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劍與杖

　　在計畫的前題是我們要先抵達愛耶利歐宅邸，那坐宅邸位在貴族街的最上層，因此我們用一般方式想要前往幾乎是不可能的，若是採用飛行的方式則過為顯眼會提早遭到攔截。

　　因此最佳的方式就是走地下水道通往貴族街，且愛耶利歐宅邸的後庭院也有連通水道，法娜爾準備帶領我從那裡進去——不過，地下水道的上層出口都設有路障與人員堅守，走這條路就勢必要發生衝突。

　　不過我可是有備而來的！

　　「準備好了就出發吧。」法娜爾站在我的面前對著我伸手。

　　在法娜爾的身後是一條狹長的水道，水道四壁都是深灰色的石壁，石壁組成了穴道不斷往前延伸。在石壁內側有兩條往返的通道以及流通的汙濁水流，水道下雖然用魔法隔離了寒冷卻充斥著一股惡臭。在四周的地面上能找到許多破布與破木頭，裡頭的臭味就像是這些水拿來洗過腐爛的內臟。

　　「我們走吧。」我向前走去，同時左顧右盼地觀察著水道環境。

　　走在其中我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魔力壟罩在身上，這令寒冷無法侵襲此地且維持溫度讓水流持續流通，牆面的石磚更是有著許多強化魔法的痕跡。

　　眼前所見的對我而言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城市地下水道，而是一個偉大的魔法遺址……當年製造這個地方的人究竟是個何方神聖？我只記得她叫做伊歐菲娜，就連經過了數千年由我來看這些痕跡都感到十分震驚。

　　水道內有許多階梯將環境分為上下層，更重要的是每走一段路都有水閥能夠分別阻擋水流避免洪災，水閥能透過魔力啟動拉桿開關。當拉起水閥時牆面的齒輪發出喀喀喀喀的聲響，隨後水閥便拉上了水道頂端。

　　那怕如今的人們讓這裡變成一個骯髒破舊的地方，我仍然可以看出這曾是一個輝煌之地。

　　「夏洛特，妳很在意這座水道嗎？」法娜爾走在我前方一邊帶路一邊問著。對此我點頭答道：「當然，這水道究竟是怎麼被製造的？又是何方神聖能夠辦到如此事情？」

　　「傳說中的大魔導伊歐菲娜，是北方諸國建立時就存在的英雄，她帶領人們戰勝龍族又戰勝了當年的所有魔物，曾經打造過一個獸人與人類共存的土地，更被認為是魔法國的神親自教導的學生之一。」法娜爾用魔法照亮前路，她語氣凝重地回答。

　　「北方諸國的英雄……伊歐菲娜。」我看著法娜爾的背影陷入沉思。

　　打敗了龍族又戰勝魔物然後創造和平的土地，還建設了這座水道成為了日後赫費茲發展的基礎，聽起來是一號非常厲害的人物。

　　「這座水道在傳說中是伊歐菲娜為了補足北方大陸上稀缺的水資源建設的，她連通了大山脈最深處的泉流……理論上是能夠靠著這條水道走進大山泉流的，只是從沒有人發現怎麼走。」法娜爾的手指緊抓住腰間的劍刃，從背影都能感覺到她的精神相當緊繃。

　　「找到泉流最深處好像也沒有意義吧？」我不禁皺了下眉頭。

　　法娜爾對此搖頭答覆，她走上了無數階梯後來到了一個較大的儲水區，在儲水區上一盞藍色的燈光灑落，法娜爾同時回頭撇著我開口：

　　「伊歐菲娜最終為了對抗侵襲而來的深淵魔女而犧牲了自己，她沒有留下子嗣而是用最後的力氣待在泉流最深處安息，據說伊歐菲娜的日誌與她的神杖被她一起帶到了泉流最深處與之共同安眠……為此許多人都想找到那裡去偷取她的遺物。」

　　「並且伊歐菲娜有些非常著名的魔法，她擅長占星術並給自己的冰魔法附加銀月宮的特性發生質變，因此伊歐菲娜的魔法又稱為月霜，她曾經是代表北方諸國的守護神……但那也是曾經的事情了。」

　　法娜爾說完後視線有些哀傷地挪回前方，隨後她便朝著水道深處繼續前進。說至此我大概能明白，伊歐菲娜只對於早年還稱做北方諸國的國度是英雄，對於海爾赫爾這後來統一改制的國家而言……只是個化骨的老東西。

　　「還真是哀傷呢，自己拚命守護下來的東西最後也成了他人的盤中物，還將自己所珍愛的一切扭曲並踐踏於腳下。」我抬頭看著頂端回憶起海爾赫爾內的種種現象。

　　要是伊歐菲娜還活著會怎麼看待此事？

　　忽然間法娜爾停下了腳步，她抬頭看著前方的階梯時眼神滿了悲苦，嘴角絲毫沒有笑意的她用手搔著自己的後腦勺。

　　「怎麼了？」我轉頭盯著她。

　　「夏洛特，在往前走就是通往愛耶利歐家的後院出口了，在此之前我有點想說說以前的事情。」法娜爾挪開手後緊握住拳頭不放。

　　「以前的事情？」我稍稍歪過頭略遲疑地看著法娜爾。

　　法娜爾抬手握住胸前的紫水晶胸針，她吐了一口長氣，隨後低下抬來面對胸針閉眼祈禱……幾秒過去她才輕聲開口：

　　「優娜她對我來說是人生中的一種救贖，因為我不曾覺得自己生來有過任何幸福的時候，至少天生開啟了黑星門的我感覺到的只有痛苦與冰冷。從我出生以來父親與母親不曾給我過任何關愛，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僅有嫌棄失望，那副眼瞳中始終沒有溫暖可言。」

　　「但是優娜出生後世界都不一樣了，她的小手對我沒有任何戒備，單純可愛的笑容迎面著我，第一次稱呼我為姐姐並給予我擁抱……這一切都令我想要保住這唯一的妹妹。而她就是在這黑暗世界內照入人生的光，那天開始我努力鑽研占星術只為了被優娜稱讚與景仰。」

　　「我與優娜經常一起跑出門玩，然後分享彼此的魔法，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而我也認定自己要永永遠遠地守護她。」

　　「但是——無數年前海爾赫爾忽然開始流行的疾病纏繞上了優娜的身體，我卻無能為力無法替其治病。甚至……我的魔法就與詛咒與死亡有關，看著優娜的身體漸漸地虛弱卻對我綻放笑顏，我恨透了自己的魔法。」

　　「天生就擁有詛咒他人予殺害他人的力量，這到底算什麼？優娜也曾對我說過，她想要學會拯救她人的魔法，可她所景仰的我卻是個只能奪走生命的存在……也許這才是我真正的詛咒。」

　　「註定要看著自己的所愛之人死去。」

　　「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徹底送葬她，一如送葬其他敵人一樣讓她從這世界上徹底消失，令她不必被奇怪的魔法染指甦醒過來成為非人的怪物——我絕對不能讓會令她如此痛苦的局面發生。」

　　「這就是只能殺戮的人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必須接受的懲罰吧。」

　　法娜爾的手鬆開了紫水晶胸針，紫水晶胸針在燈火的照明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同時間法娜爾的雙眼也映照著相同色澤。我能看出她痛苦無比，卻堅決要完成自己的使命與責任，她已決意要踏過自己的悲傷向前行去。

　　幾秒後法娜爾轉身認真地看著我，她摘下了紫水晶胸針遞給我——

　　「這是我的信念之証，先交給妳保管了——請借給我妳的力量。」法娜爾直視著我的雙眼說道。

　　我接過紫水晶胸針，將其別上自己的領口後我咧嘴一笑。

　　「我必將完成妳的願望，以此劍與杖為誓，也願妳的前路永遠有銀月的照耀。」我抽起劍杖展示在她面前。

　　「謝謝妳。」法娜爾低聲回覆，隨後她轉頭看著無數階梯。

　　這時我主動邁出腳步朝階梯上走去，一階一階地踏上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劍杖，伴隨著越來越靠近地表我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刺激——因為抵達上方的時候就會是一場惡戰的開始。

　　我深呼吸收斂著興奮與緊張，當我踏上頂端時眼前是一個被封鎖起來的厚重鐵門，從鐵門外側我能感覺到人的氣息。要去到愛耶利歐家就必須破壞鐵門，破壞鐵門就是激戰的開始，在此之前我緊握住劍杖開始聚集魔力。

　　「絕望地獄火。」我伸出劍杖將一道青色火流噴射而出。

　　火流瞬間融化了鐵門，火焰噴濺而出在花海中擴散，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座盛開著青色花朵的花園，一片夜空下乾淨整潔的雪白宅邸屹立於花園之後，無數耀眼的金色燈光照亮著萬物。

　　同時間一旁傳來一陣陣慘叫，被火流擊中的衛兵盔甲與血肉融化經歷痛苦後倒在地面上化為黑炭，此刻宅邸內敲響了警鐘。

　　我輕揮過劍杖將妖精王的吹息四處擴散，當花瓣飛舞時所有人見到的對象都是我在襲擊宅邸，他們不會注意到法娜爾從我身後沖出並朝著宅邸前進。轉瞬之間無數穿著盔甲的騎士跑出來面朝站在火海中的我面露緊張之色。

　　「你們是來挑戰我的嗎？儘管來！」我舉起劍杖對準騎士們，周遭的火海更是逐漸猛烈，我站在星火之中咧嘴笑著。

　　騎士們議論紛紛一時沒有發動攻擊，他們看見倒在地上的黑炭遺骸時更是開始雙腿發抖，誰都知道身上的盔甲根本無法保護他們。

　　此刻一個手拿法杖的女子走了出來，女子走出來時身披著一身深藍色法袍，銀白色頭髮從帽子中露了出來，紫水晶色的雙眼緊盯著我……她的表情冷酷如霜且眼底略帶殺意。

　　然而我當下更注重的是她手中的法杖，法杖呈現雪白與藍寶石色，猶如寒冰珠寶所製的優美長杖，其形貌如似一把月輪與樹冠般——且寒氣從法杖上不斷流露而出。

　　那把杖絕對不普通！

　　「誰如此大膽襲擊愛耶利歐家？明知這裡是占星術名門的家還敢貿然襲擊？想必做好了受死的準備吧！」女性死瞪著我的臉龐，看起來戰意高昂。

　　「蒼炎魔女，夏洛特——我與海爾赫爾處的不好，又想試試看妳們的深淺就來此處了，想必妳也做好戰死的準備了。」我緊握著劍杖轉而用劍尖指著她。

　　女性聽聞魔女之名後咧嘴冷笑，她舉起杖對準我隨時準備使用魔法。

　　「這樣啊……我是伊菲莉亞．愛耶利歐，如今愛耶利歐家的家主，想必魔女的頂上人頭能讓我們名氣大增吧，還真謝謝妳自己送上門。」自稱伊菲莉亞的女性咧嘴笑了出來，眼中彷彿認定了自己必勝。

　　對此我淡然地一笑，看著法娜爾跑進宅邸我便做好了拿出全力的準備。

　　「冰月箭！」剎那間伊菲莉亞手中的杖浮現出一抹月輪，月輪如一把弓一般將數百冰矢鋪天蓋地地朝我射來。其速度相當快並不是很好反應，因此我第一時間架起魔力屏障正面抵擋。

　　冰矢命中的瞬間穿進了魔力屏障的內側卻沒能徹底貫穿，一時之間我的魔力屏障被射的千瘡百孔卻插滿了無數冰矢。此刻伊菲莉亞選擇退後並高舉起杖，下一秒她用杖尾敲擊地面。

　　「冰月擊。」她喊道的瞬間一道冰光從天而降直打在我身上。

　　看見的時候是有點反應時間的，但我高舉起劍杖釋放火魔法的高溫將其徹底化解，互相衝擊的瞬間無數水蒸氣四散遮蔽了環境。

　　「這可是一步錯誤的棋。」伊菲莉亞在水蒸氣的霧中如此笑著。

　　「為何那麼說呢？」當下我略感興致，一瞬間中透過氣息感覺到了伊菲莉亞的氣息，但我沒有立刻攻上。

　　我想看看她究竟打算出什麼招對付我？

　　「凍結萬物吧！冰月環！」

　　剎那間一抹月光照亮了蒸氣，強烈的寒霜使水氣凍結在我身旁引起一陣冰爆，轟擊正常來說會將人粉身碎骨，在我耳邊也確實響起了一陣陣劇烈的轟鳴聲。強烈的爆炸震飛了整座花園且四散的碎冰撞擊宅邸，轉瞬間水蒸氣消散且四周滿目瘡痍。

　　伊菲莉亞滿臉笑容地看著逐漸露出身形的我，但是她所看的位置並沒有人，實際上我正來到了她的身後。

　　一開始我就用了妖精王的吹息，和她打得一直都是假象，為此根本不需要採取強大的防護或是激烈閃避。我舉起劍的瞬間伊菲莉亞瞬間轉身，她注意到不對勁之時我正巧在她背後準備揮劍斬下。

　　「什麼……？」她看見我時雙眼錯愕無比。

　　「戰技．血腥瑪麗。」我揮下劍刃朝她的身軀直斬而下。

　　然而這個瞬間她迅速避開，同時揮過法杖製造一陣冰爆彈開我的劍擊，僅僅一瞬間我的偷襲就確實地被她化解了。而且這時我肯定了，她的魔法威力真的不小，甚至可以彈開我的血腥瑪莉。

　　「這就是妳的招術嗎？用幻術後偷襲對手？」伊菲莉亞拉開距離後立刻問道，而她的臉上頓時多了一絲嘲笑般地冷笑。我對此笑而不語，僅是舉起劍面對她準備施放下一招魔法。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一次妖精王吹息沒偷襲成功就代表這招無法用來決殺她了。

　　伊菲莉亞此時開始迴轉法杖，無數寒霜快速在周遭凝聚且圍繞住整個戰場，見狀時圍觀的騎士紛紛遠離深怕被波及。

　　「霜月擊．天。」伊菲莉亞將法杖掃過地面的寒氣。

　　轉瞬間地面凍結成霜且天上降下數百發帶有寒氣的月光槍，此刻我彷彿見到了布蕾雅老師會用的招式，為此我咧嘴一笑。

　　看見無數銀白色的光擊從天而降朝我落下之時，我不禁回憶起一次次與布蕾雅老師交手的經驗，面對這種招式並非沒有破解辦法的。我轉過劍杖用劍尖朝向地面——我的占星術並非與銀月宮向對應的靈日宮，而是蒼星宮。

　　我可有我的戰鬥方式，往都是火魔法佔大部分且占星術的加護佔少部分去提高火魔法的溫度，而現在要反過來。

　　「蒼火波。」我用劍尖輕搓地面。

　　轉瞬間一道火流炸散開來鎮散了寒氣與寒冰，月光也被蒼星的藍光震散，銀白色的光輝在空中四散成為一抹光塵。這時伊菲莉亞轉過法杖打算透過光塵發動第二次魔法，顯然她屬於完全操作法術應戰的類型。

　　此刻我跨大步直衝上前，同時用手摸過劍背染上一層星火與鮮血——

　　「戰技．蒼天劍。」我將劍擊一斬而下。

　　青色劍光落下之際比平時的血魔法快上數倍，為了臨時反映之下伊菲莉亞放棄了準備施放的魔法並退開身子勉強迴避，此刻我轉過劍杖抓在她滿應下一招的時刻施放魔法。

　　「蒼火流。」一道火流直擊而下。

　　青色的火流瞬間覆蓋過伊菲莉亞的全身，其溫度雖不比平時的火魔法溫度高，但快速地發動且帶有占星術的加護下她無法全靠冰魔法化解。

　　轉瞬間伊菲莉亞選擇架起魔力屏障承受，然而屏障在承受後應聲碎裂。伊菲莉亞趁著碎裂之際後退想拉開距離同時掃過一波冰爆。極近距離之下冰爆的危險性十足，幾乎能震碎我的頭蓋骨。

　　為了避免危險我也隨之架起魔力屏障，轟擊的瞬間簡易構成的屏障碎裂。

　　伊菲莉亞卻為此瞪大了雙眼，因為我邁出步伐在她想拉開距離之際逼近其身令她無法遠離，同時拔劍將劍光直斬而出。

　　她架起法杖嘗試去阻擋，那時我明白劍擊砍不斷反杖而瞬間收回劍擊並轉身一劍朝下方突刺而過。伊菲莉亞意識到劍擊是假動作之際趕忙想要側身迴避，而我也看出劍尖抵達時會背她躲過。

　　「蒼炎連彈。」轉瞬間我將劍上的魔法直射而出，猶如箭矢般打擊出去。

　　鮮血濺出之際伊菲莉亞退了好幾步，她的腹部被魔法射出一個約拇指大的孔，伊菲莉亞的臉上瞬間緊繃了起來且嘴中流出鮮血，這一擊令她開始意識到這場戰鬥對自己不利。

　　「妳……竟然拿魔法來當戰技使用嗎？」伊菲莉亞用手擦拭嘴角的血後死盯著我的面貌問道。

　　「是又如何？事實證明多元的操作更勝於單純的魔法砲轟。」我舉起劍對她擺出了架式。

　　而我雖然說著多元操作更勝於單純魔法砲轟，但我也並未在戰鬥中取得絕對的優勢，事實上剛剛那一擊可無法代表我獲勝了，伊菲莉亞依然保持著能夠反擊的餘力。

　　「和被詛咒的她一樣啊，都用非正統的方式使用魔法。」伊菲莉亞的眉頭深鎖，彷彿對我的戰鬥方式抱著深沉地厭惡一般。

　　而我聽聞被詛咒的她這一詞——瞬間聯想到了法娜爾。

　　那真的是一種詛咒嗎？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對我而言並非詛咒而是祝福，那怕只能用來殺敵也能用來剷除所有敵人，因此這世界上不存在著只有負面的力量。

　　「所謂力量是根據使用者的使用方法決定善惡與否的，並且勝利才能代表一切，口中說的正義與正派只要以敗北為前題就毫無意義。」我轉過劍瞄準了伊菲莉亞的咽喉，我要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

　　「果然魔女都十分傲慢……但妳就為妳的傲慢付出代價吧！」伊菲莉亞忽然雙手握住法杖，彷彿有別種目的一般。

　　此刻宅邸內忽然傳來一陣爆炸，劇烈的天星光輝照耀了天際並轟飛了半邊宅邸，金色光輝耀眼如神威——那時伊菲莉亞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滿臉感慨地望著光輝的散發地點。

　　「發生什麼了……」我不禁跟著轉頭看了過去，一股強大的魔力從那個方向傳來。

　　「我親愛的優娜……妳終於醒來了！」

　　伊菲莉亞激動地喊著，同時她還放下了手中的法杖，本該充滿敵意的她瞬間失去了所有殺氣，彷彿眼前的喜悅能夠沖散一切不快。

　　而我聽聞優娜一名時不禁睜大了雙眼——她不是個死人嗎！

　　醒來了是什麼……意思？

　　遲疑之際伊菲莉亞快速地跑了過去，我的入侵頓時變得絲毫不重要了，感到不妙之下我緊追在其身後奔向事發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