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

本章節 1182 字
更新於: 2023-12-02
孤兒院經常辦這種遊戲,這次的遊戲規則是躲起來,不被老師們抓住。

就連羽翎也不知道為何要辦這種遊戲。

「好了!給你們十分鐘躲,十分鐘後我就要來抓人囉!」這次的鬼是園長。

小朋友們一鬨而散,站在羽翎身旁的凱特拉了拉她的衣角,「我們也走吧。」

「嗯。」羽翎牽著凱特的手,跑離了現場。

「羽翎姊姊,我們要躲哪?」

羽翎對這個稱呼似乎不太滿意,因為眼前的女孩看起來比他小幾歲而已,幾乎可以算得上同輩了。

況且……她並不習慣有人叫她姊姊。

「叫我羽翎就好。」羽翎嘆了一口氣,接著指向旁邊轉角,「那邊轉彎。」

兩人在轉角轉彎,羽翎停下了腳步。

「嗯?要躲這裡嗎?」凱特好奇的問。

因為眼前,是一片雪白的牆壁。

「不是。看見那裡了嗎?」羽翎指著一旁的五斗櫃。

「可是,那個大小,就連凱特也塞不進去呀。」

「沒問題的。」羽翎走了過去,「幫我把抽屜和隔版全部拉出來。」

「好!」

沒過多久,抽屜和隔版像垃圾一樣被堆在角落。

「哇!」凱特發出驚呼。

沒錯,裡面是一個寬敞的空間,足以塞下兩個小孩了。

「妳先進去,我等一下會把抽屜和隔板再塞回來。」羽翎看了看老舊的手錶,「沒時間了,快點!」

就這樣,兩人擠進了五斗櫃內,在外面看來毫無破綻。除非是打開抽屜時往裡頭看,不然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羽翎,妳是怎麼發現這個空間可以躲人的呀?」凱特問。

「……我住在這裡很久了……自然知道。」羽翎朝手心呼了幾口氣,想取暖。

凱特微笑,「不過,妳還真會選位子。我們和老師只有一牆之隔耶。」

沒錯,她們其實只是繞了路,繞到後方的房間。

「人類……是種特別的生物……他們只會顧著前方,不斷向著前方衝刺,卻忘了最根本的一件事。」羽翎頓了一下,「……那就是,人類活著的意義。」

「意義?什麼意思?」

「聖人之性,一同水之性,善柔不善剛,卑下自奉:眾人所不能安者,聖人安之若素;眾人所為最厭者,聖人處之如常。 所以於己無惡,於人無爭。 非有道之聖人,不能如斯。」

羽翎忽然說出一堆文言文。

「啊、啊?」

「……不,沒什麼。」羽翎嘆了一口氣。

這麼小的孩子,怎能奢望她懂這句話的意思呢?

「羽翎是聖人嗎?」

「嗯?」羽翎抬起頭,看向凱特。

「妳就像聖人一樣,像水一樣。卑微、不顯要自己的才能。」凱特收起一貫的笑容,「其實我知道喔,羽翎很聰明,很有才能。」

羽翎沒回應,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這樣的才能,對妳來說,是不需具備的對吧?」

羽翎嘆了一口氣,「妳讀過這本古籍?」

「當然。」凱特微笑,「如果是妳在父親大人底下工作,一定會備受重用的呢。」

「但是我不想要。」羽翎把頭埋進膝蓋中,「像我這樣,如影子一般的人……就算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

「那,我就當羽翎的太陽吧!」凱特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我會用盡全力發光發熱,讓妳的存在更為顯眼。」

「不用了。」

凱特露出溫柔的笑容,「不……就算不閃耀也沒關係;就算不亮眼也沒關係,因為……羽翎就是羽翎呀。」

她瞪大了雙眼,眼底第一次亮起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