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７章：偷盜成功，菲斯家

　　月升日落，藉著夜色遮掩，索拉帶著賽托的假人飛往森林，街上的人們見著索拉飛遠，因為距離與光線的關係，倒也沒看出破綻，只是在感慨賽托這小夥子是真勤快。有的小孩還揮手道別，引得在窗口觀察的賽托本人忍不住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一旁的換上夜行衣的斯特莉婭聞聲，不解問道。

　　「只是感慨，與以前相比，灰線地域現在的治安與環境可好太多了。」回憶起自己與流浪漢爭奪食物的童年時光，賽托搖頭感嘆。

　　「你以前過得很慘嗎？」

　　「那不重要，該出發了。」見索拉已然不見身影，賽托搓了搓猴頭，望向了展覽館的方向，斯特莉婭也不再多問，隨時做好空間置換的準備。

　　感受到身體被置換魔力包裹，斯特莉婭正感奇特，就發覺視線景色一變，還沒回過神來，景色便是一變再變三變，連續不停的切換。初次體驗的緣故，大腦一時無法處理如此高速的畫面變化，等抵達展覽館旁的小巷後，便是感到頭暈噁心，臉色蒼白的彎腰乾嘔起來。

　　「恐高，暈傳送，情緒管理，妳這衛隊隊長的弱點，是不是有點多？」眉頭輕蹙，賽托擋住斯特莉婭的身形，忍不住吐槽，多虧巷中沒什麼光，所以身穿夜行衣的他們就如同隱形般，完美融入了夜色。

　　「我好多了，繼續下一步吧。」

　　「那行吧。」打量腿還在發軟的對方一眼，賽托只是聳肩同意，隨後拿出了小紙團，瞄準高處的氣窗，扔了進去。

　　靜待幾秒，確定沒有引起騷動後，便是指揮小吱發動能力。

　　「嗯，完美。」進入館內，打量環境後，賽托小聲自語。

　　此時的他們位於三樓的僻靜角落，是一個就算保安繞了館內三圈，都不一定會檢查的位置，抬眼向遠處望去，就能見到一張海報張貼於牆上，海報繪製的正是精靈寶玉的參觀指引。

　　「真該死啊。」小聲啐了一口，斯特莉婭眼神瞟向賽托，就見到對方手指置於耳側，彷彿在傾聽什麼般。

　　「你在聽什麼？」

　　「這裡保安的對話內容，他們為了保持交流，所以都是靠通訊魔法，倒是方便我竊聽了。」將手指放下，賽托留下小紙團在原地後，向著前方走去。

　　「我已經聽到前往寶玉展覽櫃的最佳路徑了，速戰速決。」

　　「你還能竊聽別人通訊魔法的對話？」斯特莉婭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她發現，賽托這傢伙總能給她整點新花樣。

　　對此，賽托只是做出禁聲手勢，斯特莉婭眨了眨眼，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二人一路沉默，特製的鞋底使他們連腳步聲都沒有，靠著小吱對於空間感知的天賦，即便前方有保安經過，他們也能夠成功避開，因而全程可以說是無驚無險，順利無比，順利到賽托都感覺不太對勁了。要知道，肆意酒吧的任務欄上，可還貼著展覽館老闆親自發布的「偷竊展品」的高級任務呢，目的就是挖掘人才跟展示展館的安保等級。

　　「順利不是好事嗎？我看跟你的計劃差不多啊？」斯特莉婭見賽托疑神疑鬼的，好奇問道。

　　賽托對此只是搖了搖頭，開口解釋：「未必，得看防護等級，灰色奇物館的安保力量放在四個地域中，那也是靠前排的程度，一點事沒發生，我反倒覺得有詐，而且，雖然我挑選的路線人數最少，但是也安靜過頭了。」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賽托總感覺心裡不踏實。

　　看了眼邊上牆壁的畫展，賽托囑咐道：「妳跟小吱先在這邊等著，有保安來了小吱會通知妳，我去前面探路。」說罷便是與將小吱交出後，同斯特莉婭拉開了距離，向著遠處走去。斯特莉婭也是從善如流，乖乖待在了原地，跟小吱一起打量畫展。

　　「難道真是我多疑了？」繼續向前走著，賽托心中不由得反思，直到看到一面鏡子，對著鏡中倒影端詳片刻，看見有些慌張的眼神後，才在心中苦笑一聲：【真是夠了，居然慌成這樣。】

　　重新調整心態，賽托朝斯特莉婭招手示意，鏡中倒影也同他做出相同動作，但賽托卻總感覺有股違和感。

　　「還不走？」斯特莉婭見賽托遲遲不動，便是走近後拍了一下對方肩膀，賽托再次往鏡子看去，卻是沒有見到斯特莉婭的倒影。

　　「！」這下賽托哪還能不明白，對面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從畫展牆的另一邊過來的，只不過身穿夜行衣，且光線昏暗，才導致賽托沒有辨認出來。

　　對面見暴露了，立刻拔腿逃跑，賽托見狀化手為刀向著對方後頸砍去，以求一擊制敵。

　　「啪！」對面人影交叉雙臂擋下這擊，雙眼滿是驚訝之色，斯特莉婭見狀，毫不猶豫的一記鞭腿抽向對方腰部，賽托本想阻止，但看著已經飛出去，翻滾了好幾圈的人影，最終也只能給了斯特莉婭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抱歉……」聽著對方翻滾發出的動靜，斯特莉婭也知道自己闖禍了，但更令她吃驚的，卻是對面挨了她一腳後，卻依舊能爬起來，雙眼之中滿是怨毒之色，但賽托卻是感覺，對方眼中不只怨毒，還有著幾分……失望？

　　【是我阻礙他偷什麼了嗎？】心中尋思，賽托眼神觀察周遭動靜。

　　「這麼結實？」眉頭皺起，她的鞭腿可是能掃斷腰粗樹幹的，對面卻如同沒事一般，還能瞪著自己。

　　「怎麼還沒人來？」賽托也是皺起眉頭，都發出這麼大動靜了，居然依舊沒有保安趕來，正當疑惑，就見到對方捂著腰的手中，隱隱露出了白色的布料。

　　見對面衝來，斯特莉婭當即迎面而上，試圖拿下對方，賽托見況伸手拉住了斯特莉婭的身形，剛好避開了對方投擲過來的白色布匹。

　　「布上的是迷藥，這裡的保安，估計都被對方給迷昏了。」解釋一聲，賽托一臉陰沉瞪向對方，本來可以無聲無息取走寶玉的，上演這麼一齣保安昏迷事件，到時候所有展品都要檢查不說，安保力量還會加強好幾個等級。

　　對面見一招不成，另一手抽出腰間噴罐，對準賽托二人便是要噴出氣體，卻是在驚愕的眼神中，察覺手上的噴罐被換成了一團衛生紙。

　　「怎麼？在找這個？」拋了拋手上的噴罐，賽托毫不猶豫地對準對方噴灑昏迷氣體，對面心道完蛋，卻無法反抗，最終與保安們一同進入了夢鄉，喔，昏迷的人不會做夢。

　　「給他放這裡，到時候栽贓到這人身上好了。」將噴罐放回對方腰間，賽托直接揭下了對方的面罩，露出來的臉卻是讓賽托一愣。

　　「女的？」不確定，看看身材，嘶！比斯特莉婭還要富有，那飛機場整得是真平，甚至不如賽托的胸肌。

　　「行了，給人家戴回去，趕緊把寶玉取走吧。」向對面投去同病相憐的目光，斯特莉婭開口催促，這平的實在是不忍直視。

　　賽托聞言照辦，隨後也不躲躲藏藏了，徑直向精靈寶玉的展覽櫃走去，一路上如他所想，保安們一個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姿勢極其不雅。

　　抵達目標地點，伴隨小吱將假寶玉與真寶玉進行置換後，賽托便是同斯特莉婭原路返回，直到回到外面後，也依舊沒有引起半點騷動，但他們心裡都很清楚，等到保安們甦醒，中心地帶就要發生大動靜了。

　　幾次空間置換回到家中，無視在一旁乾嘔的斯特莉婭，賽托心中盤算索拉也快回來了，等待片刻，便是等到了背著假人回來的索拉。

　　「辛苦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你稍加休息後，我們便是啟程前往森林精靈的領地。」縷了縷索拉的羽毛，將假人安置好後賽托出聲指示道。索拉聞言抖了抖後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開始恢復精力。

　　隔日，灰色奇物館，甦醒的保安們見打鬥痕跡處昏迷著一名盜賊，不做他想便是將面罩揭下，露出了一張年輕少女的面龐。一群人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綁好手腳便是給她架到了審訊室，保安隊長見狀指示眾保安去檢查展品後，獨自等待對方甦醒。

　　過了數十分鐘，少女睫毛聳動，正想打量情況，就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綑得死死的，當即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別慌，在展品確實出現缺失前，我們不會對妳怎麼樣，在那之前，說說看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將繳獲的噴罐放到桌上，保安隊長提出問題。

　　少女聞言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保安隊長也是將事情用紙筆紀錄，講解完畢，少女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有辦法證明昨晚的另一組人分別是誰。」話落，臉上便是露出了憤恨之色，崇拜賽托的她，一想到昨晚他與精靈族的勾結，便是感到失望與厭惡。

　　「喔？說來聽聽？」眉頭一挑，在事情未查明前，保安隊長不介意聽聽對方要怎麼證明。

　　「既然都被抓到了，那我也沒啥好隱瞞的，我的本名叫菲斯蔻瑪，也就是家傳易容魔法的菲斯家的一員。」

　　「那妳可真給菲斯一家丟人。」搖了搖頭，保安隊長開口嘲諷，菲斯家在灰線地域，那可是有名的盜賊家族。

　　「既然妳清楚菲斯家，那也清楚，我們只能易容成二十四小時內接觸過的人，對吧？呵，看看這兩張臉後，你就不會在乎我了。」菲斯蔻瑪也不惱，聳肩一笑後，開始施展易容魔法。

　　而保安隊長也是在一臉不以為意，到表情一滯，到面色凝重，最終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菲斯蔻瑪，那位可是館主也隱隱看好的年輕人，如果謊報，妳能夠擔負起責任嗎？」

　　「這個，足夠分量嗎？」說著，菲斯蔻瑪從夜行衣的隱藏口袋中拿出了一枚徽章，那是菲斯家家主的兒女才能擁有的象徵，若是拿出來，就代表了菲斯家族全體的名譽。

　　「足夠了。」咽了口口水，保安隊長將徽章小心接過後，大步流星的前去館主的辦公室。雖然沒聽過說菲斯家家主有叫做菲斯蔻瑪的女兒，但想來應是秘密培養的家族菁英，此次幸虧恰好撞上了賽托，否則灰色奇物館怕是要損失嚴重。

　　數小時後，肆意酒吧……

　　「喂！出大事了！你們看看這個！」一名大叔猛的將門推開，把門推的吱嘎亂響，眾人也被動靜吸引，紛紛看去，就見在他手上拿著一張任務單，具體看不清，只能見到上面印著賽托的畫像。

　　「那小子又整了什麼大活了？」笑著抖了抖煙桿，盜老幾步上前，想看清楚點，堆著笑意的老臉卻是逐漸陰沉下去，最後一臉難以置信一把奪過任務單，就連從不離手的旱煙都給扔地上了。

　　「上面寫了什麼！？」

　　「別自己看啊！」

　　「說出來讓我們也樂一樂！」

　　沒有注意到盜老表情變化的眾人依舊在起鬨，然而讀完訊息的盜老卻只感到心煩意亂，一想到如果易偷那個老小子得知這件事，煩躁的心情便是更加惡劣了幾分。

　　終於是忍不了酒館吵雜的氛圍，盜老深呼吸一口氣後，怒吼道：「都他媽給盜爺我閉嘴！要看的自己看去！」煞時間，眾人只感覺一股風壓以盜老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雖未傷及擺飾分毫，卻是壓得眾人無法呼吸。

　　與老闆對視一眼，自知失態的盜老留下一句「告辭」後，便是將任務單拍到了桌上，推門離去。

　　眾人見盜老走了後，才紛紛上前圍觀，然而在見到任務單後，卻也是紛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只見任務單上主要寫著幾個大字：

　　失格者賽托　特級任務　生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