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閒聊

　　「月小姐。」

　　曉霖的聲音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而來，在她身後是一小團身著西裝的人士，每人臉上神情冷峻，跟曉霖比起來有極大的反差。

　　「真是見外，就說叫我月就好了。」

　　「這不是還沒習慣嘛。」

　　曉霖尷尬地笑了笑，故意拿起懷錶裝看了眼時間，想藉此打著馬虎眼就將此事帶過，不過卻餘光卻掃見飛羽身上能轉移話題的機會。

　　「飛羽，你頭髮怎麼亂了？」

　　一雙詢問的目光落在月身上，得到的回應也只有月否定的搖頭。

　　「爺爺弄的。」

　　簡單四字將一切說明，曉霖聽完也就輕輕點頭，沒有更多的表態。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等一下車上再幫你弄。」

　　「等等有勞各位了。」

　　聲音落下，整齊且有力的一聲「是！」迸發而出，一行人迅速的上了最後面的幾台黑色麵包車。

　　「走吧。」

　　曉霖聲音輕巧地說，但眼神卻迅速的掃了周邊，等到月、林堅和飛羽上車後才跟著上車。

　　車外景色緩緩移動，飛羽的小腦瓜如貼在窗上，緊緊地盯著外面，直到被曉霖拉回位置上，才有所消停些。

　　「不要動喔，飛羽。」

　　曉霖的手動的飛快，被老頭揉成鳥窩的飛羽頭髮，不過幾息的功夫，就被整理得不敢張狂。

　　「手真巧，如果我身邊的人跟你一樣就好了。」

　　坐在後排的月略有點埋怨地說，眼神還飄到了林堅，曉霖見此笑了笑並說著。

　　「是嗎？那我要帶上我嗎？」

　　語畢，月認真的閉眼想了想，過了好一會才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才回答道。

　　「不行，飛羽還得靠你替我們照顧。」

　　飛羽看著坐在前面的月，眼裡冒出些許疑惑，不過一只柔軟的細手落在他頭上後，那種思緒全被打散掉了。

　　「真可惜呢，飛羽我在幫你整理一下，別動喔。」

　　「你們倆還真麻煩。」

　　林堅隨口說了一句，下一秒變直起了身子，他的頭就像沒上油且生鏽的螺絲，緩慢且艱難的看了月一眼，就見到一臉陰笑的表情，將他全身從背脊到心靈都打了個冷顫。

　　「我能理解成妳對我有意見是嗎？林堅？」

　　林堅見那一臉恐怖的模樣，便一邊搖頭一邊否認，急忙的認錯道歉，曉霖卻趁此在飛羽旁耳語了句。

　　「你以後可別學你爸，不然你只會更慘。」

　　「知道了。」

　　飛羽輕輕回應後，又繼續看著前方的鬧劇，看著不常見到的一面。

　　「錯了，我錯了，原諒我吧。」

　　林堅的右耳被拉得通紅，臉上滿是痛苦，要不是月饒了他，恐怕不只如此。

　　「在飛羽面前能不要動粗嗎？」

　　「哼，你如果能學乖的話，我有必要著樣嗎？」

　　林堅沒有回嘴，就只是摀著右耳，靜靜地承受月的訓導，曉霖卻也在一旁低著頭，但並不是在跟著懺悔，而是注意起了時間。

　　「曉霖姐姐，我爸爸平時都這樣嗎？」

　　聽見飛羽的提問，曉霖便把精神從懷表上拉回，對於問題她並沒有隻接回答，而是閉上雙眼沉思一會，才給出答案。

　　「據我所知，他對外時不這樣。」

　　「那為什麼？」

　　「因為是我他才會這樣。」

　　一輕聲直接插入了對話之中，曉霖見月自行回答了，便呼出一口氣，感覺人輕鬆不少似的，隨後又將精神聚回了懷表上。

　　「你不在我們身邊，所以你不知道你爸平時是怎麼樣的人，他對所有人都嚴格的很，一點失誤都有可能出事。」

　　「你就直接說重點吧，你在講下去，我怕他先被你繞暈。」

　　陰冷眼神匯聚到林堅身上，如有所感似的林堅將身背過，不敢再發一語。

　　「簡單來說，他不敢兇我，這樣明白嗎？」

　　 飛羽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畢竟月雖然說得很簡單但卻毫無細節。

　　「時間到了，保護好自己。」

　　語畢，曉霖的視線從時間轉移到戶外，車的兩側是平原而再延伸下去的地方卻是突然高起的土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