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終結

　　談判桌，我們幾人看了看對方，總感覺現在被其中一人殺死也不太意外。現在，我、趙叔、總統三方算是半合作狀態，面對同一個敵人秦赫，有了新的解釋。總統很乾脆讓趙子發言，趙子將一切問題都歸咎在秦赫身上。他認為秦赫是造成社會動盪的第一聲槍響，必須為電視台死亡的人們負責。然而，秦赫卻不是這樣說的，首先沒有任何資料證明，她跟神喪會的人有關。雖然同樣叫做秦赫，但口頭說的話語可沒有證明。她沒有任何歷史文件，所以無法得到書面證據證明她有罪。當然，神喪會的人沒有一個認識這個真秦赫。

　　「就算我承認了我有罪也沒有用，你們沒有任何歷史文件證明我這個人的存在。甚至無法證明我是台灣人。」她說的沒錯，即便大家都知道她是總統的親戚，但那也只是以訛傳訛的謠言。總統就算承認也於事無補。除此之外，這種教唆殺人的案件幾乎沒有先例，不知道該如何判起。

　　「或者，我在大眾面前殺了妳！」趙子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小手槍，居然躲過了進入房間前的搜身，真有他的！他指向秦赫，非常憤怒。不知道他的憤怒來源自哪裏，也不清楚他突然憤怒的原因。他惡狠狠地盯著秦赫，告訴對方，若在這裡殺死他也無所謂。反正他可以靠總統赦免罪刑。除此之外，也有大批新聞媒體會幫他說情。所以，不可能判死刑！

　　「你鬧夠了沒！還在為你弟弟的事情感到憤怒嗎？很明顯，殺死一個秦赫還會有千萬個秦赫。」趙叔生氣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生氣的模樣。至於他說的弟弟到底是指甚麼？我不清楚，也不明白。我看向趙叔，他似乎有話要說，但又欲言又止，讓人很是焦躁。

　　趙子大吼，衝上前打了秦赫一拳，對方開始反擊。沒想到這女人十分懂打架，雖然拳路很是混亂，但招招致命。秦赫每一拳都朝著趙子來不及防禦的弱點進攻！很快，趙子被打到倒地，只能嘶聲力竭地辱罵對方。秦赫看了我一眼，問我要不要也參戰。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擅長打架，只不過若有必要我會這樣做。說完，我立刻撿起趙子的手槍，打中了秦赫的一隻耳朵。對方沒有閃躲，只是靜靜接下這一發攻擊。

　　「這是為蘋梵開的一槍。」秦赫表示自己知道，所以並沒有閃躲。她知道我不會就這樣殺了她，所以表現出不在乎的樣貌。她任憑耳朵不斷失血，沒有做緊急處理，也認為在自己失血過多之前我們就會談完了。說罷，一個證人出現在了我們之間，那人便是鄭言。鄭言是陳立還有鄭凱找到的，根據鄭凱的說法，他又重新翻了遍鄭言的房間，想找尋蛛絲馬跡。最終發現了藏在牆壁壁紙後的一小片紙條。原來，鄭言回來過，他留下紙條給鄭凱知道。

　　鄭凱照紙條的時間去到了廢棄電影院，這時候才看到陳立跟鄭言似乎在爭論些甚麼。陳立希望鄭言不要去自首，因為會被抓的！但鄭言則持反對態度，鄭言認為需要讓大眾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必須讓這場鬧劇落幕，也必須還蘋梵一個清白。說到這裡，陳立大吼表示，蘋梵殺了人，怎麼可能還她清白！對於陳立來說，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鄭言了，至於蘋梵只能排第二。

　　鄭凱問向陳立，才知道他也收到了紙條。鄭凱想知道鄭言躲藏這麼久是為了甚麼，鄭言表示很簡單，他在等幕後黑手露出馬腳，所以在查資料。現在，幕後黑手秦赫已經出現了，資料也足夠了，是時候逮捕這個邪教恐怖分子了！說完話後，鄭言就表示，希望他出獄後能再拍一部電影，這次他要當主角！

　　回到現在。鄭言望著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好像認識了許久。我問向趙氏父子檔，他們在隱藏些甚麼。最終，他們才娓娓道來。一切的原點就是那場校園槍擊事件。回歸到那天的前幾個月，那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好，太陽很熱、空氣中瀰漫一股淡淡的花香。沒有人確定那是甚麼花，只知道聞起來像是洋甘菊混著薰衣草的味道。

　　那時候的鄭言就好像一台拍電影的機器，每天都在想要如何拍出好電影。對於電影，鄭言有著莫大的熱情。他從來不是主角，卻沒有因此忌妒。在他的人生中，能遇到蘋梵等人就已經是萬幸了。他不奢求些甚麼，只希望電影路能夠一直持續下去。而那天，他遇見了那個男孩子，趙文。沒錯！一個趙子從來沒有提過的弟弟。趙文是個親切且溫文儒雅的孩子，同時也是蘋梵的同班同學。而正是趙文推薦鄭言進入那個所謂的神喪會宗教聚會，被包裝成基督教聚會的邪教。

　　神喪會這個東西，其實很早就存在了，並不是秦赫一時興起的玩物。那些炸彈、槍械、拍影片的方式、威脅人的自殺槍手等等，都是經過長期訓練的玩具。他們來自各個地方，消防隊、警察局、工人、秘書、大老闆，甚至就連家庭主婦都有。神喪會遍布台灣各個角落，是一個激進瘋狂的秘密組織。

　　趙文帶領鄭言進入其中一個教會，鄭言以拍電影的名義，說服自己進入其中。然而，他看到的卻是地獄。這些人被各種奇怪的經書洗腦，被迫進行傷害自己身體的訓練，有的人拿出手槍對準自己的家人胡亂開槍，還有人拿刀瘋狂自殘。這裡很不正常，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繼續深挖下去。

　　或許是運氣使然吧，鄭言並沒有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刑罰，反倒被老頭秦赫告知，可以學習控制人精神的方式。鄭言一向聰明，一下子就學會了用化學藥劑混入果汁中，以此控制人心。那些控制人心的書本不可以外流，所以鄭言看完配料表後立刻就背了起來。數百種化合物加上數百種劑量，他在一瞬間就倒背如流了。

　　時間到了校園槍擊案前幾天，鄭言似乎被迫坐上了大家信任的寶座。有些人開始稱呼其為彌賽亞，簡直瘋了！鄭言逃了出來，此後他家一段時間一直收到來自趙文還有其他人的騷擾。最終，是死亡威脅。鄭言就好像發瘋了一樣，從自己知道的地下網路買了手槍、毒品藉此安慰自己。他知道，趙文會處理掉自己的朋友家人。最終，用化學藥劑控制了蘋梵，讓她代替自己殺死趙文。而趙文，就是那為陳立幫忙擋槍的女人的孩子！

　　「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帶來了請各大偵探調查的文件。這些文件足以證明世界上真有蔡沁或者秦赫這號人物。除此之外，也能證明殺死雅弟的人就是她。當然，這些文件都是請一位在獄中的友人幫忙調查的。」鄭言告訴大家，文件就在手中的ＵＳＢ中。才剛說完，秦赫就笑了出來，她承認土豆是一個高超的駭客，拍手鼓掌完後立刻叫人想辦法突破這扇鐵門。

　　外頭發生了爭執，吳彥等人拿出手槍叫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不知為何，吳彥明明沒有得到關鍵字卻還是醒了過來。吳彥進入了審訊室中，拿著手槍就將秦赫爆頭了！他用眼神示意我們，重新找回自己身體意識的感覺真好，自己老早就想這樣做了。沒錯！這就是我的王牌，秦赫一直以為吳彥是受她控制的，不管用心理暗示也好，藥物也罷。只要讓秦赫一直以為被她控制的吳彥不會傷害她，遲早會露出破綻。老早，吳彥就解除了控制，在大家還不清楚的狀況下殺死了秦赫，由於其表面是被控制的狀況，所以跟蘋梵一樣是無責任能力者。

　　這件事基本上就告了一段落，蘋梵被認證為無責任能力者，無罪，而鄭言則被認為是被脅迫者，輕判。最後，鄭言告訴我控制人心的化學藥劑，最關鍵的一種就是黑色魷魚的墨汁。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秦赫從哪裏用來那種墨汁的。不過，那也可能只是普通的墨汁，為了讓人相信才會編造出那樣的謊言。或許，人心才是最容易受騙的原因吧！

　　最終，在鄭言入獄之前，他們四個小朋友決定拍一部全新的電影，為自己的青春做一個短暫的離別。至於片名就叫做《黑色魷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