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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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1-30
第一章 似曾相識嗎

『今天的我也很喜歡你。』寫於專屬於我們的日記中的第一頁

天空高掛著湛藍色的天幕。陽光緩緩撒向大地。
陽光緩緩透過窗戶,照進了少女的房間。
充滿著許多絨毛玩偶的房間裡,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房間的擺設十分地整齊,可以看出少女對於自我的要求。
布局溫馨又寂靜的房間,配上少女後彷彿一幅畫,值得所有人停下腳步欣賞。
一切又安寧祥和,直到––。
噔噔!愉快的鬧鈴聲響起。
一隻手從棉被裡伸了出來,將手機鬧鈴關閉。
「嗚,好不想去上學阿。」我伸了伸懶腰。
我的名子是水澤 瑠璃子。
升上高中已經一個月了
即使距離開學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每天早起對我來說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剛上高中時還會擔心是否會不習慣。
害怕自己交不到朋友。
但幸好憑藉著自己少根筋的特色也是很快就融入團體,與大家熱絡了起來。
一邊回想著開學到現在的點滴,一邊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換上校服後,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
拿起書包準備離開房間前,停住了腳步。
望向那放在床頭櫃的照片。
輕聲地說了:「早安,我要出門囉。」
隨後拿起背包,輕聲地離開房間。
彷彿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似的。
這個時間點爸爸已經出門上班了。
「早安阿瑠璃,睡得還好嗎?」在廚房做著清理工作的媽媽看見了我。「趕快來吃早餐準備上學吧。」
「好。」我輕巧的拉開椅子,坐在擺放了早餐的餐桌旁邊。
桌上放著媽媽平日常做的炒蛋和烤得剛好的土司。
媽媽忙完了廚房的清潔後,走到我了身邊說道:「要好好吃早餐喔,才能長高。」說完露出了爽朗的笑聲,走向客廳。
「一百五十厘米已經很足夠了,而且我已經連續兩年沒再長高了啦!」我不滿的喊到。
本想慢慢地享用早餐。
看了眼時鐘,「糟了!要來不急了。」
快速的將早餐塞入嘴後,我便拿起了背包。
「我去上學囉!」我口齒不清地對著坐在客廳休息的身影喊道。
「好的,路上小心。」。
離開家門。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
「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呢。心情不自覺也跟著好了起來。」
一邊朝著學校走去,一邊在心裡想著。
「今天,也要嘗試跟她說說話。」在內心為自己打氣。
口中的她,就是同班的荻原 鞠佳,完全不喜歡跟人聊天。
整天就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有時睡覺,有時發呆,就這樣度過一天。
從小就擅長社交的我,再升上高中後也認識了很多人。
我一直以為我自來熟的性格,可以很好的跟大家成為朋友。
但她是我第一次遇到的『最最最難搞的人!』。
一想起她,剛出門的好心情都沒了。
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麼難對話。
我邊走邊抱怨,完全沒注意到背後有人漸漸跑近的聲音。
「早上好啊!班長大人。」綁著雙馬尾的女生突然從身後抱住我撒嬌道。
「哇!嚇我一跳。」我把手放在胸口上,平復的心情。
「今天的妳也很可愛喔!」少女對我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真是的,都說了不要叫我班長大人。」
我羞紅著臉回應:「早上好啊,白鳥同學。」
少女聽到了我的回答後感到不滿。「明明都說過了,叫我小春就可以了。」
「對不起,早上好啊,小春同學。」
「嗯嗯。早上好,班長大人。」小春滿意地點點頭。
「不要再這樣捉弄我了,小春同學」我紅著臉看著小春。
真的很難為情!
「好啦,不捉弄妳了。」小春心滿意足的往前走。
白鳥 春是我國中補習班認識的的朋友,因為我拘謹的個性還是不習慣叫對方名子,因此小春時常會因為我不喊她名子生氣。我們因為興趣相同比較聊得來,最後相約一起報考這間高中,前段時間發了瘋的拚命讀書,直到成績公布前都很緊張,深怕沒辦法一起讀同一間學校,但幸好最後還是一起考上了。不用孤單一人面對新環境。
真是幫大忙了。我無時無刻不在心裡感激著小春。
此時一陣風吹過。
五月中旬的校園,天氣正在漸漸變暖。
校園內些許的花叢已經有著綻放的花朵。
溫和的風吹旬,讓人內心感到些許的愜意。
我認為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一段時間了。
伴隨著風,我踏入教室,將書包放到座位後望向身旁的座位。
看來,她還沒來呢。
我走向小春的座位,順道與小春身後的同學閒聊起來。
「小鳥同學,早上好啊。」向座位在小春後面的人打了聲招呼。
「早安呀,瑠璃。」小鳥以笑容回應。
帶著內心的一點拘謹,還是不敢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子。
小鳥的全名是小鳥 野枝。是我進入這間高中後第二個認識的人。
個性十分地溫和,漂亮的長髮隨著天氣逐漸的升溫,紮起了漂亮的馬尾。
讓她看起來又多了一分知性。
「天氣越來越熱了呢。」
「對阿。」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忽然內心有的疑問﹐就問了出口。
「妳們有跟荻原同學說過話了嗎?」
「為什麼這麼問?」小鳥雖然感到不解,但還是回答了「沒有喔,她看起來完全不想跟人說話。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是嗎?」我感到有點失落。「我畢竟是班長,如果沒能每個人成為朋友,感覺有點怪怪的。」
「才不會呢,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小春轉過身安慰著我說:「不要太勉強喔。」
「對了,瑠璃,你對荻原好像很感興趣,聽說她喜歡女生喔,你要小心點。」小春煞有其事的說著。
「是…是嗎?」
「對阿,而且,你忘了那件事嗎?」小春很認真的看著我。
「怎麼可能忘呢?那件事。」眼裡透露出了些許落寞。
「那個女孩子真的很可憐呢,遇到荻原同學。」
「嗯……。」
「瑠璃怎麼嗎?」
「沒…沒什麼,大家都是同學,還是別在背後說別人壞話比較好。」
「你人真善良呢。」小春打趣道。
伴隨上課鐘響起,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大家開始返回位置上。
回到座位後,內心陷入了沉思。
那件事嗎?
腦中不斷地回想著小春說的話,絲毫沒注意到剛才對話中的主人公不知何時已經入座, 正坐在座位上,兩眼直直地看著我。
咚!咚!咚!
我座位前方的同學拍了拍我的桌子。使我回過神來。
「阿!是!」受到驚嚇的我,回過神來大喊。
周遭傳來同學的竊笑聲。
「班長,老師要你喊起立喔。」前方的同學說道。
「阿!是的!非常抱歉。」
「起立!」我趕緊喊道。
「現在才剛開始上課而已,身為班級的班長請專心一點。」老師嚴肅的指責著我
「是!非常抱歉!」
我羞紅著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腦中充斥著那件事,以及……『她的臉』。
想到這裡,我不自主的望向了我的身旁;她的座位。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她一直盯著我,完全沒有打算移開她的視線。
為什麼她一直看著我?
是我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嗎?
還是我們剛才的對話她聽到了?
我的雙手不知所措的緊握了起來。
一開始我嘗試無視她的目光,但腦中一直傳來有人盯著我的感覺。
好不舒服。
最後決定悄悄地瞄一下她。
定睛一看,她的視線完全沒有移動,仍然直直地看著我。
把我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思考再三後鼓起勇氣問道:「那…那個,荻原同學,有什麼事嗎?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的臉?是我的臉有沾到什麼東西嗎?」
荻原似乎很意外我會主動問她亦或是她看入迷了。
過了一段時間才回應。
「沒什麼。我干擾到你了?」荻原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模樣,些微挑起了眉毛。
似乎對於我主動跟她說話,有了些許的興趣。
「請你專心上課,上課不認真的是很嚴重的一件事喔。」我鄭重地說道。
「你不用在意我。」
「不…不用在意,但…干擾同學上課也是不對的喔。」
聽到我的這番話,荻原的語氣帶了些許不滿。「我只是看著你而已。就讓你感到困擾?」
感受到了些許的怒意。
我便不敢回覆她,深怕自己下一句話會激怒她。
畢竟一百五十厘米的身高完全不能跟一百七十厘米的荻原比。
整堂課我都無法定下心來認真上課。
內心一直十分地在意著為什麼她要一直看著我。
興許是感覺自己有點破壞氣氛,荻原收回了她的視線。
接下來的幾堂課,她也都沒有再看我,或是與我說話。
我是不是惹她生氣了?我要不要跟她道個歉。
我內心這樣想著。
回歸一如往常般的平凡過程,直到最後一節課。
她突然輕聲喊了我:「水澤同學。」
「阿!我在!」意料外的對話,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緊握著自己的雙手。
既害怕又好奇她想對我說什麼?
她望著我的臉,猶豫了一下後開口。
「你…是不是有個姐姐?」
聽到荻原這句話,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在經過一段沉默後,我回答:「沒有。」
聽到了我的回答,她仍然看著我。眼神中升起了許多感情
但最後回歸平靜。
「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姓氏也一樣。」她忽然直起身子。
「是嗎?真希望我有天可以遇到她。」我平靜的回應的她。
或許是感覺到了我並不感興趣,她沒有再與我有過多的糾纏。
我喪失了平日的溫和與熱情。
難以控制自己的心情。
平靜的內心,隨著她的這句話,再度波濤洶湧。
我望向了窗外,嚐試尋找我渴望的那片平靜。

五月中旬,一切都很完美。
天氣很好、風景很美。
溫度舒適、風也很舒服。
唯獨我獨自承受著這片陰霾。
無論多晴朗的天空
也被一縷陰霾汙染。
無論多大的風、多溫暖的太陽,都無法驅散這片陰霾。
我確實有個姊姊。
我確實希望能再和她見面。
我確實希望她不認識荻原。
我確實希望她能再只屬於我一次。
一次也好,但這卑微的願望,永遠不會再實現了。
那怕要失去一切,但,一切終究只是希望。
而希望,不過是最廉價的東西。
早就不再值得寄託。
我的姐姐,或著是荻原同學的前女友。
但大家似乎更常說她是荻原同學那件事的受害者。
她從小都是我的全世界,是我的偶像。
小時候被欺負時,她會保護我。
有任何不會的事情,她也會教我。
每天睡在同一張床上,一起聊著學校的趣事,直到睡著。
她就是我的一切。
直到––荻原出現的那天。
從那天起,姊姊的眼裡似乎不再只有我。
或著說是不再有我。
我一直以為她們只是很好的朋友。
不會影響我跟姊姊的感情。
我一直這樣想著的,但伴隨而來的是待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的姊姊。
有時甚至一天說不上一句話,張口閉口都是荻原。
她把所有時間都給了荻原,沒有給我留下一點。
作為朋友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這個疑問一直充斥的我的腦海。
直到有天,我發現不過是我自廂情願。
那天因為身體不適我沒去上課。
媽媽幫我請了假,中午時分,媽媽煮了一些稀飯,讓我吃完就去休息。
而後說自己今天有事,要傍晚才會回來。
說完便出了門。
我十分清楚的記得那天,那怕要我付出一切我都想遺忘的那天。
身體非常的不舒服,吃完了媽媽煮的稀飯後,選擇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休息。
閉上眼睛,感受優閒的午後。
心裡期待著姊姊回家,好想跟她撒嬌說今天身體有多不舒服。
讓她像往常一樣抱著我。
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我,昏昏沉沉的。
聽到了家門打開的聲音。
是姊姊回來了嗎?
克制著身體上的不適,想撐起身子去找姐姐時。
嬉鬧聲音傳入耳中。
不止姊姊…還有我最討厭的荻原鞠佳。
明明年紀跟我一樣大,但卻奪走了我最愛的姐姐。
她們沒有發現躺在沙發上的我,或著應該說,她們的愛意滿到沒有時間走進客廳,就這樣在玄關溢了出來。
一開始的嘻笑聲逐漸平淡。
漸漸地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呼吸聲越發地粗重。
姊姊用著我從沒聽過的溫柔語氣。
「鞠佳。」姊姊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嗯?怎麼了?」荻原那時的聲音充滿感情,不像現在一樣冰冷。
「鞠佳。」
「嗯。」
「鞠佳,我喜歡妳。」
「學姊,我們都是女生。」
「鞠佳。」
「嗯。」
「你不喜歡我嗎?」
短暫的沉默後。
「我喜歡妳。」


『此時此刻,我的世界變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