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幫上忙

真夠他媽獵奇的。



　　城野站在屋子外看著裡面幾乎毀容、血肉模糊、肚子切開一條大大的縫，腸子流了一堆出來的屍體掛在天花板上正中間，即使這是已經是他這週第三次看到這種景象了，他還是只有這個感想。



　　才第一次上工就連續執行這麼勁爆的案子，是他想也沒想到的，這種血腥詭異的東西應該是Zeta-01的工作才對，怎麼會交給他們這群負責資訊異常的人處理？城野雖然滿是疑問，卻不敢開口詢問，深怕遭前輩白眼。



城野的前輩早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用喝白開水的平淡語氣說著。



「搜一下這裡，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說完就走進房子裡開始翻箱倒櫃，彷彿對這種場景完全無感的無視了那具屍體。



「發呆什麼呢，快去幫忙呀。」門外負責戒備的加賀轉頭溫柔的提醒著。



「還是說你不知道要做什麼？這樣的話你就把那個屍體放進屍袋裡吧。」加賀指著天花板上的屍體說著。



城野無言，他們看起來實在冷靜過頭了，雖然知道前輩們肯定習慣一些血腥的東西了，但沒想過會他們對這種場面麻痺到這種程度。



「還是說你沒帶屍袋？我身上有，你需要嗎？」



「好，謝謝前輩……。」城野默默接過袋子，轉頭進入屋子，看著那些詭異的屍體，以及方法在拆房子一般「調查現場」的早川。



他撇過頭看了走到他的城野身後一眼，「喔，你要清理屍體嗎？」隨後暴力的把一張桌子推過來。



「小心不要把屍體弄壞了。」早川轉頭回去繼續把櫃子上的書本掃下來。



「好的……」城野其實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這些事到底到底要幹嘛，所以只能默默的執行前輩的指令。他爬上桌子，費了不少功夫把屍體收拾完成。



接下來又搜索了一堆有的沒的，離任務開始過了一個小時，他們才把現場整理好。



回到基地後，城野還是不解，他第一次參與行動，對異常事物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即便看過一些文檔，但那些紀錄不能說相似吧，只能說是毫無關聯。



至少以他目前獲得的資訊和貧乏的想像力看來是如此。



他完全摸不著頭緒，異常到底是什麼類型的？是促成他們自殺的誘因還是根本？異常是以什麼方式傳播的？



城野不斷想著，但仍然沒有答案，這是當然的了，沒有人能預測異常的特性，它們可能是任何東西、在任何時間、出現在任何地方、造成任何事故。



「不要妄圖去推測。」這是早川在入職之初給城野的建議。



加賀見城野兩眼放空的吃著午餐，便拿起了自己的餐盤，坐到城野旁邊的位置上。



「怎麼了？在想什麼嗎？」



「沒什麼……就是一些和早上行動有關的事……」城野說完就夾起一大坨麵往嘴裡塞。



「吃飯的時候想那個不太好吧……」加賀也拿起自己盤子上的披薩咬了一大口。



城野把嘴裡的麵都吞下後才又開口「會是什麼邪教儀式嗎……」。



「不知道……你可以去問研究員……」加賀則是邊吃邊說。



「會給對方造成困擾吧，他們不是很忙嗎？」



加賀嘴裡含著一堆食物，還是硬要開口「你可…#+$…忙他們…$&、呀。」。



「你先吞下去再說吧……」城野無言的看著臉頰鼓得像松鼠的加賀。



「更何況我不是這方面專業的，也幫不上什麼忙吧……」城野已經快吃完了，只剩下一些碎麵條和豆芽菜，他一點一點挑起來吃乾淨。



相比之下，加賀就豪邁的許多，他一口灌下剩下三分之一的可樂，把口中剩下的披薩都一次吞下肚，是真不怕噎死。



加賀轉過頭來自信的說「人多力量大嘛，你一定幫得上忙的。」然後拍拍城野的肩膀。



「真的可以嗎……」城野有點半信半疑。



但他畢竟閒得發慌，不試白不試嘛。



休息了一會後，他走進了作戰指揮中心，城野左顧右盼，想加入調查的話要找副指揮官，加賀說副指揮官的代號是「豺狼」。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一名穿著貓耳帽T的女性走來。



女性低著頭，城野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卻看得見她身後一條毛絨絨的尾巴。



他有點驚訝，但是自己也見過一些世面了，不會對這種事情大驚小怪，不過是條尾巴嘛。



「那個……我是來找『豺狼』副指揮官的。」 城野緊張的說。



「我就是豺狼。」她把帽子拉下來，抬起頭，露出了她漂亮的金色眼睛和頭上一對像狐狸的耳朵。



「找我做什麼？」



同時有著獸耳和人類耳朵，這讓她的獸耳彷彿像是髮飾一般不太自然，但那對耳朵又時不時會往一些小噪音的方向瞥，城野觀察的近乎入迷，甚至衍生了想摸摸看這個危險的想法，一想到對方是自己的上司，他才趕快回神過來，連忙回答 「我想加入參與這次研究！」



豺狼疑惑的看著眼前看起來才23、4歲的少年，以及制服上大大的「Zeta-10」字樣，研究肯定和他沒關係，怎麼會有人沒事給自己找事做呢？如果是豺狼的話肯定會避得遠遠的，在心裡祈禱不要找上她。



「你是新來的，對吧？」



只有新人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覺得研究超自然很有趣，像他們一樣做久了的人就只會將其當成工作而已。而且調查無果帶來的挫敗、無力感、收容失誤帶來的恐慌和自責感等，都註定了這份工作不能投入太多私人感情。



「是的，果然不行嗎？」城野看著豺狼無奈的眼神有些失望的說。



「可以呀，多一個人手幫忙，我怎麼會拒絕呢？」豺狼面帶微笑的說著，他不想輕易打破少年的幻想。



城野興奮的看著豺狼。「真的可以嗎？」



「可以呀，你想到哪裡幫忙呢？」豺狼溫柔的問。



「只要是需要幫忙的地方，哪裡都可以！」城野說這話的時候雙眼彷彿都散發著光芒。



豺狼看著少年閃閃發光的雙眼，心彷彿被揪了一下，一想到這道光芒有天會被無情的現實抹滅，豺狼又會開始猶豫到底讓他參與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但畢竟都答應對方了，這時才潑冷水就太過份了。



豺狼指向城野後方的小門「那你去資訊室幫忙吧。」。



「好的！」



「這個給你。」豺狼從口袋拿出一張紙，上面貼滿了笑臉貼紙，豺狼撕下其中一張，貼在了城野的身份辨識吊牌上。



城野有些疑惑的拿起吊牌：「這是什麼？」。



「有了這個，資訊室的人就知道你是我派過去的了，可以省去很多解釋的功夫。」



「謝謝前輩！」城野露出彷彿了解了她的用意後，大大的鞠了一個躬後便跑向了資訊室。



而豺狼只是淺淺的微笑這向他揮手，見他進去房間後又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崗位。



「怎麼了嗎？」指揮官Kevin關心著表情有點憂鬱的豺狼。



「沒什麼……可能想起了一點過去的事……不會影響工作的……」



豺狼露出微笑，Kevin很明顯看得出來她在勉強自己，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畢竟他也不太知道豺狼過去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似乎是一名很重要的朋友在一次收容失效中犧牲了。



Kevin從抽屜拿出一顆牛奶糖，遞給豺狼，這是母胎單身30年的他能想出的最好的安慰女孩子的方式了。



見到這個舉動的豺狼忍不住笑了，接過糖果，餘光看著有些害羞的Kevin，讓她成功把傷心事暫時拋到了腦後。



這個方法意外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