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章-9
本章節 2676 字
更新於: 2023-11-23
意念飄渺間，鋒利的飛鐮劃破空氣襲來。
浪言身體微傾，輕巧的避開，隨後抬手截住鎖鏈，鐮刀瞬間在空中停滯。
立於他身後的燕無淺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幾乎要貼到臉頰的刀鋒，手按著劍柄。
方才擋下飛鐮時他便有所警覺。
此種武器的靈活度極高，攻擊距離可長可短，若發生混戰難免波及周圍。
粼若清正全神貫注救治慕小漪，他刻意站在兩人身前，為的就是抵擋所有越過浪言到他身後的攻擊。
浪言手臂微動，反手握住鎖鏈，運氣向下一扯。
噹─！
鎖鏈應聲而斷。
陳滎等人大驚。
飛鐮的鎖鏈雖外形細長，每個鏈節都是反覆鍛造而成，硬度更勝玄鋼。
如今卻被空手扯斷？
「浪公子請放心將後方交給我，若情勢稍有不對，我當即出劍。」
燕無淺出言提醒。
「...那就有勞燕公子了。」
浪言隨手將殘鏈往旁邊一丟，邁開步伐，殺意從深棕色的瞳中傾瀉而出。
「浪言！！！我要殺了你！！！」
陳滎大吼。
話音剛落，又是數把飛鐮牽著長長的鎖鏈射出。
浪言並不閃躲，反向前一躍，身影穿梭，所到之處鏈條皆被硬生生斷開飛散。
幾把失去連接的鐮刀飛落光滑石面，滑行至燕無淺腳邊。
「...」
俊秀的臉上有些汗顏。
即使相距數尺，他依然可以清楚感受到，浪言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殺氣。
「怎麼可能...」
面對驚恐的眾人，浪言不發一語，手中拖著殘鏈，自顧自走上前。
除陳滎外的弟子嚇得倒退，紛紛轉身逃跑。
浪言見狀，甩動殘鏈，另一端的鐮刀飛向前，在空中舞出銀色殘影，刀鋒回勾直接割開幾人頸口，大量鮮血噴灑，當場斃命。
「江湖上流傳過一句話『背對海晏派敵人是自殺的行為』，祖師爺創立的飛鐮術靈活巧妙，故而我派從不使用暗器，因為沒必要。」
浪言幽幽的開口。
他手上握著回收的飛鐮，鐮刀上的鮮血順著刀鋒滴落。
「...當年我甚是不解...你堂堂一屆少主，卻為了賤奴下跪求情，掌門仍想傳位於你，原是因為你的實力，所有人加起來都未必是你的對手。」
陳滎卻也不慌，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的瞪著他。
「...你那有毒的暗器是哪來的？」
「呵、一但吸入那紫煙...估計賤胚子死、噗...！」
不等他說完，浪言身影閃過，一道血痕從陳滎脖子浮現，隨後鮮血湧出。
啪─！
高大的身軀失去支撐倒下，經過短暫的抽蓄後，沒了氣息。
浪言看都不看一眼，『噹』一聲丟下手中飛鐮，徑自轉身朝燕無淺等人走去。
粼若清仍持續為慕小漪灌輸靈力。
燕無淺見他走來，正要開口，浪言卻像斷線的木偶般，整個人往前一倒。
「浪公子...！」
耳邊傳來燕無淺的聲音，但他無力回話，只覺得全身像被灌鉛般的沉重僵硬。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腦袋變得昏昏沉沉似要逼他睡去。
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他試圖移動視線，落到了慕小漪身上，定住。
他想等小漪醒過來...
眼皮越發沉重，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氣音呼喚她的名字。
「...小...漪......」
闔上眼的瞬間，她緊閉雙目的睫毛似乎顫了一下。
擎羽掀開被子，慵懶的伸懶腰。
「睡的真舒服...咦？公子呢？若清姑娘？是不是還有一個嬌小的姑娘...」
他跳下床，四處張望。
廣大的石廳內只有他一人。
「都跑哪去了...公子！若清姑娘！」
「擎羽！你醒了！」
擎羽回身，看著燕無淺揹著全身是血的浪言匆匆趕來。
粼若清則在他身後，攙扶著慕小漪。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浪公子怎麼傷成這樣？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這都是浪公子的血。」
燕無淺回應，眼神示意他過來幫忙。
二人合力將浪言安置在床上。
「...若清姑娘，我能自己走...妳快去看看掌門吧...我擔心...」
慕小漪踩著虛弱無力的步伐，言語間滿是擔憂。
「妳餘毒剛除，那毒性非常猛烈，比起浪大哥，妳危險許多，先到床上躺著。」
「...多謝若清姑娘。」
將慕小漪攙扶到床邊後，粼若清隨即到浪言的床前查看。
「若清姑娘，浪公子似乎失血過多暈眩過去。」
「...他也中毒了。」
粼若清隨即抬手捏訣。
「若清姑娘...妳不要緊嗎？」
燕無淺試探的詢問。
為幫慕小漪去除心脈之毒，已經消耗大量的靈力，換作常人早已油盡燈枯陷入昏迷。
「不要緊。」
粼若清語畢，整個人再次迸發出光束般的靈力，透過掌心，傳給浪言。
「哇...原來若清姑娘內力如此深厚...」
擎羽不禁讚嘆。
一旁的慕小漪也感到驚訝。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浪言便恢復意識。
「唔...」
浪言蹙眉，伸手扶額，緩緩睜開眼睛。
「掌門...！」
慕小漪開心的湊到床邊。
粼若清見他清醒，收掌斂起靈氣。
「...小漪...是妳嗎...？」
「是我，掌門，你也中了毒，若清姑娘救了我們。」
「...感謝若清姑娘的救命之恩。」
浪言心中感激，言語誠摯。
「浪大哥跟小漪沒事就好。」
粼若清笑了笑。
「只是你們現在身體虛弱，急需服用能補充大量精氣神的湯藥，不知島上是否有相對應的藥草可入藥？」
浪言和慕小漪互看了一眼。
「藥草是有的，其名為瀾川草，入藥後可滋補精氣恢復體力，乃是我島上特有，但數量稀少，還得勞煩各位幫忙尋找摘採。」
「還請浪公子指點位置，我和擎羽可幫忙摘採。」
燕無淺拉了拉擎羽衣袖。
「對阿，浪公子這麼照顧我們，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吧！」
擎羽趕緊附和。
「我也去，你們二人身體仍非常虛弱，需盡快服藥恢復才行。」
「那就有勞若清姑娘、燕公子、擎公子了。瀾川草外觀青藍帶綠，根性強韌，好生長於礁石縫細處，分佈在西北方的斷崖一帶，摘採務必小心。」
「明白。」
浪言吩咐過後，三人便出發尋找藥草。
石廳內剩他跟慕小漪。
浪言從床上坐起身來，雖有些乏力，但比起中毒時的手腳麻痺要好的太多。
「掌門快躺下...」
「無妨。」
「掌門身上的這些傷...是被師兄他們傷的？」
「嗯，現在已經沒事了。」
「...小漪醒來的時候，看見了...師兄們的屍體...」
「我把他們全殺了。」
浪言垂下眼。
「...掌門，您心裡...很難受吧...」
「...」
「我知道，掌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家好...即便不被理解，甚至遭到埋怨，掌門還是決定去做了...一直以來，您的心裡都很難受吧...」
慕小漪低下頭，語氣難過。
「...」
浪言只是靜靜的聽著。
「您一直很敬重前任掌門，也總是對大家一視同仁，雖然大家都不在了，您心中仍給海晏派的每個人留了一個位置...您一定感到很孤獨很悲傷吧...」
「...原來...妳都知道...」
「小漪知道，所以小漪會一直陪在掌門身邊，就算您假意要趕走我，我也絕對不會離開。」
慕小漪抬起頭，噙著淚水的雙眼楚楚動人。
「...小漪...其實我很害怕。」
「嗯？」
「當我把妳抱在懷中，卻怎麼叫也叫不醒的時候，我非常害怕。」
浪言溫柔的凝視著慕小漪，眼神帶著無法言語的悲傷，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對不起，之前對妳太過苛刻了。」
「掌門不要說對不起，我這條命是掌門給的...掌門對我很好！」
慕小漪閉上眼，感受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晶瑩的淚珠滑落。
「我...喜歡上掌門了。」
浪言身體微傾，輕巧的避開，隨後抬手截住鎖鏈，鐮刀瞬間在空中停滯。
立於他身後的燕無淺用眼角餘光瞥了瞥幾乎要貼到臉頰的刀鋒，手按著劍柄。
方才擋下飛鐮時他便有所警覺。
此種武器的靈活度極高，攻擊距離可長可短，若發生混戰難免波及周圍。
粼若清正全神貫注救治慕小漪，他刻意站在兩人身前，為的就是抵擋所有越過浪言到他身後的攻擊。
浪言手臂微動，反手握住鎖鏈，運氣向下一扯。
噹─！
鎖鏈應聲而斷。
陳滎等人大驚。
飛鐮的鎖鏈雖外形細長，每個鏈節都是反覆鍛造而成，硬度更勝玄鋼。
如今卻被空手扯斷？
「浪公子請放心將後方交給我，若情勢稍有不對，我當即出劍。」
燕無淺出言提醒。
「...那就有勞燕公子了。」
浪言隨手將殘鏈往旁邊一丟，邁開步伐，殺意從深棕色的瞳中傾瀉而出。
「浪言！！！我要殺了你！！！」
陳滎大吼。
話音剛落，又是數把飛鐮牽著長長的鎖鏈射出。
浪言並不閃躲，反向前一躍，身影穿梭，所到之處鏈條皆被硬生生斷開飛散。
幾把失去連接的鐮刀飛落光滑石面，滑行至燕無淺腳邊。
「...」
俊秀的臉上有些汗顏。
即使相距數尺，他依然可以清楚感受到，浪言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殺氣。
「怎麼可能...」
面對驚恐的眾人，浪言不發一語，手中拖著殘鏈，自顧自走上前。
除陳滎外的弟子嚇得倒退，紛紛轉身逃跑。
浪言見狀，甩動殘鏈，另一端的鐮刀飛向前，在空中舞出銀色殘影，刀鋒回勾直接割開幾人頸口，大量鮮血噴灑，當場斃命。
「江湖上流傳過一句話『背對海晏派敵人是自殺的行為』，祖師爺創立的飛鐮術靈活巧妙，故而我派從不使用暗器，因為沒必要。」
浪言幽幽的開口。
他手上握著回收的飛鐮，鐮刀上的鮮血順著刀鋒滴落。
「...當年我甚是不解...你堂堂一屆少主，卻為了賤奴下跪求情，掌門仍想傳位於你，原是因為你的實力，所有人加起來都未必是你的對手。」
陳滎卻也不慌，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的瞪著他。
「...你那有毒的暗器是哪來的？」
「呵、一但吸入那紫煙...估計賤胚子死、噗...！」
不等他說完，浪言身影閃過，一道血痕從陳滎脖子浮現，隨後鮮血湧出。
啪─！
高大的身軀失去支撐倒下，經過短暫的抽蓄後，沒了氣息。
浪言看都不看一眼，『噹』一聲丟下手中飛鐮，徑自轉身朝燕無淺等人走去。
粼若清仍持續為慕小漪灌輸靈力。
燕無淺見他走來，正要開口，浪言卻像斷線的木偶般，整個人往前一倒。
「浪公子...！」
耳邊傳來燕無淺的聲音，但他無力回話，只覺得全身像被灌鉛般的沉重僵硬。
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襲來，腦袋變得昏昏沉沉似要逼他睡去。
沒辦法做出任何反應，他試圖移動視線，落到了慕小漪身上，定住。
他想等小漪醒過來...
眼皮越發沉重，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氣音呼喚她的名字。
「...小...漪......」
闔上眼的瞬間，她緊閉雙目的睫毛似乎顫了一下。
擎羽掀開被子，慵懶的伸懶腰。
「睡的真舒服...咦？公子呢？若清姑娘？是不是還有一個嬌小的姑娘...」
他跳下床，四處張望。
廣大的石廳內只有他一人。
「都跑哪去了...公子！若清姑娘！」
「擎羽！你醒了！」
擎羽回身，看著燕無淺揹著全身是血的浪言匆匆趕來。
粼若清則在他身後，攙扶著慕小漪。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浪公子怎麼傷成這樣？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這都是浪公子的血。」
燕無淺回應，眼神示意他過來幫忙。
二人合力將浪言安置在床上。
「...若清姑娘，我能自己走...妳快去看看掌門吧...我擔心...」
慕小漪踩著虛弱無力的步伐，言語間滿是擔憂。
「妳餘毒剛除，那毒性非常猛烈，比起浪大哥，妳危險許多，先到床上躺著。」
「...多謝若清姑娘。」
將慕小漪攙扶到床邊後，粼若清隨即到浪言的床前查看。
「若清姑娘，浪公子似乎失血過多暈眩過去。」
「...他也中毒了。」
粼若清隨即抬手捏訣。
「若清姑娘...妳不要緊嗎？」
燕無淺試探的詢問。
為幫慕小漪去除心脈之毒，已經消耗大量的靈力，換作常人早已油盡燈枯陷入昏迷。
「不要緊。」
粼若清語畢，整個人再次迸發出光束般的靈力，透過掌心，傳給浪言。
「哇...原來若清姑娘內力如此深厚...」
擎羽不禁讚嘆。
一旁的慕小漪也感到驚訝。
約莫半炷香的時間，浪言便恢復意識。
「唔...」
浪言蹙眉，伸手扶額，緩緩睜開眼睛。
「掌門...！」
慕小漪開心的湊到床邊。
粼若清見他清醒，收掌斂起靈氣。
「...小漪...是妳嗎...？」
「是我，掌門，你也中了毒，若清姑娘救了我們。」
「...感謝若清姑娘的救命之恩。」
浪言心中感激，言語誠摯。
「浪大哥跟小漪沒事就好。」
粼若清笑了笑。
「只是你們現在身體虛弱，急需服用能補充大量精氣神的湯藥，不知島上是否有相對應的藥草可入藥？」
浪言和慕小漪互看了一眼。
「藥草是有的，其名為瀾川草，入藥後可滋補精氣恢復體力，乃是我島上特有，但數量稀少，還得勞煩各位幫忙尋找摘採。」
「還請浪公子指點位置，我和擎羽可幫忙摘採。」
燕無淺拉了拉擎羽衣袖。
「對阿，浪公子這麼照顧我們，這件事就包在我們身上吧！」
擎羽趕緊附和。
「我也去，你們二人身體仍非常虛弱，需盡快服藥恢復才行。」
「那就有勞若清姑娘、燕公子、擎公子了。瀾川草外觀青藍帶綠，根性強韌，好生長於礁石縫細處，分佈在西北方的斷崖一帶，摘採務必小心。」
「明白。」
浪言吩咐過後，三人便出發尋找藥草。
石廳內剩他跟慕小漪。
浪言從床上坐起身來，雖有些乏力，但比起中毒時的手腳麻痺要好的太多。
「掌門快躺下...」
「無妨。」
「掌門身上的這些傷...是被師兄他們傷的？」
「嗯，現在已經沒事了。」
「...小漪醒來的時候，看見了...師兄們的屍體...」
「我把他們全殺了。」
浪言垂下眼。
「...掌門，您心裡...很難受吧...」
「...」
「我知道，掌門做的一切，都是為大家好...即便不被理解，甚至遭到埋怨，掌門還是決定去做了...一直以來，您的心裡都很難受吧...」
慕小漪低下頭，語氣難過。
「...」
浪言只是靜靜的聽著。
「您一直很敬重前任掌門，也總是對大家一視同仁，雖然大家都不在了，您心中仍給海晏派的每個人留了一個位置...您一定感到很孤獨很悲傷吧...」
「...原來...妳都知道...」
「小漪知道，所以小漪會一直陪在掌門身邊，就算您假意要趕走我，我也絕對不會離開。」
慕小漪抬起頭，噙著淚水的雙眼楚楚動人。
「...小漪...其實我很害怕。」
「嗯？」
「當我把妳抱在懷中，卻怎麼叫也叫不醒的時候，我非常害怕。」
浪言溫柔的凝視著慕小漪，眼神帶著無法言語的悲傷，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對不起，之前對妳太過苛刻了。」
「掌門不要說對不起，我這條命是掌門給的...掌門對我很好！」
慕小漪閉上眼，感受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晶瑩的淚珠滑落。
「我...喜歡上掌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