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那裡(XXXI)

他是被嚇到了嗎? 也…也是啦， 畢竟我什麼都沒有先講就這樣把嘴巴親下去了…… 換作是小月這樣做，我大概已經暈過去了吧?
不過，小月真的好奇怪…?
一點反應也沒有……??? 跟我幾秒鐘之前呆在原地的時候一模一樣，眼神裡還是只有 冷靜 這兩個字。 感覺就算現在頭頂上的燈直接掉下來…他都不會有反應一樣……
他……真的只是被嚇到了嗎?
會……會不會其實我這樣做已經太惱人了，他只想要好好睡覺，根本不想要理我究竟在做什麼……所以才會一臉視若無睹的樣子。


這……這…這可是我的初吻啊!!!!!
我，我自己都害羞到什麼樣子了…為什麼你還能夠一臉冷靜啊!!! 就好像很不屑我這個珍貴的初吻一樣……為什麼啊!!!
你…好歹把眼睛對焦一下吧……
這，雖然我不清楚是不是裝出來了，但是…呆滯到空洞的眼神完全毫無保留展現出來了……你。 真的就這麼討厭嗎………?
那………!! 到可以說一下啊!!!!!! 說你很早就想要睡了!! 我……也是會停手的啊! 但，明明……你就沒有拒絕…的阿……………
想到這裡，我都快要哭出來了。 瘋狂咆嘯的內心，已經不知道責怪什麼了……似乎最後怪到的…也只有我自己，不乖乖在夜深人靜睡覺的自己。
但……這明明就是個大……大好的機會啊。 從小，我們就這樣待在一起啊……平常，也都是跟那平凡到不行的平常一樣……難…難得知道了…這樣的事情……當然就照著試試看了啊!!
一開始…也都跟那個人講得一樣……反應也像是接受我了一樣。 我……也就順理成章的做下去了阿……
誰……誰知道啊……………

總覺得臉頰好像有點燙燙的……並不是那種悶到滾燙的溫度，相反的，他還有點冰冰涼涼的…在一陣的沸騰過後，就是萬籟俱寂一般的冰冷。
我還沒有意識到我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覺得眼前呆滯的小月，好像變得有點糊糊的……是因為月亮的關係嗎? 有烏雲把光芒遮住了……之類的…?

忽然間，我的頭腦被莫名的力量重擊! 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就像是在我的精神裡出現了棍棒……直直地打在頭上。
像是要叫我醒悟一般的當頭棒喝! 我不確定，那究竟是不是那個人……?

總之，那一下重擊所要傳達的東西……或許，我已經接收到了。
她……好像是說，不要放棄。
「不過是第一次的接吻太……太緊張了，稍稍往上偏了一點，這…根本微不足道! 相信我， 這個晚上還長到不行，太陽也要在亙久之後的清晨才露臉。 機會，這是第一次的機會……第一次…就是只有一次阿……」
溫暖的東西貼上我的後腦勺? 應……應該是小月吧?
我已經分不出來了，剛剛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媽媽阿! 跟那兵法中的聲調一模一樣…剛剛的聲音，也確定是從我腦中傳出來的。
這手掌就更不用說了……不可能會是媽媽的!!! 唯一的答案就只有一個…在我身邊的也只有一個人…小月。

我，……我，已經沒有空去考慮這件事究竟合不合理了…………冷淡的小月，為何會把手伸出來…拋向這個正在自責深淵的自己身上呢?

我的視線還是帶著一點糊掉的月光…在眼角落成一堆，順著向下滑去的嘴唇。 輕柔的……化作毫無保留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