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笑館長中三槍唉唉叫的網友,八成連打針都要閉眼==
本章節 3725 字
更新於: 2023-12-29
『對不起…』
………………
『對不起…葉梣…』
…………
『葉梣…媽媽我…』
……
『活下去!』
…
我在哪裡?
…
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媽媽…在逃跑…
媽媽用鑰匙…然後…
……!!!!
視野極為模糊,燈光刺的難以睜眼。
我…應該躺在床上,沒什麼感覺…啊啊…收回前言…好痛…頭…好痛…
「……呃…」
「……哇靠…」
有人探出頭,看不清楚是誰,一個個黑影探出。
「…誒…醒了…」
「…真的…叫醫生…」
彷彿聽到一些騷動,我動不了也聽不清,為什麼…?
我在哪裡?
我剛剛和媽媽在外面,怎麼突然跑來這了?發生什麼事?
老媽…去哪了?
視野逐漸清晰,我得知了自己的所在,但還是不太理解情況。
這裡是病房,好像是單間的,很安靜。
看上去已經是黃昏了,我睡了這麼久嗎?床頭櫃放著一個花瓶,鮮花散發微微香氣…
等等,病房!?
我怎麼在病房裡?我受傷了?
在哪?為什麼?
老媽呢!?她去哪了!?
我急著想起身,但被身旁一隻手按住,手掌粗糙而結實。
「你冷靜點,醫生快來了」
我轉頭一看,一個藍眼外國人坐在椅子上盯著書本,看都不看我一眼,他留著短髮莫西干頭和一臉精短的落腮鬍,左眉上還有一記疤痕,雙臂的肌肉頗強壯,壓著我的手臂上還刺了一顆著火的八號球圖案…
還是乖乖聽話好了,我不想受傷…
「…你哪位?」
「凱爾•梅森,叫我凱爾就好,別緊張,我不會害你。」
「…我…怎麼會…」
「我們都以為你撐不過去,你很命大。」他的中文很標準。
凱爾轉頭看了我一眼,但馬上專注回書本,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帥哥,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鄰家大哥感。
「那個…」我開口,這才發現自己嘴超乾,聲音也很沙啞。
「說。」
「我…還是不懂…我為什麼…在這裡…我媽呢…」
「你不記得了?」
「我…好像記得…不太清楚…」
「別勉強,說來話長…你受重傷了,差點完蛋,至於你媽媽…我們待會解釋如何?你需要這個。」他說,遞給我一杯水。
他啪的闔上書本,雙眼看著門口…
我把水咕嚕嚕的吞下肚,注意到他手上的的書,〔二戰始末〕,我記得是歷史紀錄。
「What?」他注意到我視線,問道。
「…我睡了多久?」
「三天,加上送進來那天的話就四天了。」
「三天…靠…」
他書放桌上,看了看錶。
喀啦!病房門打開,一位戴方框眼鏡、棕髮綁成馬尾、滿臉鬍渣的男人走進病房,黑眼圈濃的遠遠就能看見,就他從上到下給人的感覺,我絕不相信這貨是醫生,也不希望他是醫生,天知道他會不會一個閃神就把人醫沒了?但很不幸的,他穿著白袍。
「活下來了?」
醫生拿起手板刷刷的寫著什麼,談吐和外在一樣,病奄奄的。
「呃…對…?」
「我沒問你,凱爾?」
「你剛剛就在和患者說話呢,怪醫。」
「可能是嗎啡的幻覺,總得有人佐證。」
「蛤??」我睜大雙眼,這貨治病時吸毒??
被稱作怪醫的醫生拿起手電筒,照著我的眼睛和嘴巴,再檢查我的身體……
……?
這才注意到,我身上到處都裹著紗布,而且依觸感推斷,我臉上應該也包著繃帶…
我到底受了什麼傷?
「怎麼樣,醫生?」
「這個嗎…狀態不錯,今天就能出院了。」
「Copy that,我跟小組說一聲…」
「等一下…」急忙叫住凱爾,我更疑惑了。
「我…不用檢查一下嗎?就這樣出院了?」
「剛剛檢查了,全身的傷口好的差不多,骨折已經沒事,還有,你精神不錯不是嘛?能出院了,多虧有我。你現在能跑能跳,能吃披薩,不用吃流體食物也不用復健,也是多虧有我。」醫生說,他語氣就像在說明今天晚餐食材一樣的理所當然。
「自吹自擂就免了,葉梣,你剛剛聽到了,現在你的狀態跟受傷前幾乎沒什麼不同,怪醫已經治好你了,請原諒他的不禮貌,他就是這樣。」
我…精神確實很好,剛甦醒的狀態已經回正軌了,感覺不出自己曾經骨折過,身上的傷口基本上不痛,視野清晰、聽覺靈敏,一點也不像大病初癒的病患,這全是這個醫生的傑作?不不不…就他這副德性…難道我太以貌取人了?
「…不過…有個壞消息。」
「……?」
醫生伸手拆下我臉上繃帶,拿出一面鏡子讓我看清。
「你可能對你的外型…不太滿意。」
我定睛一看——
……
不會吧…
我不敢多看一眼,扶著把手下床,順手歸還鏡子。
「我很遺憾…」凱爾說,拍了拍我肩膀。
「……我為什麼會…」
「我待會再告訴你,聽著,我先幫你收拾行李,給你點時間,待會動身,懂嗎?」凱爾說。
……
剛剛那個是…
我的臉?
不不不,這、這太荒唐了…這不會是…這不可能…
我…不…這一定是惡夢…
醒過來…
快點啊……
快啊!
醒過來!!
臉變成這樣!我不要啊啊!!!!!
!!!!!!!!!
「嘿!」
啪!凱爾重拍我肩膀。
「我們要走人了(we are leaving),有聽到嗎?」
「…有,有聽到。」
「很好。」
他對我勾起笑容,拍了拍我手臂,轉身走出病房——
「啊!還有。」
他回頭。
「你朋友昨天有來看你,兩男一女,花…好像是是女孩帶來的。」
誰…啊,應該是嘉祥和語恩吧…
女孩子…是誰…?
佳媛嗎?我跟她不熟,應該不是她…可能是他們兩個的女友之類的吧…
「…喔…」
「別忘了把花帶上,先換衣服,我等一下就回來。」
說罷,他走出病房,醫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剩我一個人孤零零在房中。
勉強自己坐下,調整呼吸,試著理解自己的處境,方才獲取的資訊有點超出我所能應對的程度。
漫無目的得和天花板乾瞪眼,這才注意到床頭已經放了一套乾淨衣物。
輕碰臉上的皮膚,下顎顫抖著,這是真的嗎?我的臉…一輩子都會變成這樣嗎…
無力面對這個事實,我看著自己的身體,小心的拆下紗布,傷口真的好了,但看得出來原本的傷勢有多糟糕,怪醫沒有吹牛。
花瓶的鬱金香是多麼鮮豔,在夕陽照射下更顯璀璨,然而我沒什麼心情欣賞鮮花。
媽媽到底去哪了?病房裡沒看見她,難道她在外面等我嗎?不可能,這樣的話她會是我醒來時第一個衝進來的,還是她剛好離開?有可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會是什麼…
想再多也沒用,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病房等凱爾回來了…
…………………………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經轉暗,敲門聲響起。
「秋葉梣,該走了。」他開門說。
「喔。」
嗅了嗅新的襯衫,沾上花香了,我抱起花瓶走出病房。
凱爾領頭,我跟在後,注意到身邊幾乎都是身穿西裝、掛著防彈衣搭配手槍和衝鋒槍的武裝特工,他們明顯是來保護我的,還能聽見「貴賓移動中」「貴賓進電梯,準備下樓」之類的通訊對話,一個特工跟著我們進了電梯。
「凱爾,這些人…」
「我找來的,他們可以信任。」
「蛤?其他醫生呢?」
「別的樓層。」
「…你到底是誰?做得出這些事…你是黑幫?要摘我的器官去賣?」
他用沉默代替回答。
叮!地下一樓到了!門要開了…
我們走進停車場,空曠的停車場停放了許多裝甲吉普車和武裝越野車,車頂機槍看得我頭皮發麻,有必要為了我一個人做到這種程度?武裝人員也從輕裝特工變為特戰部隊,乍看之下還以為是某個國家的軍隊攻佔地下室了…
「那台車,看到了嗎?門沒鎖,上車。」凱爾指著停車場某處說道。
我順著凱爾指著的方向看去——不會吧…
「哇靠…」
「酷吧?」他笑著說,把行李扔給一旁的特工,開門走進駕駛座。
奧迪R8,有人叫他鋼鐵人座騎,小勞勃道尼功不可沒…
凱爾的品味很好,無論是風翼、霧黑的車身、改裝保險桿還是紅色色塊貼紙都對這台車的魅力只增不減。
「這台車真的…太屌了…」我開門上車,凱爾笑而不語。
「那…我們要去哪?你要帶我去哪?」
「我要帶你去你的新家,你不能回原本的家了。」
「蛤?」
「你的房子在你們離開後被縱火,燒光了,記得你和你媽媽為什麼離開家嗎?」
「…好像有人在追殺我們…啊啊!!」
記憶宛如電流擊中大腦般閃現,我心臟漏跳一拍。
「凱爾,有人在追捕我媽!我不知道是誰,那些渾蛋闖進我家裡,然後!然後…」
「慢慢說,我在聽。」
「然後…我媽她…長了角和尾巴…我知道這很誇張!但我說的都是——」
「是真的,我相信。」
「…?」
凱爾發動引擎,聽著滑順的引擎聲勾起嘴角,就像看見枕邊人甦醒的熱戀情人。
「我就直說了,你母親目前下落不明。」
「失蹤了?為什麼?她去哪了?」
「無從得知,幾天前你遇到爆炸時受重傷昏迷,我們接收到來自你母親的求救訊號,我到場時你母親已經不在了。」
「…」
「嘿!我相信優舒拉不會有事,你要對她有信心。」
「…啥?」
我疑惑的看著他。
「誰是優舒拉?」
「噢!我的錯…」
他打檔,車子離開停車格。
「優舒拉•哲•由娜法爾德。」
他說,隔著車窗對窗外的人員比個手勢,他們動身坐上武裝車輛,一前一後圍著我們。
「這個,是你母親的真名。」
「…優舒拉•哲…」
「記不起來也沒關係,記『優舒拉』就好,我們都這樣叫她。」
「你認識我媽?」
「對,但我跟你父親比較熟一點。」
「老爸?」
「嗯,你父親…他的真名是『格里芬』。」
我對父親的印象實在太模糊,楞了好一會才回神
跑車駛出停車場,映入眼簾的是令人眼花撩亂的燈火街道,這裡不是PZ市。
「我們在哪?」
「TPE市中心,交通會有點壅塞…」
「我、我從CHY縣跑到這裡!?」
「用魚鷹直升機載來的,只花了半小時,大城市資源才充足,我可不相信鄉下的醫院。」
「我那時候不是快死了嗎?」
「沒那麼糟糕,少半條命,死不了…要吃東西嗎?你肚子餓了吧?我餓了,吃飯時間也能討論正事。」
「呃、靠…」
我不禁為自己的生命捏把冷汗,雖然很傻眼,反正沒出事,比起吐槽這個…
「…我餓扁了。」
不如先填飽肚子。
「Alright…想吃什麼?」
「呃…披薩之類的?」
「好主意。」
他扭動方向盤,車子駛入車流。
「我知道一間不錯的店,你一定會喜歡。」
「好吧…」
我看著外面的車潮,心中默默嘆息。
老媽…不知道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吧?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