀這麼小的孩子給召喚出來。
「嗯,是我召喚妳的。」
「好吧,有什麼事想要我去做,是有敵人需要我解決,還是說妳只是想要一個保鏢?」
「都不是。」
鶇搖了搖頭。
「都不是?如果妳只是覺得好玩而召喚我,我不介意現在就把妳解決掉。」
說完之後,琳賽亞希便喚出了一條鎖鏈,將其纏繞在鶇的脖頸上。
但是讓琳賽亞希沒想到的是,鶇完全不害怕。
「妳那個眼神⋯⋯真晦氣,妳以前發生了很悲慘的事吧。」
琳賽亞希收回了手中的鎖鏈,並看著鶇那彷彿是空洞的眼神。
「嗯⋯⋯所以我希望妳能夠成為我的朋友。」
「成為妳的朋友?別笑死人了,妳是要我24小時都待在妳身旁是嗎?」
「聽著,別在我身上尋求慰藉,妳應該要自己去拓展人際關係,我又不可能陪妳一輩子。」
「⋯⋯⋯」
「可以成為我的朋友嗎?」
「妳有什麼問題嗎⋯⋯?」
鶇沒有聽進去琳賽亞希說的話,只是一直重複著能不能成為朋友的話。
「唉⋯⋯好吧,我可以成為妳的朋友。」
琳賽亞希知道在這樣下去可以沒完沒了,所以她只能無奈的答應。
「真的?」
鶇抬頭望向琳賽亞希。
「嗯,真的。」
在琳賽亞希點完頭之後,鶇便抱住了琳賽亞希。
「妳真是一個讓人操心的小鬼啊⋯⋯」
「既然我都說要成為妳的朋友,那麼我將永遠陪在妳的身旁守護著妳。」
突然,琳賽亞希從床上醒了過來,大口喘著粗氣。
「是以前的夢嗎?不知為何覺得有點懷念。」
先前戰鬥中受的傷,如今已經痊癒,可以自由活動了。
琳賽亞希就如同往常一樣敲了敲鶇的房門,但卻沒有得到回應。
「對喔,我都忘記今天是小姐回去現實世界的日子了。」
琳賽亞希看著遠處的天空,在心裡默默祈禱。
(鈴仙月介,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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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也許未來會更好,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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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刺眼的陽光讓月介不得不睜開眼睛。
「回到現實世界了嗎⋯⋯?趕快整理一下就出發吧。」
月介簡單盥洗後整理服裝衣容就出門了。
「這麼早就出門啊?」
日崎早就在月介的門前恭候多時了。
「是啊,有件事我必須要去確認一下。」
「喔,妳是說鶇的事嗎?」
「嗯,沒錯,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那好吧,我幫你跟晴乃轉達一下,加油啊!」
月介苦笑著離開了。
在月介前往學校的路上,卻意外撞見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又見面了,鈴仙月介。」
「呃⋯⋯我記得妳是⋯⋯誰啊?」
看著眼前低自己一顆頭的黃髮蘿莉,月介的大腦迅速運轉,試著在茫茫的記憶大海中搜尋她的存在。
然而,月介完全忘記了。
「你認真?我們明明就在魔法研究課上是同學欸?」
「同學?喔對欸,妳是千狐霜月,早上好。」
意識到她是霜月後,月介尷尬的打了一聲招呼。
兩人就這樣一直沉默到了學校。
「你最近似乎捲入了很多麻煩吧?」
「對啊⋯⋯不是,妳怎麼知道?」
「看你憔悴的模樣,猜出七八成吧,再說你最近也蠻有名的。」
「有名?如果只是因為我是做傭兵這行而導致名聲爛掉變得『有名』,那我只能說這個是很正常的。」
「不,我不是指這個。」
「不然勒?」
「你做的事可多了,討伐死靈法師還順便殺了一個魔術之塔的成員。」
「你甚至⋯⋯還撿了來自魔術之塔的實驗品回來。」
月介頓時瞳孔放大,難以置信的看向霜月。
「妳是怎麼知道的。」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你倒是應該多注意一下你的四周,很多人都在盯著你的。」
還來不及讓月介細細咀嚼霜月的話語,霜月就走向了自己所在的教室。
「哇,你看,哥哥送蘿莉妹妹去教室欸。」
「笑死,蘿莉控不知道是哪班的,你說我們應不應該打電話去給FBI?」
聽到後面兩位學生這在對月介議論紛紛。
月介額頭不禁浮現出三條黑線。
「可惡,我的社會評價⋯⋯⋯原來注意四周是這個意思嗎?」
月介匆忙的離開了,在繼續待下去的話,自己的名聲都不知道會爛到何種地步。
還沒到上課時間,月介便在這學校尋找著鶇的身影。
他走遍了各個地方,卻仍然沒見到鶇。
「難不成是鶇還沒來?」
正當月介懷疑著的時候,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略顯中性的聲音。
但耳尖的月介還是知道,這聲音是刻意夾出來的。
「不好意思,你在找鶇同學嗎?」
月介順著聲音看過去,不過當他看清楚聲音的主人後,愣在了原地。
眼前這位從外表上看就是一位女性,但不知道為什麼要穿男生的制服的人叫住了他。
「呃⋯⋯沒錯,但你是?」
「喔,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的名字叫做『七瀨花火』,是鶇的同學。」
「是喔?鶇今天有來學校嗎?」
「不清楚,不過她沒有跟老師請假,可能晚點才回來吧?」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
月介得到這個消息後便離開了,不過現在距離上課時間還有一段時間,月介只能漫無目地的閒逛。
「悄悄這是誰?這不是月介嗎?」
「喔,原來是一個瘋子。」
「你說什麼!?」
「沒、沒事。」
正當月介閒逛的時候,卻遇到了真依。
「算了,不計較這點小事,話說回來你一個人在這裡閒逛是太無聊?」
「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在想有關鶇的事?」
「嗯,坦白說,我十分擔心她,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因為她的過去和你很相似?」
「誒?妳居然知道!?」
「是日崎和我說的。」
「那個臭小子嘴巴是有什麼問題?」
「停,廢話到此結束,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喔⋯⋯我沒有想過欸,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要拚命阻止她。」
「就這樣?」
「蛤?」
「我說你就只有想到這樣而已?」
「對、對啊?怎麼了?」
真依看到月介的反應,只覺得好氣又好笑。
「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在她對你的反應已經是排斥的情況下,你還這麼積極的試著接近她,只會引來更大的反彈,你思慮不周註定會以失敗收場!」
「你最後會怎麼做,我並不知道,只要你能對自己做出的決定感到問心無愧就好。」
真依說完這句話後,留著月介一個人在原地就走了。
「⋯⋯問心無愧啊。」
過了一會兒,第一節課的鈴聲響起了,月介依舊沒有看到鶇,只好乖乖回到教室上課。
只不過,月介根本就無心聽老師在講的內容,都在看著外頭的風景發呆。
一閉上眼,就回想起過去的往事。
母親在還小的時候就棄自己而離去,自己在年紀還小的時候就被迫要學會做飯以及各種家務事。
即使自己什麼事都沒做錯,但還是會遭受到其他人的流言蜚語。
坦白說,要不是遇到了日崎和晴乃他們,就連月介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變得和鶇一樣。
再度睜眼的時候,看到如今的場景,月介對自己還能夠快樂的活在這世上而感到慶幸。
所以,月介是不可能會放棄的。
這時月介忽然轉頭看向走廊,卻發現鶇正在經過。
嚇的月介立馬起身,但是卻馬上遭到老師的斥責。
「月介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沒什麼事請坐下。」
「抱歉,老師。」
月介只能坐下,由於這堂課的老師很煩,用上廁所的理由出去是行不通的,只會唸你「為什麼剛剛下課不去上廁所?」等各種聽了就煩的話。
但是,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可以解決。
月介趕緊從筆記本上撕了一張空白的紙,並在上面寫上一段話,然後揉成一顆紙球丟給日崎。
(嗯,一團紙球,喔,肯定是月介做的。)
(讓我看看他寫了什麼⋯⋯)
日崎一攤開紙,看到上面寫的卻是⋯⋯
『(給你旁邊的晴乃。)』
(?)
(好啊月介,都這樣啊!我給就是了嘛。)
日崎還是乖乖的遞給了晴乃,並把正在睡覺的她給搖醒。
「起來,別睡了。」
「唔姆⋯⋯有什麼事?」
「月介給你一團紙球,你看一下。」
「唉⋯⋯行吧。」
晴乃接過之後,看了背面的一段話後就清楚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
「老師,我可以去一趟洗手間嗎?」
「晴乃同學是嗎?嗯⋯⋯可以,找一位同學陪妳去吧。」
畢竟晴乃坐著輪椅,行動不方便,是可以被體諒的。
「謝謝老師,月介同學請陪我一起去吧。」
月介當即就對晴乃投射出感激的眼神,唯有日崎鼓起腮幫子,並埋怨為什麼不找自己。
一走出教室之後,兩人到了一處轉角後就停下來了。
「居然要我幫你打掩護,請我喝一杯奶茶就原諒你。」
「妳是奶茶成癮喔?一天不喝奶茶,癲癇發作作?」
「欸,你打擾到我寶貴的睡眠時間,這樣的補償算輕了。」
「好啦,我會買的。」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妳的協助。」
「是是是,我懂我懂,我會幫你找其他幫手的,你可以要好好努力啊。」
「嗯,我會的。」
在告別後,月介前往了頂樓,因為這是最有可能會遇見鶇的地方。
理論上來說頂樓學生是不能去的,但是哪個學生會在意能不能去,反正都被輕小說給誤導了。
「妳果然在這裡。」
站在不遠處的,正是鶇。
「唉⋯⋯你果然會來。」
「我都說上次就是最後一面,你為什麼就是不懂呢?」
「為什麼你會主動接近我?」
「為什麼要為我這個陌生人付出那麼多?」
「為什麼你總是要一而再而三的干擾我的生活?」
「我不明白,像我這種人哪裡值得你付出這麼多?」
「明明我只是一個被這個世界排斥的存在,是人人都會討厭的怪人。」
「當我再次度過和平的每一天,在心裡我明白我不能再眷戀,我僅有的冀望,是逃避這一切。」
「你真的可以理解嗎?可以理解我經歷的痛苦、理解我的感受嗎?」
「⋯⋯當然可以啊!」
「什⋯⋯麼?」
鶇愣住了,她不能理解為什麼月介事到如今會跟她開這種玩笑。
「你別開玩笑了!你怎麼會明白,你有朋友會關心你,可我卻沒有,從以前到現在,我都是獨自一人⋯⋯」
「妳錯了,妳才不是一人。」
「⋯⋯⋯」
「妳還有琳賽亞希,她是妳的朋友,不是嗎?」
「是我自己擅作主張要求她成為我的朋友,她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只是因為契約而待在我身邊。」
「才不是這樣!琳賽亞希她,是真心把妳當作朋友看待,她從來就沒有討厭妳。」
「⋯⋯⋯」
「只是妳一廂情願認為別人一定會討厭妳,卻忽略了他們實際上的想法。」
「我沒猜錯的話,妳一直以來都是認為別人看到妳就一定會討厭妳吧?」
「所以妳看到我主動接近妳才會既感到好奇又感到排斥,因為這種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
「而且,我是真心想和妳交朋友,其他人肯定也是一樣的。」
「⋯⋯!」
聽到這句話後,鶇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月介看到後都覺得有點擔心,想要靠近安慰。
誰料鶇居然逐漸的往後退,後面可沒有圍欄擋住。
鶇眼裡閃著淚光,一邊搖頭一邊後退的說:
「⋯⋯已經太遲了,我已經對這個世界感到心灰意冷了。」
「鶇!!!」
眼見鶇居然從頂樓跳下去,月介試著伸出手去抓住,但是距離卻不夠。
「怎麼能就這樣結束!!」
就連月介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腦子一熱也跟著跳下去。
「抓住我的手!」
「你、你為什麼要⋯⋯!?」
「我說過了,我想幫妳。」
「而且,我的過去和妳有點類似,所以我很清楚妳的痛苦。」
「並不是全部人都討厭妳,甚至有些人是真心想和妳成為朋友。」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精彩的地方等著妳去發掘。」
「要是你始終沒找到能讓你開心的事,我會讓你遇到的開心事多到你心煩。」
「要是事情不是像我説的那樣,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告訴我。我會把讓你不幸的原因全部打飛的!」
「⋯⋯!」
月介貼近了鶇,並緊緊抱住了她。
「約好了喔。」
「月介同學⋯⋯我⋯⋯」
或許對鶇來說,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關心過她吧?
願意為了她付出這麼多,無論如何都想拯救她的人。
蘊含在眼眶裡的眼淚,在此刻溢出了眼眶,迅速滴落下來。
「謝、謝謝你⋯⋯月介同學。」
「不用謝,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月介緊緊抱住鶇,不讓她再次離開。
身體交織在空中,猶如鶇和月介的生命,交錯著。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的相遇,漸漸地領悟到當下的勇氣。
勇氣去面對生命中的痛苦和不堪,勇氣去改變環境,勇氣去面對自己的內心。
「可是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這個高度墜落到地上我們會⋯⋯⋯」
「這妳不用擔心,我早就叫人幫忙了。」
「咦?」
只聽嘭的一聲,他們兩人落在一個軟墊上。
「總算是趕上了啊,從那麼高跳下來是想死啊!?」
日崎衝上來用盡吃奶的力氣扭月介的耳朵。
「欸欸欸!這很痛啊啊啊啊!!!」
「給你一個懲罰,下次有這種想法我會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做得不錯,月介。」
「老師,妳來了啊。」
絲莉薇亞帶著晴乃和真依過來,看著平安無事的月介和鶇而鬆了一口氣。
「這事情畢竟還是鬧的太大,我必須得和學校報備一下。」
絲莉薇亞走到鶇的旁邊,彎下腰輕輕摸了摸鶇的頭。
「有什麼事可以和老師說,老師雖然不一定能解決,但一定能夠傾聽妳的煩惱。」
「嗯⋯⋯我知道了。」
「只不過,還請妳跟我來一趟吧,我有義務要對妳進行簡單的心理輔導。」
絲莉薇亞帶著鶇離開了,看著她們兩人的背影,月介不自覺地嘆息。
「唉⋯⋯老師的碎碎念可是很多的,這起碼得要三十分鐘才能結束吧。」
這時晴乃突然拿出了手機,不知道打電話給誰。
只見晴乃講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這讓月介感到很是好奇。
「晴乃,妳打電話給誰啊?」
「當然是醫院。」
「醫院?為什麼啊?」
「你從那麼高的樓掉下來,不可能不受傷。」
「拜託,我哪會⋯⋯啊啊啊!!!」
月介剛想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腳只要一動就會產生劇烈的疼痛。
「瞧你那副模樣,不是扭到腳就是骨裂了吧?」
「你至少要躺好幾個禮拜喔,恭喜恭喜。」
「這到底哪裡值得被恭喜啊啊啊啊!!!」
題外話:『這根本不可能!(指在半空中還能講那麼多話,最後剛好講完的時候降落到地面。)』
『的卻不可能,但你別忘了這可是本虛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