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見
本章節 3172 字
更新於: 2024-01-25
「總算找到妳了，原來妳在這裡！」
樹上，少女悠哉地倚著樹幹而坐，邊啃著手裡蘋果邊往下看；樹下，仰起頭的少年皺著眉頭，神情兇惡的瞪著上方。
少女又咬了口蘋果，咀嚼嚥下後才無所謂地道：「被發現了。」
「什麼叫被發現了？」少年怒斥：「隊長在找妳！尤菈，妳為什麼又翹掉訓練了？」
「基礎訓練我都做完啦，對練的部分，你不覺得挺沒意思的嗎？」
常日城太和平了，打從心底不認為會有危險的衛兵隊自然少了全力以赴，隱含一絲鬆懈。尤菈打從心底覺得和這些人打起來頗沒意思，甚至還不如小時候跟提歐打的架。
尤菈一攤手，「而且你看，我會爬樹，其他人甚至沒辦法上來抓我，還是你要上來？」
「話不是這樣說的好嗎！」
在加入衛兵隊以前，他們姐弟倆可是一起到處撒野的。提歐不是不會爬樹，只是不想──當然如果他照做老姊就會安分回來練習的話，他現在就爬。
看著顯然快氣炸了的自家老弟，尤菈想了想，好心地改口提議道：「不然我們打一架，看看是隊長教出來的你強，還是隨隨便便的我比較強？」
遇事不決，打架解決。他們從小就是這樣做的。
提歐咬牙。他們實力差不多，真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但尤菈輸了肯定是今日回來訓練，明天又繼續恣意妄為，要是贏了，不就證明了她的灑脫是有道理的嗎？
這架不能打，至少現在不行。
提歐在心裡把利害關係分析了乾淨，說不贏又不能打，他只好把唯一管的了他倆的隊長搬出來，「那妳還不如去和隊長打。」
「隊長忙著訓練大家，才沒空跟我打呢。」尤菈聳肩，滿不在乎地回應。瞥了眼樹下的弟弟，慵懶地靠回樹幹上的她良心發現地補充，「而且你放心，隊長沒親自來抓我，就是默許我這麼做啦。」
「……唉。」知道尤菈說的沒錯，提歐仍是忍不住咕噥，「但妳好歹也來幫隊長的忙啊……」
尤菈咬了口蘋果，選擇性不接話。
他們都清楚衛兵隊的弊病，也都有改變衛兵隊的想法。隊長對他們倆寄予厚望，但她覺得，此刻留在隊長身邊幫忙的人，有提歐一人就夠了。
要是待在衛兵隊裡就能解決問題，隊長也不至於多年來都還是如此吧？
好不容易打發拿她沒轍的提歐走人，尤菈換了個姿勢，思考起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裡。
神殿裡大多是自幼在常日城生長的人，加入衛兵隊以來尤菈差不多弄清楚了。在衛兵隊看見的鬆懈不只隊裡有，神殿裡也有，可以的話，她倒想找到和他們有類似想法的盟友。
還是要溜出神殿走走？也許曾在城外待過、後來才搬進城裡的人會有不一樣的見解？
思考著的尤菈抬眸，自樹葉間望著湛藍天空，半晌才又將視線往下挪──有人的聲音。
似乎是邊交談邊往這邊走。她將自己的身影往枝葉間又藏了些。
樹木有一定的高度，枝葉還算茂密，也就只有熟悉她的提歐知道該往哪裡找她，一般人倒不至於走在路上還抬頭往上看。
於是，心安理得的尤菈便藏身在枝葉間，好奇地往聲音的來向望去。只見一行五人正交談著往這方向走來，而人群中央簇擁著的，是一名顯眼的少年。
少年有著一頭獨特的銀紅髮絲，在人群之中顯眼無比。常日城的人都知道那是守護他們的神子大人，但這還是尤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見對方。
她聽不清神子大人在與神官們談論什麼，只能猜到是重要的事。她沒打算偷聽，好奇的視線僅僅追著少年的身影，然而下一瞬，神子大人卻忽然抬眸朝她的方向望了過來──
飛快縮回枝葉的遮蔽中，反應極快的尤菈下意識屏住氣，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總覺得，她好像與神子大人對上了視線……
可能嗎？
心下猶疑，不敢冒然探頭的她只能從枝葉間往下望去。神子大人已經轉回視線，但她此刻的位置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
一行人的身影繼續向前，最後消失在轉角處。留在原地的尤菈半瞇起眼，沉默了近半分鐘後，她才輕呼出一口氣。
三兩下啃完手裡的蘋果，尤菈動作靈活地爬下了樹，還沒忘了把果核帶走處理掉。她加入衛兵隊一年來只有遠遠見過神子大人，此刻機會難得，加上在意剛才那一眼，早把衛兵隊的訓練拋諸腦後的她決定跟上去看看。
這次的喚光儀式將在幾日後舉行，在那之前還夾了個神降之日，神子大人和神官們討論的事不外乎這兩項，尤菈不必偷聽都能猜到。
少女遠遠跟在一行人後頭，算準了個不至於跟丟，也不太會被發現的位置。她只是好奇神子大人，可不想惹禍上身啊。
跟了一小段路，她大概猜到他們的目的地是議事堂，意料之內的無趣答案讓她蹙了下眉頭，議事堂就不是她一個小小衛兵能跟進去的了。
不死心地跟到了最後，尤菈最終停在了議事堂外，藏身在花圃之後。她本以為這趟臨時起意的跟蹤行動只能被迫告一段落，孰料最終進入議事堂的只有神官們，神子大人與他的隨身護衛則是順著走廊往另一端走去。
他們要去哪裡？
抱持著疑惑，尤菈理所當然跟了上去。前方的兩人走的不算快，乍看之下倒像是在散步一樣，她倒沒想過神子大人有散步的興趣──嗯？
繞過轉角，為防被發現還停了一小會兒，映入眼簾的卻僅有少年的身影，霎時感到怪異的尤菈剛打算果斷開溜，一道有些嚴厲的嗓音卻先一步響起。
「──妳在做什麼？」
「……！」
倒抽一口氣，尤菈幾乎是反射性地退了幾步。剛才還走在神子身邊的男人從一旁的柱子後繞出，此時正皺著眉頭望著她，手還搭在劍柄上，彷彿隨時都會將劍出鞘。
──如果說只是路過，會被相信嗎？
尤菈心裡才剛冒出這樣的念頭，下一秒便將之否決。直覺告訴她對方早就發現了她，只是等到轉角這個適合逮人的地方才出面逮住她。
「格爾，等等。」
尤菈尚在猶豫該找個理由還是據實以告，調頭回來的神子已經插入兩人之間，伸手拍了拍護衛的手臂後轉向尤菈。
「這身衣服，妳是衛兵吧？」
她畢竟還穿著衛兵隊的制服，大概也是因為這套昭示身份的服裝，護衛才沒有直接拔劍。
尤菈點了點頭，得到答覆的神子不以為意地轉向護衛，「大概只是好奇而已，也不是什麼事，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事關您的安全，謹慎點總是比較好。」
嘴上這麼說，護衛仍是放開了劍柄，蹙眉瞥了尤菈一眼，後者舉起雙手，表明自己並無惡意。
「我只是剛好看見神子大人，好奇才跟過來看看而已。」她坦言，乾脆大方的轉向神子，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神子大人您好，我是衛兵隊的尤菈。」
神子大人的故事她自小聽到大，這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與神子大人交談，既然都被逮到了，她說什麼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妳好呀。」神子勾起笑容回應，像是毫不介意她的唐突，「能在這個時間地點遇見不是在巡邏的衛兵，倒也是挺稀奇的。」
這倒沒錯，畢竟這時間可不該有衛兵溜到這一帶閒晃……嗯？
尤菈剛這麼想，便聽見護衛懷疑地問：「我沒記錯的話，衛兵隊這時間不是在訓練嗎？」
哎呀，糟糕。
尤菈挪開視線。雖然很可惜，但這種時候還是果斷落跑比較好，翹掉訓練的事傳到衛兵隊外有損隊長威嚴，不妥，「呃，我馬上就要過去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衛兵隊的訓練場挪到這一帶來了呢……」
「……當然是沒這回事的，咳、那我就先告辭了。」
尤菈試圖含糊帶過，所幸親切的神子大人似乎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想著不宜久留的尤菈剛邁步想走，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神子大人。」她忍不住問：「我還能再見到您嗎？就像今天這樣？」
神子莞爾一笑，「會有機會的。」
行了一禮，得到答覆的尤菈不再猶豫地跑了。
神子與護衛沒有馬上離去，前者駐足原地望著少女的身影跑遠，同樣目送少女離去的護衛又默默將視線挪回神子身上。
「神子大人，您的惡趣味還是一如既往啊。」
「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喔。」
已經跑遠了的少女沒能聽見兩人帶著無奈或笑意的話語，直到走得夠遠了，她才慢下腳步回過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神子大人給她的感覺好像和她所知的……有些微妙的不一樣？
困惑地皺了下眉，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頗有自信的尤菈百思不得其解，頓時對剛才的倉促離開感到有些可惜。
但她很快舒展了眉頭。
「反正，還會有機會遇見的吧？」
沒有糾結過久的少女信步離去──朝著的當然不是訓練場的方向。儘管她頗想和弟弟分享翹掉訓練換來的奇遇，但此刻回去，提歐肯定不會再眼睜睜看著她開溜的。
將手搭在額側，尤菈心情頗好地仰望著天空。
「嗯……天氣這麼好，還是把握機會出去一趟吧。」
樹上，少女悠哉地倚著樹幹而坐，邊啃著手裡蘋果邊往下看；樹下，仰起頭的少年皺著眉頭，神情兇惡的瞪著上方。
少女又咬了口蘋果，咀嚼嚥下後才無所謂地道：「被發現了。」
「什麼叫被發現了？」少年怒斥：「隊長在找妳！尤菈，妳為什麼又翹掉訓練了？」
「基礎訓練我都做完啦，對練的部分，你不覺得挺沒意思的嗎？」
常日城太和平了，打從心底不認為會有危險的衛兵隊自然少了全力以赴，隱含一絲鬆懈。尤菈打從心底覺得和這些人打起來頗沒意思，甚至還不如小時候跟提歐打的架。
尤菈一攤手，「而且你看，我會爬樹，其他人甚至沒辦法上來抓我，還是你要上來？」
「話不是這樣說的好嗎！」
在加入衛兵隊以前，他們姐弟倆可是一起到處撒野的。提歐不是不會爬樹，只是不想──當然如果他照做老姊就會安分回來練習的話，他現在就爬。
看著顯然快氣炸了的自家老弟，尤菈想了想，好心地改口提議道：「不然我們打一架，看看是隊長教出來的你強，還是隨隨便便的我比較強？」
遇事不決，打架解決。他們從小就是這樣做的。
提歐咬牙。他們實力差不多，真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但尤菈輸了肯定是今日回來訓練，明天又繼續恣意妄為，要是贏了，不就證明了她的灑脫是有道理的嗎？
這架不能打，至少現在不行。
提歐在心裡把利害關係分析了乾淨，說不贏又不能打，他只好把唯一管的了他倆的隊長搬出來，「那妳還不如去和隊長打。」
「隊長忙著訓練大家，才沒空跟我打呢。」尤菈聳肩，滿不在乎地回應。瞥了眼樹下的弟弟，慵懶地靠回樹幹上的她良心發現地補充，「而且你放心，隊長沒親自來抓我，就是默許我這麼做啦。」
「……唉。」知道尤菈說的沒錯，提歐仍是忍不住咕噥，「但妳好歹也來幫隊長的忙啊……」
尤菈咬了口蘋果，選擇性不接話。
他們都清楚衛兵隊的弊病，也都有改變衛兵隊的想法。隊長對他們倆寄予厚望，但她覺得，此刻留在隊長身邊幫忙的人，有提歐一人就夠了。
要是待在衛兵隊裡就能解決問題，隊長也不至於多年來都還是如此吧？
好不容易打發拿她沒轍的提歐走人，尤菈換了個姿勢，思考起自己接下來該去哪裡。
神殿裡大多是自幼在常日城生長的人，加入衛兵隊以來尤菈差不多弄清楚了。在衛兵隊看見的鬆懈不只隊裡有，神殿裡也有，可以的話，她倒想找到和他們有類似想法的盟友。
還是要溜出神殿走走？也許曾在城外待過、後來才搬進城裡的人會有不一樣的見解？
思考著的尤菈抬眸，自樹葉間望著湛藍天空，半晌才又將視線往下挪──有人的聲音。
似乎是邊交談邊往這邊走。她將自己的身影往枝葉間又藏了些。
樹木有一定的高度，枝葉還算茂密，也就只有熟悉她的提歐知道該往哪裡找她，一般人倒不至於走在路上還抬頭往上看。
於是，心安理得的尤菈便藏身在枝葉間，好奇地往聲音的來向望去。只見一行五人正交談著往這方向走來，而人群中央簇擁著的，是一名顯眼的少年。
少年有著一頭獨特的銀紅髮絲，在人群之中顯眼無比。常日城的人都知道那是守護他們的神子大人，但這還是尤菈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見對方。
她聽不清神子大人在與神官們談論什麼，只能猜到是重要的事。她沒打算偷聽，好奇的視線僅僅追著少年的身影，然而下一瞬，神子大人卻忽然抬眸朝她的方向望了過來──
飛快縮回枝葉的遮蔽中，反應極快的尤菈下意識屏住氣，好似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總覺得，她好像與神子大人對上了視線……
可能嗎？
心下猶疑，不敢冒然探頭的她只能從枝葉間往下望去。神子大人已經轉回視線，但她此刻的位置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
一行人的身影繼續向前，最後消失在轉角處。留在原地的尤菈半瞇起眼，沉默了近半分鐘後，她才輕呼出一口氣。
三兩下啃完手裡的蘋果，尤菈動作靈活地爬下了樹，還沒忘了把果核帶走處理掉。她加入衛兵隊一年來只有遠遠見過神子大人，此刻機會難得，加上在意剛才那一眼，早把衛兵隊的訓練拋諸腦後的她決定跟上去看看。
這次的喚光儀式將在幾日後舉行，在那之前還夾了個神降之日，神子大人和神官們討論的事不外乎這兩項，尤菈不必偷聽都能猜到。
少女遠遠跟在一行人後頭，算準了個不至於跟丟，也不太會被發現的位置。她只是好奇神子大人，可不想惹禍上身啊。
跟了一小段路，她大概猜到他們的目的地是議事堂，意料之內的無趣答案讓她蹙了下眉頭，議事堂就不是她一個小小衛兵能跟進去的了。
不死心地跟到了最後，尤菈最終停在了議事堂外，藏身在花圃之後。她本以為這趟臨時起意的跟蹤行動只能被迫告一段落，孰料最終進入議事堂的只有神官們，神子大人與他的隨身護衛則是順著走廊往另一端走去。
他們要去哪裡？
抱持著疑惑，尤菈理所當然跟了上去。前方的兩人走的不算快，乍看之下倒像是在散步一樣，她倒沒想過神子大人有散步的興趣──嗯？
繞過轉角，為防被發現還停了一小會兒，映入眼簾的卻僅有少年的身影，霎時感到怪異的尤菈剛打算果斷開溜，一道有些嚴厲的嗓音卻先一步響起。
「──妳在做什麼？」
「……！」
倒抽一口氣，尤菈幾乎是反射性地退了幾步。剛才還走在神子身邊的男人從一旁的柱子後繞出，此時正皺著眉頭望著她，手還搭在劍柄上，彷彿隨時都會將劍出鞘。
──如果說只是路過，會被相信嗎？
尤菈心裡才剛冒出這樣的念頭，下一秒便將之否決。直覺告訴她對方早就發現了她，只是等到轉角這個適合逮人的地方才出面逮住她。
「格爾，等等。」
尤菈尚在猶豫該找個理由還是據實以告，調頭回來的神子已經插入兩人之間，伸手拍了拍護衛的手臂後轉向尤菈。
「這身衣服，妳是衛兵吧？」
她畢竟還穿著衛兵隊的制服，大概也是因為這套昭示身份的服裝，護衛才沒有直接拔劍。
尤菈點了點頭，得到答覆的神子不以為意地轉向護衛，「大概只是好奇而已，也不是什麼事，用不著大驚小怪的。」
「事關您的安全，謹慎點總是比較好。」
嘴上這麼說，護衛仍是放開了劍柄，蹙眉瞥了尤菈一眼，後者舉起雙手，表明自己並無惡意。
「我只是剛好看見神子大人，好奇才跟過來看看而已。」她坦言，乾脆大方的轉向神子，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神子大人您好，我是衛兵隊的尤菈。」
神子大人的故事她自小聽到大，這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與神子大人交談，既然都被逮到了，她說什麼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妳好呀。」神子勾起笑容回應，像是毫不介意她的唐突，「能在這個時間地點遇見不是在巡邏的衛兵，倒也是挺稀奇的。」
這倒沒錯，畢竟這時間可不該有衛兵溜到這一帶閒晃……嗯？
尤菈剛這麼想，便聽見護衛懷疑地問：「我沒記錯的話，衛兵隊這時間不是在訓練嗎？」
哎呀，糟糕。
尤菈挪開視線。雖然很可惜，但這種時候還是果斷落跑比較好，翹掉訓練的事傳到衛兵隊外有損隊長威嚴，不妥，「呃，我馬上就要過去了。」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衛兵隊的訓練場挪到這一帶來了呢……」
「……當然是沒這回事的，咳、那我就先告辭了。」
尤菈試圖含糊帶過，所幸親切的神子大人似乎也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想著不宜久留的尤菈剛邁步想走，卻又忽然停了下來。
「神子大人。」她忍不住問：「我還能再見到您嗎？就像今天這樣？」
神子莞爾一笑，「會有機會的。」
行了一禮，得到答覆的尤菈不再猶豫地跑了。
神子與護衛沒有馬上離去，前者駐足原地望著少女的身影跑遠，同樣目送少女離去的護衛又默默將視線挪回神子身上。
「神子大人，您的惡趣味還是一如既往啊。」
「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喔。」
已經跑遠了的少女沒能聽見兩人帶著無奈或笑意的話語，直到走得夠遠了，她才慢下腳步回過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神子大人給她的感覺好像和她所知的……有些微妙的不一樣？
困惑地皺了下眉，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頗有自信的尤菈百思不得其解，頓時對剛才的倉促離開感到有些可惜。
但她很快舒展了眉頭。
「反正，還會有機會遇見的吧？」
沒有糾結過久的少女信步離去──朝著的當然不是訓練場的方向。儘管她頗想和弟弟分享翹掉訓練換來的奇遇，但此刻回去，提歐肯定不會再眼睜睜看著她開溜的。
將手搭在額側，尤菈心情頗好地仰望著天空。
「嗯……天氣這麼好，還是把握機會出去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