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你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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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4-01-09
陽光和煦,風和日麗,秋日的微風輕飄飄地拂過每一個人的面龐發梢,讓中規中矩的造型夾雜了絲絲縷縷的洒脫。

作為不修邊幅的代言人,齊衡錯更樂得把打理頭髮的工作交給清晨的風解決。用他的話來說,這樣他每天的造型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既不是什麼不良少年,更不是什麼憂鬱的浪蕩子,但胳膊下面夾著的那本破破爛爛的《詩經》已經足以說明齊衡錯的精神狀態了。

雖然這些終究不能說明齊衡錯骨子裡就是個浪漫感性的人,但每日研讀此類書籍多少都會造成些或大或小的影響。齊衡錯本人卻對此毫無察覺,還在疑惑為什麼心湖中常常莫名出現奇怪的花花草草。

正行走間,三個弔兒郎當學生打扮的少年靠了過來,擋在了齊衡錯的面前。

「呦,這不我們齊哥嘛。」

面前為首的少年名叫梁唯,是齊衡錯在學校的死對頭。

「你們三個有什麼事嗎?」齊衡錯氣定神閑。

「哎呦喂,咱們哪敢勞齊哥的大駕,誰不知道我們齊哥在學校的靠山啊!您瞧瞧,我這眼眶現在還青著吶!」

上次三人在一處小巷內堵住了齊衡錯,擼胳膊挽袖子的梁唯還未動手,就感覺肩膀上被拍了兩下,一回頭就被一記直拳打得直挺挺倒在地上沒了動靜。另外兩人見了齊衡薇拔腿就跑,全無半點江湖義氣可言。

齊衡錯看著正呈包夾之勢緩慢逼近的三人,突然視線越過了梁唯三人,望向他們身後:「早啊小薇。」

梁唯三人的身體猛然僵住,可當三人緩緩轉過頭時,卻只看見一個炸油條的大媽對他們抱以和藹的笑容。

梁唯轉回頭,面前早已沒了齊衡錯的身影。他早在三人轉過頭的一瞬間拔腿就跑,等三人反應過來,齊衡錯已經穿過一條小巷拐入旁邊的街區了。

「齊衡錯,你大爺!」梁唯氣得直跺腳。

齊衡錯穿過兩條街區后便放慢了腳步,在旁邊早餐攤買了一杯豆漿兩個包子,悠哉游哉地向學校走去。他並不願意與梁唯三人起爭執,並非害怕動手,害怕上學遲到罷了。

高二(2)班教室內,同學們正襟危坐,先生柳隨風站在講台上金剛怒目,正掃視著台下同學們。

作為高二(2)班的班主任兼三境借景境的修士,柳隨風對同學們的學業和修行無比的上心,這也就導致了他常常免不了在同學們面前失了風度。

「這道題我考前講過多少次了,還是有同學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這種低級錯誤!出來上學都沒帶腦子嗎!」

對於柳先生的獅吼功,班上的同學們早已習以為常,此時一個個低眉順眼,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柳先生大吼之後尤不解氣,他隨手拿起一張卷子:「題上說隨意從詩經·國風中挑選一首默寫,有人居然默寫了鹿鳴?」

先生看向了坐在梁唯身旁的跟班劉永:「劉永,站起來背一下鹿鳴。」

劉永慌忙站起身,戰戰兢兢道:「小雅,鹿鳴之什,鹿鳴......」

話未說完,額頭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粉筆。劉永頓時疼的捂住了額頭。

「你背都能背出來小雅鹿鳴之什,考試還給我寫的鹿鳴,出去站著去!」

劉永垂頭喪氣,走出了教室。

柳先生氣呼呼的尋找下一個目標,很快,他就把目光鎖定在了下面打著哈欠的齊衡錯身上。雖然齊衡錯平日里成績不錯,可每當正式考試時都能讓柳先生眼前一黑。

「齊衡錯!你以為你考的就不錯了?你看看你山海經的讀後感給我寫得什麼東西?張弘(長臂)國的消費水平偏高是因為張弘國人的衣服袖子過長所以價格偏貴?」

讀到這,全班同學除齊衡錯都發出了或大或小的笑聲,就連齊衡錯平時文靜內斂的同桌蕭若涵都不由得掩嘴輕笑。

「不許笑!」柳先生大喝,「再笑的都出去站著,齊衡錯,你......」

話未說完,教室的門就被打開,主任脫萬華走了進來。

「柳先生,先停一停,我說個事。」

柳先生惡狠狠地瞪了齊衡錯一眼,卻也只得負手立在了一旁。

「這個學期末,也就是十二月底,三江市會舉辦一場聯合演武。因為西風領主閣下的提議,這次聯合演武不止各大武館,學校的學子也可報名參加。」

說著,他將一沓報名表放在了講台上,轉身走出了教室。

柳先生將報名表交給了班長,讓他給全班同學發下去。在告訴全班同學上自習后,他自己也轉身出了教室。

柳先生一走,教室里馬上炸開了鍋。三江市的演武大會歷來都是為武館學子們舉辦的,學校中的讀書人確實少有精通攻伐之輩。

就算有些修士的心境自建立之初就主修攻伐之術,可大多學子都還沒摸到鋪地境的門檻,心境尚未建立前基本不存在什麼禦敵手段,只有一些或從書上習得或得先生傳授的粗淺術法,實在不足為懼。

齊衡錯懶洋洋地填完了報名表,起身正要將其放回講台,卻見坐在身旁的蕭若涵也將表遞了過來。

齊衡錯一臉問號,文靜的同桌學霸也要參加這打打殺殺的演武?

「哎,你認真的?」齊衡錯問。

「嗯!」蕭若涵點了點頭,「反倒是你,你也要參加?」

看著蕭若涵擔憂的表情,齊衡錯笑了笑,收起兩人的報名錶轉身走上了講台。同時,梁唯帶著劉永和張昊也走上了講台。

「哎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咱們齊哥什麼時候也突破到了曠士了?」

不怪三人不給齊衡錯面子,齊衡錯雖然早已突破曠士第三境內觀境,可礙於心境奇特的屬性,再加上學校實在找不出感應與預知類的術法供其修習,以至於造成了齊衡錯無法修鍊的錯覺。

「齊衡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在擂台上可沒有你妹妹護著你。」梁唯惡狠狠道。

「不勞你們費心了,」齊衡錯微笑道,「反倒是你梁唯,帶著傷還堅持來上學,精神可嘉啊。」說著,他還指了指梁唯烏青的眼眶。

「希望你上了擂台還能笑得出來!」梁唯從牙縫裡擠出這一句,三人轉身離去。

雖說學校不比武館,可此方世界終究是以強者為尊。對於齊衡錯這種不關心社交還實力不濟的選手來說,在同學中被邊緣化也是很正常的。

況且老爹齊屯給齊衡錯找的這所學校還是三江市數一數二的存在,同學的出身自然也不是齊衡錯可比的。大家都是達官顯貴出身,平日里父母之間還會一起喝喝茶打打高爾夫什麼的,同學之間光是出去玩的開銷就不是普通家庭可比的。

慢慢地,齊衡錯就被排斥在了邊緣地帶。

所以在學校里除了同桌蕭若涵,齊衡錯並未與其他同學有太多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