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姐妹的夢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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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11-03
雪千櫻也這麼覺得。
因為她在這裡，只看到了屬於三千代與虎麟的東西。相簿、筆記本、硬碟，只要是能用來將經歷記錄下來的存儲工具，這裡應有盡有。因為煉轟一開口就說這裡是只屬於三千代與虎麟，因此即便她沒有深入發掘，也能知道這塊寶地是那對母女的。然而，真是那樣嗎？屬於某人的，未必全是那個人的。
舉例來說，這個一比一的雕像是按照Ａ的形象雕出來的，那就是Ａ雕出來的嗎？不一定吧？也可能是Ｂ因為要紀念Ａ，大手筆做了這麼一個雕像。
現在在雪千櫻面前的這間房間也是，持有者是煉轟，為了可以更方便管理被他當作妻子與女兒的傢伙，他準備了這麼一間房間。
大約十五坪左右的空間，堆滿了他用來記錄自己妻子與女兒一切的東西。
煉轟率先踏了進去，雪千櫻隨後跟上，才剛進來，她就感覺到有人在偷看自己。
「是不是感覺到什麼？」
「我大概知道你的妻子為何要用這種方式離開你了。」
既然知道怎麼樣也逃不過這個男人的魔掌，也只能選擇這種方式。
煉轟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為了回饋雪千櫻，他隨手拿起放在書櫃的一本筆記本，交給了雪千櫻，似乎是希望她能翻開來看。
封面上清楚地寫著皆卜虎麟的四歲人生。看來這是一本日記，記錄著虎麟那個年紀發生的點點滴滴。因為她也不是第一次偷看別人的日記，何況這玩意也不像虎麟自己寫的，她就恭敬不如從命地收下了。
隨手翻了幾頁，字跡與用詞確實都是煉轟的語氣，果然是煉轟替虎麟寫的。不過，這就有一個問題了，煉轟的控制慾如此之強，其妻子甚至只有自我了斷一條路，這上頭的每一頁，都是「記錄」下來的東西嗎？
「這是……」
「就和封面的標題一樣，這是我替虎麟安排的人生。直到十歲為止，虎麟一直走在我安排的路上。」
說著，煉轟從書櫃拿出另一本筆記本，這次封面寫的是虎麟的十五歲人生。雪千櫻記得虎麟今年才十三歲，還不到這本筆記本寫的年紀。
「妳現在看到的書櫃，上頭所有的筆記本，全是我為虎麟量身訂做的人生，一本一個年紀，這裡一共有一百一十三本，虎麟一百多年的人生早在虎麟出生前，我就寫進這些筆記本了，也就是說虎麟不需要擔心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要照著上頭寫的去做就行了。」
「……不予置評。」
「不管妳這個外人是怎麼想的，我讓妳參觀這間房間，都不是想知道妳對我的作法的心得。」
煉轟從雪千櫻手上接過四歲那本，和十五歲那本一起放回原來的位置。
「那麼，那傢伙真的都有照著你說的去做嗎？」
「妳看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就知道了吧。」
「……」
「這就是我的為人，凡事以我的意見為主，至於其他人的意見連次要都算不上，要是今天是我的妻子與孩子，我就會再雞婆一些，擅自定義其位置與去向，放在那裡的光碟與隨身碟，也全是收納三千代與虎麟走過的每個足跡。不只是安排而已，就連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也會全保留下來……當作日後的『證據』。」
「你這傢伙……」
雪千櫻實在無法苟同，這傢伙未免太超過了。她已經有一種衝動，想替三千代與虎麟毀了這間房間。
「對了，妳不是想知道打倒三千代的方法嗎？」
因為這時煉轟的視線落到了擺放和三千代有關物品那一處，將其當作一個銜接口順便問了一下。
「你終於要說了嗎？」
「三千代是自殺的，所以要是她能捲土重來，就代表所有招數都對她無效。」
「死者沒有生命與壽命的概念，自然也談不上生或死……是這個意思嗎？」
「要說的話，還是有方法的，這就是這個術式的弱點。雖然我不確定長斑家究竟在三千代身上安排多少戲份，是不是只要到一個時間點或任務完成後，三千代就會自行崩毀，以現在來說，妳我都很希望三千代能趕快回那個世界，那就只能靠這個方法了。」
「什麼方法？」
「讓三千代再一次自我了斷。」
「……？」
「看上去好像很難，卻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因為那個女人是自我了斷死的嗎？」
「所有和死者有關的魔法，接觸的關鍵不是禁忌或迷信，而是死者本身，那麼能使用的也只有死者本身，要是希望死者能再次回到那個世界，那就只能讓死者殺死自己。」
「難怪你才會說只有這個方法能殺死那個女人，這麼一聽還真有一點道理。」
雪千櫻認可地點點頭，然後想到什麼追問：
「可是，為什麼你要和我說這個？因為你現在說太多了，反而讓我想問的問題變多了。」
「……」
煉轟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
「這是交易，我替妳排除竹弓家，妳幫我把三千代送回那個世界。」
……就當作這樣吧。
她也沒時間深究了，現在要緊的是救回姐姐。
在那之後，他們倆走出煉轟的「管理室」，相伴前往下一個地方。
「你要怎麼救我姐姐？」
「既然這次搞事的，不是天穹，而是竹弓家的其他成員，就算是我也有反擊的機會。而且，從時間點來看，搞事的傢伙年紀應該很輕，說穿了就是碰巧拿到這股力量，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所以想替他們家族報仇。」
「我已經聽說了……原來我們舞三火家的劃分區域，是從竹弓家那裡搶來的。」
那麼，竹弓家現在做的，就不是掠奪，而是奪回。那些傢伙只是從水祈手上搶回當年被搶走的東西。
對方既有理由也合理。
「但是，我也有我的理由，不能讓舞三火家就這麼被奪走。我的姐姐還在那裡，而且那傢伙的命已經與舞三火家綁在一起了，要是失去舞三火家，那傢伙就會死。」
雪千櫻承認，她的態度強硬，就連理由也不合理。
兩人來到二樓的深處，那裡也是一間房間，不過相較於管理室，這一間空曠無比，只有幾台電腦與飲水機，如此休閒的模式，就連雪千櫻都能從中看見「希望」。
「從妳急切到宛若會要自己命的樣子，我就能知道箇中隱情了。」
煉轟運用自如地操作起其中一台電腦，其專業的樣子，雪千櫻只能被冷落，站在一旁觀戰。電腦畫面她也不是沒看過，不就是水祈用來經營股票會出現的畫面嗎？
「你……」
「我說過了，如果對手只是毛頭小子，這點程度的經濟戰，我還是能應付。雖然股市確實不是我的專長，但畢竟我也是一個名門的當家，手上有幾間企業是很正常的，這樣的操作是所有股東都要會的東西。」
「但是，那傢伙可是能打敗笨老姐，比竹弓家更厲害的股王啊。」
「那妳就看清楚，何謂對力量的管理。不是擁有力量，就是最強的。而且，論經驗，這傢伙還是太淺了，所以不可能會是我的對手。」
這一天，雪千櫻親眼看見了神蹟降臨。
因為她在這裡，只看到了屬於三千代與虎麟的東西。相簿、筆記本、硬碟，只要是能用來將經歷記錄下來的存儲工具，這裡應有盡有。因為煉轟一開口就說這裡是只屬於三千代與虎麟，因此即便她沒有深入發掘，也能知道這塊寶地是那對母女的。然而，真是那樣嗎？屬於某人的，未必全是那個人的。
舉例來說，這個一比一的雕像是按照Ａ的形象雕出來的，那就是Ａ雕出來的嗎？不一定吧？也可能是Ｂ因為要紀念Ａ，大手筆做了這麼一個雕像。
現在在雪千櫻面前的這間房間也是，持有者是煉轟，為了可以更方便管理被他當作妻子與女兒的傢伙，他準備了這麼一間房間。
大約十五坪左右的空間，堆滿了他用來記錄自己妻子與女兒一切的東西。
煉轟率先踏了進去，雪千櫻隨後跟上，才剛進來，她就感覺到有人在偷看自己。
「是不是感覺到什麼？」
「我大概知道你的妻子為何要用這種方式離開你了。」
既然知道怎麼樣也逃不過這個男人的魔掌，也只能選擇這種方式。
煉轟對這個回答很滿意，為了回饋雪千櫻，他隨手拿起放在書櫃的一本筆記本，交給了雪千櫻，似乎是希望她能翻開來看。
封面上清楚地寫著皆卜虎麟的四歲人生。看來這是一本日記，記錄著虎麟那個年紀發生的點點滴滴。因為她也不是第一次偷看別人的日記，何況這玩意也不像虎麟自己寫的，她就恭敬不如從命地收下了。
隨手翻了幾頁，字跡與用詞確實都是煉轟的語氣，果然是煉轟替虎麟寫的。不過，這就有一個問題了，煉轟的控制慾如此之強，其妻子甚至只有自我了斷一條路，這上頭的每一頁，都是「記錄」下來的東西嗎？
「這是……」
「就和封面的標題一樣，這是我替虎麟安排的人生。直到十歲為止，虎麟一直走在我安排的路上。」
說著，煉轟從書櫃拿出另一本筆記本，這次封面寫的是虎麟的十五歲人生。雪千櫻記得虎麟今年才十三歲，還不到這本筆記本寫的年紀。
「妳現在看到的書櫃，上頭所有的筆記本，全是我為虎麟量身訂做的人生，一本一個年紀，這裡一共有一百一十三本，虎麟一百多年的人生早在虎麟出生前，我就寫進這些筆記本了，也就是說虎麟不需要擔心接下來要做什麼，只要照著上頭寫的去做就行了。」
「……不予置評。」
「不管妳這個外人是怎麼想的，我讓妳參觀這間房間，都不是想知道妳對我的作法的心得。」
煉轟從雪千櫻手上接過四歲那本，和十五歲那本一起放回原來的位置。
「那麼，那傢伙真的都有照著你說的去做嗎？」
「妳看我現在的樣子，應該就知道了吧。」
「……」
「這就是我的為人，凡事以我的意見為主，至於其他人的意見連次要都算不上，要是今天是我的妻子與孩子，我就會再雞婆一些，擅自定義其位置與去向，放在那裡的光碟與隨身碟，也全是收納三千代與虎麟走過的每個足跡。不只是安排而已，就連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也會全保留下來……當作日後的『證據』。」
「你這傢伙……」
雪千櫻實在無法苟同，這傢伙未免太超過了。她已經有一種衝動，想替三千代與虎麟毀了這間房間。
「對了，妳不是想知道打倒三千代的方法嗎？」
因為這時煉轟的視線落到了擺放和三千代有關物品那一處，將其當作一個銜接口順便問了一下。
「你終於要說了嗎？」
「三千代是自殺的，所以要是她能捲土重來，就代表所有招數都對她無效。」
「死者沒有生命與壽命的概念，自然也談不上生或死……是這個意思嗎？」
「要說的話，還是有方法的，這就是這個術式的弱點。雖然我不確定長斑家究竟在三千代身上安排多少戲份，是不是只要到一個時間點或任務完成後，三千代就會自行崩毀，以現在來說，妳我都很希望三千代能趕快回那個世界，那就只能靠這個方法了。」
「什麼方法？」
「讓三千代再一次自我了斷。」
「……？」
「看上去好像很難，卻也只有這個方法了。」
「因為那個女人是自我了斷死的嗎？」
「所有和死者有關的魔法，接觸的關鍵不是禁忌或迷信，而是死者本身，那麼能使用的也只有死者本身，要是希望死者能再次回到那個世界，那就只能讓死者殺死自己。」
「難怪你才會說只有這個方法能殺死那個女人，這麼一聽還真有一點道理。」
雪千櫻認可地點點頭，然後想到什麼追問：
「可是，為什麼你要和我說這個？因為你現在說太多了，反而讓我想問的問題變多了。」
「……」
煉轟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
「這是交易，我替妳排除竹弓家，妳幫我把三千代送回那個世界。」
……就當作這樣吧。
她也沒時間深究了，現在要緊的是救回姐姐。
在那之後，他們倆走出煉轟的「管理室」，相伴前往下一個地方。
「你要怎麼救我姐姐？」
「既然這次搞事的，不是天穹，而是竹弓家的其他成員，就算是我也有反擊的機會。而且，從時間點來看，搞事的傢伙年紀應該很輕，說穿了就是碰巧拿到這股力量，以為自己無所不能，所以想替他們家族報仇。」
「我已經聽說了……原來我們舞三火家的劃分區域，是從竹弓家那裡搶來的。」
那麼，竹弓家現在做的，就不是掠奪，而是奪回。那些傢伙只是從水祈手上搶回當年被搶走的東西。
對方既有理由也合理。
「但是，我也有我的理由，不能讓舞三火家就這麼被奪走。我的姐姐還在那裡，而且那傢伙的命已經與舞三火家綁在一起了，要是失去舞三火家，那傢伙就會死。」
雪千櫻承認，她的態度強硬，就連理由也不合理。
兩人來到二樓的深處，那裡也是一間房間，不過相較於管理室，這一間空曠無比，只有幾台電腦與飲水機，如此休閒的模式，就連雪千櫻都能從中看見「希望」。
「從妳急切到宛若會要自己命的樣子，我就能知道箇中隱情了。」
煉轟運用自如地操作起其中一台電腦，其專業的樣子，雪千櫻只能被冷落，站在一旁觀戰。電腦畫面她也不是沒看過，不就是水祈用來經營股票會出現的畫面嗎？
「你……」
「我說過了，如果對手只是毛頭小子，這點程度的經濟戰，我還是能應付。雖然股市確實不是我的專長，但畢竟我也是一個名門的當家，手上有幾間企業是很正常的，這樣的操作是所有股東都要會的東西。」
「但是，那傢伙可是能打敗笨老姐，比竹弓家更厲害的股王啊。」
「那妳就看清楚，何謂對力量的管理。不是擁有力量，就是最強的。而且，論經驗，這傢伙還是太淺了，所以不可能會是我的對手。」
這一天，雪千櫻親眼看見了神蹟降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