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禮物
本章節 7951 字
更新於: 2023-10-05
宰府書房。
雲暮手持著燙金請帖,緩慢的在書房內踱步。
正是嚴國玖公主的設宴請帖,明日午時秦氏樓。
不知道玖公主會宴請些什麼人,樂綏也會去嗎?
遇見他該如何自處,是看著他跟玖公主親親熱熱,還是……
罷了!若是看不入眼,大不了就先行離席。
雲暮嘆了一口濁氣,眸色暗沈有些陰鬱,呆望著請帖。
—————————
樂王府客房,千玖正心情愉悅的吃著今年地方新進供的荔枝。
「這是樂綏哥哥特意從宮裏帶回來的水果,真甜。"
侍女甜甜剝著新鮮的荔枝,送進千玖的嘴裡,「公主,您好像不擔心樂王殿下知曉此事。」
千玖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將口中的荔枝核吐出來,「為什麼要擔心?」
甜甜疑惑道:「畢竟秋公子與樂王感情甚好,公主您不得不防。」
千玖笑了,「你怕秋雲暮跟樂綏哥哥告狀?」
聽到甜甜的話,千玖喜形於色,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賭秋雲暮不敢說,更何況到時,出事時,我與樂綏哥哥早就在郊外約會,後來的事與我何干。」
千玖接著說道:「何況秋雲暮如果對樂綏哥哥沒有別的心思,七情草自然就失去作用。」
甜甜:「但真如公主所猜疑的那般,秋大人會不會……」
千玖自通道:「就算出了什麼事,他必定不敢表露給樂綏哥哥知道,所以他一定不肯聲張,只能啞巴吞黃蓮,吞下此事。」
甜甜瞬間秒懂,「公主真是高明。」
千玖呵呵笑著說:「這點簡單的事,我還做不好,在秦國皇宮內不知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甜甜意會,傳言秦國皇宮是屍山血海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當年秦皇找回遺留在外面的公主,也是想給皇室成員多個競爭對手。
只是沒想到這個鄉下找回來的公主,靠著聰明陰狠及鐵血手段擊敗眾多皇子及公主,踩著那些人的骨血,踏上人生的最高峰,深得秦皇的喜愛。
千玖小手一揮,「不吃了,不吃了,荔枝再怎麼甜,也沒有樂綏哥哥甜。」
乾元自暗處閃現,低聲在千玖耳邊道:「明日的一切都準備就序。」
千玖眼眸含笑,「很好,就看秋大人明日的表現,不過,現在我要去看樂綏哥哥的表現。」
「甜甜,去請樂綏哥哥過來,跟他說我有事找他。」
片刻後,樂綏匆匆的趕來了,從那日上閣碰面後,樂綏失望的再也沒去找過雲暮,整日待在王府內,處理府內的事務,想藉忙碌自己忘掉雲暮疏遠的失落。
一聽千玖找自己,才想到最近這些天心情不佳,確實是冷落了千玖,這才有些愧疚急匆匆的趕來偏院。
樂綏:「千玖,找我什麼事?」
千玖乖巧道:「樂綏哥哥,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
樂綏心虛道:「痾……也不是,只是妳突然找我,所以以為你有事。」
千玖淺笑道:「呵呵…樂綏哥哥真不經逗,不過我真的是有事找你。」
樂綏疑惑問:「什麼事?」
千玖撒嬌道:「最近都待在府裏,我好悶啊!帶我出去玩。」
樂綏聞言有些愧色道:「行,等我忙完,就帶妳出去玩。」
千玖:「我就要明天下午,明天下午帶我出去玩。」
樂綏沈思片刻,斟酌著明天午後的行程,「明日有些事情要處理,後天如何?帶妳去郊外的福園賞花。」
千玖撅起嘴,佯作生氣,「不要,就要明天,我—就—要—明—天—去。」
樂綏無奈,想著只能盡找完成工作,明天好陪千玖出門,「明日再說吧!今天很晚了,先睡吧。」
千玖心想,有的是辦法纒的明日讓樂綏非出門不可,但不能操之過急,避免留下破綻。
當下眸光無辜又失望道:「好吧!」
—————————
隔日午時秦氏樓。
三樓包廂整個被清空,樓梯旁都是千玖的護衛,個個神氣凜然一絲不苟的位列在三樓樓道間。
雲暮依約而至,緃使在官場上早已身經百戰,看到這個陣仗,還是大吃一驚,看起不像是宴客,倒像是尋仇。
早已聽聞秦國玖公主好大喜功的作派,如今看來有過而無不及,今日所宴請的貴客,不知道會不會如自己一般吃驚。
雲暮搖了搖頭失笑,由千玖的侍女領進最深處的一間包廂。
雲暮前腳踏入包廂,後腳就有人將包廂關起,關門效率快的讓雲暮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不安的情緒更添一層。
千玖一襲淡紫色華衣紗裙好整以瑕的坐在桌邊,顯然是早已恭候多時,對著進門的雲暮頷首,甜甜一笑,眉眼間衿貴中不失嬌嫩可愛。
雲暮暗想這個看似無害的玖公主,與最近獲得的情報明顯完全不相同,情報中這位玖公主應該是城府極深心狠手辣的主。
如果真是偽裝,那該是多高的段位,就算是自己多年也沒遇過這麼利害的對手。
雲暮抬眼看了看包廂四周內,只有千玖與侍女在側,微微蹙眉不解道:「玖公主,其他賓客呢?」
千玖甜美一笑,「秋大人,本宮就只請你一人,是有些話想單獨對秋大人說。」
雲暮原本以為是一般的應酬,沒想到卻是只宴請他一人,憑著多年暗探的心得,心中隱約揣揣不安。
雲暮心中當下決斷,拱手說道:「公主如此甚為不妥,為避免損及公主清譽,在下先行告辭。」
千玖含笑眼眸卻是未抬,像是在嘲笑眼前的獵物,纖弱的玉手慢悠悠的拿起一杯茶,細細的品茗,一語不發。
包廂的門未鎖住,雲暮輕易的就推開了門。
只是剛要踏出門時,兩個侍衛隨即擋住雲暮的去路,只聽到包廂內千玖輕聲傳來。
「慢著,本宮想談的是關於樂綏哥哥的事,本宮想你會感興趣的。」
雲暮蹙眉無語,神情略顯不悅的瞥了一眼千玖,回過身坐回了千玖對面的椅子上。
包廂門再次被關起。
憑雲暮的武力值,門口的侍衛是攔不住的,但雲暮身為滄國重臣自然不想與嚴國公主撕破臉,卻不知這個錯誤的決定,會為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傷害。
雲暮禮貌微笑但疏離道:「在下與樂綏是多年好朋友,不知公主,要談何事?」
千玖甜蜜一笑,溢出濃濃幸福的味道,「秋大人,待我回嚴國之後,就會請父皇降旨,同意本宮與樂綏哥哥的婚事,結兩國秦晉之好。」
樂綏與千玖的婚事始終是雲暮心裡的一根刺,如今千玖挑明說開,他只覺胸口一陣刺痛,殺人殊心莫過如此。
雲暮微斂雙眸,眼眸中快速閃過一抺暗沈,隨即恢復原來清冷的樣子。
他嘴角微勾淡然回道:「祝公主能早日得嘗所願。」
千玖假笑,「承大人吉言。」,心中藏著不悅,「話裏話外,是諷刺我還沒如願呢!"
千玖續道:「今日找秋大人前來,是有事相求,我與樂綏哥哥分別甚久,尚不知樂綏哥哥的喜好,不知秋大人可否告知一二。」
雲暮訕然道:「請公主直接去問樂王吧!相信樂王很樂意與公主分享。」
恍惚間,雲暮腦海中閃過,樂綏與千玖親呢無間的樣子,心中猛然顫動,雙手死死攥緊,隱忍著甩門而去的衝動。
千玖似若無所知的緩步走近雲暮,意有所指低聲道,「秋大人是不願跟我說,還是不想我知道!」
「………」
雲暮沒有答話,心中早就暗自翻湧,心驚:「玖公主不會發現了什麼吧?樂綏會不會有所發覺……"
千玖宛若勝利者般再次挑釁,「罷了!罷了!不想說就不要說,反正,樂綏哥哥每天都陪著我,我隨時都可以問。」
「………」聽到每日陪著,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凍涼了。
千玖眼光泛著幸福,笑臉盈盈,「秋大人,到時侯,本宮與樂綏哥哥的喜酒,你一定要來賞光。」
「好……」
千玖抬起纖纖玉手倒了兩杯酒,一杯酒放在雲暮面前,自己則拿起另杯酒,一口喝了乾淨。
「在此之前,我先敬你一杯,謝謝你這些年照顧樂綏哥哥。」,宛如女主人的姿態對著雲暮表達感謝,那是對方於自家夫君的照顧的語氣。
「看來當下不喝此酒,玖公主是不能善罷干休了。"
雲暮有些苦澀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千玖瞇著眼靜靜的看雲暮喝完了酒杯內的酒。
「看起來,秋大人心情似乎不太好,今日秦氏樓三樓已被我包下,秋大人可以隨意暢飲,我就不打擾秋大人,大人慢喝。」
千玖看著雲暮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嘴角忍不住的輕笑,回頭望了那一壼酒,心滿意足的關上包廂大門,大步的離開包廂。
千玖一環環一扣扣的進逼,雲暮突然覺得今日真的糟透了,從來都沒有過的無力感襲來。
雲暮眸色漸漸失去了光彩,行屍走肉般無意識的拿起酒壼一杯一杯發洩般,灌入肚中。
酒入愁腸愁更愁是此刻的心情,原來沒有開始的感情,就是這麼苦澀,連酒精都麻痺不了潮水般心裡的刺痛,一陣陣一波波……的撕心裂肺。
千玖的侍女甜甜遠遠的望向秦氏樓,問道:「公主,看來秋大人喝了不少加了七情草的酒。」
千玖一臉陰戻,「果然如我想的這般!怪不得我。」
甜甜道:「七情草的藥効這麼強嗎?如果秋大人突然醒了怎麼辦?」
千玖冷眸中寒芒乍現道:「七情草會放大慾望,而秋雲暮讓自己的失望變成絕望,絕望之下喝酒消愁不是很正常嗎!」
甜甜點頭笑道:「婢子只知道秋大人今日貪杯多喝了幾杯。」
千玖滿眼欣慰的看向甜甜,「嗯!通知乾元,一個時辰後就可以行動了。」
————————————
秦氏樓二樓包廂內。
夜王的貼身侍衛星城道:「王爺,玖公主邀您至秦氏樓相見,我們在秦氏樓裏等了這麼久,玖公主卻一直都未曾出現,該不會有詐?」
夜王百無聊賴的喝著酒道:「不會,她如果要害我,那天在上閣頂樓就能動手,而且她想要我的幫助,這次肯是送了大禮,我們再等等。」
「啪—!」
窗外射進來一只飛標,恰恰閃過星城的頭頂,囂張入木三分直射入牆面,僅剩標柄裸露在外。
夜王眉頭微皺心中甚是不悅,這是赤裸裸的警告及示威。
「神神秘秘,玖公主在搞什麼鬼?」
暗衛星城自覺的拿下標柄綁著的紙條,恭敬的遞給了夜王。
展開紙條,「大禮已備妥,請夜王單獨至三樓最尾間廂房收禮,過時不候。"
夜王訕訕說道,「去看看她為本王準備什麼樣的禮物!」
玖公主真是好手段,一個棒子警告我別輕舉妄動,隨手又給了一顆棗子,就不知這個棗子給的夠不夠大!
夜王一群人走出二樓包廂逕直朝三樓包廂而去。
夜王到了三樓指定的最尾間廂房,想起紙條中註明單獨赴約,於是道:「你們在外面等我。」
星城有些擔心道:「王爺……」
「無妨,我倒要看看玖公主給我準備了什麼大禮。」
夜王推門而進,進入眼簾的桌上及地面上到處都是酒瓶子跟滿屋的酒氣。
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子趴臥在桌子上,飛瀑如墨的青絲遮住了半邊顏面,若隱若現的俊美容顏上因醉酒而浸染了緋紅,美人薄紅更添絕艷。
夜王看了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興奮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差點尖叫出聲,搓了搓手,走向桌前,似乎多年宿願就在此時圓夢。
「啊!是秋雲暮!這禮物,真是太驚艷!我收下了。"
所有人都知道凜凜歲雲暮的美貌,更忌憚於雲暮文武狀元身份,武力值極高,更是沒有醉過酒,眾人只敢暗地欣賞,沒有人敢招惹。
夜王此時更是急不可耐的抱起了醉酒的美人,逕直的走向包廂內側供醉酒客人休息的軟榻。
夜王滿眼欲色,舔了舔嘴唇,「這份大禮,本王收下了。"
包廂內此時艷色無邊旖旎盡起,但秦氏樓的後院卻是混亂一片。
一個髮梳雙髻的少女慌慌張張的在秦氏樓的後院,直奔花魁玉紹的房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夜王去了三樓最尾間廂房。」
玉紹不在意道:「夜王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可是,秋大人也在三樓最尾間廂房內。」
王紹自信的輕笑道:「呵…沒關係的,雖說夜王對雲暮垂涎不是一天兩天,但雲暮的武力值不是夜王能夠匹敵的,他不會有危險的。」
少女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王紹被少女的吞吞吐吐搞到有些不耐煩,道:「小桃,妳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小桃:「秋大人叫了送了好多次酒進去,最後一次送酒進去時,雪兒說秋大人醉的不醒人事了。」
王紹聞言立即起身,臉色微變驚道:「這不可能,雲暮從不貪杯,自制力很強,從不在外面醉酒。」
小桃焦急道:「是真的,雪兒說大人都醉倒趴在桌上,口中還啫囔著拿酒來。」
玉紹沒了剛才輕鬆的神態轉而一臉凝重暗沈,「不好,出事了,雲暮應該被算計了,夜王進包廂多久時間?」
小桃:「不滿一刻,我們發現廂房外面都是夜王府的侍衛,覺得不對勁,就趕快來稟報小姐了。」
「依夜王的身份,進宮通知太子來不及了,快!去樂王府找樂綏,說雲暮有危險,讓樂綏趕快過來救人,對了!讓暗部輕功最好的人去,必需要快。」
小桃:「是,小姐。」
玉紹一臉愁容,「我先過去看看情況,看能不能先拖延一下夜王。」
玉紹快步走到三樓樓梯口,剛要踏入三樓通道,就被夜王府的侍衛擋下。
玉紹職業的眼含秋風嬌媚道:「各位官爺,小女子是這秦氏樓的花魁玉紹,聽說夜王光臨秦氏樓,特來給夜王助興,請官爺通報一聲。」
侍衛們見到如此美人雖然個個心癢難耐,但夜王有令不得任何人靠近,只好好言道:「玉紹姑娘,王爺吩咐今個喝酒,任何人都不得打擾,您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玉紹佯裝失望,心裡不免更加擔憂,只能祈禱事情無法援救之前,樂綏能急時趕到。
包廂內,雲暮長睫煽動,只覺得頭痛欲裂,還有什麼壓在自己的身上蠕動,十份不舒服。
「唔……」身體上的不適,讓雲暮薄唇微啟不自覺的呻吟出聲。
頭好似千金重,好疼,是酒後的後遺症吧!身體上好像有麼壓著,難過的令人煩燥。
雲暮悖然睜張雙眼,整個人都懞圈了,雙手動不了了。
什麼情況!雙手高舉過頭被綁在了床榻上,還未開口,嘴巴就被一布包給塞滿。
雲暮發現自己外衣散落一地,襯衣敞開露出了一片春光直至腰腹,目眥欲裂的望向重量來源,是——夜王東方皓夜跨坐在腰間。
「唔……」他掙扎著卻發不出聲音,只能怒不可遏惡狠狠的瞪著火辣辣看著自己邪笑的人。
夜王眼眸盡是欲色,如狼似虎的喘息著,流連繾綣的輕撫著身下精瘦細緻的肌膚。
夜王嗓音沙啞低沈濃厚道:「醒了!美人生氣盡是春色,不愧是鄴京雙絕,樂綏是我弟弟自是不好下手,但冰山美人的秋雲暮,今日我定是不會放過。」
雲暮雙手用力掙扎,想腿去手上綑綁的桎梏,白皙溫潤的手腕浮上深深淺淺的紫紅色勒痕,委曲的眸色氤氳眼尾泛紅,柔弱而無助,與平日強大而清冷自信苘然相異。
夜王含笑輕俯下身子,貼在他因激動而快速起伏的胸膛上,抬頭挑釁的望著他眼尾微紅的雙眸,手指不安份的在他的腰間揉捏著。
再多的悲憤,嘴裡發不出聲,只有心裡一次次不斷的念著,「該死!我殺了你……殺你……」
恨不能現在就殺了夜王,聲音化不出的悲鳴,只剩下「嗚嗚……」的低吼嗚咽。
夜王身體向前移到雲暮耳邊,趁機含住雲暮耳珠,低沈吵啞道:「不要再掙扎了,外面都是我夜王府的人,我在這裡,沒有人敢闖進來,我會讓你舒服的。」
「唔……」雲暮全身顫抖的緊握雙拳,雙目空洞面露絕望的凌視著天花板,痛不欲生的——求死!
夜王欲色情濃肆無忌憚的俯身而下,唇齒所到之處盡顯落花,樂不思蜀的在膚如凝脂吹彈得破的白晳暖玉上種上一朵朵鮮紅春花。
——————————
樂王府,書房中。
千玖在樂綏眼前晃悠,撒嬌道:「昨天你答應我,出門至福園賞花,現在海棠花開的正鬧,陪我去,好嗎?我們現在就走。」
樂綏正拿著帳本,無奈的看著千玖,她自中午從外面回府就吵著要出門,不斷的干擾撒嬌。
樂綏無奈的看著帳本,本來是想盡快處理完公務,帶著千玖出門,但現實總是措不及妨,比想像中需要花更長的時間處理。
「千玖,我們明日再去好嗎?等我把事情處理好再陪妳去,妳到府內的涼亭吃點心,我看完就過去。」
千玖任性的耍賴道:「不要,我就要今天去,你都不疼我了,我就想今天去。」
「唉……那好吧!等我把這件文件處理一段落,我們就出門去賞花。」樂綏被吵的真的不耐煩,最後只能妥協。
千玖啫嚷著不滿道:「就不能現在嗎?」
樂綏扶額道,「千玖乖,就快好了。」
千玖聽到樂綏終於答應,暗自狡詰一笑。
許久後,樂綏終於放下手邊的工作,千玖等不及似的直接拉著樂綏就往外跑,快樂的像隻淘氣的小綿羊。
樂綏寵溺的笑了笑,這個傻妹妹真的是淘氣極了!
王府外,千玖早已備妥出遊的馬車,等樂綏跟千玖一出門,就準備上馬車前往福園賞花。
樂綏走到門口,「等等,千玖稍等片刻,我拿個東西,去去就回。」
「上次尋來的好酒『哨子清』一併帶去,等晚上送千玖回府,就直接去宰府,這次誓必問清雲暮為何躲我,不問清楚,決不罷休。"
還不等千玖反應,樂綏就匆匆的往回走,朝王府內走去,千玖來不及拉住人,只能看著樂綏的背影,只能在門口直剁腳。
好一會,樂綏才慢悠悠的拿著『哨子清』慢慢的才從王府走了出來。
千玖疑惑道:「樂綏哥哥,這酒是你特地準備路上要喝的嗎?」
樂綏有些尷尬道:「我晚些去找朋友,想帶這哨子清去助興。」
千玖試探問道:「我可以一起嗎?」
樂綏:「這……不太方便,下次好嗎?下次一定帶妳一起去。」
千玖有些失望,萌萌達道:「哦……,那下次,一定要帶我去喔!可別忘記。」
「好……」
兩人及弄月上的馬車,一行人準備出發之際。
「救命啊!請樂王爺救救秋大人!」
突然,一個人影快速閃現,直接擋在了馬車前面,阻止王府前行,所有人皆嚇了一跳,王府侍衛立刻圍向前保護樂綏,禁止來人。
來人看到樂綏從馬車上下來,半跪行禮道:「屬下是秦氏樓的甄生,秋大人有難,請樂王殿下救救秋大人。」
樂綏疑惑的望著來人著急的模樣,立刻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般秦氏樓的暗衛不該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他轉頭嚴肅的看著千玖道:「千玖,抱歉,下次再陪妳去賞花,妳先回府去,我有要事要處理。」
千玖撇了一眼眼前的暗衛,眼中閃過不明的眸光,低頭失落但乖順的回應著。
「嗯,你就先去忙吧!我自是知道輕重的,我先進去了。」,千玖轉身進府的一刻,暗芒湧現,隨即又恢復了神色。
「可惜,要不是樂綏哥哥回府拿哨子清,就遇不上了……"
暗衛甄生道:「事情緊急,請王爺儘速移駕秦氏樓,秋大人有危險。」
樂綏緊張道:「什麼!雲暮有危險。快!帶上府兵,隨我一同前往,詳細情形路上說。」
樂綏快速駕馬直奔秦氏樓,路上聽到黑風所轉述的事情,更是快馬加鞭一刻都不敢擔擱。
秦氏樓三樓,樂綏直接帶人硬闖三樓的甬道,雙方人馬相互僵持著,一聲令下,雙方人馬打成一片,混亂之際,樂綏趁機直接衝入雲暮所在的包廂。
「梆——」
樂綏一腳踹開了秦氏樓雲暮所在的包廂。
包廂內一室凌亂,衣物也散落一地,床塌上兩道人影,隱隱傳來靡靡的喘息聲及壓抑不明的悲鳴聲。
「東!方!皎!夜!」樂綏盱衡厲色咬牙切齒的飛快的走向床塌。
夜王沒想到這個時侯還有人敢來打擾自己的好事,眼中濃郁的欲色未退,帶著意猶未盡欲罷不能的揚起頭,囂張的眸色中滿是被人打擾的憤怒。
床榻內的人生機盡失毫無生氣呆滯的望著天花板,對於外界沒有一絲反應。
緊實條理分明的線條,此刻猶如冬梅落寒雪滿地傷,留下的盡是施暴者囂張的咆嘯及受虐者破裂一地的靈魂。
夜王與樂綏四目相接,夜王首先發難怒目相向,「滾——!」
樂綏靠近床塌看到榻內之人的慘狀,瞬時便紅了雙眼。
單手快速的掐住夜王的脖梗,夜王沒承想樂綏力氣如此之大,大手一拉就把人拖下的床榻。
夜王摔落地面吃痛喊道:「樂綏,我是你五哥,你在做什麼!為了一個外人,是想殺了我不成。」
樂綏臉紅筋漲咬牙切齒道:「你不配為人!」
再揮手直接將夜王整個人朝牆面上甩了出去。
「梆——」夜王撞擊到牆面發出巨大聲響。
接著,夜王就從牆面滑了下來,嘴角溢出一口鮮血。
樂綏快速的脫下外衣披在了雲暮裸露的身體上,顫抖的將他口中的布包取下,又將綁在手上的布條鬆開,留下手腕間促目驚心的傷痕。
雲暮眼眸始終沒有焦距,不發一語緩慢的撇過頭,輕輕的垂閉雙眸,耦白如玉的手臂便舉起橫擋在自己的眉眼之間,只想逃避這一刻,不願再面對任何人。
只有雙眸眼角的緋紅,洩露此刻難堪的心情,被喜歡的人看到如此狠狽不堪的樣子,他痛苦到無法自容。
樂綏轉身背對著雲暮,眼眸赤紅,暴戾猛烈的藏不住想給予惡魁禍首致命的痛擊,只想讓對方死的惡念排徊。
樂綏戾氣十足的正要往移動,突然衣袖卻人被緊緊的拽住。
床塌上傳來顫抖虛弱的聲音,「樂綏…你不能…不能殺他…他是…王爺……是你兄長…你殺了他……你也完了。」
樂綏怒不可遏憤恨道:「他傷了你,他該死。」
樂綏仍想往前走,床榻上的人用盡僅剩的氣力,緊緊的拽著樂綏的衣袖,樂綏暴戾道:「放手!」
床榻上的人顫抖哽咽道:「若是你出事了,只會讓我更加痛苦……」
陰暗的一隅,夜王一抺鮮血自口中流淌出,為了保命,在床前兩人交談之際,還是趁機拖著身體扶著牆面,緩慢朝廂房門口走去。
此時夜王暗地看著包廂內的另外兩人,臉上卻浮出一抺邪異陰森的笑容。
樂綏無法讓自己心裡平靜下來,但最終還是讓夜王離去,隱忍壓抑沈聲道:「雲暮,總有一天,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讓東方皎夜付出代價。」
樂綏不敢回頭看雲暮,不知道怎麼面對現在的他。
雲暮更是無法面對,無聲的晶瑩的淚濕潤的流淌在他的雙頰,僅剩下因流淚雙肩輕輕的顫抖著。
許久,雲暮破碎的聲音喚醒雙方的意識,「樂綏…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靜……」
樂綏眼中滿是急切關心,小心翼翼道:「我留下來陪你。」
「樂綏……求你…求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