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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3
本章節 1984 字
更新於: 2023-10-27
「夏娃同學，我喜歡你！」少女羞紅著臉，對著夏娃訴說滿腔的愛意，似乎是激動過頭，無意識地抓住夏娃的衣袖。
夏娃立刻反手拒絕少女的觸碰，嫌惡道：「我說過，不要再讓我看到妳。」
少女被夏娃毫無掩飾的厭惡刺痛了心，無地自容結巴著：「什……什麼？」
見少女裝傻的樣子，擺明就是不願放下、欲糾纏的態度，夏娃心中煩躁更勝，一發不語的離開此地，也不管身後越哭越悽慘的聲響，只覺得惱人。
夏娃隨意走到頂樓，發現亞當竟也在場，心下一動，準備要和自家兄長打聲招呼。
只是在他靠近的下一刻，便看見一位黑髮藍眸的絕美少女正紅著臉對著亞當說些什麼。夏娃心頭一緊，全神貫注地聽他們的對話。
然而，夏娃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只有零碎聽見亞當吐露的模糊字句，那語氣很是平淡、沒什麼起伏，夏娃不知怎麼的下意識安心許多。
果不其然，那美少女帶著哭腔告別，逃也似地離開，與正躲在樓梯間的夏娃面對面。少女一時尷尬地愣了會兒，眼淚忽地如滾珠般掉落，有些哀怨得看夏娃一眼，接著倉皇狼狽下樓。
夏娃勾起嘴角，手插著口袋吊兒郎噹地走向亞當，一掃不久前被少女糾纏的壞心情，勾上亞當的脖子：「真可惜啊，哥哥不跟那孩子交往嗎？」
「她只是喜歡我的臉。」亞當推開夏娃的手臂，「這種隨便的喜歡我不接受。」
「哦？」夏娃挑眉，頓了會兒，「……話說回來，哥哥不是說要教我什麼是喜歡嗎？」手又再度搭上亞當的肩。
亞當不自然地與夏娃拉開距離，似乎感覺到心跳漏了一拍，喉間有些乾澀，藉著推眼鏡的動作掩飾著不自然，語調盡量平穩道：「……喜歡一個人，眼光會不自覺跟著他跑、會想要依賴、想要去碰觸。」
看著亞當緊繃的神情，夏娃玩心大起，明知故問：「接觸？哥哥能舉例嗎？」
「例如牽手、擁抱、接吻……」亞當自顧地說著，盡量不與夏娃眼神接觸，只是說到最後，一抹熾熱的溫度在臉頰擴散，他克制驚慌往身旁一督，發現夏娃的臉竟與他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他從未見過夏娃這種侵略性的眼神。儘管從前曾露出相似的情緒，但都比不上現在……像是要把自己活剝乾淨似的。
亞當僵著不動，漸漸陷入夏娃那幽黯的眸子，整個心思彷彿都被他看得赤裸。
「夏娃？」亞當一聲呼喚，夏娃頓時回過神來，發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他本來不想這樣嚇到他的。夏娃精神有些恍惚。
一開始只是想聽著哥哥的解說，多少理解他內心想法，可是聽著聽著竟不自覺注意到他那開合的唇，身體不由自主地靠過去。
想堵住。夏娃腦海不停閃過這種想法，心中鼓譟著。
直到他看見到哥哥微紅的面頰，眸子裡有一絲不知所措，還有抵著自己胸膛的手，夏娃才回過神，連忙拉開與哥哥的距離。
夏娃視線轉了轉：「哥哥說的接吻，是戀人之間的最後一步嗎？」
「……是。」亞當不著痕跡道，匆匆結束這個話題，竟逃也似地遠離夏娃的視線，留夏娃一人在頂樓望著天空發呆。
似乎過了許久，夏娃看著不怎麼藍的天，緩緩呼出一口氣。
接著，他喃喃自語道：「……你說謊了。」
……
「哇！哥哥今天做的菜真好吃。」夏娃發出讚嘆聲，手上的筷子沒停過，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
亞當對於他的反應沒有什麼太大的喜悅，冷冷道：「慢慢吃。」
夏娃早已習慣自家兄長一貫的冷漠，倒也不甚在意他的語氣，只是埋頭吃著亞當做出來的家常菜，時不時抬頭露出滿足的笑容。
見夏娃露出毫無保留的笑容，亞當忽地想到白天夏娃踰矩的舉動，不自然地撇開視線，看著碗內：「今天有個女孩向你表白了，對吧？」
「哦，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夏娃擦了一下嘴角，撐著下巴回應著。
「你不接受她嗎？」
「為什麼要接受她？」
「長得漂亮、乖巧，又高冷。這些不都是你喜歡的？」
夏娃一聽，隨即勾起嘴角：「哥哥，你還真了解我啊。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接受的原因，對吧？」
亞當見夏娃那邪魅又有些銳利的眼神彷彿看穿他心中所想，有些倉皇地站起身，耳根子微紅：「我不知道。好了，我得去看書，你吃完記得洗洗碗。」
語畢，亞當在夏娃灼人的視線下僵著身子離開餐桌前，後者在心中噗哧一笑。
「……哥哥，為什麼你總是逃跑呢。」夏娃對著空氣自問自答著，語氣包含了無奈、疑惑以及淡淡的寵溺。
翌日，夏娃難得早起，待他整裝完制服下樓時，卻不見亞當的人影。正當他滿腹困惑時，撇頭便看見鞋櫃上留下的紙條，想也不用想是亞當留下的。
『以後分開上學。』上頭的字跡如此整齊、沒有溫度，有如亞當掛著淡漠站在他眼前吩咐著他。
看完訊息的夏娃，不著痕跡地將那張紙揉成一團，眼底的慍怒盡露。
然而，像是打開某種開關，夏娃因憤怒而牽動著所有心緒，伴隨而來的是那曾被他稱作『夢境』的畫面。
而那畫面是他最不願意麵對、去窺探的——亞當獨自一人擁抱黑暗冰冷地死去的場景。那記憶是如此鮮明、如此鮮血淋淋……
他可以感覺到亞當的血流過他的身軀，一股寒意從頭到腳侵蝕著他的感知線路。
好冷。
接著，他又再一次回想起夢境裡，他的死亡。陷入那份記憶，許久、許久……
……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夏娃怒氣終於消逝，緊接著，在那眼楮映出的是一片扭曲的黑色。
能將一切吞噬於黑暗般，那純粹的掠奪。
夏娃立刻反手拒絕少女的觸碰，嫌惡道：「我說過，不要再讓我看到妳。」
少女被夏娃毫無掩飾的厭惡刺痛了心，無地自容結巴著：「什……什麼？」
見少女裝傻的樣子，擺明就是不願放下、欲糾纏的態度，夏娃心中煩躁更勝，一發不語的離開此地，也不管身後越哭越悽慘的聲響，只覺得惱人。
夏娃隨意走到頂樓，發現亞當竟也在場，心下一動，準備要和自家兄長打聲招呼。
只是在他靠近的下一刻，便看見一位黑髮藍眸的絕美少女正紅著臉對著亞當說些什麼。夏娃心頭一緊，全神貫注地聽他們的對話。
然而，夏娃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只有零碎聽見亞當吐露的模糊字句，那語氣很是平淡、沒什麼起伏，夏娃不知怎麼的下意識安心許多。
果不其然，那美少女帶著哭腔告別，逃也似地離開，與正躲在樓梯間的夏娃面對面。少女一時尷尬地愣了會兒，眼淚忽地如滾珠般掉落，有些哀怨得看夏娃一眼，接著倉皇狼狽下樓。
夏娃勾起嘴角，手插著口袋吊兒郎噹地走向亞當，一掃不久前被少女糾纏的壞心情，勾上亞當的脖子：「真可惜啊，哥哥不跟那孩子交往嗎？」
「她只是喜歡我的臉。」亞當推開夏娃的手臂，「這種隨便的喜歡我不接受。」
「哦？」夏娃挑眉，頓了會兒，「……話說回來，哥哥不是說要教我什麼是喜歡嗎？」手又再度搭上亞當的肩。
亞當不自然地與夏娃拉開距離，似乎感覺到心跳漏了一拍，喉間有些乾澀，藉著推眼鏡的動作掩飾著不自然，語調盡量平穩道：「……喜歡一個人，眼光會不自覺跟著他跑、會想要依賴、想要去碰觸。」
看著亞當緊繃的神情，夏娃玩心大起，明知故問：「接觸？哥哥能舉例嗎？」
「例如牽手、擁抱、接吻……」亞當自顧地說著，盡量不與夏娃眼神接觸，只是說到最後，一抹熾熱的溫度在臉頰擴散，他克制驚慌往身旁一督，發現夏娃的臉竟與他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他從未見過夏娃這種侵略性的眼神。儘管從前曾露出相似的情緒，但都比不上現在……像是要把自己活剝乾淨似的。
亞當僵著不動，漸漸陷入夏娃那幽黯的眸子，整個心思彷彿都被他看得赤裸。
「夏娃？」亞當一聲呼喚，夏娃頓時回過神來，發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他本來不想這樣嚇到他的。夏娃精神有些恍惚。
一開始只是想聽著哥哥的解說，多少理解他內心想法，可是聽著聽著竟不自覺注意到他那開合的唇，身體不由自主地靠過去。
想堵住。夏娃腦海不停閃過這種想法，心中鼓譟著。
直到他看見到哥哥微紅的面頰，眸子裡有一絲不知所措，還有抵著自己胸膛的手，夏娃才回過神，連忙拉開與哥哥的距離。
夏娃視線轉了轉：「哥哥說的接吻，是戀人之間的最後一步嗎？」
「……是。」亞當不著痕跡道，匆匆結束這個話題，竟逃也似地遠離夏娃的視線，留夏娃一人在頂樓望著天空發呆。
似乎過了許久，夏娃看著不怎麼藍的天，緩緩呼出一口氣。
接著，他喃喃自語道：「……你說謊了。」
……
「哇！哥哥今天做的菜真好吃。」夏娃發出讚嘆聲，手上的筷子沒停過，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
亞當對於他的反應沒有什麼太大的喜悅，冷冷道：「慢慢吃。」
夏娃早已習慣自家兄長一貫的冷漠，倒也不甚在意他的語氣，只是埋頭吃著亞當做出來的家常菜，時不時抬頭露出滿足的笑容。
見夏娃露出毫無保留的笑容，亞當忽地想到白天夏娃踰矩的舉動，不自然地撇開視線，看著碗內：「今天有個女孩向你表白了，對吧？」
「哦，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夏娃擦了一下嘴角，撐著下巴回應著。
「你不接受她嗎？」
「為什麼要接受她？」
「長得漂亮、乖巧，又高冷。這些不都是你喜歡的？」
夏娃一聽，隨即勾起嘴角：「哥哥，你還真了解我啊。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接受的原因，對吧？」
亞當見夏娃那邪魅又有些銳利的眼神彷彿看穿他心中所想，有些倉皇地站起身，耳根子微紅：「我不知道。好了，我得去看書，你吃完記得洗洗碗。」
語畢，亞當在夏娃灼人的視線下僵著身子離開餐桌前，後者在心中噗哧一笑。
「……哥哥，為什麼你總是逃跑呢。」夏娃對著空氣自問自答著，語氣包含了無奈、疑惑以及淡淡的寵溺。
翌日，夏娃難得早起，待他整裝完制服下樓時，卻不見亞當的人影。正當他滿腹困惑時，撇頭便看見鞋櫃上留下的紙條，想也不用想是亞當留下的。
『以後分開上學。』上頭的字跡如此整齊、沒有溫度，有如亞當掛著淡漠站在他眼前吩咐著他。
看完訊息的夏娃，不著痕跡地將那張紙揉成一團，眼底的慍怒盡露。
然而，像是打開某種開關，夏娃因憤怒而牽動著所有心緒，伴隨而來的是那曾被他稱作『夢境』的畫面。
而那畫面是他最不願意麵對、去窺探的——亞當獨自一人擁抱黑暗冰冷地死去的場景。那記憶是如此鮮明、如此鮮血淋淋……
他可以感覺到亞當的血流過他的身軀，一股寒意從頭到腳侵蝕著他的感知線路。
好冷。
接著，他又再一次回想起夢境裡，他的死亡。陷入那份記憶，許久、許久……
……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夏娃怒氣終於消逝，緊接著，在那眼楮映出的是一片扭曲的黑色。
能將一切吞噬於黑暗般，那純粹的掠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