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幕-鏖戰無間！轉瞬即逝的破綻，只為迎來心滿意足的消停休戰

閱前聲明：本作品純屬架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消停
疲憊
無間
這三組詞彙，不知不覺循環縈繞心頭…

原本該被封印的真實卻普通且苦痛的回憶，伴隨著戰鬥落入被動的迴避態勢下，疲憊感化為酸楚的肌肉反應，居然讓阿修回憶起，即使沒失憶也該淡忘的過往…



二十一歲的新兵戰士，下部隊後，部隊的生活也才剛適應三個月。
好不容易熟悉了平日的操課。
在學長學弟制度的生活情境下，死背硬記了一大堆守則。
看見學長、班長，仍會不由自主的繃緊神經。
總被排在睡眠最香甜的時段，三更半夜的衛哨任務。

原本，不但怕黑且還帶著恐鬼症的毛病，反倒在夜裡被安排在遠離營區的哨點，就單一個人站哨卻反而不覺得害怕，大概是跟高壓、嚴肅甚至態度又囂惡的老學長、老班長比較起來；寂靜的黑夜要溫柔的多。

至於在新兵中心那種精實緊湊的操課比較起來，部隊的操課反倒要輕鬆許多，甚至還有摸魚的空間。

在部隊，只有一個重點，不要白目！

好不容易，慢慢適應了部隊生活…

突然，宣布要鑑測，五千公尺項目，卻讓人一下子掉進了名為"無間"的地獄。

學長：
「明天要跑五千，要在22分鐘以內完成，我們連上還沒有跑五千落隊過的…」

學弟：
｢跑步…我真的不太行，在中心我三千也沒跑完…｣

學長：
「喔！那我明天在後面，你速度一慢，我就踹你！」
學長的語氣卻是尋常平靜，完全不帶情緒的脫口而出。

學弟：
「嗯…」
學弟故作平靜的回應，心裡頭萬頭羊駝奔騰。



翌日

五公里等於五千公尺

這個營區並不大，五千公尺整整就是繞營區滿六圈。
平日的部隊晨跑也就意思跑個兩圈。

當然，也有遇到那種非常"熱愛"晨跑的值星班長，卯起來多跑個兩圈，這讓學弟跑起來非常懊惱、想死！
不過部隊的生活畢竟與『報告班長』不同，不會有那種…
「我抓最後一個，跑太慢就要倒大楣啦！」 的情節。

對跑步再怎麼感到苦手也好，究竟是哪位班長帶跑的時候，邊喊著「吸、吸、吐！」的口令。
學弟的呼吸節奏，在這樣的口令下，也跟著節奏，兩步吸氣、第三步吐氣的節奏。雖然，跑的過程厭世依舊，明顯能增加續航力，減低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窒息感。



跑不完、跑不完，怎麼跑都看不到盡頭，好想死！
累積成了一個細思極恐的詞彙…
無間！



學弟已身處在五千鑑測的情境當中。
身處在以跑速行進中的隊伍，第一圈…第二圈…第三圈…第！？

僅剩的三圈，跑一圈少一圈。
腿部肌肉因運動所產生的酸楚，痠痛侵蝕的範圍，連動著腰背的肌肉。
每一個步伐踏下的同時，促使著更加酸楚的反饋機制。
原本該是一點一滴的累積，此刻已經跑到快要彌留的狀態，每一步反射的疲憊酸楚開始以倍增。

五公里卻猶如無間斷不見彼岸的無間輪迴，一圈一圈的無間閉鎖的痛苦循環。
好想就給他暈過去、裝死…
心靈的天秤再衡量著，裝死就要真的死，萬一，被發現是"裝"的話…
好不容易這些學長、班長、前輩們，才比較把自己當個"人"看待，一旦成了"拖後腿"，那以後的日子會怎樣，絕對也不會只是單單的嘲笑那麼簡單。

面對體能差的學弟，這些部隊老大哥的方式就是…加強鍛鍊！
只要不操死你，操到你剩半條命也是剛好而已。

念頭至此，學弟死命掙扎的又踏下一步！
僅剩的兩圈半，不過就不到幾分鐘的里程，時間卻像被放慢了數倍，還是這兩圈半碰到了鬼打牆，所以被無限的延伸，猶如落入了偶爾聽聞佛家所述的「無間地獄」。


學弟腦中早已無力多想，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就好像不是自己的，只知道停下來的後果很嚴重，跑起來吧！

於是不停的一步一步踏下…



踏下的這步，奮力斜跳！阿修的身形從殘破的水塔疾躍而出。



原本，身落於水塔再起的阿修，全身溼透 ，身上的衣物因為吸附了大量水份，也給阿修的行動增添了壓力。

暴徒王者迅捷操弄著變形為行動詭變的鞭手，鞭手又像裝置了自動導航系統，會追蹤著阿修的行動進行攻擊；當鎖定阿修後，鞭手的掌指又如劍尖，砍擊橫劈又如開山斷木的刀鋒。

綿密攻勢留殘，在旁觀戰只見無處白影

雖然在練東煌、周傑刻意或無意的助攻下，阿修在跌破水塔後，體內變異的療癒能力再次發揮了作用。

沒想到，暴徒王者的攻勢如迅雷一般展開，似乎意識到不容阿修有片刻的喘息。
"暴徒"不該是只剩下單純的攻擊模式，此刻聚集而生的王者型態，似乎具有思考力，還能因應戰況，毫無理論的切換這種如軟鞭攻擊的型態？

反觀，一旁觀戰的東東，滿頭白髮，眼角居然浮現皺紋，莫非精神力耗損也會加劇生理上的老化現象！？

緊閉雙目的白髮東東，似乎在一點一滴凝聚著幾乎耗竭的精神能量。
耳邊傳來著金屬交擊的聲響，該是阿修在使用著綁著手上的雙刀，在抗擊著暴徒王者的攻擊，心急如焚的東東，越是焦急越是無力。
與這個死肥宅非親非故，明明可以帶著老婆一走了之，而此刻的自己卻無法理解的投入戰局。

練東煌緊閉著雙目，嘴角擠出一絲苦笑，自己也理解不了，為何還在這場敗局，此刻還希望運用自己的天賦，能夠逆轉這敗局。

是把死肥宅當戰友！？

不！

骯髒醜惡的人性，不配當我的戰友！
我才該是救世主！
拯救這些失去自由意志被深鎖心靈、單純善良的靈魂。
暴徒王者就是我的對立面，就是我必除之大敵！
將這些只想安寧的單純靈魂，禁錮在那醜惡無比的軀殼，奴役著祂們去做那些祂們不願之惡！

死肥宅…不過是我利用他！
對！只是利用！

為了解放那些無辜受禁錮的靈魂…
我一定要摧毀這暴徒王者！

世上能存的只有救世主，而非暴虐、倒行逆施的王者！

心念把定！練東煌，將手掌伸向暴徒王者的方向，五指凝力，以指間為媒介，要更精準的使用超控力。

不行！這點精神能量還不夠…平心靜氣下來…再讓我感知更多精神餘力，接著凝結。



李博士對於強化士兵的概念，在阿修與暴徒王者雙方得到了具體的實現。
然而這實現卻非是造福，而是打造了慘絕人寰的超人類世界。

眼前的白光乍現！
阿修急忙把頭往旁一撇！
阿修的臉龐感到一道熱辣劃過，血色自那一道熱辣劃痕綻裂！
「唉呀！」
阿修心下餘悸未消...
只消再半吋，整個腦袋就被削掉一半。

腳下、手上動作未歇，阿修不敢絲毫怠慢。
光是閃避暴徒王者洶湧攻勢，就已經要使出渾身解數。
聚精會神的面對暴徒王者的攻勢，腦識中…當兵時，五千公里鑑測的痛苦畫面，在此時卻不知不覺回憶起。

無意識的…阿修嘴裡居然跟回憶中軍旅的新兵同步的碎念著：「吸~吸~吐！」
兩吸一吐隨著口訣，阿修呼吸節奏像是自然反應的反饋著吸~吸~吐！

雖然，阿修的身體素質在短期間得到不斷的進化、強化。
天賦『即識感戰鬥模式』搭配著被動技能『復甦療癒強化』，猶如鍛造超人一般。

面對著龐然巨物如斯的暴徒王者，群聚數十具暴徒之力，可不是單單增長了份量；生理機能、反應神經、戰鬥續航力也呈現了數十倍的相等增長。

與阿修相較，暴徒王者簡直是在遊戲裡開了外掛金手指，要把阿修碎屍萬段，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脆弱的人類，看起來還有點臃腫笨拙，怎麼會有那麼靈活的行動力。
暴徒王者，千變萬化綿密攻擊未歇，臉上猙獰一閃而過，似是不耐的神情。

殊不知，阿修只是在死撐。
只要絲毫分神，那詭變的指尖、或是劈擊，自己真是無法想像…
就像當時五千公尺，要是落隊、拖了大部隊後腿，真是無法想像會遭致學長如何的對待。

反擊！？
首先，要先讓眼前這龐然巨物，至少要停頓攻擊。
然而，阿修卻感覺眼前原本無端難測的攻擊，速度似乎有在升速的跡象。

阿修方才察覺有異，看準攻勢，一個閃身騰挪，腳步方落的同時，一道白色閃光由下而上往阿修視線下方襲來！

「糟糕！要死！」
阿修才喊苦，很快意識到這波攻勢，絕無閃避的可能，落地的那刻，除非學會瞬間移動，且意念還要快；否則落地的一刻，剛好就是紮實中招的時機點。

阿修脖子、肩膀交接部位，再次感受攻速的熱辣，接下來，頸動脈該要華麗的漫天紅霧灑落。

MISS！？

怎麼可能！？
再如此接近的距離，迅疾的白光殘影僅是滑過阿修頸脖，甚至連痕跡都沒在阿修的皮膚留下。

有機可趁！

阿修動作比念頭更快，全然是身體的自主反應，踩踏而上！
同時雙刀刀鋒抓準上方疾刺而出，腳步方落已近身暴徒王者胸前。
阿修注意力集中，腳下似長有眼睛一般，踩踏著暴徒王者微曲的巨大膝蓋，借力而上！

暴徒王者察覺已然不及，正所謂"鞭長莫及"，變化的鞭手一旦讓敵人進入攻擊範圍，就難以回防。
只見暴徒王者原本伸長的鞭手，瞬間一縮！緊接著在胸前做一個環抱的態勢。
卻沒想只是抓了一個空！

由下而上的阿修借力使力，如弩箭離絃般，子彈般的疾速，居然巧妙的躲過暴徒王者的環抱，雙刀紮紮實實的刺穿王者的腦袋。

雖說暴徒這種異變種，是不具有痛感神經；組成了巨大的暴徒王者，串連了神經網路，雖有相應加成的效率，卻也令早該死灰的痛感恢復。

頭部自下巴由上而下遭阿修雙刀刺穿的暴徒王者，劇痛的本能抓住阿修，往旁邊用力一扔！

阿修雖然抓到這難得的攻擊時機，卻漏算了讓自己全身而退的策略，緊縛於雙手的藍波刀、開山刀，在刺入暴徒王者碩大的頭部，卻形成了雙手被綁在暴徒王者下巴懸吊著的窘境。

暴徒王者隨手一抓，總算紮實的把阿修抓個正著！

此刻頭部受到阿修重創的暴徒王者，初嘗巨大痛楚，根本無暇去蹂躪掌握的阿修，只是本能狠狠地把阿修連同插入頭部的雙刀拔出，重重往地面摔落！

震天哀號著，像是哀號能減輕劇痛一般！
暴徒王者本能的甩動著劇痛的頭部，有幾條人形由下而上，由暴徒王者身上被甩落，定睛一看，居然是三具遭刺穿屍體。
原來正是組成頭部組織，遭到阿修雙刀刺擊的三具暴徒。

被甩落地面的三具暴徒，緩緩起身，被雙刀刺穿的部位，有些在身體、有些落在四肢、也有臉部被削一半殘缺不成人形，卻無痛感的緩緩在地面蠕動著。

反觀，此時暴徒王者，面部因解除了三具構成的暴徒，而"面目全非"；卻仍抱著頭部痛苦哀號著，仔細一看，解除的部位，露出一個半身，正是那個"死小鬼暴徒"！
"死小鬼暴徒"露出的半身，雙手也抱著頭部哀號。

多詭異的景象…

巨人抱著頭哀號，巨人頭部操控的"駕駛員"也抱著自己的頭部哀號。

露出真身的"死小鬼暴徒"表情因痛苦更加的猙獰可佈！
只見"死小鬼暴徒"雙手向旁奮力伸張！
構成半邊頭部組織的剩餘三具"暴徒"，又被解除組合抖落於腳下。

那種難以言喻的頭裂劇痛，似是舒緩不少，該是好好料理那個死肥宅的時候。

脖子上部顯露出半身的"死小鬼暴徒"，左手順勢一伸！
巨大的王者身軀，左手擬態成鞭，迅疾的往阿修落處擊射而出！

這才發現，前後不到幾分鐘片刻之間，阿修人呢！？

咳！
一口濃血不受控自喉頭噁出…
掩蔽在一處的阿修，雙手骨折、藍波刀、開山刀被拔出的那刻，也已斷折，緊縛在雙掌只剩下刀柄以及斷刃。

再怎麼急速的進化，強大的自我療癒力，也趕不上暴徒王者剛才紮實重力的摔擲，重力加速度之下，阿修能護住頭部，不至於頭破血流，拚著一口氣閃入掩蔽處，已是餘力。

究竟要花多久時間，身體的療癒力能夠發揮作用！？

要現在還有力氣，真想把那個"死小鬼"拔出來！
本來估算著，這豁出全力的攻擊，應該可以讓暴徒王者失去行動力；顯然的，這不是人類能去度量的怪物。

屋漏偏逢連夜雨…

阿修只覺胸前刺通、濕熱在胸前渲染開來，本能的往胸前一看，何時居然有那麼大片的鮮豔血紅，伴隨著血腥味，令阿修忍不住又是一噁！

噁的卻是大量的鮮血！

穿刺過阿修胸前的白光，正是暴徒王者的指尖，隨著"死小鬼"的意志驅策，指尖如勾般捲曲起來，阿修此時如上鉤的大肥魚。

緊接著，阿修感覺整個身體輕飄飄的，被巨力輕而易舉的提起。
阿修接著感到自身的另一側，有另一力道將自己緊緊包覆的感受！

原來是暴徒王者的另一隻手緊緊把阿修整個身軀握實在掌中！

接下來，該怎麼料理這隻肥魚…。



原來，方才暴徒王者之所以沒能砍到阿修的脖子，巧妙的閃過阿修。
想當然爾，正是練東煌觀察已久的助攻。

「你這死肥宅，真是沒用...枉費我僅剩的那一點精神力…涼涼、GG…巴比Q啦！」
「死小鬼，下次…一定宰了你！下次一定…」
練東煌深知，再不離開，暴徒王者的下個目標肯定是自己。

看著已被暴徒王者，已如刀俎的阿修，練東煌的內心有種自己也難以理解也不想去面對、承認的感受。

「死胖子！真沒想到…你還挺帥氣一把…呵呵！」
「........你就好好去…我一定會幫你報仇…死胖…阿修…」
練東煌這才意識到，莫非這種心情就叫做「英雄惜英雄」！



再不閃，真的會輪到我！

正欲閃人之際。

練東煌發現周遭的空氣有一絲難以言喻氛圍的變化…

這死小鬼掌握住阿修後，似乎停頓的有點…出乎意料的久。


練東煌依稀似乎聽到些甚麼！？

反觀暴徒王者，握住阿修的手掌居然不住的顫抖著。
身處於巨大掌握中的阿修，眼神半閉著，面無表情似死槁，似存微弱鼻息…
吸~吸~吐！



「不錯嘛！學弟！居然能跑完全程而不落隊！」
學長拍拍學弟的肩膀。

而學弟根本答不上話，癱坐在地面喘著大氣，沒想到"消停"居然是種幸福。



消停…
這大傢伙究竟想怎樣…算了！
管他想怎樣…總算是消停下來了。

漸漸失去生氣的阿修，嘴角居然因戰鬥消停，而露出一種心滿意足的微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