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魔血

　　劍影轉瞬直斬而上，剎那間赫奧爾已經將刀鋒砍往我的身子。

　　「戰技．鋸刃斬。」我轉過斧頭朝他的武器直斬而上。

　　斧刃砍種劍面時將其表面割裂，無數火花四處飛散且能清楚看見劍刃逐漸被一分為二，那時赫奧爾忽然鬆開手中的刀，他從背後抽出一把短刀直刺而上。

　　我向後退開迴避了突刺，那時他卻忽然翻身一腳從上方踢落。

　　「戰技．崩雪。」他的腳跟落下時帶有極強的衝擊力，且還散發出一陣藍白色的鬥氣，我這才知道他其實是個用全腳戰鬥的人。

　　情急之中我舉起斧頭正面阻擋，衝擊剛落他收回了腳閃身一拳從沒有防備的下方打入，衝擊從肚子處傳出。

　　感覺到肚子一陣劇痛，嘴中不禁吐出些許口水與胃酸，我臨時退開一步時感覺到腹部有些內出血。隨即赫奧爾閃身到了我的身旁，他一個背部撞擊從正面襲來，我正面用手臂阻擋。

　　遭到撞擊的瞬間我稍稍退了半步，赫奧爾趁此之機，下身肘擊而上。

　　「戰技．斷骨。」他睜大雙眼瞄準我的肋骨直擊而來。

　　我一眼就看出他的速度在我之上，但是無論攻擊的威力還是肉體的強度都在我之下，我立刻打定了主意。

　　攻擊打上之時我並沒有迴避，而是轉過斧頭一掃而上，揚起了強烈的風雪之時我看見了赫奧爾瞪大雙眼。

　　他撐起斧面瞬間翻身躲過攻擊卻也因此犧牲了方才的攻擊，這時他來到我的側身一拳打上，拳頭直逼我的臉頰重打而上。

　　感覺到臉頰疼痛時我的臉並沒有因為衝擊而扭開或變形，我這時扭身一拳砸下，轟鳴聲響起時碎冰與雪花揚起。

　　赫奧爾臨時退去了遠邊在我的預料之內，於是我立刻前衝掃過手中的斧刃——

　　「戰技．斬殺！」斧光一閃而下時赫奧爾選擇朝一旁躲開我的攻擊。

　　地面撼動碎冰四處飛散，此刻赫奧爾從我身旁一腳踢上，且瞄準了我的咽喉打算直擊要害。

　　我壓下手正面擋住踢擊，衝擊揮散之時風壓散開。

　　抓住腿的瞬間我直甩向地面，砰——！巨響響起時赫奧爾被我摔倒於地面上，但他用雙手撐住身體避免了傷害隨即一腳踢往我的頭逼迫我鬆手。

　　那時我將他甩飛出去，赫奧爾剛受力飛出便立刻找到平衡安穩地落在不遠處……剛結束一套交鋒他便對著我嘻笑了好幾聲。

　　「妳果然很強，比那個叫作拉拉爾的獸人強很多。」

　　「你說……拉拉爾？」他忽然的一句話令我停住了動作，我開口問道。

　　「是啊，她是巨神傭兵團的副團長吧？她變成怪物前我有跟她交手過喔？因為她察覺了酒裡面的異樣啊，避不得已之下我只能痛打她了。」赫奧爾摸著自己的拳頭，神色有幾分迷戀……說話時彷彿在回憶當時的手感。

　　我深深嘆了口氣，瞇起視線死盯著赫奧爾的身體與手腳，我要砍了那些多餘的東西。

　　「哎呀？生氣了？那我就再告訴妳一點秘密好了。」赫奧爾張開雙手錶現出暫時沒有敵意的樣子。見此狀我也暫時沒有發動攻擊，隨後赫奧爾接著說：

　　「海爾赫爾在無數年前也有發生過魔物災害，不過那個問題在巨神傭兵團出現以前已經被軍隊解決了。真正的問題是軍隊打倒魔物之王後損傷慘重，因此海爾赫爾雖然勉強能對付獸人的反抗軍卻無法改變國內逐漸出現的底層反抗聲浪。」

　　「同時呢——在魔物之王的體內我們找到了極為有趣的紅色寶珠。」赫奧爾張開雙臂，在天上落下一抹冷月時他的嘴角笑得如新月一樣鬼魅。

　　「並且在海爾赫爾的建國之初曾出現過一頭近似魔災的瘟疫，瘟疫的源頭是一頭巨大的災獸，災獸被一名偉大的英雄斬殺了——至今災獸的屍塊還藏在白禁宮之中……」

　　「很巧的是災獸的屍塊竟然會與紅色寶石產生反應逐漸再生，且我們還能夠支配災獸的力量！這將會讓我們踏上新的高峰！」赫奧爾大笑了幾聲後仰頭看著天際，這時他從衣服中掏出了一罐綠色的膿汁。

　　我睜大雙眼看著他與其手上的膿汁，我感覺那個膿汁不是普通的東西。

　　「這是從災獸身上摘取下來的膿汁，喝下去能夠大幅提升身體能力，過量會失去理智變成巨神傭兵團那些畸形的怪物，但是——」

　　「一點點的膿汁就會成為極強的力量。」赫奧爾回眸對我一笑。

　　轉瞬間赫奧爾將瓶蓋打開隨後一口飲盡，忽然之間他的全身肌肉暴漲，身體比方才大上了兩倍以上，鬥氣在身上亂竄且變成肉眼可見的藍綠色。

　　當赫奧爾抬頭看著我時他臉冒青筋且眼睛變成了紅色，嘴上還喘著一口熱氣……第一時刻我的直覺便告訴我這傢伙現在十分不妙。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力量！就算對手是柯爾霍格帝國也不會輸！」

　　赫奧爾仰天大吼，吼聲響徹整個山谷——我不禁摀住耳朵感到十分疼。

　　下一瞬間赫奧爾直衝而上，他同樣的一瞬間抵達我的面前，巨大的拳頭一擊打落時我舉起斧頭想要阻擋，巨力卻將人打離地面往後方了出去。

　　「哈哈哈哈——就是這種力量！為所欲為的力量！」他一邊高吼一邊抵達了我的身旁。

　　「好快……」我不禁瞪大了雙眼。

　　飛在半空中的身子沒法停下，我扭身想要恢復平衡之時赫奧爾一拳從旁側襲來，我只得再次轉過斧頭招架。

　　砰——！

　　身子飛出去撞擊在冰面上，四肢往後拖行摩擦了一長段距離，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之際身子被打倒於地面之上。

　　全身都有一點疼，疼痛感擴散時我仍握著斧頭，還能聽見他一步步走來。

　　視線前方是一片夜空，還有一陣陣霜雪從上方飄落，我的嘴中不禁吹出了一陣陣白煙。

　　「這就不行了嗎？過時代的英雄也沒什麼了不起嗎？屠龍就算是我也能輕易辦到！」赫奧爾的話語聲在耳邊迴繞。

　　「那我還真高興你把這些貴重的情報說給我聽了，現在我可以安心的殺了你。」我緊握住斧頭，隨即開始爬起身子。

　　剛爬起身子我便看見赫奧爾一臉困惑的表情，他還抬手搔了搔自己的腦袋，隨後指著我問：

　　「妳認為妳能殺了我把情報帶回去？在這種力量差距之下？我說給妳聽就是因為妳已經沒救了！區區一頭野獸能耐我何？」

　　「不過是靠其他方式得來的力量，有什麼了不起。」我轉過斧頭深吸氣。

　　沒錯，何我的同伴相比並不可怕，後天學來的實力遠勝過這種外力獲得的力量。

　　我所知道的拉拉爾以及其他傭兵成員，都是在嚴寒與艱辛的戰鬥下鍛鍊而來的，在情急之刻是能派上用場的技巧，就算面對肉體強度輾壓自己的對手也會找出勝算……

　　「像你這種對手，就只是跟魔物一樣的存在。」我用斧尖指著他。

　　「好啊……那我倒要看看，是妳會死還是我會死！」赫奧爾氣憤地握緊了拳頭。

　　赫奧爾閃身用著相同的速度直逼我的面前，而我也同樣地看見他揮舞巨大的斧頭潮我的臉揍來，那一瞬間留給身體的反應時間並不多。我如果選擇用斧頭阻擋結果只會與方才一樣，因此面對這種巨力卻維持人形的對手另有辦法。

　　第一時間我縮身瞬間鑽進他的懷中，赫奧爾因此睜大雙眼打算用手環抱住我直接壓殺，看見這一舉動時我朝一旁跨步而過同時甩過戰斧——

　　「戰技．鋸刃斬！」斧刃從他的腰際一切而過，當斧頭上的鋸齒切割而過時鮮血四處噴濺。

　　赫奧爾因此轉身一拳打來，這一擊的拳風幾乎可以粉碎岩石，但我俯身躲過同時一斧斬上。相同的鋸刃斬瞬間切開了他的肌肉，大量的血因為活性化的肌肉而不停歇的噴出。

　　「什麼！」赫奧爾驚聲吶喊時立刻退開了一段距離。

　　「這需要意外嗎？」我咧嘴一笑時沒有選擇追上去……反而死盯著他的身體不放。

　　我知道，我主動追上去發動攻擊不利的是我，因為我現在利用的方式是他發動攻擊後視覺沒能立刻反應以及視野死角發動奇襲。譬如鑽入他懷中他就看不見我的腳與手的動作，閃身到他背後他也無法注意到我早已做好閃避的動作……

　　並且赫奧爾就算用了藥，也只是肌肉變強身體變快基本反射神經更快，並不代表他腦內處理出招的思維變快了。反而因為身體變強而更加依賴體魄，從而攻擊的精度與出招的手法變得比原本還笨拙。

　　對此我面對他保持著微笑。

　　「血……止不住。」赫奧爾摸著傷口，此時鮮血還在不斷噴出。

　　「當然，你覺得為什麼我要用一個比起切斷身軀更適合放血的攻擊？因為像你們這種強化體格的藥必然有個缺點……」我用手擦過嘴角的血跡，同時架起武器面對他。

　　「血會不容易止住，因此妳才選擇用放血的嗎？」赫奧爾用手壓著傷口，鮮血不斷湧出時他喘了幾口氣。

　　我瞇起眼睛保持冷笑不去回答，隨後伸出手對著他招手挑釁。

　　赫奧爾見狀大聲咆嘯，隨後一跳而起瞬間逼近到我的上方——

　　「崩雪！」他一腳踢下，且風壓強悍地吹飛了周遭所有的白雪。

　　那一瞬間我盯著他的腳跟，我知道這一擊會分出勝負，那一瞬間我深吸一口氣隨後朝他的臉前吐了一抹血……短暫地剎那間我看見他因此瞇起雙眼。

　　閃身從一旁擦過崩雪的踢擊，腳從身旁落下時肩上的肩冑被踢碎了，我則轉過斧頭瞄準他的腰際一斬而上——

　　「戰技．鋸刃斬。」

　　斧刃切割開胸肌割裂肺臟與心臟，隨後一斧將他砍飛了出去，當他的肉身飛出去時連滾了好幾圈並讓白雪染上的鮮紅的色彩。

　　他躺在地上時鮮血噴湧不止，大量失血讓他失去了任何反抗與思考的能力，但他卻還留著一口彌留之氣。

　　我慢步朝他走去，一旁還可以聽見無數士兵在呼喚他的名字，然而名為赫奧爾的他躺在地面上一動也不動。

　　「感覺如何啊？」我舉起斧頭對準他的脖頸。

　　「……」他沒有任何回答，僅僅是瞳孔逐漸放寬。

　　「你的首級我收下了！戰技．斷頭斬！」

　　一斧落下之際鮮血噴上身，一顆腦袋被斬於斧下，而我拾起了它轉身對著士兵們當戰利品一樣炫耀。在我吶喊之際，許多士兵們因此而退卻與失去鬥志，更有人退散奔逃。

　　此時此刻……我只祈禱愛莉西亞打的一切順利。