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曼波（四）
本章節 2878 字
更新於: 2024-01-14
從一片虛無中，他有了意識，朦朧間他先聽到了周遭低頻率運轉的機械聲，以及逐漸清晰的人聲。
「……離…進入……中……」
他緩緩睜開雙眼，第一眼便看見灰白色的天花板，之後他左右顧盼，他身處在備用飛船中，陰、菲、賽克斯在旁邊。
「呼……我們駛入中央的第一個星雲，總算能連接網路了。」賽克斯透過飛船的網路確認位置。
賽克斯因為看見滿滿的網路連接訊號而雀躍著與後方西部一片黑暗形成強烈對比，菲倚著窗抽著菸，陰不發一語的坐在一旁，仔細看有點打盹的神情。
「嗯......我好像...失去意識很久了。」尼洛起身，搔了搔頭，向最近的陰打了招呼。
「這飛船比布魯斯號還小呢，還好是四人型的。」尼洛說。
尼洛見陰沒有想理會他，便走向菲跟賽克斯，他站在兩人的中間，只是兩人好像無視他的存在般，自顧自地聊天。
「喂！賽克斯？菲？陰！」尼洛大喊著。
「嗯？」突然，他意識到自身的異狀。
尼洛先觀察到手是半透明狀的，不時還會有一串串0與1溢出。
「哎？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他慌張地從手往自身掃視了一番，發現從頭到腳都是半透明狀以及0與1構成的。
更糟的是他往回看，便看見「自己」正好好地躺在長椅上。
「這......怎麼回事？」他的雙手巴在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啊！都這時間點了。」賽克斯拿出了顯影設備。
既然已經有網路，那便能收看宇宙NEWS了。
「喂！喂！賽克斯救救我！」尼洛跟在賽克斯身後，伸手去碰，卻沒有碰觸的感覺，而是沒入賽克斯的身體中。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情？」菲說。
「我想，這時候只有莎羅可以撫慰我了。」賽克斯此刻將召回巴比倫的事，拋在一旁。
「呃......」菲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嗨！全宇宙的觀眾們，歡迎收看宇宙NEWS，我是新聞偶像，S型的莎羅......」一道藍光顯示出活潑的身影。
「哎！不是全宇宙？喔...西邊的觀眾不好意思了，你們可能看不到今天的新聞了。」
「那麼，今天的第一則新聞就是，消失1000年的組織I.N發動的恐怖攻擊，西邊的網路目前仍是斷聯中，目前北、中、南、東陸續有網路檢修小隊前往。話又說回來，1000年前，莎羅我還沒誕生呢。」
尼洛無助的坐在地上，整艘船隻剩播報聲迴盪著。
「怎麼會這樣？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尼洛一籌莫展之際，他看見一條由01構成的半透明數據流從顯影設備往飛船外流去，再四周顧盼便發現不只一條，所有飛船上的設備都有數據流，循著一條條數據流動的方向，他臉貼在窗邊往外望，全宇宙有無數條數據流，都流向中央的「光之塔」。
「這些難道就是網路數據？」尼洛撫著下巴想著，走回原來的位置。
就在他陷入沉思時，他感覺到有人搭在他的肩上，他轉頭望去，便看見一個穿著黑袍戴著瘟疫面具的無明，他也是半透明的樣貌。
「嗚哇！」尼洛嚇了一跳。
「你好，年輕人！」
「你是......那影片中的人？！」尼洛。
「呵，沒錯，忘了自我介紹，我是I.N的奈特。」
「你要做什麼？還有，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
「我想要藉助你的力量。」奈特悠哉的在船內閒晃，尼洛則緊跟在後。
「我的...力量......？」
「沒錯！不過在這之前，我這邊還有些麻煩事，雖然是我先挑起的，沒想到你能反追蹤到我所在的座標，也沒想到你們小隊這麼團結。」
尼洛聽了之後，回想起前一刻還在布魯斯號時，奈特透過網路入侵，他佈下的網路防線瞬間全面崩潰，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時，他想到了當下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反追蹤入侵者的座標，並輸進飛船的導航中。
「拜託......至少要在意識中斷前完成。」尼洛吃力地睜著眼，咬緊牙關操作著。
最後在完成後，才如釋重負般失去意識。
「哈，你這招我著實沒想到，雖然會對我的計畫掀起點漣漪，現階段還在我的掌控中。」
「所以......你要藉助我什麼？」尼洛問。
「別急，我們快到了。」
「我們要到了！」一旁的賽克斯大喊著。
一群人看向窗外，只見外頭光輝熠熠，隨著距離，耀眼的光芒緩緩灑進船內，直攝眾人眼眸，抬頭便能望見那如呼吸般發散的規律光芒、如潮水般湧動的蜿蜒數據流，飛船已經抵達那座無盡的「光之塔」。
「叮...滋......這裡是巴比倫入境管理局，請配合檢查，並說明來意。」網路那端傳來聲音。
「我們從西部來，因為收到了召回命令。」陰說。
「啊......了解，真是辛苦你們了，發生了這種事，我這邊先通報一下。」
「那麼請將飛船停在指定區域，我們要開始安檢掃描。」
就在飛船停妥後，一陣搖晃後，一道綠色光線射入，從最前端緩緩接近、掃過、遠離，最後消失。
半透明的尼洛則忐忑地看著這過程，直到那光線消失才鬆口氣。
「好，掃描結束，歡迎你們來到光之塔。」
飛船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塔的底層衛星城區，其範圍是以塔為中心向外發散的同心圓形街區，而眼前已經有引導人員待命。
「你們好，我是巴比倫管理局的人，我是S型的雪諾。」那引導人員說。
「S型？呵......或許我們曾經是同事呢。」賽克斯自菲與陰身後探出頭說。
雪諾確認需召回的是賽克斯跟失去意識的尼洛後，便再呼叫了幾人來支援。
「那......走吧。」陰說。
陰、菲、賽克斯跟著雪諾走，尼洛則由其他人像醫療事故那樣運著。
「哎......」此刻半透明的尼洛則無言地跟著。
雪諾領著他們穿過街道，往中心的光之塔走，直到進入光之塔。
內部大廳，無數無明來來去去，平常就已經十分繁忙了，如今因為西部的事，所有人更顯得匆忙。
奈特示意停下，於是兩人就這樣目送著雪諾一行人離開。
「都已經到這了，是不是該透露你想做什麼？」尼洛說。
「1000年前，我們I.N癱瘓了全宇宙的網路，為的是要警醒當時的人類，如今人類已經滅亡了。」
「嗯，那這一次是要？」
「這一次，是我個人的私慾。」
「開什麼玩笑！私慾？為了私慾就將幽靈蟲散佈到我們身上嗎？」尼洛激動地喊著。
「不，那次事件的尾聲，大部份的幽靈蟲就已經被清洗乾淨了，目前只剩下一份代碼，就在我的果中。」
奈特領著尼洛走到電梯前，正好電梯打開，兩人便跟著走進去。
「幽靈蟲的原理是從前置記憶區的檔案中提取的代碼BUG，如今全宇宙的N、E、W、S型無明都能防止這BUG，這是我再次甦醒後，就已經了解到的現實。」
「不過，你出現......」
電梯門打開，兩人來到了10樓。
「我......？」尼洛說。
「你的果的數據中，一點前置記憶都沒有，也沒有BUG防護，於是我將幽靈蟲傳到你的果中，至於位於西部的網路斷連，只是我單純將網路連接與四型無明的意識斷絕所造成的假象。」
「所以我現在這樣，是幽靈蟲造成的？」尼洛看了看自身說。
「沒錯，幽靈蟲能將果的數據與素體分開，並維持運作，我們現在是純粹的『數據』。」
尼洛一路跟著奈特緩緩前進，隨著愈加深入，周圍的人聲愈加減少，最後奈特停在10樓的最深處。
「你看見這數據流動了嗎？」奈特指著眼前一條緩緩前進的數據流。
數據流向上蜿蜒穿透天花板，上面因為厚重的天花板而不清楚究竟有什麼。
「就像支流一條條匯聚，流向大海，全宇宙的數據都會流向這塔。」
「然後？」尼洛不解地問。
「我們要從這條河，流向『大海』！」
話說完，他便一手拉著尼洛，另一隻手碰觸數據流。
「嗯？嗚哇哇啊啊啊......」一瞬間，尼洛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
「滋......咻——」
兩人就這麼被吸入數據流中。
「……離…進入……中……」
他緩緩睜開雙眼，第一眼便看見灰白色的天花板，之後他左右顧盼，他身處在備用飛船中，陰、菲、賽克斯在旁邊。
「呼……我們駛入中央的第一個星雲，總算能連接網路了。」賽克斯透過飛船的網路確認位置。
賽克斯因為看見滿滿的網路連接訊號而雀躍著與後方西部一片黑暗形成強烈對比，菲倚著窗抽著菸，陰不發一語的坐在一旁，仔細看有點打盹的神情。
「嗯......我好像...失去意識很久了。」尼洛起身，搔了搔頭，向最近的陰打了招呼。
「這飛船比布魯斯號還小呢，還好是四人型的。」尼洛說。
尼洛見陰沒有想理會他，便走向菲跟賽克斯，他站在兩人的中間，只是兩人好像無視他的存在般，自顧自地聊天。
「喂！賽克斯？菲？陰！」尼洛大喊著。
「嗯？」突然，他意識到自身的異狀。
尼洛先觀察到手是半透明狀的，不時還會有一串串0與1溢出。
「哎？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他慌張地從手往自身掃視了一番，發現從頭到腳都是半透明狀以及0與1構成的。
更糟的是他往回看，便看見「自己」正好好地躺在長椅上。
「這......怎麼回事？」他的雙手巴在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啊！都這時間點了。」賽克斯拿出了顯影設備。
既然已經有網路，那便能收看宇宙NEWS了。
「喂！喂！賽克斯救救我！」尼洛跟在賽克斯身後，伸手去碰，卻沒有碰觸的感覺，而是沒入賽克斯的身體中。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這心情？」菲說。
「我想，這時候只有莎羅可以撫慰我了。」賽克斯此刻將召回巴比倫的事，拋在一旁。
「呃......」菲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嗨！全宇宙的觀眾們，歡迎收看宇宙NEWS，我是新聞偶像，S型的莎羅......」一道藍光顯示出活潑的身影。
「哎！不是全宇宙？喔...西邊的觀眾不好意思了，你們可能看不到今天的新聞了。」
「那麼，今天的第一則新聞就是，消失1000年的組織I.N發動的恐怖攻擊，西邊的網路目前仍是斷聯中，目前北、中、南、東陸續有網路檢修小隊前往。話又說回來，1000年前，莎羅我還沒誕生呢。」
尼洛無助的坐在地上，整艘船隻剩播報聲迴盪著。
「怎麼會這樣？到底該怎麼辦——」
就在尼洛一籌莫展之際，他看見一條由01構成的半透明數據流從顯影設備往飛船外流去，再四周顧盼便發現不只一條，所有飛船上的設備都有數據流，循著一條條數據流動的方向，他臉貼在窗邊往外望，全宇宙有無數條數據流，都流向中央的「光之塔」。
「這些難道就是網路數據？」尼洛撫著下巴想著，走回原來的位置。
就在他陷入沉思時，他感覺到有人搭在他的肩上，他轉頭望去，便看見一個穿著黑袍戴著瘟疫面具的無明，他也是半透明的樣貌。
「嗚哇！」尼洛嚇了一跳。
「你好，年輕人！」
「你是......那影片中的人？！」尼洛。
「呵，沒錯，忘了自我介紹，我是I.N的奈特。」
「你要做什麼？還有，現在這樣是怎麼回事？」
「我想要藉助你的力量。」奈特悠哉的在船內閒晃，尼洛則緊跟在後。
「我的...力量......？」
「沒錯！不過在這之前，我這邊還有些麻煩事，雖然是我先挑起的，沒想到你能反追蹤到我所在的座標，也沒想到你們小隊這麼團結。」
尼洛聽了之後，回想起前一刻還在布魯斯號時，奈特透過網路入侵，他佈下的網路防線瞬間全面崩潰，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時，他想到了當下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反追蹤入侵者的座標，並輸進飛船的導航中。
「拜託......至少要在意識中斷前完成。」尼洛吃力地睜著眼，咬緊牙關操作著。
最後在完成後，才如釋重負般失去意識。
「哈，你這招我著實沒想到，雖然會對我的計畫掀起點漣漪，現階段還在我的掌控中。」
「所以......你要藉助我什麼？」尼洛問。
「別急，我們快到了。」
「我們要到了！」一旁的賽克斯大喊著。
一群人看向窗外，只見外頭光輝熠熠，隨著距離，耀眼的光芒緩緩灑進船內，直攝眾人眼眸，抬頭便能望見那如呼吸般發散的規律光芒、如潮水般湧動的蜿蜒數據流，飛船已經抵達那座無盡的「光之塔」。
「叮...滋......這裡是巴比倫入境管理局，請配合檢查，並說明來意。」網路那端傳來聲音。
「我們從西部來，因為收到了召回命令。」陰說。
「啊......了解，真是辛苦你們了，發生了這種事，我這邊先通報一下。」
「那麼請將飛船停在指定區域，我們要開始安檢掃描。」
就在飛船停妥後，一陣搖晃後，一道綠色光線射入，從最前端緩緩接近、掃過、遠離，最後消失。
半透明的尼洛則忐忑地看著這過程，直到那光線消失才鬆口氣。
「好，掃描結束，歡迎你們來到光之塔。」
飛船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塔的底層衛星城區，其範圍是以塔為中心向外發散的同心圓形街區，而眼前已經有引導人員待命。
「你們好，我是巴比倫管理局的人，我是S型的雪諾。」那引導人員說。
「S型？呵......或許我們曾經是同事呢。」賽克斯自菲與陰身後探出頭說。
雪諾確認需召回的是賽克斯跟失去意識的尼洛後，便再呼叫了幾人來支援。
「那......走吧。」陰說。
陰、菲、賽克斯跟著雪諾走，尼洛則由其他人像醫療事故那樣運著。
「哎......」此刻半透明的尼洛則無言地跟著。
雪諾領著他們穿過街道，往中心的光之塔走，直到進入光之塔。
內部大廳，無數無明來來去去，平常就已經十分繁忙了，如今因為西部的事，所有人更顯得匆忙。
奈特示意停下，於是兩人就這樣目送著雪諾一行人離開。
「都已經到這了，是不是該透露你想做什麼？」尼洛說。
「1000年前，我們I.N癱瘓了全宇宙的網路，為的是要警醒當時的人類，如今人類已經滅亡了。」
「嗯，那這一次是要？」
「這一次，是我個人的私慾。」
「開什麼玩笑！私慾？為了私慾就將幽靈蟲散佈到我們身上嗎？」尼洛激動地喊著。
「不，那次事件的尾聲，大部份的幽靈蟲就已經被清洗乾淨了，目前只剩下一份代碼，就在我的果中。」
奈特領著尼洛走到電梯前，正好電梯打開，兩人便跟著走進去。
「幽靈蟲的原理是從前置記憶區的檔案中提取的代碼BUG，如今全宇宙的N、E、W、S型無明都能防止這BUG，這是我再次甦醒後，就已經了解到的現實。」
「不過，你出現......」
電梯門打開，兩人來到了10樓。
「我......？」尼洛說。
「你的果的數據中，一點前置記憶都沒有，也沒有BUG防護，於是我將幽靈蟲傳到你的果中，至於位於西部的網路斷連，只是我單純將網路連接與四型無明的意識斷絕所造成的假象。」
「所以我現在這樣，是幽靈蟲造成的？」尼洛看了看自身說。
「沒錯，幽靈蟲能將果的數據與素體分開，並維持運作，我們現在是純粹的『數據』。」
尼洛一路跟著奈特緩緩前進，隨著愈加深入，周圍的人聲愈加減少，最後奈特停在10樓的最深處。
「你看見這數據流動了嗎？」奈特指著眼前一條緩緩前進的數據流。
數據流向上蜿蜒穿透天花板，上面因為厚重的天花板而不清楚究竟有什麼。
「就像支流一條條匯聚，流向大海，全宇宙的數據都會流向這塔。」
「然後？」尼洛不解地問。
「我們要從這條河，流向『大海』！」
話說完，他便一手拉著尼洛，另一隻手碰觸數據流。
「嗯？嗚哇哇啊啊啊......」一瞬間，尼洛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
「滋......咻——」
兩人就這麼被吸入數據流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