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原理我都懂，但寶劍為什麼那麼大？

　　回到洪門的我與師姐，進入了雙修室中，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我們的衣服還穿在身上，在脫掉之前，師姐似乎有話想跟我說：

　　「關於氣的基本，像是配合筋骨伸展，有意識的控制氣的循環，能夠強身健體；將氣纏繞在武器之上，打進對手體內，能夠破壞對方循環；靜下心的打坐調息，能夠加速跌打損傷的恢復，這些你都知道嗎？」

　　「是，這些我都知道，還有如果是大量出血氣循環是沒有用的，必須先止血──但為什麼我們要雙修呢？」

　　「別急。那麼氣循環分為以陰為主與以陽為主兩種，為了方便起見有時會省略循環二字簡稱為陰氣、陽氣，但不論習慣哪種循環，一般人體內其實兩種氣都有且基本等量，這件事你知道嗎？」

　　「咦？這我還真的不知道。」

　　「因為習慣的氣循環方式不同，氣循環會呈現順時針與逆時針的差異，順為陽、逆為陰，兩者是相生相剋的，一般來說，面對以陽為主的對手，用陰為主的氣去對付他會得到比較好的效果。而同源劍法的原理，則是同時在對方體內注入兩種不同的氣，造成三向衝擊，達到無法輕易抵消的效果。」

　　「同源劍的原理我知道，但我還真不知道有相生相剋這件事情。」
　　
　　「現在知道了？」
　　
　　「嗯，明白了，但我還是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雙修。」

　　「這個嗎……總之試了就知道。」

　　「為什麼？我想先知道呀～」

　　「硬要說的話……」師姐稍稍的低下頭，小聲的說，「因為我必須更加的了解你。」

　　「哈？」

　　「氣會透露出很多的訊息，像是你的頻率、你的節奏、你的習慣乃至於你的思想。」

　　「咦咦咦咦咦！──思想！？」難道師傅之所以可以讀懂我七成的心裡想法，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但我並沒有辦法反過來讀懂師傅的心呀～最多最多，就一到兩成吧？應該是普通常相處在一塊的人，都能做到的程度。

　　像是現在的師姐就好像讀懂了我的疑惑一樣，這麼的解說道：

　　「最後一項，一般來講是不太容易做到的，所以你和師傅為了同步有做過額外的默契練習吧？理論上是應該那樣做的，但現在沒有時間了。光是知道前面三項，對於戰鬥就能有很大的幫助──由我來配合你。」

　　我靜靜的看著師姐，師姐也靜靜的看著我。

　　師姐的這個說詞理所當然會讓我覺得，我是否會拖累師姐，但有過和師傅一起戰鬥的經驗，我明白，對方如果願意相信我的話，我也應該要相信我自己，否則就真的只是拖油瓶而已。

　　洪門的劍法，是雙人的劍法，一加一遠大於二。

　　接下來我們要對付的對手，並不是一個人可以對付的對手，能多一分戰力，就是一分戰力。

　　「我明白了。」

　　我這麼回答，同時站起身，準備脫去上衣。

　　「等等等等等……你、你在做什麼？」

　　「脫衣服呀，雙修不是要裸體嗎？──我脫。」

　　「是、是這樣沒錯，但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師姐看起來很不習慣的倒坐在地板之上。

　　哼哼哼哼，看來此時此刻，我可是前輩。

　　不行，現在還不能笑，笑的話就顯得膚淺了。

　　我保持淡定的說：

　　「畢竟我和師傅雙修過了很多次。放心吧，等我脫完之後會閉上眼睛坐在位置上等妳，絕對不會偷看妳的裸體，因為我也知道看的話就糟糕了，那樣是不可能好好雙修的吧？現在可沒有時間和邪念做多餘的事。」
　　
　　師姐重新跪坐了起來，但距離明顯比剛剛與我相對時遠了一些。

　　「不、不是那個問題的呀……」

　　「那是什麼問題？」
　　
　　「那、那個……裸、裸……男人的裸……什麼的……我也是會害羞的啊！只有自己先脫，太過分了。」
　　
　　語畢，她刷的站了起身，刷刷的解開了上半身雪紡紗襯衫胸前的釦子，吹彈可破的兩顆大水球，就這麼半彈了出來。

　　該死，怎麼會忘記呢？她與師傅不同，並不是不懂健康教育、能夠輕易直視男人裸體的類型呀！

　　可、可惡，為什麼一上來就上猛藥，師姐的乳溝好深，不是我這個小處男可以碰觸的深，這下換我著急了起來。

　　「等、等一下！請妳停下動作！那、那個，下面的部位是比較好迴避的吧！上面的部位只要妳一脫，我可是怎麼閃都閃不了呀！不、不然這樣吧？我們背對背，一起脫，然後閉上眼睛轉過身，將手貼在雙膝之前、地板之上，靠著觸覺找人，反正只要手碰到手，就萬事ＯＫ了對吧！這樣我們都不會看見對方裸體、也不可能誤觸對方身體。」

　　師姐想了一想，「嗯……有道理……好，就這麼辦。」

　　我們像西部牛仔對決般，背向了對方，然後向前走了三步，在各自的角落開始脫衣，把衣服整理好，接著倒退踏出一樣的步伐，閉上眼睛轉過身，跪坐而下，然後如同預定的將手放在雙膝前、地板上，讓觸覺代替視覺，緩緩向前尋找對方。

　　摸摸摸、摸摸摸……怎麼摸不到？

　　那個因為氣氛使然走到各自角落的動作根本是多餘的吧？

　　就算是為了清場，用丟的把衣物稍稍不整齊的丟到角落也可以吧？

　　都是師姐太守規矩，害我不敢不跟著做啦～

　　摸摸、摸摸……

　　啊，摸到了，是手。

　　感受到與我接觸的師姐，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將指尖滑進了我的指間，收到認可的我扣下手指，合起與她掌間的縫隙。

　　師姐的手，觸感與師傅不同，首先是大小大了一些，論纖細肯定是師傅比較纖細，畢竟是少女與女孩的差距嘛，其次是繭，她的各指指根之上有著一層不薄的繭，想必是因為做出了遠大於基本量的訓練，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感到不好意思，她的手心提起了一些退意，想要離開，我加大了扣住的力，以稍稍強硬的舉動希望她明白，略微粗糙的手皮紀錄著師姐努力的故事，我不討厭。

　　不知道她有沒有讀懂，但在我的動作之後，她的指尖亦向前扣住了我。

　　牽完一隻手，另一隻手就好辦了，我們稍稍調整彼此之間的距離，握住對方，十指緊扣。

　　準備就緒，師姐張開了口：

　　「你是使用陽氣的一方，由你『先引』沒問題吧？」

　　「嗯……嗯，雖然實際嘗試過的次數不多，但師傅有教過我，應該沒有問題。我會努力掌握好節奏，讓師姐舒服一點的！」

　　「多餘的話不要說。」

　　「是！對不起！」

　　畢竟由師傅做先引的次數比較多，我又從未和師姐雙修過，不知感覺一不一樣有點擔心，就算出力有點錯誤，應該不至於會出事吧？

　　靜心、靜心、靜心、靜心。

　　不要想多餘的事，把氣調好，負責先引的一方如果還沒開始氣就亂了，可是會給對方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說起來……師姐是使用陰氣的嗎？

　　被師姐抱著的那個夜晚，好像沒有師傅那般涼涼的感覺？反倒是熱熱的。但到底是氣的熱、體溫熱還是我的身體很熱就不太好說……像現在光是回想就又熱起來了～

　　我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師姐用什麼氣應該沒有關係吧？

　　我所知道的雙修基本就是一個陰、一個陽。

　　師姐說了交給我，就交給我吧。

　　深呼吸。

　　「那麼師姐，我開始嘍。」

　　「嗯。」

　　先將循環中的氣等量由右手掌心放出，經過對方的左手注入到對方身體之中。

　　訣竅就是等量、等量，保持好頻率後再慢慢加強，然後以左手接收對方右掌心放出的陰氣，在兩人身體之中形成一個類似∞的循環。

　　順利的話是這樣。
　　
　　但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進了我的身體之中，將我從師姐的身邊震了開來。

　　「啊啊啊啊啊──！」

　　我飛了出去，就碰撞的聲音判斷，師姐應該也是。

　　「要、要死掉了嗎？」

　　記得師傅曾經說過如果兩人之間建立起了循環，就不能隨意分開，會死。

　　我嘗試動作，以手觸摸了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

　　沒事、沒事。

　　但真要說沒事嗎？

　　「嗚嗚──」

　　不知為什麼的，我覺得屁股好痛。

　　我並不是屁股著地而是背著地的，所以不是撞傷，而且那種痛也不是撞傷的痛，不太知道該怎麼說……

　　撕裂傷嗎？

　　很像是被人強行把又硬又粗的物體塞進屁股裡造成撕裂傷的那種疼痛。

　　大概……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的，在接收到師姐的氣時，確實有一種被棒子衝擊了的感覺。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師姐、師姐妳不要緊吧？」

　　房間的一面傳來了聲音，「不……不要緊……抱歉，是我搞砸了。」

　　「搞、搞砸？難道說師姐妳……」

　　「我所習慣的……也是以陽為主的循環。」

　　「咦咦咦咦咦！？這、這樣還可以雙修嗎？」

　　「理論上可以的，只是我不習慣，被引導的感覺……或是說……那個……進入的感覺。」

　　「哪、哪、哪、哪個進入？師姐妳說清楚喔～是氣、是氣對吧！」

　　「但是……」

　　「但是？」

　　「你知道的吧？」她回話的語氣，帶有些許嬌氣。

　　「知、知道什麼……妳想表達什麼？難、難道說……」

　　我以雙手摀住了自己屁股上的那一個洞，腦袋，停不下來，我想起了第一次與師傅雙修時……不……應該說每次與師傅雙修時都能感受到的那個謎之舒適感。

　　有點像是我的一部分進入了一個溫暖的空間被層層包覆的那個感覺。

　　原來，真的是，那樣的感覺嗎？

　　我的屁股回答我：「是。」

　　「啊啊啊啊啊──不是、不是、不是！師……師姐，妳……妳做過那種事的嗎？和、和男朋友嗎？」

　　「我……沒有啊，我……沒有做過那種事的。」

　　「那麼，果然，其實，並、並不是那樣的吧？沒有做過的話，要怎麼知道氣進入身體裡的感覺，和那個是一樣的呢？」

　　「總、總、總有試過的吧……自、自、自──你到底想要我說些什麼呀！」

　　伴隨著師姐的吼聲，一樣物品飛向了我，打在了我的臉上。

　　不太痛，很軟，是布質的。

　　我以雙手拿起了它，將它平舉在眼前，然後張開了眼睛，是的，是師姐的裙子，我沒有想歪。

　　至於師姐，她則是站在牆壁的邊邊，披上了自己的襯衫，雙手環抱在胸前，帶點臉紅的說：

　　「這裡不行，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至少……得換個地方。」



　　──然後我們來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