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30·妖語可畏 01
本章節 3643 字
更新於: 2023-12-31
空唯歎每天早上醒來時都會被睡在自己身上的洛漓嚇個半死。
明明是一只相柳，卻總是像一只小貓一樣蜷縮著睡覺，倒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這種超強混血的小人類，似乎和普通的小孩子區別不是太大。
而且鑒於洛漓比較喜歡黏在自己的身邊，細細想過後，倒是覺得這小傢伙還算可愛。別看洛漓年紀小小的，卻對力量的掌控非常的卓越，一般從小能力初現的人，大多都會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失控期，而洛漓並沒有。
洛漓一直說，她現在所能掌控的東西，全部都是巫祭華教授的。
空唯歎為此表示自己肯定是世界第一笨蛋，因為巫祭華提點過他許多事情，但他至今剛剛學會如何「透過現象看本質」，還是在特定的環境下激發出來的。按照巫祭華的性子，對洛漓的教授一定是簡單的言語提醒，不過洛漓的頭腦非常聰慧，顯得他進一步的更加笨蛋。
記得洛漓在轟掉圖書館的時候，巫祭華給的藉口是她不喜歡上學看書，而空唯歎此刻正看著一個小女孩用符文在身旁托起一摞書，和自己走了個照面。
「你不是不喜歡看書麼……」空唯歎指著洛漓身旁那一摞比拿著他們的人還要高的書，陰沉的聲音順著空氣滲透過去。
「那是姐姐給我找的藉口，破壞者那麼有病的人不答應他可是只有死路一條的。」洛漓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更何況，你的說話的口氣好找揍啊，怪不得姐姐一提到你就恨鐵不成鋼的。」
「既然你那麼聽你姐姐的話，那你為何還要來找我？」空唯歎手臂一抱，在洛漓的面前竟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我是自告奮勇的！」洛漓一甩手，把一堆書全砸到空唯歎的身上，然後生氣地跑上前踩空唯歎的腳，聲音哽咽地斷斷續續，「我不能……不能看著姐姐像媽媽一樣……唯命是從的……」
跌坐在地上的空唯歎注視著洛漓的動作慢慢停頓下來，最後低垂著頭抽泣，他心一軟，伸手放在洛漓的頭上，歎息道：「明明還是個一丁點的小傢伙，被捲入這樣的事情真是抱歉，你不該承受如此多的責任。」
「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何要道歉？」洛漓拽過空唯歎的袖子直接擦臉，具有微弱腐蝕性的眼淚將布料燒灼得纖薄起來。
空唯歎淺笑不語，任由洛漓繼續拽著自己的袖子，頭頂上沿著圓弧的水泥管道最頂端延長開來的燈投下燦燦的白光，讓兩個人看起來生動一些，甚至將管壁上偶爾的斑駁苔蘚都映照出一絲鮮綠的生機。
自來水流過管網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然後相互靠近了一些，防止真的會從管壁裏傳出各自腦子裏瞎想的東西。
不過，洛漓還是不解地歪了一下頭，難以理解空唯歎不回答問題的意思，她故意繼續扯了扯空唯歎的袖子幾下，開口的聲音有點啞，不得不先清清嗓子再繼續，「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我這樣太煩人？」
「不，等你再大一些，就會明白我為何要向你道歉了。」空唯歎稍微用力地揉了一把洛漓的頭髮，然後起身對著風衣後擺上深入布紋裏的苔蘚歎了口氣，才用符文把扔了一地的書一本本的重新摞起來，四平八穩地雙手抱好，「這些書是要拿回房間嗎？不如我們在回去的時候順道去趟餐廳怎樣？」
「為什麼……」洛漓扁扁嘴，一臉的不情願，現在她連爬回床上的力氣都拿不出來，更不用說去廚房還要繞個路。
「因為啊，只有我知道晁吝把霜淇淋藏在哪裡了，不開心的時候吃霜淇淋最好了，不是嗎？」空唯歎眨眨眼，露出的笑容像是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般，「我連爾源都沒有告訴，所以大可放心。」
洛漓明擺著不相信，但還是抓著空唯歎的衣擺，讓他拖著自己走。他也不是多介意，小孩子什麼的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哄開心還是會一點的。
空唯歎走得有些快，畢竟這種知道機密的事情不應該讓更多的人發現，但洛漓那小短腿哪裡跟得上，不得不兩只手拽住他的衣擺，雙腳在地上做剎車。然而他在只要再轉個彎就能到廚房的時候，一腿擋住洛漓，貼牆站好等著。
他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一下，表示他們兩個人若是被晁吝看到這專程來偷霜淇淋的樣子，百分百是死定了。
洛漓雙手捂住口，忍住不笑出聲，倒是不擔心晁吝發現後會怎樣發火，畢竟全部都是空唯歎的鍋，到時候全部給他背上就行。
相反的，身旁的傢伙被嚇著了，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大摞書防止它們掉到地上，然後才伸出頭看了看廚房，確定晁吝從另外的通道走開後，才長出一口氣，招呼著洛漓跟上自己，速戰速決。
他一把將書推到洛漓的懷裏，使得這小小的身體晃悠了一陣子。牆壁上有一個暗格，畫出特定的符文後會打開一個小型冰凍室，這裡面藏著晁吝專屬的霜淇淋，大小各異，口味齊全，簡直是天堂一般。
有洛漓放風，他大可安心地在手心裡畫好一個符文，展開一個虛空的儲物盒，將霜淇淋裝了進去，順道拐走了桌子上會加在晚餐中的荷花酥。
頓時覺得超級幸福。
他抱過洛漓的書，並催促快點跟上一起逃命。他發誓，在打開暗格的時候，哪怕晁吝遠在天邊，也會察覺到這裡的動靜。
在逃命是第一要務的時候，發動不出瞬移符文簡直是要命的事情，幸好抓著他衣擺有點要懸空的洛漓鎮定異常，一個瞬移符文直接讓兩個人回到了房間。不過先等一下，記得這裡只有特定的人才能使用出符文，難道說晁吝把洛漓加入白名單了？那為什麼同樣在白名單裏的自己使用不出符文？
「因為啊，經常被情緒左右的你，自然會時不時的弱爆了。」洛漓一針見血，將巫祭華以往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把書本按照喜好排列整齊在桌面上。
「……小華教我的東西，我沒有學會其中的任何一個。」空唯歎一邊從手裏掏出霜淇淋一邊意志消沉，按理說幹過如此偷竊之後應該愉悅才是，「不說煩心事了，你要吃什麼口味的？晁吝這傢伙喜歡的味道並不多。」
洛漓抓起草莓味的遞到空唯歎的面前，不作聲等著他做回應。看到洛漓的這個舉動，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接過，露出釋然的笑容。
草莓味——排憂解難的最佳少女心口味，當然是現在優先的選擇。
撕開了蓋子，他先把霜淇淋盒子裏自帶的勺子遞給洛漓，然後不顧形象地舔掉蓋子上沾到的一點霜淇淋，再從手裏掏出一把吃霜淇淋專用勺子，與洛漓一同分享這一個草莓味的霜淇淋，冰冷與甜蜜的味道令人心情舒暢。
他開始相信，洛漓的聰慧一定是遺傳自親生母親，因為這一點和巫祭華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擁有一半相似基因的共性。
而且從洛漓的身上，他彷彿看到的是巫祭華年幼時的樣子，甚至對著燈光才發現，在光照下洛漓的眸子泛著淡淡的蜜色，和巫祭華人類狀態時差不多。
「你和小華真的好像，看來你們都隨了母親的優秀基因。」空唯歎坐在桌子旁邊，托著腮盯著洛漓不移開。
「但是，姐姐是非常強大的，而我只是個物種特別且力量不好掌握的小孩子……」洛漓大口地塞著霜淇淋，即使凍得腦子發疼，也阻止不了繼續吃下去，「要是有一天，我也和姐姐一樣就好了……」
「你一定會的，因為你可是洛漓，你的成長會讓你成為更好的人。」空唯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勺子插在霜淇淋裏緩緩地傾斜靠到了盒子上。
在洛漓剔透的注視下，空唯歎的心情逐漸好轉起來，哪怕剛才就連洛漓都說自己弱爆了，也不在此刻應該去煩憂的事項中，霜淇淋將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只有他和洛漓兩個人坐在深色古朽的桌子旁，溫和如春。
要是世間一直如此太平該有多好。
就在這兩個人快要撐死的緊要關頭，一只小火鳥在「嗶啵」的聲音中出現，輕巧地落在洛漓的手上，探著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啊——又到彙報的時間了——」洛漓扒拉扒拉小火鳥的毛，搞得本來毛順油亮的小火鳥變成了羽毛亂翹的怪物，「——都不知道編點什麼好。」
「偶爾也要說點實話，不然會被懷疑的。」空唯歎依舊沒有去管剩下的大多數霜淇淋是否全部被洛漓吃掉，按理說洛漓吃壞了肚子他也是要跟著倒楣的，「讓我想想透露哪些內容過去既不會危害這裡又能使得你交差……」
每當他好不容易認真想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狀況打斷思路，通知集合的警鈴尖嘯回蕩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和通道裏的回聲混雜在一起，更加令人的聽覺難以忍受住，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晁吝那裏——聲音最小的地方。
空唯歎抱起洛漓就跑，顧不上堵住自己的耳朵，只是叮囑洛漓捂好耳朵，然後用一生最快的速度跑向晁吝勉強當作會議室的房間。
即使用上這麼快的速度，當他趕到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擠入了不少人，個個掛著生無可戀的臉，估計距離耳聾已經不遠了。
這時候，他才發現洛漓的口中還咬著挖霜淇淋的勺子，嚇得手忙腳亂地把勺子拽出來藏入口袋裏。雖然不敢抬頭，但是他感受到晁吝注視過來的目光有些不對勁，若真的被發現了，那可是真的死定了。
等到晁吝終於移開目光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救贖，然後才能去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從晁吝的描述來看，一隊在城鄉結合區探路的隊伍遭到了攻擊，似乎有幾個驅魔人被食靈吃掉了靈魂，境況不大好的樣子。
記得在城鄉結合區的地方，巫祭華派駐了大量食靈進行看守，果然強行的突破是沒有多少效用的，但是這樣的犧牲有些太嚴酷了。
如果食靈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話，大概還有挽救的機會，但是現在得到的消息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發生的了，總有點凶多吉少的感覺。
晁吝召集所有的人的意思就是想討論一下是否有需要去救援，如果所有人都感覺必須的話，他會選擇志願者前去救援。前提是，所有人都清楚，駐紮在那裏的食靈，已經不是平常的食靈了，經過轉變後嗜血和兇殘的程度超出預期，以及驅使它們的主人更是不可小覷的存在。
因而，他舉起手，自告奮勇地決定去參加救援任務。
明明是一只相柳，卻總是像一只小貓一樣蜷縮著睡覺，倒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這種超強混血的小人類，似乎和普通的小孩子區別不是太大。
而且鑒於洛漓比較喜歡黏在自己的身邊，細細想過後，倒是覺得這小傢伙還算可愛。別看洛漓年紀小小的，卻對力量的掌控非常的卓越，一般從小能力初現的人，大多都會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失控期，而洛漓並沒有。
洛漓一直說，她現在所能掌控的東西，全部都是巫祭華教授的。
空唯歎為此表示自己肯定是世界第一笨蛋，因為巫祭華提點過他許多事情，但他至今剛剛學會如何「透過現象看本質」，還是在特定的環境下激發出來的。按照巫祭華的性子，對洛漓的教授一定是簡單的言語提醒，不過洛漓的頭腦非常聰慧，顯得他進一步的更加笨蛋。
記得洛漓在轟掉圖書館的時候，巫祭華給的藉口是她不喜歡上學看書，而空唯歎此刻正看著一個小女孩用符文在身旁托起一摞書，和自己走了個照面。
「你不是不喜歡看書麼……」空唯歎指著洛漓身旁那一摞比拿著他們的人還要高的書，陰沉的聲音順著空氣滲透過去。
「那是姐姐給我找的藉口，破壞者那麼有病的人不答應他可是只有死路一條的。」洛漓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更何況，你的說話的口氣好找揍啊，怪不得姐姐一提到你就恨鐵不成鋼的。」
「既然你那麼聽你姐姐的話，那你為何還要來找我？」空唯歎手臂一抱，在洛漓的面前竟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氣。
「我是自告奮勇的！」洛漓一甩手，把一堆書全砸到空唯歎的身上，然後生氣地跑上前踩空唯歎的腳，聲音哽咽地斷斷續續，「我不能……不能看著姐姐像媽媽一樣……唯命是從的……」
跌坐在地上的空唯歎注視著洛漓的動作慢慢停頓下來，最後低垂著頭抽泣，他心一軟，伸手放在洛漓的頭上，歎息道：「明明還是個一丁點的小傢伙，被捲入這樣的事情真是抱歉，你不該承受如此多的責任。」
「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何要道歉？」洛漓拽過空唯歎的袖子直接擦臉，具有微弱腐蝕性的眼淚將布料燒灼得纖薄起來。
空唯歎淺笑不語，任由洛漓繼續拽著自己的袖子，頭頂上沿著圓弧的水泥管道最頂端延長開來的燈投下燦燦的白光，讓兩個人看起來生動一些，甚至將管壁上偶爾的斑駁苔蘚都映照出一絲鮮綠的生機。
自來水流過管網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然後相互靠近了一些，防止真的會從管壁裏傳出各自腦子裏瞎想的東西。
不過，洛漓還是不解地歪了一下頭，難以理解空唯歎不回答問題的意思，她故意繼續扯了扯空唯歎的袖子幾下，開口的聲音有點啞，不得不先清清嗓子再繼續，「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我這樣太煩人？」
「不，等你再大一些，就會明白我為何要向你道歉了。」空唯歎稍微用力地揉了一把洛漓的頭髮，然後起身對著風衣後擺上深入布紋裏的苔蘚歎了口氣，才用符文把扔了一地的書一本本的重新摞起來，四平八穩地雙手抱好，「這些書是要拿回房間嗎？不如我們在回去的時候順道去趟餐廳怎樣？」
「為什麼……」洛漓扁扁嘴，一臉的不情願，現在她連爬回床上的力氣都拿不出來，更不用說去廚房還要繞個路。
「因為啊，只有我知道晁吝把霜淇淋藏在哪裡了，不開心的時候吃霜淇淋最好了，不是嗎？」空唯歎眨眨眼，露出的笑容像是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般，「我連爾源都沒有告訴，所以大可放心。」
洛漓明擺著不相信，但還是抓著空唯歎的衣擺，讓他拖著自己走。他也不是多介意，小孩子什麼的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哄開心還是會一點的。
空唯歎走得有些快，畢竟這種知道機密的事情不應該讓更多的人發現，但洛漓那小短腿哪裡跟得上，不得不兩只手拽住他的衣擺，雙腳在地上做剎車。然而他在只要再轉個彎就能到廚房的時候，一腿擋住洛漓，貼牆站好等著。
他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一下，表示他們兩個人若是被晁吝看到這專程來偷霜淇淋的樣子，百分百是死定了。
洛漓雙手捂住口，忍住不笑出聲，倒是不擔心晁吝發現後會怎樣發火，畢竟全部都是空唯歎的鍋，到時候全部給他背上就行。
相反的，身旁的傢伙被嚇著了，小心翼翼地抱著一大摞書防止它們掉到地上，然後才伸出頭看了看廚房，確定晁吝從另外的通道走開後，才長出一口氣，招呼著洛漓跟上自己，速戰速決。
他一把將書推到洛漓的懷裏，使得這小小的身體晃悠了一陣子。牆壁上有一個暗格，畫出特定的符文後會打開一個小型冰凍室，這裡面藏著晁吝專屬的霜淇淋，大小各異，口味齊全，簡直是天堂一般。
有洛漓放風，他大可安心地在手心裡畫好一個符文，展開一個虛空的儲物盒，將霜淇淋裝了進去，順道拐走了桌子上會加在晚餐中的荷花酥。
頓時覺得超級幸福。
他抱過洛漓的書，並催促快點跟上一起逃命。他發誓，在打開暗格的時候，哪怕晁吝遠在天邊，也會察覺到這裡的動靜。
在逃命是第一要務的時候，發動不出瞬移符文簡直是要命的事情，幸好抓著他衣擺有點要懸空的洛漓鎮定異常，一個瞬移符文直接讓兩個人回到了房間。不過先等一下，記得這裡只有特定的人才能使用出符文，難道說晁吝把洛漓加入白名單了？那為什麼同樣在白名單裏的自己使用不出符文？
「因為啊，經常被情緒左右的你，自然會時不時的弱爆了。」洛漓一針見血，將巫祭華以往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把書本按照喜好排列整齊在桌面上。
「……小華教我的東西，我沒有學會其中的任何一個。」空唯歎一邊從手裏掏出霜淇淋一邊意志消沉，按理說幹過如此偷竊之後應該愉悅才是，「不說煩心事了，你要吃什麼口味的？晁吝這傢伙喜歡的味道並不多。」
洛漓抓起草莓味的遞到空唯歎的面前，不作聲等著他做回應。看到洛漓的這個舉動，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接過，露出釋然的笑容。
草莓味——排憂解難的最佳少女心口味，當然是現在優先的選擇。
撕開了蓋子，他先把霜淇淋盒子裏自帶的勺子遞給洛漓，然後不顧形象地舔掉蓋子上沾到的一點霜淇淋，再從手裏掏出一把吃霜淇淋專用勺子，與洛漓一同分享這一個草莓味的霜淇淋，冰冷與甜蜜的味道令人心情舒暢。
他開始相信，洛漓的聰慧一定是遺傳自親生母親，因為這一點和巫祭華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擁有一半相似基因的共性。
而且從洛漓的身上，他彷彿看到的是巫祭華年幼時的樣子，甚至對著燈光才發現，在光照下洛漓的眸子泛著淡淡的蜜色，和巫祭華人類狀態時差不多。
「你和小華真的好像，看來你們都隨了母親的優秀基因。」空唯歎坐在桌子旁邊，托著腮盯著洛漓不移開。
「但是，姐姐是非常強大的，而我只是個物種特別且力量不好掌握的小孩子……」洛漓大口地塞著霜淇淋，即使凍得腦子發疼，也阻止不了繼續吃下去，「要是有一天，我也和姐姐一樣就好了……」
「你一定會的，因為你可是洛漓，你的成長會讓你成為更好的人。」空唯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勺子插在霜淇淋裏緩緩地傾斜靠到了盒子上。
在洛漓剔透的注視下，空唯歎的心情逐漸好轉起來，哪怕剛才就連洛漓都說自己弱爆了，也不在此刻應該去煩憂的事項中，霜淇淋將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空，只有他和洛漓兩個人坐在深色古朽的桌子旁，溫和如春。
要是世間一直如此太平該有多好。
就在這兩個人快要撐死的緊要關頭，一只小火鳥在「嗶啵」的聲音中出現，輕巧地落在洛漓的手上，探著頭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啊——又到彙報的時間了——」洛漓扒拉扒拉小火鳥的毛，搞得本來毛順油亮的小火鳥變成了羽毛亂翹的怪物，「——都不知道編點什麼好。」
「偶爾也要說點實話，不然會被懷疑的。」空唯歎依舊沒有去管剩下的大多數霜淇淋是否全部被洛漓吃掉，按理說洛漓吃壞了肚子他也是要跟著倒楣的，「讓我想想透露哪些內容過去既不會危害這裡又能使得你交差……」
每當他好不容易認真想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狀況打斷思路，通知集合的警鈴尖嘯回蕩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和通道裏的回聲混雜在一起，更加令人的聽覺難以忍受住，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晁吝那裏——聲音最小的地方。
空唯歎抱起洛漓就跑，顧不上堵住自己的耳朵，只是叮囑洛漓捂好耳朵，然後用一生最快的速度跑向晁吝勉強當作會議室的房間。
即使用上這麼快的速度，當他趕到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擠入了不少人，個個掛著生無可戀的臉，估計距離耳聾已經不遠了。
這時候，他才發現洛漓的口中還咬著挖霜淇淋的勺子，嚇得手忙腳亂地把勺子拽出來藏入口袋裏。雖然不敢抬頭，但是他感受到晁吝注視過來的目光有些不對勁，若真的被發現了，那可是真的死定了。
等到晁吝終於移開目光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救贖，然後才能去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從晁吝的描述來看，一隊在城鄉結合區探路的隊伍遭到了攻擊，似乎有幾個驅魔人被食靈吃掉了靈魂，境況不大好的樣子。
記得在城鄉結合區的地方，巫祭華派駐了大量食靈進行看守，果然強行的突破是沒有多少效用的，但是這樣的犧牲有些太嚴酷了。
如果食靈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的話，大概還有挽救的機會，但是現在得到的消息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發生的了，總有點凶多吉少的感覺。
晁吝召集所有的人的意思就是想討論一下是否有需要去救援，如果所有人都感覺必須的話，他會選擇志願者前去救援。前提是，所有人都清楚，駐紮在那裏的食靈，已經不是平常的食靈了，經過轉變後嗜血和兇殘的程度超出預期，以及驅使它們的主人更是不可小覷的存在。
因而，他舉起手，自告奮勇地決定去參加救援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