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話 黑暗&黎明

智成這時來到了法院門口，想找經手曉蔓案子的法官！



當他正準備走進法院時，突然注意法院一旁，有一位婦人手上拿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這個法官的名字，並描述他的判決不公！



這個牌子引起了智成的好奇，他走到婦人身旁問

『這位法官是做了什麼呢？』



婦人看向智成虛弱的說

『我在這裡站了三天了，但也只有你願意注意到我！』



智成驚訝的說

『三天...這種下雪的天氣，妳一個人獨自在這裡，到底這個法官是做了什麼，讓妳如此堅持在這裡做無聲的抗議..這裡雪大，不適合談話，不如我們去附近的餐館，可以將妳的事說給我聽嗎？』



婦人感激的看著智成哽咽的說

『你真的願意聽我說嗎？我以為都不會有人願意搭理我！』



智成攙扶住這位連站都站不穩的婦人，看著她說

『這是自然，因為我有些事也想找這個法官，說不定我有什麼地方能幫的上妳！』



智成看著這位婦人，蒼老的模樣身上鋪滿了白雪，如此寒冷的天氣，到底是什麼樣的遭遇讓她如此堅持著！



來到了餐館後，智成點了一碗熱湯給婦人，婦人顫抖的手，握住熱湯的霎那間，眼淚止不住的掉落，智成看著婦人，她的年紀與我的母親相當吧，此刻不自覺心頭一酸！



待婦人緩和情緒後，緩緩道出她的遭遇...



原來她有一位因為小時候的意外事故，導致失明的女兒，因為女兒無法看見東西，所以十分仰賴她的照顧，但她從無怨言，而她的女兒也十分懂事貼心，就這樣過了十年....



這一天..



突然傳來了好消息，有人捐贈眼角膜，剛好她的女兒排在第一順位，已經在安排手術時間的同時，突然接獲醫院通知說眼角膜已經被其他人使用，這對婦人來說是如此大的打擊！



而婦人也因此詢問醫院原因，但醫院都食口否認，曾經有通知她們手術，後來在一次無意間，婦人聽到了醫生與議員的談話，才知道議員動用他的關係，插隊讓他的兒子優先動手術，氣不過的婦人，便一舉告上法院，但議員早已買通了這位法官，所以不論婦人如何上訴，都是徒勞無功！



聽到這裡，智成緊握著拳頭憤怒的說

『醫院有醫院的規矩，怎麼可以因為對方是誰，就可以任意插隊，這樣讓漫長時間等待的人又情何以堪，而這個法官更是讓人不恥，看來收賄對他而言早已經是慣性，不知道有多少可憐的人，因為他的判決而毀掉一生！』



這時婦人說著說著突然暈到，智成這時立即上前檢查，畢竟他是醫生，經過初步診斷，應該是太過勞累的關係 ，需要多休息跟調養，這時智成在外招了一台車後，依照婦人證件上的地址，將婦人送回家...



到了婦人家，智成按了門鈴，過了數分鐘後，終於聽到了腳步聲，這時一位女子問

『請問是誰呢？』



智成說

『妳母親在外面暈到了，恰好被我遇到，所以送她回來！』



女子一聽到母親暈到，想都沒想立即打開了門關切的問

『我媽媽還好吧？』



智成這時看著眼前這位女子，想必就是婦人的女兒吧，看年紀不過二十初頭，原本能夠重見光明，但卻...



智成說

『我剛剛有大概看了一下，應該是過於操勞的關係，只要讓她多休息，應該很快就能清醒了！』



這時智成與女子一起將女子的母親抬上床後，兩人來到了客廳。



女子自責的說

『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眼睛能看的到的話，我母親就不會那麼勞累了，我怎麼那麼沒用！』



智成心知，女子的母親應該沒讓女子知道她去法院抗議的事，所以他也不該提起吧！



智成這時看著女子說

『妳是幾歲時，眼睛開始看不到的呢？』



女子說

『在我有記憶時，我就看不到了！』



智成看著女子說

『所以妳還沒親眼看過這個世界吧，難道都不會好奇嗎？』



女子說

『當然會，我真的很想看看這個世界，看看我的母親，但這願望太奢侈了，我想都不敢想，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智成說

『你母親有告訴過妳嗎？眼角膜的事！』



女子這時點了點頭...



智成看著女子問

『妳難道不會生氣，不會遺憾嗎？』



女子搖頭說

『當然會，但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我不想讓我的母親擔， 她為了我真的太辛苦了，我不想她再為了我的事心煩！』



智成看著女子欣慰的說

『你果真如妳母親所言一樣，是個貼心的孩子，這麼長的歲月，你辛苦了！相信我，你很快就能看到這個世界了 ！』



女子這時說

『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等待眼角膜的機會，可遇不可求，既然錯過了，再來就很難了吧，但我依舊希望我能夠看的見，不止是為了自己，而是假如我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我就能去工作了，母親她就..不會再如此勞累而暈倒了！』



智成起身後看著女子說

『放心吧，妳的願望會實現的！』



數天後的清晨



法官的住處...



這時鬧鐘突然響起，法官坐起了身，揉了揉眼睛後，睜開雙眼，眼前卻依舊一片黑暗..



法官納悶心想：不是已經早上了嗎，為何還是那麼暗，法官這時站起了身，摸黑想要走去開燈，摸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電燈開關，這時他打開了燈，但眼前卻仍然一片黑暗，正當他感到疑惑時，耳邊突然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說道

『早安呀，法官大人！』



法官順著聲音轉頭過去說

『你是誰，為何在我房間內？』



但男子不理會法官的提問，男子繼續說道

『身為法律天秤一般的存在,你卻為了一己之私，收賄做出不公正的判決，你可曾覺得良心不安呢？』



法官說

『你有何證據，說我故意偏袒，你再亂說，小心我告你毀謗！』



男子笑著說

『所以我該害怕嗎？也是啦，畢竟你是法官，你的判決，是用收到多少錢，來決定判誰有罪，因為你是一位被金錢蒙蔽雙眼的法官，所以你看的見或看不見，我想應該也無所謂了吧！』



法官納悶的說

『你到底是誰，你剛剛這樣說，又是什麼意思？』



男子冷淡的說

『我是一位醫生，你可知道因為你的私慾和不公正的判決，曾經害了多少人家庭破碎！』



法官驚慌的說

『醫生！地獄..醫生嗎？就是你對張家父子...你到底..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男子說

『那些無辜的人，因為你的錯誤判決，導致他們人生一片黯淡，當你失去公正的心開始,你已經不配當一位法官 今天開始，你的世界將會是一片黑暗 ，好好去體會

，那些被你傷害的人，心中那份無助的感受吧！』



法官這時突然明白，為何他開了燈卻仍然是一片黑暗...



法官慌張跪倒在地，哀求的說

『地獄醫生..我知道我錯了，拜託你把我的眼睛還給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做，只求你把眼睛還給我吧！』



男子這時冷笑著說

『你就慢慢等待移植的機會吧，或許那一天你會等到，但到時會不會有人插隊，我就無法保證了！』



法官這時不斷磕頭認錯，男子卻沒在回應他半句，因為他早已離開...



失明的女子的住處



女子這時起床，慣例的睜開雙眼，卻有一種從來沒有的體驗，因為刺眼的陽光，這一刻竟印入她的眼簾！



女子驚慌的大喊

『媽媽..』



母親這時聽到女子的叫喊，立即跑來她的房間關切

『寶貝，怎麼了嗎？』



女子這時看著眼前陌生的女子，她滿臉歲月滄桑的痕跡，卻有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溫暖，這個人就是她的母親嗎？



女子這時站起了身，緩緩舉起雙手摸著母親的臉哽咽的說

『媽媽...這就是妳的臉嗎？』



母親被女兒突然的動作嚇到，立即關切的問

『寶貝你是怎麼了，難道剛剛做了惡夢？』



女子搖頭哽咽著說

『不..不是惡夢，而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美夢...如果這真的是夢，我希望不要醒來，因為我終於看到了我朝思暮想的母親，原來妳是長這樣的，跟我心裡想的樣子很像....媽媽..快告訴我..這不是夢，拜託... 』



母親看著女兒一臉不敢相信的說

『難道..妳能看到我了嗎？』



女子點了點頭說

『對...我真的看到妳了！』



女子母親一臉不可置信的說

『這怎麼可能？』



女子激動的握住母親溫暖的手哭著說

『這是夢嗎？拜託告訴我這不是夢！』



母親上前抱住女兒哭著說

『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妳不是在做夢，妳真的能看到我了嗎？』



女子含淚點了點頭說

『是真的！我的母親真的好美...』



面對這個不可思議的奇蹟，兩人相擁喜極而泣....



過了數時十分鐘後，他們母女兩在客廳裡，討論著這不可思議的事。



女子這時突然想起，那天送母親回家的男子，他曾跟她說，他會讓她願望成真！



數日後，報紙上寫著那位法官失明的相關報導，母親與女兒看著這篇新聞，大概聯想到為何女兒能突然能看見這個世界了，不禁由衷感謝這位地獄醫生！



而地獄醫生這個名號，也慢慢傳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