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五:鯉魚的新娘之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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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1-15
「嗯……」詩堯呻吟了一聲,張開眼睛。「天行?」

「哈囉,」蘇天行連忙停止胡思亂想,「妳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多了。」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其他人呢?」

「他們認為官綉程可能會跟革鎮波聯手對狄智奇不利,所以躲在球場外面監視狄智奇,免得他出事。」

詩堯起身。「我也要去。」

「別鬧了,妳要休息啊。」

「我夢到阿蓮,我了解她的心情。如果官綉程真的要動手殺狄智奇,我也許可以阻止她。」

蘇天行拗不過她,向醫生取得許可後,辦了離院手續。

走出醫院大門,詩堯忽然想到:

「天行,是你把我從淹水的浴室裡救出來,對不對?」

「嗯。」蘇天行沒問她為什麼昏迷了還知道,反正她本來就是個奇妙的女孩。

「幸虧有你在,我還以為死定了。」

確實很危險,當他把她拖出浴室時,她連呼吸都停了。幸好他及時為她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啊啊!

當時情況緊急,他滿腦子只想著救她,沒有其他念頭。現在,她嘴唇的柔軟觸感卻清楚地浮現腦海。

還有,心肺復甦必須按壓胸口,所以現在他手心留著比嘴唇更厲害的觸感。

蘇天行的臉瞬間漲紅,血差點從頭頂噴出來,他不由自主地轉開視線不敢正視她。

「天行?你怎麼了?」詩堯不解地看著他。

她原本慘白的嘴唇已經恢復成粉紅色,蘇天行只偷瞄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那片粉紅裡。

還有她溫柔關切的眼神,清脆的聲音,把他整個魂都吸走了。

彷彿心裡的某個開關瞬間打開,洶湧的感情佔滿他的心思。除了她以外,沒任何事是重要的。

越想越不懂,怎麼會有人忍心傷害這麼迷人的女孩?

而那個人居然是他父親。

「天行?」

詩堯對他詭異的動作更加不解,伸手想拍他肩頭,蘇天行卻直覺躲開。詩堯僵了一下,努力擠出笑容。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向你道謝而已。好了,我們快走吧。」

蘇天行默默跟在她身後,沒有向她解釋自己的舉動。

要解釋什麼?他沒有惡意?不想傷害她?她已經為了他受到一堆傷害了!

解釋是沒有用的,他也沒有資格接受她的道謝。他的父親跟革鎮波一起策劃攻擊她,差點要了她的命。

他連站在她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蘇先生怒氣沖天地來到那棟平房前,按了門鈴。

等屋主開門,他不由分說一拳就揮了過去,這一拳可說是集合了他一生的憤怒和不滿,力道非同小可。可惜他不擅用暴力,被輕鬆閃了過去。

「這可不是拜訪別人的禮節啊,蘇先生。」袁毅城輕描淡寫地說。

蘇先生憤怒得差點出不了聲。

「你現在馬上去把天行叫回來!絕對不能讓他再參加你們做的蠢事!」

「奇怪,為什麼要我去呢?把兒子帶回家是父親的義務吧?哦,我懂了,因為你信用破產,兒子不理你了對吧?」

「少廢話,你到底去不去?我說過,你……」

「『我欠你』,這句話你說過幾千幾百遍了。但是你別忘了,我已經遵守了我的諾言,我保護他的安全,也保守你的秘密,答應你的我全都做到了。只是恢復你兒子對你的信任不是我的義務,我也辦不到。」

「……」蘇先生咬牙切齒,卻找不出話回他。

「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趁著還不算太晚,親自把真相告訴他。否則等他自己發現或是讓別人告訴他,你們父子的感情就完了。」袁毅城說:「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很快就會跟鮯鮯對上了。到時你的秘密還守得住嗎?」

蘇先生氣極攻心,破口大罵:「輪不到你教我怎麼跟兒子相處!你們先是搶走我弟弟,現在又挑撥我跟兒子的感情,真以為我不敢報復嗎?」

袁毅城表面平靜,但自己的火氣也在上升。

「要不要報復是你的權利,但你摸著良心說,你真的希望你弟弟回到你身邊嗎?」

「說什麼鬼話,我當然……」蘇先生的話忽然接不下去了。

失去弟弟當然很難過,但是沒有弟弟的日子,他也是走過來了。如果現在弟弟回來,他辛苦建立的一切就必須全部打掉重頭再來,他承受得起嗎?

袁毅城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冷笑一聲。

「還真是不意外啊。」他毫不客氣地關上了大門。



夜深了,湖邊廣場的遊客都已散去,只有路燈伴著孤單垂釣的銅像,還有站在銅像前等待的女子。

她穿著緞面上罩著華麗蕾絲的小禮服,頭髮也經過精心打理,戴著閃閃發光的髮飾。臉上的妝容一絲不茍,豔麗而不低俗,看起來就像個準備走紅毯的大明星。

正因如此,她在深夜出現在無人的廣場上的事實,更讓人毛骨悚然。

而另一個人的出現,讓這陰森的場面又加了幾分火藥味。

狄智奇收到官綉程的訊息後,還特地回家睡了一覺養足精神,這才怒氣沖天地來到廣場。

新聞社的社員們,幾個小時以來一直分批輪流守在球場和狄智奇家外面監視,現在全員到齊,躲在球場的廊柱陰影下。

「學妹妳猜的沒錯,他們會在這裡解決。」劉德禎說。

詩堯表情凝重地點頭。「這裡有球場又有銅像,一切元素都具備了。」

廣場上的狄智奇開始興師問罪。

「妳跑去哪裡了?電話也不接,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他眼中噴火,撲上去用力抓住她,「妳這段時間跟誰在一起?革鎮波嗎?」

劉德禎直覺想衝上去解救官綉程,卻被易商禹拉住。

「幹嘛啦!」他小聲地抱怨。

易商禹盯著廣場上的兩人,感到強烈的不安。

     「不對勁,最好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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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云:情侶三更半夜在廣場上談判,任何有腦的人都知道別靠近。問題是劉德禎沒有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