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具底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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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2-20
在那之後,虎麟回到她所屬的皆卜家。
才剛開門,虎麟就猜到,她的父親先一步知道她回來了。這個男人還是老樣子,只要是她的事情就絕不會放過,就算她現在已經表現出抵抗的心理,也是死性不改地要掌握她的一舉一動。虎麟必須承認,她會在父親的電腦裝上只對她有利的「那個」,靈感來源就是父親過分的控制狂。
雖然不到父親那麼病態,不過她對父親安排的劇本,也是只對她有利,絲毫不考慮當事人心情與性命。
也就是說,就算雪千櫻不這麼拜託她,她現在的行動,對她本身也是有好處的。雪千櫻也有在話語間暗示這點。
不過,虎麟會動員全身,試著與父親一搏看看,不是因為雪千櫻,也不是因為她自己,還不夠了解自己的她,沒有資格去承擔有拜託份量的責任,所以她要透過這次的行動,好好地了解她自己。
才剛踏進家裡的虎麟,一下子就感覺到現在的皆卜家,與平時不太一樣。
雖然平時皆卜家都在父親的五指山下,有一點動靜都得問過父親的意思,不過看樣子父親現在確實在忙什麼,已經在這個家住了十三年的虎麟,從氛圍感覺到這點,要是父親正在投入什麼,皆卜家就會是這種「顏色」。要是她想趁虛而入,是有機會的,比平時還要多兩成成功的機會。
對皆卜煉轟來說,皆卜家與菲涅耳之都,都是自己手上的玩物。
不只是所有當家都會利用,從上一任當家手上接過的當家權限,來管理並即時掌握劃分區域的最新狀況,這個皆卜煉轟還大膽地加以擴張這種力量。
以菲涅耳之都為例,這個僅次居神市,居神島第二大的都市,不是因為長年被迷霧籠罩,建築物才會如此高聳入雲,早在那之前,那些高大的建築物就已經是菲涅耳之都的特產之一了。
父親反過來利用這點,以他的魔力精煉出那些迷霧,並以他們皆卜家為中心,向外擴散,直到覆蓋菲涅耳之都全境,達到就算不需要結界,也能隨時知道這個劃分區域的最新情況。
那些迷霧看似擾人,稍有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因此發生車禍或任何意外,然而正是迷霧的出現,改善了菲涅耳之都的交通。因為不曾出現過車禍新聞,好奇的虎麟才會深根挖掘,沒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原來那些迷霧的作用不只是讓父親得到千里眼,還能洗腦當下位於菲涅耳之都的所有人,而且沒有人可以察覺,怪不得除了他們皆卜家,幾乎沒有其他名門願意到訪這座都市。
話說回來,那種短暫的洗腦能做什麼呢?當然是為了維持菲涅耳之都市內的秩序了。不只是交通,搶劫、殺人、放火,甚至是單純的口角爭執,父親都要管。乍看之下,是為了都市的和諧,其實就是他愛多管閒事。
至於他們皆卜家就更絕了。
雖然迷霧沒有滲透這個家,不過父親會在家裡的各個地方,擺放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就算他不在,也能把這些東西當成他的替身一般,所以這些東西也間接成了父親的「監視器」,無時無刻、無處不在地掌握皆卜家的每分每秒。
虎麟總是稱呼這種狀態為「紅色」。
警車與救護車的車燈是紅色的對吧?雖然他們平時不會沒事亮燈,一旦他們出擊,就會詔告天下一般,發出鳴叫並一路閃著紅燈,直奔事發地點。
雖然皆卜家正好相反,平時是紅色的,不過其實就狀況來說,是一樣的。對父親來說,每個時間的皆卜家,都是有這麼重要。即使會讓自己被其他人認為是病態的,也要用這種方式,把著他們的家。
不知道要是到時她的夢想達成了,這些病態到極點的作法,又該何去何從?迷霧從此從菲涅耳之都消失?她再也感覺不到皆卜家的顏色?因為全都是父親一手造成的,想必真的會變成這樣吧。
這些妄想沒有意義。
只要她沒有付諸實行,妄想終究只能是妄想。
所以,她不會再做這些有的沒的想像,要什麼就努力去爭取。就像她要知道雪千櫻在想什麼,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若她要打倒父親,也要真的去做才行。
虎麟已經不會再害怕了。
走出陰霾,以她父親現在所在的地方為目的地,虎麟奮不顧身地往前衝。怎麼說她都當了那個父親十三年的孩子,父親平時的習慣與去向,她熟得很,不需要事先調查,就能猜到父親現在的下落。
皆卜家大歸大,仍不是她的腳程的對手,依她現在的步伐,沒兩下就能抵達終點。
那個地方就是二樓的深處。
二樓唯一一間有電腦的房間。
這也是為什麼虎麟能察覺,現在的父親已經沒辦法兼顧監視她的任務。病毒啟動了。只要父親動用電腦,去做皆卜家以外事情,她事先安裝的病毒就會發出通知,讓她知道現在的父親無法分神,她也不會錯過這個大好機會,一舉進攻,只要她能成功讓父親離開原先的崗位,接下來就交給雪千櫻了。
一來到門口,虎麟門都沒開,就用水系統魔法製造出一把足以切割萬物的雷刀,一擊刺進房內。要是就這麼破門而入,是會驚動父親的,所以她打算來個出奇不意。
然後,虎麟作勢踢開房門,整個人衝進去,打算就這麼和父親攤牌。
「爸爸逼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