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溫紅田米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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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1-12
兒童對玩具和寵物做的事情,是不是就好像手握權勢的人對弱勢群體做的事情?換位思考一下,一旦對別人做出辱罵毆打、偷拐搶騙、殺人放火這些事情,就是等同於同意對方對你做出同樣的事,不想被殺就不要殺人,殺了人就不要奢望不被殺。
所以那些溫柔對待世界的人,想要的只是被世界溫柔對待。
以善還善,以惡還惡,以愛還愛,以恨還恨,不過一定要先界定清楚善惡愛恨,遇到那種打著愛你的名義害你的,趕快保護自己劃清界線遠離價值觀不合的。
每年三或四月的愛心園遊會,由一、二年級負責擺攤,都是在禮拜六,開放外校人士參與,每三年舉辦一輪舞會,舞會會在園遊會結束後開始,除了熱音熱舞社團,還會請歌手來學校演唱,大家群聚在操場欣賞司令台上的表演。
園遊會的攤販可能兜售簡單速成的熟食、零食、飲料,或提供一些娛樂活動,賣點手工藝品、二手市場、學校紀念品,總收入扣除成本及繳納學校行政費用後,再由各班自行決定款項要捐贈給哪些社福單位、公益團體。
活動結束後還要打掃整理完才能放學回家。
六月畢業典禮結束後,三年級離去的空間等到新的學期開學後,就會被現在的二年級填滿了。
暑假看了《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比起電影更喜歡歌曲《那些年》,用原子筆戳人太狠了,溫紅最多用自動鉛筆戳人,但她很喜歡平行時空的概念。
開始接觸更多英文歌,諸如Evanescence的《Even in Death》、《Bring Me To Life》,RED《already over》,Ashes Remain《On My Own》,Linkin Park的歌也好聽,她們弦樂社的成果發表還演奏了《What I've Done》,一年級負責用手指彈撥小提琴弦的前奏和間奏。
沒學過不知道,看起來光鮮亮麗、充滿氣質的表演,實際上是多麼累人,長時間維持將琴身抵在左肩,下巴夾在腮托上,左手指按壓琴弦,右手手腕肩膀牽引琴弓的姿勢,還要跟隨指板的弧度改變琴弓角度,角度不對,優美的音色就變成粗糙的嘶啞。
高中不寫聯絡簿,改成寫週記,以前聯絡簿就是記錄每日回家作業、隔天要帶去學校的東西,老師和家長可能會用聯絡簿互相對話,然後還要給家長檢查簽名,考卷、成績單也是,這時候不管是出於成績差或父母沒空,能自己代簽就自己簽,沒辦法就蓋印章或請別人模仿字跡幫忙簽。
聽說有些班級的週記都有訂題目,跟寫作文差不多,還好她們班沒有,就只要求盡量填滿分隔線,雖然用漫畫人物填滿頁面所要耗費的時間大概比隨意寫作多了不只一倍,然而世界上就是有這種,為了快樂不顧一切的人存在。
可惜這世間經常是效率至上,效率不達標的人通常會被視為不合格的存在。
不知道是感情變得更熟絡了,還是本性終於顯露了,有些人逐漸封印解除、成長進化,不那麼注重形象,之前可能都會戴隱形眼鏡、化妝塗口紅,梳理複雜的髮型,現在幾乎蕩然無存,讓溫紅的臉盲更情有可原了。
豪邁一點的已經會在班上用麥克風諮詢衛生棉,沒有慣用的還會去別班借,公然認親的程度搞不好連未來的小孩或身邊的親人都一起認了,還有兼職情報分子、秘密探員的。
自從溫紅把家裡的東西拿來園遊會義賣,至少班上一半的人知道她們家有在賣服飾、手搖飲料,小時候學校填寫家長資料,溫紅都直接在職業上面寫商,其實她都不知道溫文、冷暖是在做什麼,只知道有賣東西就是士農工商的商,而且那個項目大概也就農林漁牧工商軍公教服務之類的。
「啊!我知道,就是那個……那個什麼來著?」
「啊就那個如人穿衣,『冷暖』自知、如人飲茶,『冷暖』自知啊。」
「欸,妳爸用妳媽的名字耶,應該感情很好吧~」
「嗯——就只是想不到要取什麼,感覺合適就拿來命名了吧……。」
「妳們衣服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系列也是啊,我記得都紅白、藍黑的配色,對吧?」
「痾,算是吧。」
「還有妳們飲料主打的招牌青茶和紅茶啊,妳爸肯定很愛家的。」
「這樣也算幫家裡打廣告了吧?」
「不錯欸,活體招牌,果然是會做生意的~」
「以後買妳們家的衣服或飲料有沒有折扣或親友價啊?」
「不知道,不過跟學校有特約優惠。」
可怕,這些人互通情報,小至個人資料,大至親朋好友,出生年月日、父母兄弟姊妹、血型星座身高體重,老家在哪現居何處,感情經驗求學過程,特長愛好興趣,發育保養飲食作息,性向理想型配菜,未來科系職涯規劃……。
二年級先感受一下學姐們集體進入養老院,明年就能親身體會,一整棟擁有十層樓的教學大樓,裡面的教室是專門提供給三年級學習用,不過她們數資班從一年級就被送進來集中管理,也有人認為這裡就是監獄中的最高安全區。
有些樓層、教室比較老舊,或完全荒廢只推積一些雜物,乾淨明亮翻修不久的區域也不少,話說學校真的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可能有個鳥園、魚池,不時會有些流浪小動物進出校園,然後學校總面積就固定同樣範圍,卻可以一下拆除某些建築,又重新興建更多教學區。
溫紅田米的小學在她們畢業後,新蓋了一間體育館,路過還會埋怨一下怎麼我在的時候都沒有,但至少學校有整建就是代表更繁榮了吧?新生也可以享受到更好的教學環境和品質了。
後來看到國小國中都在校內附設隸屬幼稚園……不是說台灣出生率下降了嗎?不是聽說好像有些幼兒園倒閉了嗎?到底?
以往許多教室內的大吊扇是懸掛在天花板,只用一根柱子支撐,通常有五個扁長的大扇葉,整體佈滿灰塵、鏽跡斑斑,開太強晃動的樣子還會讓人擔心天花板裂開,風扇掉下來砸死人。
而當教室內的電扇是中小型,扇葉被網罩包覆,固定在樑柱、牆壁上,轉動扇頭送風時,又不滿於不夠涼爽,還好高中開始教室都有冷氣可以吹,只是要用班費去插卡加值冷氣卡內的餘額。
「我覺得ㄏㄏ(紅紅)比較好看,整個人骨架都比別人小一圈,臉小就算了,連牙齒看起來都像乳牙,比大家都小三分之一,太可愛了吧!」
「不只臉小,她還心型臉,而且之前她跑步的時候瀏海飛起來妳有看到嗎?美人尖!欸我第一次看到活生生有美人尖的人出現在我身邊。」
「噓,小聲一點啦。」
「這我倒沒注意到耶,搞不好是妳看錯了,而且髮際線應該也還好而已吧,重要的是五官,ㄇㄇ(米米)鼻子又直又挺,下巴也是尖尖小小的,眼睛也很大,都很漂亮啊。」
「ㄏㄏ小翹鼻也很精緻……唉呦,反正眼睛鼻子長得漂亮,臉又小的就好看啊,兩個都很好看啦。」
「還有身材,兩個都是凹凸有致還大長腿,誰不愛?」
「欸,妳們覺得她們兩個在一起誰攻誰受?」
「不是吧,這也有分攻受嗎?我以為只有棒棒才能分攻受,這根本沒差吧。」
「是沒差還是沒得插啊~」
「幹——妳講話很下流耶,不過我喜歡,都插都插,互插好不好。」
「妳們很肉慾餒,不能純潔一點柏拉圖嗎?」
「不能~無愛不做~」
「如果ㄏㄏ是小公主,那ㄇㄇ是什麼?」
「為什麼ㄏㄏ是小公主不是小貓貓呢?」
「那我覺得小兔兔也不錯啊。」
「兔子感覺比較好欺負,ㄏㄏ沒有那麼好欺負好嗎,不是,重點是先假設ㄏㄏ是天然傲嬌屬性的公主,那ㄇㄇ妳們覺得比較像什麼?」
「奪權篡位的女王?」
「那要先跟國王結婚繼承王位耶,不行啦。」
「本來有能力可以毀滅世界,但為了讓小公主可以快樂生活,所以改為好好統治世界的大魔王?」
「所以拯救世界靠的是愛,很合乎主旋律,可以。」
「蛤——這樣很無聊欸,不能是公主看上魔王展開一段強制愛,讓魔王沒辦法治理世界,變成邪惡勇者公主,用愛毀滅世界嗎?」
「這個不主流劇情也不錯,採納。」
「靠杯(哭爸)喔,妳現在是導演要拍戲逆?在挑選編劇是不是哈?」
「她就戲很多咩,不過我覺得也可以是ㄏㄏ現代女霸總(霸道總裁),看上天才女助理,利用對方實習之際威逼利誘、強取豪奪……啊,也有可能一切都是心機女秘書設計好,要藉由總裁來一步登天,順便抱得美人歸。」
這些人在議論什麼溫紅不曉得也不感興趣,跟她們不熟,最近有點在意班上一個臉上有雀斑又很常微笑的女生,上次對方跟她借完參考書道謝歸還時,溫紅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看了很久既沒說話,也沒轉身離開,那個女同學雖然感到疑惑,偏頭看著溫紅的臉卻還是維持著一樣禮貌的笑,反正到最後溫紅也不覺尷尬,注視完得到想要的就走掉了。
這份關注在聽到雀斑笑臉女生跟朋友的對話後便消弭了。
「妳沒有在生氣喔?」
「沒有啊,我幹嘛要生氣?妳怎麼會覺得我在生氣?」
「因為妳笑起來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就是像在生氣啊。」
「真的假的,看起來很像在生氣?我明明是在笑欸。」
「沒有騙妳,是真的,就莫名其妙看起來很像在偷偷不爽……」
「是喔……我真沒想到我笑的時候給人感覺是在生氣……」
果然那個女生就是正常在笑而已,我沒搞錯,不過竟然有人笑著的時候看起來像在發脾氣,太神奇了吧……。
軍訓除了唱軍歌、喊口號,列隊行軍和隊形變化的訓練,還有去靶場打靶,要穿上迷彩背心、戴比安全帽還薄的綠色頭盔,戴上去還要調整好,不然遮住眼睛什麼都看不到,感覺髒兮兮的,還好沒有太臭太噁心。
分批一輪輪上前射擊,趴在拼圖地墊上瞇一隻眼瞄準,教官有介紹過槍的名稱嗎?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就算有可能也沒記住……槍身固定,槍托要抵在腋下,不然會被後座力弄傷,瞄的時候準星對準目標,旁邊的助教一步一步引導,開保險,扣板機之前要屏息,不能讓呼吸干擾精準度,然後射完一發就是重複瞄準、憋氣、發射,直到子彈射完原地待命。
超沒真實感,尤其還戴著耳塞,子彈輕輕一按就飛出去了,只有憋氣瞄準的時候比較有感覺。
等助教清槍完畢就要上前替換靶紙,溫紅本來對自己每發都有打在最外圍的圓圈以內相當滿意,直到看見田米靶紙上的洞都在中心三圈內。
「很棒啊,都有擊中目標。」
呵,收到來自成績比妳好的人的誇獎是什麼感想?如果這個人不是妳伴侶,妳早就懷疑此人心懷不軌或意有所指,「咪喵咪。」
「喵咪喵。」
不過後來溫紅還是有去夜市用射氣球驗收成果,人生首次挑戰直接成功用10顆BB彈一百塊錢鈔票,命中十顆氣球兌換暖手抱枕,雖然用的是小小的BB槍,但也是有點重量的,可惜打靶的時候沒有實際舉起步槍感受一下有多重。
溫紅對自己的直屬學姐和直屬學妹最有誠意的表現,就是她會叫伶伶學姐和琳琳學妹,不過沒有把人家全名記住,也不知道是哪個字,反正讀音類似,不求滿分只求及格。
而且兩個都等於零,一個林佳伶(0+0),一個伊晨琳(1x0)。
伶伶學姐很矮,身高不到一米五,每次看到她們都會說希望把她們的身高長到她身上,但溫紅沒有分享精神,宣示獨吞兩人的身高所屬權。
田米的直屬隔代感情不錯,經常互動,自稱臣自稱本皇子的,三年級學姐黃紫和一年級學妹朱橙。
學姐們為了升學比較繁忙,學妹們偶爾會來找她們玩,但溫紅直覺學妹們只是想來八卦她們的感情史。
教學樓中庭的桌椅有遮陽,教室以外的談天聖地。
「學姐在一起很久了嗎?」溫紅有一段時期分不出柳丁跟橘子的區別,最後以個人理解,橘子用手剝、柳丁用刀切,橘子比較軟、柳丁比較硬,還有就是柳丁比較像檸檬。
雖然沒有主動昭告戀情,但被知曉也不避諱,溫紅簡單說明,「在一起一年多了。」
「五歲就認識了。」田米補充。
朱橙興奮追問:「哇——那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啊?」一旁的伊晨琳啜幾口飲料,只有發亮的眼睛證明她也很期待接下來的內容。
「當然是日久生情囉——」「一見鍾情。」
這下大家都直盯田米,等著聽當事人見解,也不排除可能暗藏對戀童癖的譴責。
「五歲最好是有什麼一見鍾情的可能啦,妳哄我喔?」
「可是如果是別人在我面前哭,哭到死我都沒感覺,妳哭就不一樣了。」
「怎麼個不一樣?」
「妳哭得很好看啊。」
在溫紅被打擊到腦內蹦出灰姑娘不只一身灰,還日日以淚洗面的小劇場時,方才被情侶修羅場震驚到互相側身、對視並舉手雙雙相握,對真人八點檔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兩位學妹,彷彿解讀空氣,在合適的時間攜手告辭,留給要事待辦的兩人單獨空間。
換個角度想至少我哭得漂亮,糖糖看了會更喜歡我啊……嗚~心好痛。
「所以上次我說看到那個女演員哭得很有感染力時,妳說妳覺得我哭起來更好看,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喔?」
「嗯,之前有一次妳看小說感動到哭,只有右邊眼淚流下來,淚水劃過痣再流淌而下的畫面,特別唯美。」
「那——我點眼藥水哭給妳看?」
「為什麼要哭給我看?」
「妳不是喜歡?」
「太容易到手的事物就不可貴了。」
「哼。」溫紅左手抓過田米的左手,右手打在手掌心,實施愛的小手教育。
田米由著不痛不癢的力道,虛心受教幾下後,毫無徵兆扣住溫紅施暴的工具,「不知道為什麼,」
「嗯?」
「有時候看著妳哭,」田米低頭看了下手,又抬頭面向溫紅,「有種跟著妳一起流淚的錯覺。」
溫紅眨眨眼睛,「只有我?」,田米頷首回道:「只有妳。」
「現在才來哄我,」溫紅左手撐著桌子起身,右手維持著跟田米相牽,田米隨著溫紅的動作離開休閒椅,「我的眼淚都是妳的,妳的笑容都是我的,知道嗎?」
已經放學很久了,放學後的校園還是會開放給學生進出使用,一些三年級跟學校提出申請,就可以在學校晚自習。
天色還有些暗紅,站得直挺挺的田米看了眼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如果不是為我而哭的眼淚怎麼算?」
「假哭啦假哭,妳也是!不是對我笑的通通都是假笑。」扯著田米要往校門走,「走了啦,我要吃學校附近那間乾麵。」
「嗯。」
不想在外面暴露內心脆弱的溫紅將感動壓抑在胸腔,錯過了田米剛剛流露的笑意,不過這依然是僅屬於她們的。
晚上回到家,脫下鞋子換上室內拖鞋,襪子丟到洗衣籃,在浴室用清水沖洗完腳,踱入客廳坐倒在沙發上,溫紅腦裡突然浮現寓言故事。
首先跟田米兩人身著學校制服來到學校游泳池旁邊,都還沒去更衣室換泳衣,沒有站在跳台的田米就從泳池邊緣,直立變為彎曲,雙臂與雙腿平行,指尖朝前、頭向內縮落入水中。
溫紅還在分析場景不是海洋、湖泊、溪流的原因是不是怕沒有消毒,順便疑惑一下清澈見底的游泳池怎麼不見田米身影。
然後冷暖就從泳池中央浮出水面。
哦,這個我懂,「我掉的是跟我一樣大,現正就讀高二的田米。」
正當溫紅等著坐收過去、現在、未來三種版本田米的時候,冷暖消失了,不僅沒有三款田米,連本來有的都沒還來,欸,我很誠實好嗎,說好的用來獎勵誠實之人的獎賞呢?有沒有讀過寓言故事啊?可以這樣不講道理的嗎?
中斷的劇情被強制切換。
轉眼來到音樂選秀節目的舞台,聚光燈還沒打下來,沒有觀眾席,評審委員背對舞台的巨大座椅有三個。
搞懂置身環境後,來自上方的舞台燈光照亮場上的三位選手,溫紅站在正中間,左邊是不到一米的小溫紅,右邊是高她一額頭的黑衣人。
等待評審轉動椅子選擇的這段時間,溫紅先仔細端詳右方的大溫紅,除了有長頭髮和長裙襬,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轉移視線到左邊那個小矮子身上,看起來呆呆傻傻、白癡白癡、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結果她一哭,左前方的椅子就亮燈轉過來了,跟溫紅小時候第一次見到的田米一樣大的小田米,從巨型座椅走下來,來到小溫紅身邊,兩個人手牽手走回椅子就消失了。
可惡!沒想到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原來還有這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學到了學到了。
右邊那隻大溫紅好像譏笑了一聲,然後踏出腳步的同時,右前方的椅子也亮起燈光,翻轉過來走下神座,純白明亮的輪廓同樣只看得出長髮長裙,跟黑影保持相同頻率走向舞台,光芒四射附帶光暈特效,相會後一黑一白返回座位,消失前還臉對臉一看就是在接吻的剪影。
公然秀恩愛,毫無羞恥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雖然沒有時鐘顯示,但這個幻想世界中的溫紅體感時間就是過了很久,一方面焦灼於被剩下,一方面躊躇於哭或笑,講認真是不是在耍我啊?整人節目嗎?越想越不對勁,見笑轉受氣(惱羞成怒)、氣怫怫(氣沖沖)地跑向正前方那個一直沒亮燈的椅子。
繞到椅子正面,果然是高中生田米坐著等她,就是那個一開始跟她一起來到泳池,莫名其妙自己下水,衣服還完全沒濕的制服版田米。
「妳怎麼都不亮燈不轉身!」
「我在等妳來找我啊。」
「那、那妳至少也亮個燈表示妳人在啊!」
「妳要有行動我才能亮燈啊。」
溫紅考慮剛剛的兩個範例,「她們都一有反應就亮燈了,我人都跑過來了還沒亮燈是怎樣?」
「懲罰妳花心啊。」
「我哪有!」
「妳剛不是妄想獨吞三種版本的我?」
「還不都是妳,哪裡算花心?」
「怎麼就不算了,妳看如果妳一個人要三個我,就會有兩個妳沒有我了啊。」
「嗯……好吧,我認錯,我只要妳一個就好。」溫紅說完雙手環著屬於她的田米腰間。
側躺在沙發上的溫紅翻過身,維持頭壓在田米左大腿,抬頭看向低頭的田米,娓娓道來這段故事。
人不能太貪心,不然搞不好連本該屬於你的,都不翼而飛了,溫紅相信平行時空一定還有其他對溫紅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